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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新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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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顾南栀一直联系不上她爸爸,心里隐隐的冒着几丝不安,因为要联系褚子安他们,所以来的都不算早,她每次来的时候新同桌阮静婉似乎都已经来了许久,拿着单词本读得入神。
其实每天情况都差不多,周围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每次就只剩下她和她的后座还空着,她来之后,倒就剩后座了。但她也没过多关注过,拿出了本素材书圈点勾画,做着自己的事情。
一般都是过了许久,池惊寒才来,他回位置的必经路就是顾南栀的座位,有人经过,顾南栀下意识抬头,看见池惊寒慢悠悠的往他座位那荡,没一丝急迫的影子。
他将将坐下,教室的大喇叭里就接着响起早读课上课铃声。
压铃声,常规操作了吧。
顾南栀撇撇嘴。
育英的早读每个类型的班都不一样,精英班的早读没有看守的老师,学校也没有刻意安排课表,全靠学生自己安排和自觉。
一节早读课四十分钟,她按照着她平时的学习习惯,倒是学得充实。
下课铃刚响,就看见严椿年领着个少年走上了讲台,
顾南栀估计是开学那天讲的那个新同学。
他敲了敲黑板,清清嗓子,随即开口,
“各位静静啊,耽误一下大家下课时间,我们请新同学做个自我介绍。”他侧着身子,给那个男生让位置。
那个男生五官端正帅气,模样倒是略显严肃,一本正经的开口自我介绍,
“我叫余焕,C市本地的,希望大家以后可以多多指教!”这次台下倒是没有上次顾南栀自我介绍时候的喧闹,大家自觉鼓着掌,表示欢迎。
顾南栀看他有点眼熟,她左手撑着下巴,回想,思索良久才想起,这不就是之前开学考那天看到的那个人吗?
她那天闲着无聊,到处打量人,就发现他在一众人里显得闲云野鹤的,一看就胸有成竹。当时就对他印象深刻,果不其然啊,人家也考到了精英班。
严老头介绍完余焕,一模一样的流程,又是给他找座位。
可今天着实教室里没啥空位了,没办法,他就叫余焕去了储物室自己搬了一副新桌椅,加在了教室最后排,自己一个人坐。
可能是觉得叫新同学刚开学就坐后面不太好,临了又补充道,
“你先在这将就坐着,过几天开学考结束后,我们按成绩排座位,你就可以换位置了。”
余焕点点头,似是应答。
顾南栀听了这话,倒显得惊喜,她问阮静琬,
“按成绩排?怎么个排法?”
阮静琬声音糯糯开口,“嗯...就是第一名先选位置,然后第二名再选,再以此类推...”
顾南栀听了,脸上挂上几分开心的神情,她神情舒展开,眉眼弯弯。
这样排座位她和池惊寒肯定就坐不到一起了,这是不是就代表着以后和池惊寒就不用打那么多不必要的照面了?
其实她坐池惊寒前桌老是有一股心虚的感觉,总是会觉得她那以前对着犯过花痴的脸就在她的背后盯着她,让人后背发凉。
这种程度的心理折磨简直就是杀人于无形啊,她可不喜欢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虽然现在池惊寒还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可这整天在他眼前晃,保不齐哪一天突发奇想找她秋后算账,她就百口莫辩了。
还有五天,五天开学考后,她就要开心的对池惊寒说拜拜了!
一下课,有几个女生就围着余焕打招呼,她们一个个笑眼盈盈的,脸颊红红还泛着害羞。
曲荟在旁边看着翻白眼,又是这几个作精,看新同学是长得漂亮的女生就嫉妒说酸话,是长得挺帅的男生就又贴上去眦着大牙笑。
不过那个余焕似乎也不吃这一套,他正在整理书桌,其中一个女生没一点眼力劲,还在他的书桌上俯着身体,贴着他的课桌,余焕根本没法整理。
他受不了了,没忍住,看了一眼那个女生,淡淡道,
“你身上是有502吗?”
那个女生听了余焕的话,脸顿时肉眼可见的青了。
曲荟一直在旁边看他们这边的动静,听到这里,真的是没忍住,捧着肚子就哈哈哈爽朗的笑起来,一手给余焕竖大拇指,连连称赞。
周围刚刚一齐围上来的那几个女生一个个的也都紧抿着唇角,憋笑。
宋冬美看着周围的人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完了,又看见曲荟一个人笑得肆无忌惮的,笑声荡着传入她的耳中,顿时气打不到一处去,抓狂道,
“曲荟!有什么好笑的?”
曲荟平时就看她不爽,今天看她吃瘪,简直太开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冬美你也有今天啊,平时不是很能得瑟嘛!说什么只要你出手了,所有的帅哥都会拜倒,怎么了,原来是502的功劳啊!唉~还真是给我们班同学长见识了哈!”
平时宋冬美树敌太多,听到曲荟这话,班上不少人都看着宋冬美笑了起来。
宋冬美就没经历过这么社死的时候,她哇一声,眼泪迸发,抹着眼角跌跌撞撞从教室后面落荒而逃。
池惊寒倚在课桌上刚刚一直在听着那边的喧闹。
前一段时间他刚参加完省里的作文比赛,他姐姐池嘉宁就刚好从英国回来了,本来姐弟好不容易见一面应该好好叙叙旧,结果她又先斩后奏给他报了什么BPHO——
英国物理奥林匹克竞赛。
没办法,报了名就得参加,前段时间他刚忙完作文比赛,又要去马不停蹄的准备竞赛了,而且说实话,这关比较难打。
他原本是打算报个物理竞赛,只是这段时间太忙,他就想报明年的PUPC,但池嘉宁既然已经报过了,逼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种竞赛很重要,他必须要杀掉不少同样优秀的人,才能拿到一个好的名次,才能对他未来有助力。所以这段时间他牺牲掉了不少睡眠时间,一熬就是一连好几个下半夜。
幸亏是比完了赛才开学啊。
他不止一次的感叹过。
于是开学这几天就一直都在补觉,现在倒是精神好多了,终于抬起了头,他右手拿了支笔在把玩,左手轻轻托着脑袋,不着神的听着曲荟那边的动静,听着听着,似是也觉得好笑,嘴角向耳根处扯着笑出了声。
少年的笑声清冽甘甜,似乎带着丝明媚的肆意。
他又收起了手,边笑边轻轻摇着头。
这个宋冬美真是恶人自有好人磨啊!那天看见顾南栀长得好看,上来就编排人家坏话,讲话难听的要命。
那个余焕讲话不留情面,倒是无形中给那天的顾南栀出了口恶气。
池惊寒觉得实在是解气啊。
他心里想着,不自觉转移了视野,视线又重新聚集在他的课桌前面,那个埋着头没管周围喧嚣,一直在奋笔疾书的姑娘。
她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这几天,他坐她后面,看她学习就没怎么停过,上课就认真听课,下课就埋头,从后面只看见笔杆子一动一动的。
这人是傻子吗?不知道休息?再这么学,还没上大学,人就先熬死了。
他突然一计冒上心头,拽了张草稿纸,拿起笔就往上写。
他握着笔头,任情恣意的,行笔迅速。
写完之后,随手将纸在手心捏成一团,小臂随即向上提了,手腕一弯手一松,那纸团便就像飞机停靠一样,准确无误的一道完美弧线降落在顾南栀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