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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参加科举 会试头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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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科举会试每年7月开展1次,由礼部负责,吏部巡考,所有考生只允许着单衣单裤,携带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文房四宝,经过检查后可进入贡院。这几日,为了能够让镇御寰不吃药、不上药坚持住3天,倪老和温华想了很多办法。
太医院接到通知,需要派两名医官在科举期间到贡院协助礼部和吏部。考生都是周国的财富,不能出半点差池。温华作为高阶医官,是不需要前往,但他说自己刚回太医院,还需要理顺,正好趁此次科举无事时与另一名医官熟悉下情况。
温华在太医院地位特殊,官阶比医官长高出两阶,不受太医院调遣,无人敢管无人能管,他主动接任务,谁也不敢拦。
任务到手,喝口茶,转身就走,直奔赫连府,赫连府众人一听,都觉得此事甚好。
自从左相府回来,镇御寰一直头晕,无法起身,用了大量补血补气的药材才略有好转。在科举前一天,镇御寰让宫几人扶他起来,想在赫连府内逛逛,也恢复一些气力,应对三日的科举考试。
镇御寰看着赫连府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景,想着娘亲在院子里时的点点滴滴,是否在这个凉亭中品茗乘凉,是否在湖中泛舟,是否在花园扑蝶,不知不觉就走到赫连婉曾经居住的葶琇院。他在宫搀扶下走进去,看到正厅挂的赫连婉的画像。心中越发的思念爹爹和娘亲,想着自己在难受时,娘亲的怀抱;想着自己不想吃饭时,娘亲一边哄着一边喂自己吃饭;想着自己学习时,娘亲为自己打扇,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你们都出去,关门,我想自己待一会。”宫想想领着几人退出去,关上了门。镇御寰缓缓跪下,拜下去时迟迟没有起来,全身在抖动,偶尔传出丝丝哭泣之声。
“娘亲,宝宝好难受……娘亲,宝宝好疼……娘亲,宝宝好想你们……娘亲,您和爹爹回来好不好……娘亲,抱抱宝宝好不好……娘亲……”暗卫虽然也撤离出去,但他们武功极高,诡、晴空几人一直时刻关注屋内的情况,听到哭声,听到主子喃喃之声,心里都很难受,心疼屋内压抑哭泣的少年。
过了半个多时辰,屋内渐渐没有声音,又等了一会,衍文让诡偷偷看下情况,发现那个孩子蜷缩在地上,嘴边一滩血迹。赶紧唤来屋外的人,晴空将人抱起,往竹华院跑回。
“无碍,只是忧伤过度,老夫行一次针,马上就能醒过来,”倪老诊完脉,放下了一些心。
行过针后,镇御寰很快就醒了,只是吩咐宫几人同时念政务和族务,他一一处理。
科举第一日,镇御寰只是着了一身白色暗花贡缎蚕丝素色长衫,罩千丝云纱外袍,一根白玉簪束发,这才是真正的温润如玉,如果让那些自称翩翩公子的人看到,不知还敢说自己公子世无双不。
镇御寰到达考场之时,引起不小的骚乱,考官不得不让他先进入贡院,否则估计得错过开考的时辰。
科举分为数科、文科及议政。议政的内容为论诸国内政利弊。
“诸国内政,如百花争艳又如诸子百家。先论诸弊,后论其利,再论而比。镇氏内政,却非而国,政族双政而治,易混而难分;元国,起源于游牧,仿他国之治,依壶画瓢,未得其章;大承国,老而守旧,倚仗氏族,无新而入,由内而蚀;沧邺国,皇年而幼,后宫独大,内揽外政,眼界窄小……吾国内政,众武轻文,武官粗犷,好混文政。……”镇御寰洋洋洒洒,温华每日都会过来溜达几趟,定时将药放在镇御寰桌上。
夏日夜晚闷热,考生的每个隔间非常小,躺不下,只能倚靠在墙上腿搭上来休息,镇御寰虽然每日都比其他考生先答完考题,但不能提前休息更不能离开考场。镇御寰身体虚弱,心脉有损,长时间待在狭小的环境,让他呼吸不畅。加之后背和臀部的鞭伤虽然经过倪老的特殊处理,但连续三日汗湿的衣衫贴附在他的伤口上,后背与墙壁摩擦,疼的他也只能尽量保持不动。
终于科举结束,回到赫连府,吩咐宫几人沐浴。
“主子,您身上有伤,不能沐浴,奴几人给您洗头,身上擦擦?”宫几人伺候他更衣,动作轻缓,长衫脱掉后,几人倒吸一口气,褻衣整个后背直至臀部,被血染红,这他们已经习惯,但褻衣紧紧的贴住鞭伤,鞭伤的形状都清晰可见。
宫示意将倪老请进来,倪老看到这个情景,也倒吸一口气。
“主子,褻衣和伤口黏在一起,需要用药水软化才能脱下,有些痛,您忍一下,”倪老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得遭多少罪才能是个头啊。先为他喂了退烧安神和舒缓呼吸不畅的汤药,才开始处理褻衣。
温华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个情景,洗手也帮倪老一起处理。两个人用了足足1个半时辰,才将褻衣脱下,脱下后才发现,鞭伤溃烂,臀部的更为严重,只能将溃烂的腐肉用刀剔除,才能缓解继续溃烂,但伤口将会扩大,医治和调养难度也增加。
镇御寰不能使用止痛药,会造成心脉血液停滞而丧命,倪老将情况和镇御寰说了下,镇御寰无奈苦笑,但还是安慰倪老:“倪老,温叔,没事,你们放心处理吧,辛苦啦。”
让宫拿过个丝帕,咬在嘴里,倪老还是拿出银针止血,又不放心的选择几个稳妥的穴位,帮助他缓解疼痛,才和温华开始清理腐肉。
腐肉没有清理完,镇御寰就疼晕了过去,倪老二人不得不行针让他苏醒,避免太过疼痛,在昏迷中伤害到自己。等腐肉处理完,天已经大亮,将近3个时辰中镇御寰疼晕了四次,后背几乎看不出一块皮肤原来的颜色,迅速上药包扎。竹华院的人全都一夜未眠,倪老岁数大了,下完医嘱,交给温华,就去休息了,温华留在镇御寰的房间内,时刻关注情况。
镇御寰疼的说不出话,脸半埋在枕头里,全身无力,手却紧紧拽着被子,满脸都是汗,宫几人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直帮他擦汗。
“温医官,就没有办法止疼吗?”宫走过来,询问温华。
“没有,只能忍,不过你们可以想办法,分散下他注意力,”温华提出了建议。
“主子,我们给您念念您喜欢的书?”宫温声问道,镇御寰摇摇头。
“主子,要不给您说说笑话?”宫又问,镇御寰摇摇头。
“念政务和族务,”商、羽、徵三人一起念,宫和商继续帮镇御寰擦汗,的确开始处理公务后,镇御寰的精神好了一些,仔细思考该怎么批注,手也松开被子。
温华看到床上人认真的样子,深深的佩服,这时候,还能条理清晰的处理政务和族务。温华走过去,仔细摸了会脉,本来这个时候,不应该让他思虑过重,劳心劳力,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缓解疼痛。脉还是弱而无力,血和气亏得太厉害,只能慢慢温补,不宜操之过急。
镇御寰处理的很快,不到中午就将积压了几日的政务和族务都处理完了。身后的鞭伤也缓过劲,没有那么疼。宫喂他喝了一写补气血的红枣粥,吃完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宫几人轻轻的松了口气,对温华劝到:“温医官,主子睡着了,您回去休息会吧,我们看着,有事叫您。”
“他睡着才是最危险的,”温华起身活动下筋骨,趁他睡着,又给他号了次脉,眉头有些紧皱,情况不太好。
“羽,快去请倪老过来。”温华吩咐,看他的表情,羽不敢耽误。
“倪老,您看下,”倪老来的很快,温华让开位置,方便倪老号脉。
生机在流失,好在发现及时,不然这个孩子熬不过今晚,倪老拿出银针,帮他聚生机,温华的手一直放在脉上,最危险的终于过去,温华朝倪老点点头,倪老快速收针。
放榜在会试结束一个月以后,镇御寰在这一个月,终于能安安稳稳的养伤养身体,放榜这一日,镇御寰虽然起身仍然很困难,但还是早早的起来,让晴空去看放榜情况,晴空很快就回来了,单膝跪在地上,满脸笑意。
“属下恭喜主子,会试第一名。”
“奴才恭喜主子,会试第一名。”其他几人也连忙跪下,恭喜镇御寰,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恭喜声在院子中响起。
镇御寰虽然对自己有自信,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到这一日,还是心没有底。会试放榜三日后,就是殿试,镇御寰心情非常好,还有三天,就能见到哥哥,还特地让诡他们去打听下,看看周晟封喜欢什么颜色,好决定穿什么。诡看着有些反常的主子,还是去办这件匪夷所思的任务,谁能想到,堂堂镇主,竟然去打听他国皇帝喜欢什么颜色。
殿试这一天早上,镇御寰被几人扶着洗漱更衣,着了一身周晟封最喜欢的湖绿色提花蚕丝长衫,配同色系暗花锦带,外罩青山蓝天丝云纱外袍,头戴翠绿翡翠冠,整个人丰神俊朗。
倪老不知给他喂了什么药,喝完整个人都精神不少,也有了些气力,并递给他一粒药丸,提醒他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吃了。
众人将他送到宫门口,验明正身,搜身查验,独自走进他期盼已久的周国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