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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黄花梨木田村案-7 ...

  •   “奴才会赌,一定会给老爷赚更多的钱,今日那金元宝便是信而有征!”

      她必须赢得恶霸天信任,才能接触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今日设计让江离阔输给她,也是让众人见证,她可以为恶霸天所用,她有使用价值。

      恶霸天陷入沉思,侧眼看了一眼红衣男子,见后者始终笑意慢慢盯着宋海意,他才语气凌人回道:“也罢,你配合老杨处理赌庄内各类杂事。”

      她听后莞尔,再次叩拜感恩。见恶霸天摇着烟斗离去后,才缓缓起身揉了揉跪疼的膝盖。

      “你叫什么名字?”
      “宋海意。”

      她实在有些看不透这红衣男子,见到他爹,也没见二人说上一句话,哪里能看出二人是父子。

      红衣男子就近坐了下来,悠闲自得端起一碗凉茶:“我叫萧南雁。”
      她诧异之情表于面上:“为何不姓天?”

      “不用跟着干爹姓吧……”他抿了一口茶,幽幽反问。
      她心中微愣,原来是干爹,难怪二人长得不像,可与干爹之间,见面连句话都不说,亦很古怪。

      “更何况......天府原来也不姓天,你们田村大部分百姓都姓田,天府原姓田,后自改为天。”萧南雁看了一眼迷惑的宋海意,继续开口:“改姓为天,意为在这方圆之地,天府便是这片天。”

      宋海意压下心中震惊,这地主豪绅竟如此胆大妄为,丝毫不把大安律法放在心中,竟荒唐至此!

      她朝这萧少爷微微颔首,表示离去,她还要回到赌庄混个脸熟,拜别萧南雁后她独自按照来时之路回去。

      在道上看见一个熟人,她快速躲在一处花草后面,这人是那日来院内捉拿大人的官兵,她眯起眼细细打量那人面容,竟是为首那个官兵。

      他与另一人低声耳语,随后一群人从府外抬了几箱东西运进天府,她抬眼观看四周,她现在所在之处靠近天府侧门,这群人从侧门运箱子做什么?箱子里又有什么?

      目光如炬盯着箱子,发现箱子在二人抬架之下,晃动幅度有些大,抬箱之人步伐轻盈,无半点吃力之相。

      她恍然大悟,箱子里面竟是空的!

      轻轻移动身体,越过那官兵脑袋看到与他低语之人面孔。

      竟是地下赌庄的老虎!

      她洞心骇耳,地下赌庄竟与县府有关。

      难道恶霸天身后之人当真是县太爷?那县太爷身后又是谁呢?

      宋海意照例在夜晚时分翻窗回乡,看着早已守在屋内的几人,将今日在天府侧门看到的情况如实相告。

      几人沉默,此事已不是单纯阶级压榨,恐怕背后涉及帝都权贵势力。

      她想起白日那尊菩萨像,遽然问起:“江大人今日怎么进入那地下赌场的?”江离阔放下手中瓜子,仔细回忆道:“被蒙着眼,坐着轿子进去的。”

      “可今日我进去那个洞口横竖不过几尺宽,绝对进不了一顶轿子!”她难以相信地拍了桌子,速尔又闭嘴陷入思考:

      “除非……”
      “除非进出口有俩个。”

      大人在她犹豫不决开口后,迅速接话表以肯定。

      她又想起今日在天府遇见春婶一家,有些悬心吊胆:“今天我在天府还遇见春婶一家了……”

      “春婶还不上利息,被绑去了天府,后面恶霸天的人又来拉走春婶家几只牛羊,才放人回来。”

      李舒隐微微不悦,薄凉眸子闪过几分暗涌波动,他久在帝都高位,与底层百姓天壤悬隔,此次之行,方知百姓不易。

      她听后无奈叹气,蔫头耷脑数着瓜子,百姓长期在恶霸天打压下艰苦生活,早已磨掉吹响反抗之声的号角。

      她目前亦没有万全之策一举推翻恶霸天,唯有深陷局中才能找到恶霸天软肋。

      起身拍了拍身上瓜子皮屑,正欲回天府,岂料李舒隐猝不及防拽着她的手,她一脸莫名其妙,余光瞥见江离阔猛地抓了一大把瓜子揣怀里像猴子一样跳窗出去,屋内仅剩她与大人。

      “大人这是?”她很是不解。
      李舒隐瞬间放手,有些不知所措抓起一把瓜子塞进她手里:“你若是伤了死了,工部可不赔钱!”

      放她一人独自周旋于天府,他整日里悬悬在念,可他亦知这世间万事万物都阻止不了她。

      她言笑晏晏收好瓜子,满脸不在乎地拍了拍大人手臂,却是会错意安慰道:“放心吧大人,此事左右不过是我故乡家事,万不会牵连工部。”

      “家事?”也不知这二字如何惹急了他,薄薄冰意渐渐爬满了他冠玉面容,山峰如翘般眉毛狠狠紧皱,声音如冬日严寒:

      “富绅无法无天,穷民家道消乏,此乃君王不作为,官员不本务!并非你一人之事,而是朝中百官之事!”李舒隐怫然不悦,他只是不想她替百官涉险。

      她愕然,怀中瓜子被捂着温热,就像此时听着大人丹心碧血之言,身体也跟着温热起来,她郑重朝大人拱手一拜:

      “大人所言甚是,我自穿上那身浅青官袍便知自己所行何事。”说完推门离去,背影倔强而清醒。

      李舒隐气得摔瓜子,江离阔再次从窗翻身而入,看着独自生闷气的李舒隐,欠打问道:“弯弯绕绕说一堆,直接说你担心她不行吗?”

      李舒隐言语中有些躲藏:“她行事莽撞,我是担心她坏事。”说完便唤屋檐上的赵行简悄悄跟在宋海意身边。

      月下的赵行简几个转息之间便跟上独自踏月而归的宋海意,她哼着陌生曲调,脚步轻快踏在乡间小路上,月光下的她朝气勃勃。

      多日在赌庄内东游西逛,逐渐混得风生水起。瞅着日子越过越快,也快到了慧姐儿出嫁之日,可她对恶霸天所行之恶毫无证据,甚至连那日空箱子也没有调查出来。

      正当她心中离绪难整,想要再次借月色回去找大人商讨。才翻出窗步行一段时间,就看见几个仆役举着火把守在侧门,她脚步一顿,正愁睡觉没枕头,这恶霸天便亲自送上来了。

      她弯腰躲在一处假山后,屏住呼吸盯着这行人。不多时另外一行身着短褂之人出现,随后跟着几个抬着木箱子的天府家丁。

      木箱子!
      消失几日的木箱子出现了!

      她眯着眼,借着月光细细打量木箱子晃动幅度,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次木箱子里面装了东西。

      俩帮人守着这些家丁将木箱子抬出府,直至来回两趟才将所有木箱子运出去,举着火把的家丁将手中火把递给为首短褂之人。

      火光照耀之下,她赫然看见那人的脸!
      就是当日为首那官兵!

      她目瞪口呆,双手掩口。眼看着官兵拿过火把就要带领人出去,她只得等府内家丁散去,复而偷偷跟上。

      月光莹莹,阒无人声,一行人压着一车木箱子通衢越巷,队伍后一个小黑影衔枚疾走。

      不知走了多久,队伍绕过街巷向东行,进入深山。她站在深山外,看着快要消失在眼帘的队伍,心中犹豫不决,此时身边没有帮手,若是一人孤行被发现必死无疑。

      可若不进入这深山,便找不到恶霸天与官服勾结证据,更无法帮助贫病交迫的百姓。

      她心中天人交战,最后狠狠咬牙提起衣袍就要往前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赵行简死死拽住她手臂:

      “不能进入这深山!”大人吩咐过他,一定要守好宋海意,若是进了这深山,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一定能将宋海意完完整整带给大人。

      哪知她喜上眉梢,反手拽回赵行简,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令塞到赵行简手中:“去找萧将军借兵!”

      他看着手中月白玉令,这是大人贴身之物,宋海意让自己拿着大人之物去找萧将军借兵,那她一个人将险象环生!

      她看着迟疑不定的赵行简,只得出言威胁:“你去找大人没用,对方那么多人,还与县府勾结,唯有找萧将军借兵压制,才能推翻恶霸天。你想让百姓继续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可是……”赵行简心中纠结,大人让他保护好宋海意,而且就算没有大人吩咐,他早就把她当兄弟,不愿她涉险。

      “阿简快去!我等你带兵救我!”她学着大人偶尔叫赵行简的样子,说完猛地推了他一把,头也不回地跨入深山密林。

      赵行简看着宋海意决然背影,死死握住手中玉令快速朝萧将军兵营方向奔去,脑海里不断闪过大人慎重其事的叮嘱和宋海意刚刚委以重任的信任。

      他猝然停立在一根树梢上,手持玉令望着宋海意消失方向,幽幽而叹,随即往之前相反方向离去,离开时脚尖那片翠绿树叶随风飘扬。

      一片树叶飘在宋海意眼上,她轻轻拿下树叶,眼睛始终盯着那行人举动。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官兵会将木箱子运进深山,这深山之中又掩藏了什么秘密?

      跟随队伍来到一处山洞,看着官兵开始将车上木箱子一箱一箱往山洞里运,她缓慢而小心移动步伐,慢慢靠近队伍,想要看得再清楚些。

      正当她集中精力往前轻轻移动时,一只手搭在她小臂上,吓得她脚步一滑踩到一截枯枝,发出枯枝断裂之声。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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