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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参军 ...

  •   三月桃花开得正旺,可临吉居并没有栽植桃树,要想赏桃花,得到外头去。

      柳姝青的手已好的差不多,褐色的死皮一掉便开始长新皮了。

      她与娄执商量了一番,在院子里种了二棵山茶树。

      那山茶本来枝上便带有花苞,养了几日便陆续开了些花,只是不知何缘故,院里红艳的茶花开得比白山茶好些。

      自那晚过后,娄执似乎都有意躲着她,大多时候都是她主动开口,他才会与之说上几句话。

      白日里也几乎不同她待一起,也不知道每天去了哪。只是,如此一来,她也不用过拘束,一个人待着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日子过得很是清闲。

      今日一早,娄执连早膳都未用便又急急的出去了,一直到午膳时都未回来,柳姝青等了一会便不在等了,猜他晚上用膳也不一定回来。

      膳后她瞧着枝条都长到院里来的桃花,想起院中的小厨房里好似有一小袋红豆。于是,取了竹篮子到外头摘了些桃花回来,又行至院中摘了些山茶花。

      她打算做桃花酥与茶花饼。

      红柚见她煮红豆,和面,又将面团捏成桃花状,这一切都是如此娴熟,好似做过无数次,不觉有些惊讶,“三娘何时会下厨了?”

      她和面的手一顿,扭头一脸淡定的看着红柚道:“我不会啊,可不知为何,这些东西一上手,我竟觉得简单顺手得很。”

      她想到红柚会起疑,早便准备好了说辞,怕没有说服力,她忽然反问:“红柚,我从前可是会下厨,要不,怎的做起这些事来会如此顺手?”

      柳姝青知红柚跟柳婳姌的时间不长,猜她应当不知柳婳姌是否会下厨。

      果然,如此一问,红柚仔细想了一番,摇了摇头不太确定地说:“奴婢跟着您的时间不长,于这事也不太清楚,许是三娘失忆前会吧。”

      不曾知道柳婳姌是否会下厨,可如今看柳姝青如此熟练,她想柳婳姌应当是会下厨的。

      茶几上的整套茶具被人大力挥翻,娄宏只听得一阵瓷器落地碎裂声。碎片击飞到他脚前,他牵着妹妹往前的步子一顿。

      娄宏抬起头,看着面目狰狞的父亲正与自己母亲争吵,他同一旁待着的下人一般,也不敢上前半步。

      他缩回上前的脚,往后倒退了一步,攥紧妹妹李绣锦的手,撒腿便跑出了溯源居。

      那些丫鬟也不敢上前劝架,只敢远远的站着,这会二人吵得正凶,一时也没人注意到孩子两不见了。

      娄宏拉着李绣锦一个劲地跑,待身后的妹妹累得气喘吁吁跑不动了他才停下 。

      “哥哥,我们要去哪?”李绣锦只比娄宏小几个月,她是妾氏生的孩子,却不是娄庄烨的孩子。

      李绣锦的生母林姨娘是寡妇,那时李绣锦已经一岁,只比娄宏小了些,因此她与娄宏格外要好。

      林姨娘被娄庄烨瞧上,便被收做了妾氏,李绣锦在娄家的身份十分尴尬,既不是娄家小娘子也非丫鬟。

      娄绣锦知自己身份尴尬,平日里便尽量不出现在娄庄烨跟前,若是实在躲不过,便唤其一声叔叔。

      自两人记事起,温故知与娄庄烨隔三差五便要闹上一回。两人每次都闹的很凶,可好在娄庄烨不敢动手打温故知。

      娄宏低下头不说话,便这么看着娄绣锦,不知在想着什么,好一会他牵着身后的姑娘往临吉居走去 。

      待他们走到临吉居时,只闻见里头飘出阵阵香气,庆锦出来时便瞧见二人站于门口。

      虽不知他们来这做什么,可庆锦还是将二人迎了进来,将二人待到了偏厅,庆锦才去唤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柳姝青。

      两个孩子第一次来此,以前也从未找过娄执,因为,在娄宏眼中,娄家除了大伯以外,三叔也是同父亲一样的人,所以他从不与娄执亲近。

      这会见柳姝青来了显得有些拘束,娄宏想起上次将她烫伤的事,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她,只小声问道:“三婶,三叔在吗?”

      她将做好的桃花酥与茶花饼一并端了过来,察觉两个孩子似乎都不敢抬头看她,她尽量柔声道:“他出去了,找你三叔可是有事?”

      李绣锦在一旁不敢说话,娄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看的柳姝青一阵好奇,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话,半晌,娄宏才抬起头看向她还有些红痕的手,略带愧疚道:“三婶,上次的事,对不起……”他说的越来越小声,直至听不见。

      “又非有意为之,我自然不好怪你。你来这便是为了此事?”

      她微微挑眉,眸中带着几分探究,便这么瞧着面前的小孩。她是不信这孩子带着妹妹一起来,便是为了这事 。

      “上次三叔捡走了我的陀螺,三婶可知三叔将它放在了何处?”

      娄宏这次来一是为了道歉,二是为了躲父母,三是为了那日弄丢的陀螺。

      他那时亲眼瞧见陀螺被三叔拾走,可等了许多日,三叔都不曾将陀螺还他,因此,他便自己来寻了。

      柳姝青听了,想起那日他手中确实攥着东西,原来是陀螺啊。

      她让红柚与庆锦去卧房找陀螺去了,此时房中便只剩下手人在此大眼瞪小眼。

      她招呼两人吃桃花酥,可两人皆不敢动,娄宏到是有定力,明明很想吃,可还是极力摆出一副不想吃的模样。

      李绣锦则眼巴巴的望着,那一块块气味香甜的桃花酥,她不敢伸手拿。

      见二人如此,她往二人手中各赛了一块桃花酥,自己也跟着他们吃起来。

      见她也吃了,两人才敢动口,娄宏小口小口的吃着,一手拿着桃花酥一手接着掉落的酥皮碎渣,生怕掉落的碎渣会将地步弄脏。

      二人吃完了手里的不敢在拿了,柳姝青看两人处处透露着小心翼翼和拘谨,她有些好奇。

      不知二人为何会如此,明明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好动,对一切事物都充满好奇才是。况且娄宏还是娄家的嫡长孙,何故会如此拘束。

      “这些糕饼做多了,你们随我吃一些吧。”娄宏听了她这番话,犹犹豫豫的伸手去拿桃花酥。

      柳姝青并不知李绣锦非娄家子孙,她看二人关系要好,便以为是李绣锦也是温故知所出。

      一旁的姑娘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似是比娄宏还胆小,她有些疑惑地问道:“妹妹比哥哥还怕生啊?”

      李绣锦听了,灵动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慌张,赶紧摇头解释:“不,不是兄妹……”

      不多时,红柚便从梳妆匣中找到了娄宏的陀螺,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柳姝青便也没多问什么。

      娄执不还那陀螺,其实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的 ,就是想叫他送上门来道歉。

      屋中香炉中香烟袅袅,新煮的茶随着升腾的雾气散出茶香来。

      娄域倒了盏茶递给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他神色复杂,盯着面前依旧束着高马尾的少年,似是要将他盯穿。

      自成婚的第四日,娄执便又换回了这不守常规的发型与衣裳。只是不同于以往只用发带扎着,他如今束着顶银冠,这么一瞧,似乎比往日还要潇洒些。

      娄域眉头紧锁,半晌,他沉声问道:“你可想好了?没要耍小孩子脾气,拿此事开玩笑。”

      娄执随手将散到身前的发尾往后一扬,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想好了,我要参军。”

      “为何突然想到了这个,从前旁人几番劝你 ,我与渭银也曾劝过。你都不为所动,如今却主动提出要参军,莫不是与弟媳闹了矛盾?”

      娄域不知他心中怎么想的,总不能是娶了媳妇便突然开窍,想要建功立业了吧,他是不信的这套说词的。

      想到他这段日子不是往这跑,便是往迟渭银那跑,莫不是真与弟媳闹了矛盾或是不喜她,才打算去军营中躲人。

      娄执翘起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他转了转眼珠,看着对面的娄域嬉皮笑脸道:“就是忽然觉得,我这一身好功夫,不干一番大事业出来,太可惜了。这会使整个大周少了一位骁勇善战的能将,是……”

      他说话间,语气中带着丝笑意,连带着那双深邃,带有戾气的眼眸也含上了笑,很是勾人心魄,一看便是副不正经的模样。

      听着这依旧不正经的话,娄域轻轻踢了他小腿一脚,打断了他那滔滔不绝的自夸言论。

      “说正事呢,你就不能正经点!”

      见自家大哥埋怨,他放下翘着的腿坐正了身子,一改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握拳虚掩在嘴边咳了咳,正色道:“如今成了家,忽然觉得自己也老大不小了,想要投身军营中建功立业。”

      大周国力不算弱,可也算不上强大,匈奴与周边小国屡屡来犯,娄域与一众将士长年驻守边关 ,偶尔才回京,多少将士背井离乡与亲人分离,战死杀场……

      他如今想要参军,不仅想要保家卫国,同时也是为了躲柳姝青,因为他不知该如何与之相处,总觉着二人同住屋檐下很是别扭,很不自在。

      娄执想着,索性这次便参军同娄域他们一同出征 ,在边关驻守个两三年在回来。

      “你与弟媳才成婚不久 ,这次去了,没个两三年是回不来的。你还是回去同她商量商量,在下决心……”

      娄域话还没说完,他急急地打断道:“我已经同她说过了,她同意的。”

      娄域有些不信,就这么紧盯着他,“真的?”

      “真的。”娄执将目光移开,看向了别处。说这话时有些心虚,这事从未与柳姝青说过,他想着定下了在同她说。

      反正两人本就没什么感情,自己是去是留于她没什么影响……

      兄弟两行至门口时,娄域忽然叫住他,压低了声道:“没事莫要老往这跑,这些日子你嫂子愈发不舒服了,我忙得很。你也多陪陪弟媳,待入秋时便要离京了。”

      娄执挑眉,似没听一般,轻笑了一声,“大哥,去陪嫂子吧,我先回去吃午膳了,明日还来寻你。”

      言罢,不等娄域在说什么,他转身快步离去,生怕走慢了被削。

      还以为有什么要事要同自己讲,没想到是烦自己来得太勤,打扰他陪孙意了。

      按理,娄执不用唤孙意嫂子,可娄域一直未娶妻,便只有孙意这一个女人,很明显二人感情很好。

      明面上不可这般叫,可私底下唤孙意一声嫂子还是可以的。

      孙意已有六月身孕,近些日子还是时不时有孕吐,腰背也酸痛,好在娄域一直陪着她。

      待她生产时,他们也差不多要离京了,娄域心中一直希望能在孙意生产后在离开,若是按时生产,军队不提前的话,应当能等到她生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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