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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酒局临至 ...

  •   “去趟厕所需要二十五分钟三十六秒吗?”司徒按下手机计时界面上的暂停按钮,漫不经心的询问明显夹杂着情绪里的不悦。

      闻声匆匆忙忙刚上车的郭雨表情微微一滞,和虞朝接吻太投入不慎忘了时间,口红沾上嘴角没完全擦干净,趁着背对着司徒她擦了擦嘴角,“抱歉主教,我有点闹肚子,让你久等了。”

      见郭雨正身端坐,神情不自然,无处安放的双手僵硬地放在膝盖上,像极了犯了错被家长发现的孩子,司徒勾唇轻笑,阴郁的情绪一扫而空。

      不大的车厢空间,司徒侧身压近,轻轻挑起郭雨的下巴,让她的脸正面向自己,用暧昧的语气调戏她,“你这样子很像偷腥的小猫,怕被我发现和你前女友幽会?以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搭上肩的指尖顺着锁骨轻轻攀上脸颊,郭雨无处可逃,后背贴上车门,万分后悔急匆匆上车以至于和司徒独处一室,想要下车却发现感应车门已被锁死。

      “主教,我们该出发了,时间要来不及了。”郭雨捉住司徒不安分的手腕,抵住她的肩拉开微不足道的距离,别过脸回避那富有挑逗意味的注视。

      殊不知冰清玉洁的模样别是一番欲擒故纵的引诱,司徒喉头微微滚动,滚烫的视线寸寸描摹无可挑剔的侧颜,粉嫩的唇如同水蜜桃柔软鲜嫩,如兰的吐息是清新的薄荷味。司徒嗓子发干,体内燥热难当。

      “郭雨,原来你这么在乎我的感受。”

      “唔…!”

      司徒偏着脑袋,迫切地吻住那两片诱人的唇瓣。郭雨又惊又恼,拼命推开司徒,奈何双手被压在椅背上,力气太大根本无法挣脱。

      “不…唔!”

      齿缝间溢出零星的抗拒声催情般悦耳动听。司徒心跳加速,狠狠咬住香软的嘴唇,连同嘴角那抹未擦干的口红印吃抹干净。

      在郭雨竭尽全力的推拒下,粗暴的强吻没有持续太久,司徒攥住上扬的巴掌,将郭雨反手压在身下,灰色的瞳孔覆着一层诡异的红,闪烁着病态而失控的占有欲。

      看着埋在胸前上下其手的司徒,郭雨悲愤欲绝,指甲掐进司徒的手背,羞愤的眼神化为无穷无尽的恨意,“司徒空,你一定要逼我恨你吗?”

      站在外面抽烟的司机计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扔了烟蒂,目不斜视上了车,无需任何指示,行事老道地开车往目的地驾驶而去,对后座衣衫凌乱的郭雨视若无睹。

      “恨和爱一样刻骨铭心。”司徒边说边取出包里的化妆品,照着镜子补妆,“既然你不爱我,那就尽情恨我吧。”

      “你就是个疯子!”郭雨靠着车座另一侧蜷缩成一团,含泪的双眸瞪向司徒,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司徒轻瞥一眼气急败坏的郭雨,不由地勾了勾唇角,“你应该感谢我这个疯子决定在我们结婚后再彻底吃掉你,否则今晚的酒局就得挪到明晚了。”

      “停车!”强烈的羞愤之意直冲脑门,郭雨死死握紧拳头,很想不顾一切动手打上一架。

      然而仅剩不多的理智不断提醒她她现在还不是司徒的对手,若是真的动手说不定会激恼司徒造成难料的后果,不过此时此刻郭雨濒临崩溃,一刻也不想看见这个比疯子还要疯的女人。

      “我说停车!”郭雨忍无可忍再次怒吼道。

      司徒看在眼里,脸上蒙了一层阴郁的色彩,她这是还没做什么,要是真做什么岂不是要闹上天?在他人看来郭雨似乎成长了许多,实际上依旧破绽百出。

      之所以总能保持冷静只是因为没有被戳中痛处,一旦被抓住软肋弱点就如同被踩了尾巴跳脚的猫,藏不住的情绪全都写在脸上,说到底还是太年轻,城府不够深。

      面对沉不住气的郭雨,司徒虽然恨铁不成钢,但依然心平气和道:“今晚的酒局很重要,新型仿血研制成功,你也功不可没,趁这次机会露一露脸,让那些老东西对你刮目相看。”

      “我不去!我要下车!”眼见郭雨愤意难消,念想自己有错在先,司徒说话语气不禁放得软和了些,但用词习惯性地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听话,马上就到了。”

      司徒放下化妆品,坐近郭雨身边打算哄她。郭雨冷笑着挡开司徒牵上来的手,只觉得司徒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虞朝,还一厢情愿谈什么结婚之后,简直可笑至极!

      郭雨越想越恼火,再难忍受和司徒同乘一辆车,司徒对她的恩情她会以别的方式回报,但绝不能容忍司徒屡次侵犯她冒犯她。

      “我说了不去,放我下车!”

      直面冲撞司徒的行为令前座的司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没有司徒的示意,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开车。

      眼见郭雨试图以打破车窗的方式跳车离开,司徒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如果我的宽容换来的是你不断的触碰底线,那么我会重新赋予你痛感,驱使你回想起你的处境,直到你学会适可而止。”轻飘飘的语调透着目中无人的高傲与强势,足以让人感受到字里行间的威胁之意。

      伴随着极致浓郁的邪师气息铺天盖地压向自己,郭雨刹那间停住了呼吸,一瞬间万籁俱寂,心跳声在耳边放大十倍。
      濒临死亡的恐惧感比起面对神父时还要浓烈百倍,磅礴的杀意仿佛凝成一双攥住喉咙的手,只需要稍稍用力,自己就会死于旦夕之间。

      压迫感只存在数秒便了然无踪,郭雨艰难地咽了下喉咙,那些反抗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绷紧的肩膀依然僵硬,脊背的寒意久久散之不去。

      郭雨曾是邪体时在司徒身上感受过类似的压力,只是那时她实力尚浅且司徒是面对旁人施威,印象不深刻,然而随着自身实力日益增长,就越能感受到司徒实力恐怖深不可测。

      “我不想去。”郭雨咬了咬牙,不愿屈服司徒的淫威之下,强忍着惧意说出了内心想法。

      卸了怒意的声音饱含不肯妥协的倔强,通过化妆镜看着满脸写着倔强的郭雨,张牙舞爪像只乳臭未干的小猫,司徒轻挑了下眉,若然地继续补着妆。

      “我好像…”说话间司徒拿起一支口红涂抹在上下唇中央,然后向两侧延展,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最后在嘴角处微微上扬,绽放出微笑的弧度,“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啊。”

      蓝空酒店隶属空穹旗下,八十四层的高度仅次于最南端的金阁楼,其内部装修极尽奢侈,每一块瓷砖都是来自纯手工烧制的变色系列,可以在不同时间不同温度下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酒店内部总体采用沉稳大气的棕红色调,植被种类多达数百种,室内采用全进口铂金级别空气净化系统,新风系统及中央吸尘系统,电器也引入了嘉格纳等进口奢侈品牌。

      汽车到达目的地,郭雨和司徒下车步入酒店,司机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几度怀疑自己会因郭雨冲撞司徒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庆幸的是在司徒涂上口红之后的时间里,司徒忙于处理手头的工作,而郭雨安静地靠窗坐着,也没再吵着要下车。

      “这位小姐请止步,八十一层以上至少是四级界邪才能进入。”身穿燕尾服的服务员将郭雨拦在电梯口,他态度上和善,但阻拦的行为不卑不亢,显然经历过相当严格的培训。

      眼见郭雨被堵在入口处,八十一层的经理连忙小跑至司徒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

      “司徒小姐,晚好。”经理不动声色地给服务员疯狂使眼色,“这位是郭雨郭小姐,是陪同司徒小姐一起来的,让她进来没关系的。”

      “这不符合规矩吧,李经理。”话音从身后传来。赵磊和高博一前一后走出电梯,赵磊炙热的目光落在司徒身上,藏不住眼里的爱慕之意。

      “司徒小姐,晚上好。”赵磊绅士地向司徒鞠了一躬,不着声色地扫一眼郭雨,对着李经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记得之前有个三级界人在世界政府担任要职李经理都没有放行,您尽职尽责的行为让赵某记忆深刻,十分敬佩,想必这次一定也会例行遵守规矩。”

      李经理恨赵磊恨的心里直骂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司徒对郭雨有意思,只是碍于司徒的身份地位,大家都心照不宣故作不知罢了,偏偏赵磊非得插上这么一脚,有意给他戴高帽,弄得他放郭雨进来不是,不放郭雨进来也不是。

      在李经理进退两难之际,一声惊喜的呼唤声打破了尴尬且令人窒息的氛围。

      “郭雨!”郭雨惊讶地回头看去,只见虞朝挽着宁谋元的臂弯从另一侧电梯里走出,那亮如宝石般的海蓝色眸子掩不住满目的惊喜。

      “虞、”郭雨满心欢喜刚要回应虞朝却被一旁的司徒打断,司徒轻瞥一眼虞朝,漫不经心道:“晚会就要开始了,各位进去再说吧。”

      “司徒小姐,这不符合规矩吧。”嫉妒心作祟之下,无视高博阻拦的眼神,赵磊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郭小姐只是一级邪师,蓝空向来以森严的规章制度和一流的安保系统远近闻名,就这么放她进去恐怕有损蓝空声誉。”

      司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今晚庆祝仿血研制成功邀请的嘉宾有限。”
      室内有些热,她边说边脱下小西装,露出里面款式简约大气的黑色抹胸长裙。赵磊痴痴地看着司徒,喉结不由地上下滚动。

      “正好你回去吧,这个名额留给郭雨。”

      赵磊似是没听清,不由地愣了一下,见司徒面上波澜不惊,说得极为轻描淡写,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但在高博的拉拽下,赵磊硬生生地克制住那股想杀人的冲动。

      “好,名额我可以给她。”赵磊恨恨地盯着郭雨,那吃人的眼神似是要喷出火来,“但小空你不能为她坏了规矩,要是让那些被阻拦的界人知道、”

      “在这里我就是规矩。”赵磊没说完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耻辱的红晕漫上脸颊,赵磊望着司徒的背影脸色煞白,原以为郭雨只是司徒无数情人之一,却没想到她偏爱郭雨偏心到这般地步。

      司徒懒得多看赵磊一眼,目光淡淡地注视着前方,踩着红底高跟鞋带着唯我独尊的高傲与强势,头也不回地走进会场,“在我还不想让这里多出一具尸体之前,你可以滚了。”

      李经理心惊肉跳不敢抬头直视,服务员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恨不得原地隐形,生怕被从身边路过的司徒注意到,后悔又后怕刚刚不长眼阻拦了郭雨。

      纯金镶边的自动门开启后,映入眼帘的是灯火辉煌,音乐悠扬,一众界人邪师或站或坐谈笑风生,有优雅的贵妇,有绅士般的商人,有精明的政客,皆为庆祝新型仿血成功问世而来。

      作为界人的他们西装革履,她们盛装长裙,迎着司徒嘴里说着吹捧恭维的话,目光瞥过作为科学家研制仿血的邪师,眼底却掠过傲慢不屑,一张张金皮囊下如出一辙装着一具具腐朽自大的躯体。

      郭雨刚进入其中,就有不少目光锁定了她,除却一身清闲的装束与处处散发着高贵气息的会场格格不入,还有就是一级邪师完全不够资格进入的身份格外现眼。

      在大多数界人目露困惑揣测或是私语郭雨是谁的时候,绝大多数邪师盯着郭雨的眼神则显得不那么友善,但凡坐过副主教位置的人,都知道高处不胜寒,风光无限好。

      唯独郭雨是个例外。

      她是靠司徒力排众议推上去的,且刚坐上去就被送去了金阁楼关着,身份信息被司徒保护得严严实实,因而除了司徒身边的人,大多数人只是听过郭雨的名字,没见过郭雨的面,郭雨更是从未抛头露面做过一件副主教应该做的事情。

      “司徒小姐,久仰大名,不知那边那位是?”一名界人借着和司徒问好,顺带一问坐在软沙发上的郭雨。

      见郭雨自顾自地喝酒,用这种摆烂的方式无声地宣泄心怀不满,司徒眸色一沉又极快恢复自如,转瞬即逝的情绪变化依然没逃过一些有心人的眼里。

      “您问的是那位穿红色裙子的界人小姐,还是穿黑色运动服的邪师小姐?”司徒不动声色地反问。

      “林先生当然问的是那个穿的寒酸的郭雨郭副主教。”说话之人是一个体型魁梧的邪师男子,名为高雄,六级邪师的实力加之纯粹的力量天赋,也是洛斯市地下拳馆的负责人,一直对副主教位置虎视眈眈,因此十分看不惯郭雨。

      洪亮的嗓门和来者不善的腔调顿时压下了会场内其他人是谈话声,装作不关注郭雨的人被高雄的话顺势勾去了注意力,一时间郭雨成了场内的焦点人物,她的身份也很快因高雄的一句话被彻底揭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众多纷杂。

      正当郭雨警惕地看向高雄的时候,人群中再度传来阴奉阳违的奉承话。

      “原来那就是郭雨郭副主教啊,没想到这么年轻漂亮,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想必今晚斗宴第一名的界商邀请函必定非她莫属了。”

      “可她只是一级邪师,她能行吗?”

      “闭嘴!主教看中的人必有过人之处,你敢质疑主教的眼光?”

      摧毁一个人最快最歹毒的方法就是捧杀。高雄拥护者不在少数,几人一唱一和的声音不大,但在这会场里的人听力都远超常人,捧杀郭雨的话已经为众人所知。

      面临各方小团体的势力压迫,就算司徒无意让郭雨参与这场独属邪师庆贺的斗宴仪式,也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护住郭雨,就算郭雨不要脸面避战,所谓的“郭副主教”在以实力为尊的邪师中便再也不能服众。

      这一招捧杀不仅让司徒骑虎难下,还能趁机试探出郭雨的本事,若是有机会干脆在虚拟空间里宰了郭雨。高雄为自己蓄谋已久的计划暗暗得意。

      然而看到司徒一脸云淡风轻,那运筹帷幄的浅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高雄心有忐忑,但很快把这归结于故作姿态,将心里一点顾虑排出脑海,专心对付能越级杀人的郭雨。

      高雄单手背后,俯视着郭雨,皮笑肉不笑道:“郭副主教这才一级,要是真伤了筋骨恐怕对您日后面对副主教的竞争不利啊,要不然留在外面和主教一同观看斗宴如何?”

      对于高雄这种登鼻子上脸的举动,郭雨本可以不予理会,并不是畏惧高雄来势汹汹,而是她根本不在乎这个副主教的位置,她不去参加斗宴,到最后真正丢脸的反而是看中她的司徒。

      但听到第一名的奖励居然是寒域界商的邀请函,郭雨说什么也要拿到这个第一名,她现在需要前往寒域完成换心手术,偏偏这会儿就有送上门进入寒域的机会。

      虽然郭雨一点都不相信天底下有这种赶巧的好事,哪怕很可能是司徒布下的天罗地网,她也不得不往里面跳,有了这张邀请函,以邪师的身份进入寒域的阻碍会少很多,她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宁谋元身上。至于界商邀请函是不是鸿门宴的入场券,只有如期赴会才知道。

      面对站在眼前高大魁梧的高雄,郭雨坐在沙发上懒散且随意,丝毫没有站起来问好的意思,只是抬眸略微扫一眼高雄,眼神里轻蔑之意大有副主教高高在上的狂妄与自负。

      “高先生费心了,不过这第一名我郭雨势在必得,作为未来的邪协主教总得给诸位树立一个好榜样,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妄想争夺副主教的位置。”

      “阿猫阿狗?”高雄似是没听清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想通郭雨是在暗讽他不够资格,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碍于在场视线众多,且有司徒盯着,高博拳头握得嘎吱响,忍着立刻动手的怒意,笑着威胁道:“郭副主教说得好,我很期待一会儿在虚拟空间与你一较高下。”

      高雄走后,这场明争暗斗的戏码暂告一段落,被宁谋元拉住不放的虞朝重获自由,无视虞朝百般不解的眼神,郭雨放下酒杯,在众目睽睽下走至司徒身边恭敬地行了一礼。

      “主教大人,我一定为您夺得头筹,获得界商邀请函。”

      “力所能及即可,重在参与。”

      抬眸对视间,两人皆面带微笑,风度了然,只是这笑里藏了几分别的心思,话里又有什么别的含义,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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