《少年的年少》大白菜芒果过敏

30、少年执念4号

　　冒次险。——路瞑

　　回到学校的路瞑每天在图书馆学到半夜宵禁，有时回到寝室庞越都已经睡着了。
　　庞越常是迷迷糊糊地爬起来问他做什么去了，但问了几天都是同样的答案，干脆也就不再询问。
　　“冥哥，你这是要提前毕业？”
　　人声寥寥的食堂里，庞越一边睡眼惺忪地打量对面的人，一边机械地嚼着早餐饼。
　　他今天是特意起了个大早来和路瞑共进早餐的。
　　他庞越可以伸十个指头发誓，真不是他起得晚，只是路瞑起得太早了。
　　路瞑每天扑在书里，忙得神龙不见首尾。
　　有一次，这位小同志一上午打了又接了十几通电话，还都是超级礼貌的“好的”“谢谢你！”
　　庞越秉持着不能让好兄弟坠入诈骗深渊的强大信念，硬是跟踪路瞑从寝室到超市甚至卫生间。
　　结果刚想三堂会审，给他看看法治宣传片学习一下青少年失足案例。
　　这厮就背着满满一包从外面回来。
　　“完了，不会是赃物吧。”
　　“不不不，肯定是诈骗团伙给的小甜头。”
　　庞越脑子里的台词还没顺完一遍，路瞑就神态自若地拉开背包。
　　哦，是一摞摞的备考资料。
　　当时看着“夜不归宿”的路瞑，庞越就在想：
　　如果说，他上学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一次，大概就是耳聋了。
　　“不是，下个周就是选拔考试，我想申请欧洲的学校。”
　　“啥？”庞越差点没被一口蛋饼噎死。
　　“你没听错。”路瞑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粥，抬眼看庞越。
　　“不是，那选拔都是大三大四的怪物吧？你能被选去已经很不错了，干嘛非上欧洲啊？学疯了？不想要你这秀发了？”
　　庞越的连环问终于发完，路瞑已经吃完了早餐，“答应别人了，冒个险而已。”
　　“啊？谁啊？”庞越还在疑惑，路瞑就已经背上包离开，“我先走了，帮我把盘子收了，谢啦。”他没回头地摆了摆手，转眼就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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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园里已经有了些春意，渐渐消失的羽绒服，踏着时间的节拍融进春天。
　　“听说了吗，大二那个路瞑去选了欧洲场。”
　　“有勇气啊。”
　　“好像成绩还不错，把教授乐得不行。”
　　“是吗……”
　　太阳西斜。
　　抱着书离开教学楼的学生正议论着最新八卦，而主人公此时正站在教授的办公桌前。
　　“小路啊，做得不错。”年过半百的教授和蔼地示意路瞑坐下。
　　“谢谢教授。”
　　“谢我做什么，你学长学姐可都跟我夸你努力呢。”
　　“学长学姐过誉了。”
　　“不用这么拘束。我找你呢，就是还有个小问题。你为什么要去欧洲场呢？以你的水平，完全可以尝试在别的场次带队。”
　　“因为要找一个人。”
　　教授突然怀疑自己是老花眼了，他看到路瞑笑了。
　　宣布成绩的惊呼声中，都没有什么笑容的路瞑，淡淡地露出个笑容。
　　“女朋友？”他奇怪地看向路瞑。
　　“还不是……但是很想找到她，现在只知道她在K国。”
　　路瞑正视着教授，眼里还是映着不知是不是护眼灯的光。
　　“那好，”年轻人的感情他干预不来，“你真的不准备带队去别的学校吗？”
　　“是，”看着教授一副失意的模样，路瞑仍然笑着说，“明年可以考虑。”
　　低头签字的教授一听这话也笑出声来：“嘿，你小子，我的选拔好过吗？还明年。”

　　从办公室离开，已经是夜半星星都困倦的时刻。
　　路瞑反倒是习惯了这个时候的校园。
　　一个多月，都是在这样的寂静里回到寝室。又在天色相差不多的清晨再次背上书包。
　　累吗，我也不知道。
　　忙起来就感觉不到累了。
　　拿到批准单的时候有点。
　　你那边还是白天吧，我这也算是和你昼夜同颠。
　　你知道的，我是不习惯麻烦别人的。
　　但我还是跑去学长的寝室请教问题，还是和好多人一起在讲台前排教授下课时的长队。
　　他们都问我是不是认真的，我都说是。
　　他们都问我为什么这么拼，我都说要冒个险找个人。
　　你知道的，我从不对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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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好通过的申请，路瞑躺在床上，连饥饿都不觉。
　　半梦半醒里，女孩张扬恣意的笑声再次在远方响起。
　　“路瞑，你可要好好找我。”
　　神游虚无，残存的清醒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