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可愛い子には旅をさせよ(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
-
*088
乱七八糟的打闹终于结束后，獄寺和山本终于注意到了零的存在。
獄寺看向零的眼神很迷茫。
山本则爽朗的笑着说：「原来零(Zero)也是彭格列家族的人啊。」
綱吉瞪大眼睛，和獄寺全都自动转向Reborn。
纸包不住火。
零有这份觉悟。
*089
「她是彭格列的少小姐，离家出走来的。」Reborn1001号表情的解释道，「在她回意大利之前要保护好她。」
虽然她的身后追杀不断，但也没有到需要中学生保护的地步啊！
零再次翻了一个白眼，淡淡的开口：「Reborn，刚才那个孩子是Lambo吗？」
Reborn难得沉默数秒，然后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他也是其中之一。」零捂脸。
Reborn再次沉默。
于是，现场陷入僵局。
*090
「啊，Zero小姐。」獄寺终于想起她了，「我见过你！你是彭格列九代目的女儿！」
彭格列高层对下层和外界是这么解释的。
但很抱歉，她和九代目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算了……误会就误会了吧。
*091
「九代目……」綱吉陷入僵硬状态。
「所以零和小婴儿是认识的了。」山本笑着下结论。
*092
黄昏回家时，Reborn叫住就要离去的零。
「住到阿纲家来吧。」Reborn如此说，「你一个人在外面，九代目他们都不放心。」
「好。」没什么好反对的，沢田家空房间很多。
于是，零就这样入住沢田家了。
*093
奈奈阿姨没有反对，因为是Reborn带回来的朋友。
很自然的接受了零的到来。
应该说，她对零的印象是非常可以的。
*094
「你是认真的吗？」在沢田家的走廊上Reborn如此问零。
「什么？」零忽然没有跟上Reborn的思维。
「那只蠢牛。」Reborn说。
「啊，没错。」零灿灿的耸耸肩，「他的体制和背景都很适合。」然后又问，「怎么了？你反对？」
「没有。」Reborn转身往楼下走去，「只是认为他不合适。」
*095
他还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呢。
零不由得感叹。
*096
那个时候，雷之守护者是彭格列高层年龄最小的。
因为Reborn其实不能被称之为婴儿，彩虹之子只是受诅咒才会变成婴儿的。
十年前綱吉还会因为不必要的担心对他们一惊一乍，可十年后的十世早已明白其中的意义。
可以说，十年来雷之守护者的训练完全是面对彭格列十代不停冒出来的战斗和对Reborn不停一天的「挑衅」磨练出来的辛酸血泪史。
叫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魔王的气势强过所有人，可怜的Lambo真的是没少吃苦头。
她当时听说小时候的Lambo也常常被「凶巴巴的」獄寺惹哭，但是那个时候的Lambo只会对着Reborn一个人掉眼泪，使得其他人都对Reborn露出一副「你就别再欺负他」的表情。
可，Lambo的暗杀计划持续十年都没有变化，所以小牛的暗杀就成了一对一的斯巴达式训练。
然后就持续了十多年。
*097
当时零就一直好奇，为什么Reborn就是和不懂事Lambo过不去。
要知道，Reborn的真实年龄可是大过当时彭格列高层的所有人。
一个是真正的小孩子，一个则是大魔王。
实力悬殊，显而易见。
所以零就问他了：「为什么每天和Lambo周旋，你不累吗?」
主要是看的人都觉得累。
当时仍旧是一副小婴儿模样的Reborn难得没有配合她，只是压了压帽檐没有回答。
零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
零以为她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可现在显然……还是有机会的。
只要那只小牛记得没事找找Reborn的茬就可以了。
*098
然后说到很久以后的现在。
没有辜负零的期待和猜测，她的确找到了她要的答案。
现在彩虹之子的诅咒已经解开，恢复原来二十多岁模样的Reborn没有办法像小时候可以装傻，和Reborn相处时间超过50多年的零，可以从他一点一滴的小动作上猜出Reborn的心思。
「为什么……」很轻，轻到可以忽视。
零很耐心的等待，她知道，Reborn自己也在寻找答案。
「大概是习惯了吧……」不知过了多久，Reborn沉稳的嗓音如此说，「对，只是习惯了而已。」
——这是就是牵绊。
零没有说出口，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优秀俊美却无法彻底认清自己的青年。
很多事情，必须要本人自己意识到才有意义。
其他只是局外人，无法插足，只能旁观。
*099
继续正题。
住到綱吉家以后，零越发觉得綱吉很可怜。
至少来说没有一个正常的中学生做功课时像Reborn一样准备炸弹答错引爆。
应该说，这是零第一次像个普通中学生一般上学。
*100
Reborn又一次引爆了炸弹。
废柴綱吉很无奈地托腮扭头抱怨：「真是受不了你……」
刚好看到一头爆炸头发型的婴儿牛。
*101
小牛正拿着手枪对准Reborn。
「蠢纲，看好了，这道题……」Reborn视若无睹。
綱吉很惊恐地看着依然不急不缓慢慢讲解的Reborn：「Reborn！上次那个装扮很像牛的奇怪家伙出现了！」
零也只是看了一眼小牛，继续听Reborn讲解。
从一种程度上来说，她比任何人淡定。
*102
「他拿枪指着这边啊！」綱吉继续惊恐。
「綱吉，看好Reborn的题！」零安抚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你看啊！！！」綱吉依然在惊恐。
「……首先我们要注意这个数字……」Reborn以实际行动证明了惊恐是无效的。
于是，Reborn继续讲解，一个继续听，一个继续满脸惊恐。
*103
小牛终于扣下了扳机。
「咔哒」一声，微弱但是清脆。
零和Reborn仍旧无视。
没有子弹。
*104
忽然觉得綱吉熬出头了。
这个5岁的小牛比綱吉还要还要的废柴。
没有子弹的手枪杀人是很蠢很废柴的行为，原来真正的废柴还可以掉下树的。
*105
楼下传来拍门的声音，小牛一边拍门一边嚷嚷：「Reborn！我们来玩吧！」
零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Reborn讲题。
多年以后，忆起这件事的十代目问过零，为什么当时可以对Lambo的表现那么淡定。
零想了一下，然后眨着大眼睛回答：「你能够想象Reborn笑嘻嘻地和别人一起饶有兴致地扔沙包或者打弹珠吗？」
已经十分成熟的十世仍旧华丽丽的石化。他也是亲眼见证彩虹之子诅咒解开的人之一。
对啊，如果Reborn出现这样的反应，那么也就离外星生物袭击地球的日子真的是不远了。
*106
可当时的綱吉可没有十多年后那么淡定。
綱吉的门被「啪」一声推开，刚才还在树上的小牛此刻出现在了门口：「好久不见了！Reborn！是我啊……Lambo！」
「零，你知道他是谁吗？」见Reborn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綱吉只能转向零。
「……唔，知道。」零对綱吉眨眨眼，然后看了门口穿着乳牛衫的小婴儿一眼，「我见过他，在意大利。」——不过是大人Lambo——被Reborn欺负后用了十年火箭炮的。
「话说，奶牛斑纹的衣服对他而言还真合适。」零接着嘀咕了一句，就继续淡定的做题。
*107
看来这年头有问题的黑手党不止彭格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但似乎照这样下去，所有的问题都会集中到彭格列。
零有些同情的看了仍旧对着Lambo一惊一乍的綱吉。
——您就多担待着点吧。
雷之守护者还真是除了这只蠢牛没人合适。
*108
Reborn依然懒得理这头自称Lambo的小牛：「蠢纲，给我记好这个公式……」
Lambo沉默，沉默，然后拿出一把刀快速向Reborn冲了过去。
然后被Reborn以更快的速度随手一挥打到墙上。
*109
事实证明，Lambo小牛比他们想象中囧度还要高。
重新站起来以后，他双手叉腰仰天狂笑，并用机关枪一样的语速说：「从意大利来的波维诺家族的杀手Lambo五岁！刚才遇到挫折了！最喜欢吃葡萄和糖果！在酒吧和Reborn相遇的Lambo刚才遇到挫折了！」
「他脑袋没有撞坏吧。」零终于忍不住开口，「还是本来就有问题？」
「牛的智商本来就不高。」Reborn终于回话了。
看开，如果不是零推荐的守护者的候选者，他还真是入不了Reborn的眼。
话说，当年是谁看上这只蠢牛，认为他有用的？
家光？还是Reborn？
嗯，又是一个难解之谜。
*110
Reborn还是没理Lambo。
綱吉想了想，冷汗着也没理他——零眼中怀疑在大魔王可怕的气势下，谁搭理了他就会被Reborn的CZ75杀掉。
「这道题的答案应该是四吧……」
「没错，就是四。」
背景是笑眯眯的Lambo在给Reborn介绍自己带的礼物。
*111
Lambo瘪了瘪嘴：「要·忍·耐！」
然后立马蹲到阴影里去哭。
不到几秒钟又变出一个火箭筒，很是得瑟地炫耀：「十年火箭筒！被它击中的人会在五分钟之内变成十年后的自己哦！」
綱吉很好奇地斜眼瞄了过去。
零也终于抬头看了过去。
十年火箭炮。
这是零当年从事军火研究时，最感兴趣的东西之一。
虽然只有五分钟。
但这绝对是逆天的东西。
*112
很可惜地，Lambo把那个十年火箭炮收了回去，并且用很惊讶的语气来试图挑起大家的注意力：「哎呀！找到好东西了！」
不专心的綱吉再一次被吓到：「啊！手榴弹！？」
「你猜对了！」Lambo把手榴弹扔向了Reborn，「受死吧Reborn！」
于是Reborn头也不回地把手榴弹打了回去，直接殴在Lambo脸上将之殴出窗外。
「轰！」
綱吉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少年，集中注意力。」零再次安抚的拍拍綱吉的背，塞给他一杯热茶，「不要忘了你在补课。」
*113
对于Reborn为什么不理会Lambo，Reborn本人的说法是：「我没空理层次比我低的人。」
和那时候一样，当时零就觉得，越听越像：
「‘我在等你追上来，直到能碰触我为止’。」
*114
而那时候的Lambo也在这样的训练下做到了。
接着就是来自Reborn更加苛刻的训练。
结果仍旧十年如一日。
如果他不是雷之守护者，Reborn大概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吧。
到底该说是悲哀的，还是幸运。
*115
有趣的是，那个时候零找到了已经15岁的Lambo，问他为什么明知会吃亏可还是冲上去。
得来浑身牛郎气质满满的15岁少年Lambo一愣。
然后他扭过头，似乎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但始终没有给零任何答案。
那个时候的两人的反应完全一样。
自己思考问题。
将提问的零，彻底忽视了。
*116
再说说现在，还是一如既往满满牛郎气质的少年。
他因为零的问题，翡翠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泽。
「大概是小时候真的什么都不懂吧。」他如此回答，「认为和自己一样都是婴儿的Reborn会成为黑手党第一的杀手，那么自己也可以。」
他习惯性闭着一眼，手撑着下颚说：「成为彭格列的雷之守护者，渐渐和大家熟悉之后，特别是知道彩虹之子的诅咒之后，才明白原来那个人和自己的差距是如此遥不可及。」
「可你还是一如既往。」零看着那个少年淡淡的陈述事实。
挑衅变成一对一的斯巴达式训练。
「啊，习惯了而已。」他似乎是放松下来的对着零一笑，「一看见他脑袋就会充血，在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冲到他的面前了。」
零很想问他，即使再年幼，但作为一个杀手，在黑手党的世界长大，总该知道真的暗杀一个人是不可以直接冲到他面前说要杀他的。
15岁的Lambo看出了零的疑问，他转向窗外，看着天空。
「说是为了正面挑战，但其实，」他绿得惊人的眼睛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顶级的翡翠般，「其实只是希望强得没天理的他可以注意到爱哭又弱小的自己而已吧……」
因为自己弱小，所以对强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执念。
然后这种执念渐渐变成习惯。
他们或许对对方而言，都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因为相处模式10年来完全定型，习惯了。
习惯到，已经讲不清楚为什么了。
习惯真的，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117
扯回正题。
绝对天然的奈奈阿姨笑眯眯地把被炸焦的Lambo领回了家，并叮嘱我们：「你们比Reborn和Lambo大，他们打架时要记得公平地调停哦！」
零和綱吉对看了一眼。
「不用担心。」零再次安慰已经近乎风化的年轻十代目，「他们实力悬殊，10年后都不会出现打得不可开交的场面的。」
*118
的确如此。
彭格列里Lambo和Reborn的冲突时家常便饭。
当时的高层们都把它当成是Reborn的兴趣的之一。
虽然这兴趣非常的恶劣。
*119
当晚的餐桌上，Lambo又一次向Reborn发起挑衅。
Lambo抄起餐桌上的小刀挥向了Reborn。
客观来说，准头和速度都还不错。
可惜对象错了。
其代价就是被Reborn面无表情一弹把小刀直直插进Lambo的脑门。
*120
Lambo又哭了，并且哭着拿出了那个零很感兴趣的十年火箭筒。
火箭筒发射产生的烟雾散去，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
「哎呀……看来我被十年火箭筒给带到十年前来了。」
卷发，下垂眼，厚唇，银质项链，乳牛斑纹的衬衣……
「为什么你还是那么像牛郎？」零不由得脱口而出。
所有人都楞看着她。
包括15岁的Lambo本人。
*121
「这个人是谁！？」綱吉很惊讶地问，我觉得，与其说他不知道这个是十年后的Lambo，还不如说是他潜意识里拒绝相信这个是Lambo。
「好久不见了，年轻的彭格列十代首领，谢谢你照顾十年前的我，我是爱哭鬼Lambo。」Lambo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右眉边向綱吉打了个招呼。
「彭格列十代有着其他几代都没有的优点。」零喝着茶，淡定的嘀咕，「高层的人每个都长得非常养眼。包括曾经惷到底Lambo。」
曾经的雲雀对她的形容非常正确：
「杂食动物」。
她曾不惜代价从彭格列基层一直打拼到高层有着很大的动力，就是十代目和他的守护者们。
如此的美人后宫，不只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也是每个女人的。
她的动机很不纯，起码，一开始的确是这个样的。
当然，只是动机而已。
相处久了，更吸引零的，渐渐变成了其他的东西。
*122
Reborn默默地吃着东西，还是没有理会十年后的Lambo。
十年后的Lambo也怒了，直接掏出一对牛角插在头上。
十年后Lambo声称那个叫做闪电装置，牛角有百万伏特。
Lambo看起来颇具声势的进攻被Reborn一个叉子挡住了。
十年后的Lambo埋着头咬牙切齿：「要·忍·耐！」
随即泪奔出房。
零向Reborn投去一个「他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的眼神。
得来Reborn一个「关我什么事」的回答。
*123
好吧，不管Reborn的事。
是对象的问题。
蠢牛遇到大魔王。
——永远只有被欺负的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可愛い子には旅をさせよ(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