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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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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九年三月初春。
杭州突下大雨,电闪雷鸣,行人急色匆匆,纷纷赶至家中。
临安清凉峰上,丛林阴翳,电闪雷鸣间,无数树木被击中轰然倒下,苍天古木间,一只雪貂在丛林间闪躲逃避。
那雪貂奔跑间仍不忘不时仰头遥望天际,颇通灵性。
“轰~”一道闪电劈到正在奔跑的雪貂背上,那雪貂突然被雷劈中竟也不加停顿,仍四蹄狂奔。
在快要跑到山顶一间破庙附近时,又是一道天雷劈下,雪貂四肢一软,于破庙门口跌倒,在满地泥泞中滚了一遭。
貂儿从地上爬起后,飞快躲入破庙中,险之又险躲开了最后一道天雷。
只是,受了两道天雷的雪貂在进入破庙中就昏迷了过去,不知生死。
不知过了多久,骤雨初歇,天幕早已暗了下去。
破庙中的貂儿颤巍巍醒来,嘤咛一声,竟然口吐人言:“我这是怎么了?背上好痛啊。”
颜菀从背后剧烈的疼痛中醒来,朦胧间睁开双眼,乍一见到破庙中的山神像,被吓得一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滚了一圈。
期间,背后的伤势被压倒地上的杂草上,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差点没让颜菀再次昏死过去。
也正是这一滚,让颜菀看清自己如今的处境。
更令她惊恐的是她那一双常被人称赞的纤纤玉指变成了两只毛茸茸的爪子。
颜菀生无可恋的趴在地上,半天没动,突然脑海中涌来一篇功法,竟是修炼之法。
她怔在原地,这突如其来的记忆也让她知道自己的魂魄竟然落到这刚度过雷劫,却不幸殒命的雪貂身上。
这雪貂活了五十多年,前几年懵懵懂懂,作丛林中的小兽,快活的活了好几年,突然有一天,有一滴帝流浆在它张嘴嗷叫时恰好被它吞入腹中,开了灵智。
一位路过的仙人观它懵懂可爱,赠了一篇功法予它,叮嘱它好生修炼,早日褪去妖性,得道成仙。
就这么懵懵懂懂的活着,可能这只雪貂确实有几分灵性,竟是修炼不过五十载就引来了天雷,躲过此劫,就可化去喉中横骨,口吐人言。
谁知,它侥幸渡过了雷劫,竟然因伤势过重,就此失去了一条性命。
颜菀叹息了一声,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只是如今她已经栖身于这兽躯,还是早日化形方为正道。
她勉强适应用四肢走路,循着脑海中的记忆找到这雪貂修炼时,给与它许多指导的一颗银杏树。
前来到记忆中最粗壮的一颗银杏树前,清脆如黄莺娇啼的少女声音从她口中吐出:“树爷爷,我在雷劫中受了伤,您能庇护我一段时日吗?”
银杏树中央那些枯纹形成一张苍老的人脸,嘴巴一张一合,苍老的声音在林中响起,“是小貂啊,你渡过雷劫了。”
颜菀:“是的,只是我受了伤,得麻烦您庇护我一段时日。”
银杏树:“无妨,你只管待在这里好好养伤便是,有树爷爷在,不会有人打扰你的。”
得到银杏树的保证,颜菀才放下心来,这棵银杏树修的是正统道法,道法深厚,平日里就常常庇护一些小动物或者刚开智的小妖精,她如今身受重伤也只能求助于它了。
颜菀忍着伤痛来到大树底下一个洞府中,找到一间石室,安心开始调养伤口。
颜菀在三月初渡过雷劫,化去喉中横骨,如今五月中旬,她的伤势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
如今,她只愁自己化形之事。
银杏树听了她的苦恼后,开口向她传授经验来了,“我们妖族啊,化形向来只有两条路,一是依靠自己不断修炼,强化筋骨,打磨血肉,如此修炼个千百载,方可沐浴雷劫而化形,不过这都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天道愈发偏爱人族,雷劫是一年强过一年,老夫都好多年没有见过依靠此法化形的妖精了,唉,不说也罢。
第二种是讨封,人族受尽天道钟爱,如若您能得到人族一句承认,便可顺利化形,这讨封的人啊,气运贵重越是贵重,你化形后的法力便越发高强,只是,相应的,你也会欠他一个因果,身份越高越是难以偿还,甚至有的小妖化去一身修为也偿还不起这因果。
这几百年来的小妖大都是依靠讨封化形,具体如何抉择,你自己思量,老夫也不能给你更好的建议了。”
颜菀听了银杏树的教诲后,陷入了纠结。
理智上,她觉得自己应该依靠自己化形,毕竟,她在前前世也不是没看过小说,知道这样才是符合主流的,哪怕是前世在修仙界妖类也是靠自己化形,这样更有利于未来的道途。讨封虽然更快捷方便,却有很大缺陷。
只是理智上知道该怎么做,情感上却忍受不了,她在前世,甚至前前世之前,一直是作为人而存活于世间。
如今让她如兽类一般奔走于山林之间,食野果,吞血肉,这样的日子简直比死了更难受。
她穿越来的这些日子,虽说一直依靠着银杏树为她提供野果饱腹,却也不是不知道其他刚开灵智的小妖如何生存,饮毛茹血,兽性未脱,不外如是。
更甚至,还要提防猎人将它们捕捉了去。
她不能忍受自己如同兽类一般生存,亦不能将安危随时寄托于猎人的刀下。
不是没有犹豫过,可急切想要恢复人身的情绪来的迫切,亦难以抵抗,既然如此,何不顺从本心。
颜菀打听过了,如今处于康熙二十九年第一次亲征葛尔丹时期,如果自己能把握好时机,不是不能图谋一位气运贵重的人为自己讨封做准备。
既然,气运愈贵重,化形后的法力越高,她自然要世间最贵重的一家人为自己封赏,反正,情况也不会再比如今更糟糕了不是么。
她给自己圈定了几个人选,康熙帝,皇太子胤礽,皇三子胤祉。
其他的都在皇城,她一个没化形的小妖去了就是给人送菜。
康熙二十九年七月。
康熙帝第一次亲征葛尔丹,行军至河北隆化康熙帝突发恶疾,令皇太子胤礽携皇三子胤祉前来行宫觐见皇父。
然太子所到不过一日,康熙帝因其面无忧色而勃然大怒,将其赶回皇城。
太子来的时候,一路快马加鞭,毫不停歇,如今回去的路上到是不必那般着急着赶路,然,队伍里的气氛毫不放松,人人都知太子是被万岁爷赶回京城的,太子爷一路上心情压抑,队伍里也丝毫不敢嬉笑。
这天,一行人赶至一片林子,风景秀美,林间隐约还能野兔在其中跳跃。
格尔芬纵马来到年仅十六岁的太子爷车厢旁,对着车窗道:“太子爷,前面有一片林子,咱们要不停下来歇一歇,顺道在林子里打几只野味用作午膳,您瞧着如何?”
车窗的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里面的太子爷露出了一张清贵俊美的面容,“既然如此,便停下来歇一歇吧。”
格尔芬听了太子爷的指示,迅速叫停了队伍,一众人迅速安营扎寨,原地起火烧饭。
太子胤礽也暂时离开了车厢,在林子附近走了几步。
格尔芬小心陪在太子身边,观察着他的神色,仔细着措辞道:“太子爷这几日来回奔波,不是在马上就是在车厢上,奴才想着如今既然暂时安营扎寨了,太子爷不若带着奴才几人去林子里狩猎一番,也能松快一二。”
胤礽瞧着这片林子,确实有两分野趣,微微颔首同意了他的提议。
格尔芬大喜,赶紧回队伍里找来几个狩猎好手,护卫着太子前往林中狩猎。
几人虽然只在林子外围狩猎,收获却也不少,虽说大都是野鸡野兔一类的,却也有十几只。
就连胤礽脸上都不由流露出两分轻松之意,这两天因被汗阿玛斥责赶回京城而积压在心底的苦闷之意都散了不少。
正在这时,阿保林余光闪过一抹白色,下意识搭弓射出,没射中,又想射,被格尔芬拦了下来。
格尔芬道:“太子爷,您瞧那只白色的动物是不是狐狸,奴才瞧着不像是野兔。”
胤礽仔细瞧了两眼,觉得不像是狐狸,倒像是前两年藩国进献上来的雪貂,他面露惊讶之色,想不到这小小的林子里还有雪貂,不由起了两分兴致。
他抬了抬手,示意格尔芬他们不要插手,自己慢慢上前,搭起弓箭瞄准雪貂的后腿射了过去,雪貂反应灵敏,迅速躲了过去,这一箭落了空。
然而,没等他落下第二箭,雪貂就向林子里蹿了进去,胤礽下意识跟了过去,格尔芬等人一见太子进去了,连忙跟上。
几人跟着这只雪貂来到林中,行至林中更深的地方时,格尔芬伸手拦住了太子,“太子爷,再往里面去就不安全了。”
胤礽尚有两分不甘心,然而格尔芬说的没错,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他将手里的弓箭扔到一旁人的怀里,正准备折身返回。
突然看到那只雪貂立在离他两尺远的地方,直立起身子,两只前爪搭在一起,好似在向人拱手。
胤礽看着它,心下一动,对着身旁格尔芬说,“你瞧它,举止竟像人一样。”
格尔芬也是面露惊讶之色,“确实,奴才还没见过比这更灵性的动物呢。”
胤礽看着它,突然道:“既然如此有灵性,就不必在捕捉它了,让它自然生长吧。”
格尔芬一群人围着太子夸赞道:“太子仁德,有昔日商汤之仁。”
太子又看了那只雪貂一眼,没说什么,带着一群人转身离去了。
在他们离去后,那雪貂竟原地化作一绝色美人,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柳腰不盈一握,瞧着十六七岁的年纪,端的是婉约多情。
她瞧着太子胤礽离开的方向,盈盈一笑,眼波流转间,风流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