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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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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晓得他们是劫了些什么人,寨内竟是有如此多的价值连城的宝贝,能有这些贵物,那被劫的得是有泼天的富贵 ……”
“可不是,那把紫檀木槽画琵琶,一看便价格不菲。”另一人指了指边上放着的琵琶,附和道。
一伙人从寨子里搜罗出许多没来得及处理掉的脏物,那些珠宝首饰,还搜罗出一些名贵物价。
那些匪徒一般会将劫来的一些东西拿去换银钱,不怎么值钱的玩意大都不在了,如今留下的这些都是名贵玩意。
王绍之不曾好好看过琵琶,一听是好东西,他放下鸳鸯同心如玉佩,来到那琵琶跟前,对其好一番打量,琵琶长梨形琴身,曲颈,四根弦。
那背面与侧面则镶嵌的,是象牙及夜光贝等制成的宝相花纹,此琵琶制作精良,果真是珍宝。
娄执虽见过却不曾上手过,他上手试了试,觉着此物少说有十五六斤重。
往常见那些姑娘家犹抱琵琶半遮面,谈唱上大半日,好不轻松,却不想琵琶也同兵器一般,若抱上大半日也挺沉的。
说来,他从未见柳姝青弹奏任何乐器,不知她可会弹琵琶……
倒了杯茶抿了几口,柳姝青捂嘴打了个哈欠,继续看着书面。
自夜半时从睡梦惊醒,她便没在合眼。才过去几日,便又梦到了二人媾合的场景,娄执光着膀子一如既往的热情,吓得她一整晚睡不着觉
一直不明白自个为何会梦到那些事,从前也不是没梦过他,只是此次连梦两回,还都是在做那档子事,弄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原在午时有小憩的习惯,如今也已不敢在白日里睡觉,生怕睡梦中发出什么奇怪声音叫人发现。
连续两回如此,她不禁有些好奇娄执是哪方面的不举,是起不来 ,还是早泄 ……以及他是如何发现自个不举的 。
这不举之症应当是不好治的 ,可她觉着,不举一事其实也不是很重要。
正思索间屋外传来动静,不等她仔细一听,屋外传来敲门声,“六娘,我可方便进来?”
柳姝青起身将门打开,把王筠迎了进来。
说来她虽住在王家,却是一连几日都未见着她,今日王筠忽然来寻她,她一挑眉,不觉有些意外。
王筠同她聊了几句,见她有时间才道:“近些日忙着生意上的事,都未能陪你,叫你整日闷在此,是我招待不周。”
“想来你还未好好逛过常州,不若今日到外头转转?”王筠看着她,眉眼间带了分探究。
如此天气,外头是没屋中凉快的,柳姝青并不想出去。
她张口便要婉拒,王筠见她似要拒绝,不等她开口,娴熟地拉起她的手,将其亲昵地挽在胳膊上,浅笑道:“难得相聚一回,我也有空闲,你便同我逛这么一回……”
王筠一番话下来,她若是在拒绝,到有些说不过去了,柳姝青只得取了帷帽同她一块出去。
二人坐在马车中,路过施粥的摊子,王筠撩起帘子瞧了一眼,她顺着扫了眼。
那一瞬,她似乎瞧见抹熟悉的身影,不待她瞧仔细,帘子便被王筠放了下来。
她没能看清楚 ,马车已渐渐使离此地,只记得此处似是陆家人在此施粥,方才一舀粥的伙计低着头,她只觉着身影有些眼熟。
思索间,王筠出声提醒她到地方了,她回过神来随着下了车。
柳姝青下了马车站定,抬眼一瞧,发现王筠带她来的是一家酒楼。
酒楼门口进出的人不少,生意如此好想来同汴京的八仙斋一般是极有名的,那此处必定是名菜云集。此时是到饭点了,带她来此到也不奇怪,她随着王筠上了二楼。
楼道间,一群男人从包间出来,其中一人还拎着酒壶。行至二人跟前时,那醉了酒的男子一个踉跄,扑向同行之人 ,灰衣男子见状,愣了一下,随后抓上腰间香囊,急急地躲开。
她一惊,赶紧退后几步闪到一边,男人扑到另人身上,手往她的方向挥去,那酒瓶倾斜,霎时酒水洒出大半,那浓郁的果酒落在了柳姝青的红裙摆上。
柳姝青攥起裙摆,见红裙湿了大片,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很是难闻,她眉头一拧,抬手轻掩在鼻间,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身后的丫鬟见状,上前呵斥男人,那醉酒男人不服,似还想上前辩解。
同行的人见二人打扮与气质不似常人,怕醉汉随意惹事得罪人,也自知是他们不对,连忙拉住男子拱手同她们道歉。
见他们态度还算好,她也没过多纠缠,只托方才那丫鬟到车内取套备用衣裳来。
同王筠离去时 ,那几人扶着男子摇摇晃晃地下了楼。
“你离远些,差些弄脏我腰间香囊 !”二人进屋时 ,她隐隐听到男人叫嚣声。
醉酒男人听他这般说,嗤笑一声嚷道:“不就一枚香囊,谁没有!”
“此乃我夫人婚前所赠定情之物,企是那些普通香囊能与之相较……”说起自己夫人,灰衣男子又护着香囊离远了些。
听至此 ,柳姝青上眼睑微抬,愣了几秒,香囊也可做定情之物吗?
二人进入包间,不过多时,便有人将吃食一一送来。
面对满桌子的菜,她的思绪却是在渡飘远,原来香囊还有这层意思,古人似乎什么都能用做定情,一缕青丝,一块玉,一支钗……
娄执应当是不会误会的,那那日又同她在三确认做什么?
“怎的心不在焉的?”王筠夹起一片鱼脍蘸了料碟中的蘸料,而后放入口中。见她迟迟不动筷,暗想莫不饭菜不和胃口,常州同汴京是有些饮食差异,她吃不惯到也正常。
她摇摇头,道了声无事便拿起筷子吃起来。
大周人喜食切脍,可她却是吃不惯,也莫名担心这些没处理好会有虫子,从前吃了几回皆腹痛后便不在沾了,想来她不适合吃切脍。
娄执似乎也喜欢,同用膳时,每回有切脍都是他吃完的。
思及娄执,柳姝青又想到了许多同他有关的事,这才恍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记住娄执的喜好与习惯。
有时甚至一个表情,她便晓得对方要说什么做什么……也不晓得他现在如何了,他离开这么多日,柳姝青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这顿饭吃了许久,二人各怀心事。
“筠娘有事不妨直说。”
期间王筠几番瞧向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柳姝青搁下筷子率先开口。王筠今日忽然要她出来逛,想来不是普通的逛逛。
王筠也不忸怩,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退了出去,而后直白地问:“你可有意经商?”
柳姝青嫁的是官宦人家,以她的身份不好在外抛头露面,也不需要她赚钱。可近些年她将心思都放在那几家铺子上,几间铺子经营的也还不错,王筠觉着她隐隐有继续发展之意。
也是,娄家在有钱,可都是夫家的。没人会嫌自个钱多,王筠觉着她有赚钱的想法也好。
柳姝青有些诧异,没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个,她问这个做何,莫不是想同她合作?
她一心想着同娄执合离后该如何生活,因而一直想着怎么经营铺子,确实想过将生意做大或是接触些别的。
可一想到有可能回去,她便觉着钱够用就行,不必挣太多。如今晓得回不去,又隐隐有了经商的念头。
即使对合离一事有了动摇,却不妨碍她想要赚钱,
柳姝青敲了敲桌面,笑道:“只是希望不管将来如何,手中都能拿出闲钱,到没仔细考虑过此事。” 她也只是有想法,到底要如何,却是还未想好。
此事是大事 ,还是要考虑清楚才行,毕竟她只经营过铺子,还有许多东西都不懂,若贸然去做,只怕会亏。
王筠点点头,当即明白了她的顾虑,“是该考虑清楚。”
她到底不想放弃,又对柳姝青道:“不过,你若想经营成衣铺什么的,我能提供布匹,价钱可低廉些。”
成衣铺,这到是可以试试,柳姝青眸光一闪,暗暗考虑起来,如今手中有些闲钱,可以些盘下店面在做打算。
说实话,自古以来成衣铺子都很少,寻常人家买了布大多自己缝制衣裳或送到裁缝铺去做,有钱人家则养有只为其服务的裁缝,如此一来买成衣的人甚少。
也因此,一些卖布匹的店铺也配有裁缝,她若要做,成衣铺定不会是首选。
这往常穿的衣裳都是做好了送来的,她到是从未逛过布庄,心中不免有些好奇。想起王筠的布坊,她觉着可以去看看。
“当初还觉着你嫁与娄三,只怕日子会不好过,如今看来到是我与月娘瞎操心,想来你若要经商,娄三郎会同意你的吧。”
王筠吃了杯果酒,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当初二人的事她略有听闻,加之长月娘总同她讲娄三非良配,以及柳姝青商户女的身份,王筠那时虽未认识她,却真觉着她嫁入娄家日子会难过。
可仔细一想,若娄执与娄家这几年真有磋磨她的心,她便不会有经商的机会,更不会让她跑来常州。
“我们虽成婚两年有余 ,可相处的日子不长,感情也就那样。”她嘴上如此说着,心底里却在想她对娄执到底有几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