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星降临》皮卡一皮卡

62、心脏疼后续

　　邱瑞好像听见了有人往这边跑来，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耳力超群，心脏连带着胸腔好像被谁按住了一样，拧得难受。
　　邱瑞觉得栗承星一定在赶来的路上，栗承星一推门看见邱瑞靠在床边就知道要出事，他搂住邱瑞下滑的身体，被邱瑞的样子还是吓了一跳。
　　邱瑞完全自己吃不上劲儿，头颈无力地侧歪着靠在栗承星的胳膊上，栗承星揽住邱瑞的肩，邱瑞根本没力气，头无力地向后仰着。栗承星只好托着邱瑞的头，邱瑞的身体还在逐渐往下滑，有点坐不住。
　　只见邱瑞脸色惨白，细看像是有雾蒙着的，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发灰，眼睛无力地闭合，唇周发青但是唇色泛紫，冷汗浸湿了鬓角，顺着向下落进了锁骨里面。
　　栗承星托着邱瑞的后背，能感受到整个人都在抖，邱瑞虚扶着左胸的右手落了下来，指尖青白，应该按了不短的时间了。
　　栗承星摸着邱瑞的手心，攥紧，又湿又冷，左胸的衣服已经皱成一团了，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疼痛。
　　栗承星见不得这个，拍了拍邱瑞的脸颊，人还在呼吸，他凑近听见了邱瑞短促地呼吸声，邱瑞的胸口一张一翕的，只是幅度不大，栗承星问道：“能听见我说话吗？邱瑞！”
　　邱瑞听见在喊他，知道自己坚持到栗承星来了，紧蹙的眉松开一些，眼皮颤抖着睁开眼睛，翻了几下，然后听见邱瑞应了句：“嗯。”然后紧接着是憋喘的声音，和邱瑞答应的声音差不多大，栗承星都能听到气流滑过邱瑞的嗓子，但也进不了多少，胸口起伏不定，鼻翼虽然费力翕动着，但还是低喘，听上去和丝丝缕缕的叹气相似，栗承星继续问，“有药吗？”
　　邱瑞说不了完整的句子，本想伸出手，手臂到一半砸了下来，栗承星和邱瑞这么多年的默契让他知道邱瑞是带了药的，就在大衣，他低头看邱瑞的状态不算好，眼神虚弱无力，说得上有点涣散。
　　栗承星让邱瑞靠着床尾的板子，从大衣里拿出了速效救心丸，把人抱到怀里，把药片压在邱瑞的舌底，栗承星看着邱瑞的唇瓣闭合，邱瑞自己含住了药，给邱瑞顺着呼吸。
　　邱瑞已经缓过来一点了，脸色还是惨白，冷汗蹭在了栗承星的衬衫上，栗承星也不管，低头沉默注视着闭眼忍痛的邱瑞，邱瑞泛紫的唇正在小口地喘气，整个人靠在栗承星的身上，身体没什么力气，刚刚疼得暴起的青筋，到现在还没下去。
　　栗承星掏出智能终端准备把人送医院，邱瑞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但没有太大的力气。
　　栗承星握住邱瑞的手，手很凉，栗承星都能感觉自己的手在抖，轻声道：“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你要干什么？”
　　邱瑞没说话，栗承星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会和他对着干，只是继续问道：“心脏还疼吗？”
　　邱瑞缓慢地摇了摇头，栗承星看着邱瑞的样子心有余悸，如果他晚来…后果是什么他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他伸出手揉开了邱瑞蹙着的眉，自己都没感觉自己的手在抖，整个人处在大量分泌肾上腺素后的麻痹：“别总皱眉，不好。”
　　邱瑞已经缓过来了，其实时间不长，但是疼得邱瑞忍不了：“嗯。”
　　邱瑞伸手握住栗承星的手，他自己的手没刚才那么凉了：“好点了。”
　　栗承星半搂半抱着邱瑞，让邱瑞躺在床上，抽了几张纸给他擦了擦额头。然后又倒了杯水，水里放了点糖，让邱瑞喝了。
　　栗承星看着邱瑞唇色没那么泛紫了，还是淡淡的，没有平时健康的样子，心里有股劲儿也有股气不知道在哪儿撒。
　　邱瑞很敏锐：“星星，陪我躺会儿。”声音虽然虚弱，但却不容置疑。
　　栗承星上了床，邱瑞伸手把人揽过来，栗承星正好靠在邱瑞的心脏那里，听见邱瑞心脏有力的声音，邱瑞轻声问道：“不高兴是不是？嗯？”
　　“这么大年纪不高兴还憋着。”他声音有点哑，但是略带笑意。
　　栗承星说：“我刚想如果你万一出什么事，我连从哪儿跳下去都想好了。”
　　邱瑞很严肃地说道：“就算是，你也不能干傻事。”
　　栗承星回怼道：“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邱瑞轻声笑了一下：“你有家人，我没有。”
　　栗承星瞪了瞪眼：“在你心里，我不是家人？”
　　“没，不是…”
　　“那你有考虑我刚看到你那个样子是什么感觉吗？还不让我打电话去医院，你有个三长两短…”
　　邱瑞耐心地解释道：“我带药了，而且现在上上下下都在看着我们，我从你这里去医院，人家怎么看你？这生意还怎么做？”
　　栗承星气鼓鼓地说道：“没有你，这生意大可不必做。”栗承星话锋一转，“你之前就不舒服了？“
　　“从三年前心肌炎之后就一直带着了，”邱瑞说道，“没再犯过，真的。”
　　栗承星沉默，邱瑞继续解释：“我比你想象中更怕死，也怕留你一个人。”
　　栗承星抿着唇：“那你答应我，明天请假去检查。”
　　邱瑞点了点头：“星星和我一起去，好不好？”他想让他放心。
　　栗承星点点头，放心地窝在邱瑞旁边，邱瑞搂过栗承星。
　　过了一会儿，邱瑞说道：“星星，换个位子，这边有点闷。”
　　栗承星换到邱瑞左手，邱瑞不窝着心脏就没那么闷了，抱着栗承星很快就睡着了。不一会儿，栗承星耳边就传来了规律舒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