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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雪石公主借刀杀拂儿 ...

  •   雪石望着窗外,四无尘,雪飞云起,庭院犹如白昼般明亮,胭脂眼冰冷的滑下,意难平,情难却,她的倔强告诉她,不能输。她粗鲁的抹掉自己的泪水,嘴角一斜,诡异的微笑在她面容上划过,眼神犀利,怒目圆睁。缓过神来,看着据儿唯唯否否的注视着她,
      “据儿,不怕哦,三姐刚刚想到恶人了,那恶人作歹,要抢走我的心爱之物!”雪石回嗔作喜,“快吃吧,吃完给母后送点过去,刚三姐惹她生气了。”
      翠地春袍,万物苏醒,嫩色宜相照,春风拂面,已没有刺骨的寒,去疾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出战准备,他今儿告假,带着大腹便便的拂儿来到西郊透透气,他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看着远山长,云山乱,晓山清,不由的感叹起来。
      “大好河山,烽火不断,何时才能停息?”去疾望断天际,一声叹息。“可恨,那匈奴太残暴,时而侵犯我边疆,如强盗般侵略我百姓,多少次屠城,连幼儿都不放过!”去疾咬牙切齿的恨,“只有打赢了,将他们赶出去。我们大汉的女人再也不用去和亲了,耻辱至极。”
      “这里风大!”去疾解下自己的披风,裹紧了拂儿,拂儿只是看看他,会意的笑了。
      “拂儿,我这次出征,不在你身边,你万事要小心,知道吗?要是我回不来了~”拂儿捂住了他的嘴。
      去疾非常清楚,此去的凶险,大大小小的匈奴分支不知道有多少个,东段休屠王就有十几万兵马,西段浑邪王也有十来万人马,还没有统计其他的。而且河西走廊南北都是山,易守难攻,还有南面的羌族,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围剿,他必死无疑。一万快骑,轻装上阵就是为攻其不备。春季是匈奴牲口最脆弱的季节,此时他们的战马个个饿的面黄肌瘦,长途奔袭作战,他们就失去了优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许胡说,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拂儿靠在去疾怀里,享受着此刻的温存。
      “要是~要是,收到我回不来的消息,我在床铺底下,藏了足够的银两,够你和我们的孩儿下辈子用了,你去买点田地,躲起来,好好生活。”去疾捏紧她的臂膀。
      “你在说什么呀?不许说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回来了!”昔日横波目,化作流泪泉。
      此刻,拂儿心里比去疾更为忧虑,她早就把去疾春上将率一万精兵的消息横扫河西的消息放了出去,她别无选择。她每做一次这样的事情,都犹如万箭穿心。她只能祈祷去疾能够平安归来,自己又即将待产,不能追随而去。晓风干,泪痕残,谁又能懂她呢,难!难!难!
      牙璋即将辞凤楼,微风细雨,雾霭沉沉,铁骑画旗矗立在东南风中,飘扬着威武。万人骑兵团蓄势待发,送行佳人们,纷纷折下柳枝赠与心上人,摇摆着依依,相看泪眼,古来征战几人回的伤感弥漫着雾霭,顺着呼吸,穿膛进肚。侠骨柔情也挡不住,不破匈奴终不返的决绝。身披红袍,肩戴金麟,玉勒银鞍白龙马,鲜明了模糊,霍去疾英姿纶发。楼台上的汉王,酾酒祭天,当他放下黑红旗子,万马齐奔,瞬间消失在飞扬的尘土中。
      去疾出陇西,渡黄河,一路狂奔,奔至景泰附近,看到了匈奴几个营帐,战士们好生兴奋,直接一锅端,连王全部斩杀,后面才知道叫速濮部落。大大增加了他们的信心。为了避免陷入重围,以闪电的速度绕过西羌和右贤王的边缘地带
      进入无边际的沙漠,风沙四起,眼前十米的视线都模糊不清,数公里的路程从日出行至暮,流动的沙丘,不断变换的地形,难倒了这个骁勇的将军。
      “白白浪费了一天!”去疾看着广阔的大漠,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耐。
      “将军,等这流沙过了,我就能辨别方向了,请勿焦虑!”赵破奴堪称活地图,虽然身手一般,但是找水源,辨方向,他就算闭着眼睛,都能办到。此时他也耸了。这种恶劣天气少则一,二日,多则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去疾见这状况,选择原地扎寨,他担心的是,粮食和水。他为了轻装上阵,为了求速,只有少量供给,水只有一天的储量了。粮食还有三天。风一程,砂一程,万帐灯火都在这风沙中摇曳,也只有等了。
      雪石公主见去疾远征,她等待的时机总算到来了,她要疯狂的实施她的计划。去疾前脚刚走,她就决定去一趟陈候府,她偷偷出宫,只带了一个婢女冬梅,还有二个侍卫,素色的马车,敲响了陈候府的大门。当雪石摘下头上那支佩戴许久的金钗,交给管家后,俯仰之间,蓝少儿便冲忙赶来,头上的发饰还歪着,左右鞋都反着呢。
      “参见雪石公主!”正要下跪的蓝少儿,被雪石双手扶起。
      “免了,免了,又不是外人。”雪石看着姨母脸泛着红晕,“打扰姨母午寝了,或许雪石该晚点来。”
      “说什么了,快里边请!正是时候,正是时候,姨母不知道我想你哦!”蓝少儿拉着雪石就往南苑走,哪还有睡意,早跑了。
      来到厅堂,丫鬟上来茶水,寒暄一番后,她示意婢女退下,蓝少儿看出了雪石的心思,也退去了下人。
      “姨母,我心里甚是难过,我一直都觉得我会嫁给去疾哥哥。”雪石泪水不止,扑在姨母的怀中流淌。
      “好孩子,姨母何曾不想啊!就怪那贱人,迷惑了去疾的心!好了,别哭了!”蓝少儿摸出手娟帮她擦拭。
      “姨母,你知道吗?”雪石在蓝少儿耳边窃窃私语一番,表现出无尽忧虑。
      “什么?匈奴人,还是位公主,匈奴守护神!”蓝少儿没控住,大声确认起来。
      “嘘嘘~~!我也是听父皇旁太监说的,花了不少银子的。这事可不能张扬,不然去疾哥哥的前程就没了~”雪石看着六神无主的蓝少儿,知道她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要是等她生下去疾哥哥的后代,到时候,难弄了!”雪石就是想借刀杀人,借蓝少儿的手。
      雪石走后,蓝少儿还是不能平复好她那颗闪烁的心,这么威胁的人,怎么能放在家里,她心神不宁,望着东苑那盏灯,她必须要做点什么,她要铲除了这个妖孽。这时候,青青正捧着托盘的安胎药在她眼前掠过,她心生一计。
      “少夫人,喝药了!”青青唤起了独依单枕愁蹙难展的拂儿。
      自从去疾走后,无日不思量,无日不忧患,再加上胎动频繁,夜不能寐,食之无味,每天靠着这些汤药续命。拂儿艰难的起来,肚子大的已经顶到了心脏,手脚浮肿,行动缓慢,她接过药,闻了那股味,许久思绪后,饮下。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度关山难,老天,连一个梦都吝啬,她朝思慕想的那个人现在又在何处呢?
      次日,日落,饭后,拂儿在青青的搀扶下,来回踱步,她摸着滚大的肚子,思念着远方的他,一会又抬头看向遥远的西方,只有二三颗星,还不明朗。
      “还是回去吧!”拂儿转向东苑,毫无兴致。
      拂儿无精打采的憔悴像霜打过的秋菊,靠在床沿。
      “少夫人,该喝药了!”青青接过丫头送来的药,走到拂儿跟前。
      拂儿接过药,和往常一样,闻着那股味许久,她压制住内心的澎湃,余光扫到掩藏在门缝中的那只眼睛,佯装呕吐。她突然想到去疾说过,遇难事可以找延尉张汤。
      “青青,先放那凉凉,我的酸梅好像没了,你马上去买!”青青来接碗,“这药有毒,马上把延尉张汤请来,速去速回。”拂儿在青青耳边轻语“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青青点头示意,“少夫人,那我去给你买酸梅了哦,买来,你得乖乖喝药哦,我马上就来!”
      青青走后,拂儿看着门外那脚步晃动越来越急,心里忐忑难安,时间的沙漏像凝固了,一手的虚寒握的手发麻。
      突然那门口的人影消失了,她起身望向窗外,那个影子直到东苑消失了。拂儿把藏在她衣柜里的那把小匕首揣进胸口,她做好了以死相搏的准备,只是她现在身怀六甲,最近阵痛频繁,怕是没有了之前的身手,人少还可以应付,多了,就~!拂儿一直盯着窗外,眨眼间,火把一团,二团,四团,无数团,照亮了整个庭院,蓝少儿领着,向她的方向移进。门突然被踹开了,“药都凉了,还不喝啊?”蓝少儿阴阳乱调,左顾右盼。
      “青青出去买酸梅了,买回来就喝。”拂儿还是保持着镇静。
      “夫人怎么来了?去疾说了,要是夫人来过我这,要是我出什么意外,就是夫人做的,以前一直没来,还以为夫人避嫌。”
      “混账东西!”蓝少儿一巴掌打的拂儿脸通红,“你这狐狸精,我今天就送你去极乐世界。给我灌!”蓝少儿一个眼神,几个彪汉,一步步逼近拂儿。
      拂儿飞出胸口的匕首,二个彪头大汉,已被隔断了颈部动脉,倒地,不得动弹,“谁敢靠近一步,试试!”
      又有四个硬汉逼近,拂儿飞身一跃,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麻利,撂倒了。后面的汉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原来如此心狠手辣,平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真会装啊!”蓝少儿又是一番冷嘲热讽,她端起药碗,“一起上,给我捆了。”
      拂儿坚持了一会抵制围攻,但是,阵痛让她失去了战斗力,她被制服了,手脚不能动弹,该蓝少儿上场了,“药都凉了,就不等酸梅了吧!”
      “你还是人吗?我肚子里的可是你孙子!”拂儿嘶吼着,拼命的摇着头,“不要~不要啊!等我生下孩儿,我再喝,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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