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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白玫瑰 ...


  •   十年前……  
      “麻雀,麻雀,主公现在在你三点方向位置500米远的一个茶楼,注意,准备观察情况。”对讲的呼叫声从正坐在喷水花池边吃汉堡的陆瑜瑾的耳机中传出,是总指挥何知行的行动指示。陆瑜瑾最近才被编入一个专班,专班的目标绰号叫做“主公”。据师兄介绍,他是本地大部分毒贩的上线,支配着几乎一半以上毒品的货源。
      收到线报,本月底之前主公会把手里所有的存货都出干净,从此洗手不干,因此这也是把主公一党一窝端最后的机会。但主公本人并不会在交易中露脸,他经常来无影去无踪,每次查缴行动都会一无所获。这一次,省厅突然发下命令,从在职的实习警中抽调了四人参与搜捕行动,行动代号是——秋风,寓意秋风扫落叶,目的是一举击破“主公”的犯罪团伙。
      那时,陆瑜瑾刚刚考入交警队三大队交巡警支队,尚在实习期,她的简历上有擒拿术、射击、驾驶优秀的记录,加上她本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178cm的身高,却不瘦弱,白皙脸庞上高挺着有着异国情调的鼻梁,飞眉入鬓,眉下深邃的美目却又是异于常人的浅咖啡。还在大学时,她不苟言笑、脸色冷峻、独立特行,骨子里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正气,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除了舍友中还有能说得上话的之外,几乎也没什么朋友,因此也有学长传她外号冰山美人,不食人间烟火,可远观而不可约也。
      按说为了便于隐藏身份,侦查员通常会选择长着一幅路人脸的警员来担任,陆瑜瑾这种仿佛警队门脸的长相,实际上并不适合做侦查员,可陆瑜瑾的资料刚被推荐上去,出乎意料地被上级一眼相中,担任秋风行动中的一名侦查员,代号麻雀。
      “收到。”陆瑜瑾回复,她站起身把剩下的半个汉堡紧咬了几口全部塞进嘴里,在卡其色工装裤上揩了下手指上的残渣,把包汉堡的包装盒丢进身旁的垃圾桶,拎起可乐杯气定神闲装作是不经意的样子,往茶楼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啜吸着只剩下半杯冰块的可乐。
      陆瑜瑾听师兄们说,每次行动都会在关键时刻断线,线人的消息几乎都准确,却每次都是扑空,或者说情报总是会有时间差。线报说,这次是主公亲自交易,所以必须慎之又慎,虽说已经掌握了几个喽啰的动向,但过早打草惊蛇会破坏将主公团伙一网打尽的所有部署。陆瑜瑾靠近茶楼的时候,迎面走出了两人,其中一个女性却并不是最初进入茶楼的人,打扮的入时而端庄的高挑美女,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臂从一个包厢出来。
      被深色超夸张的DIOR墨镜遮住了半张脸的女子嘴角向下不露任何情绪,而她身旁那个男人手中拎着一个黑色真皮短途旅行手提袋,却是一脸喜形于色的表情,两人虽貌似举止亲密,但完全不像是一对情侣。与那美女擦肩而过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忽然如闪电一般惊醒了陆瑜瑾,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大铁锤猛然敲击了一下一样,呆呆的盯着那对男女,台阶下有一台早已等候着的宾利,那男人帮女人拉开车门搀扶着脚踩高跟鞋的女人先上车,然后迅速跑去另一端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麻雀!麻雀!发什么呆?快查看主公是否在茶楼里!”蓝牙耳机传来一阵斥责和嘈杂,陆瑜瑾这才转过神来。
      陆瑜瑾立刻恢复状态,她丢下可乐杯快步冲进茶馆,向茶馆经理出示证件说明来意,逐一查看了茶楼的每个隔间,那不足500平米的茶楼实在也没什么可查看的,整间茶楼除了俩个茶艺员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客人。靠窗最后面那个隔间的桌子上,一盘已经动了一半的茶点,一空一满两只天青色汝瓷茶盏,茶艺员已经在收拾,茶室的空气中袅袅飘着一丝似有还无茶香味,最后连洗手间、消防通道、员工更衣室、储物间、财务室她都没有放过。
      “清场了。”陆瑜瑾对耳机后的人说。
      那次的行动后会议毫无例外的又是一次争吵的会议,总指挥何知行不发一言脸色凝重,他在独自回顾行动以来的所有细节,而其他人则是在争论不休。争论总是围绕两点,老警察批评新人没经验、冒进、不听话,新人类们则是指责老警察官僚主义、经验主义、倚老卖老、不敢承担责任。
      “行动有漏洞!麻雀怎么可以在行动中跑神?也没有一点自觉!”老刑警陈飞说。
      “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为什么每次行动都是扑空?你们的线人到底是怎么拿到那么高线人费的?”和陆瑜瑾一起入队的张家毅也是一个忍不住火的暴脾气。
      “你TM说什么呢?难道你怀疑我们吞了钱吗?兄弟刀尖舔血的时候你们TMD开裆裤还没换下来呢!”张家毅的话惹恼了另一个老警察,也是缉毒大队便衣卧底的领头人刘向阳。刘向阳是一个长得如同弥勒佛一样的白胖子,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生意人,一点都不像警察,他平时都乐呵呵的很少发怒,今天也是因为跑了主公,前期的卧底功亏一篑,这才生气。
      “还说咱们开裆裤呢,他们要能自己解决,咱们就不用被派过来这里了,到现在还不是连主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四个新人中最小的杜文斌虽不敢当面顶撞前辈,却又在一旁翻着白眼跟陆瑜瑾小声嘟囔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有枪,人家就没有吗?打起来你小心尿裤子!还好你们都是短跑健将,省的到时候被打成筛子!”陈飞是张家毅的师傅,号称霹雳火陈飞,什么样的枪林弹雨都见过,经他审讯过的嫌疑人被他吓尿也不在少数,陈飞看张家毅这样的毛孩子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有勇气,想立功,冲动。
      “都别吵了。”总指挥何知行站起来,在身后订满照片的白板上写下三个字:白玫瑰。何知行指着白板上一个戴着高档墨镜一副名媛装扮年轻女人的照片,那是茶楼行动中拍下的那对男女的照片。
      “线报应该不会有问题。这个女人,她应该就是白玫瑰。我们收到过情报说白玫瑰是一个与主公有密切关系的女人。虽然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白玫瑰与主公是情人关系,还是其他什么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白玫瑰一定知道主公的所有交易,并在交易中充当重要角色。我们现在没有别的线索可以查下去,所以,要从白玫瑰身上打开突破口。”说完何知行用红色的白板笔重重的在那女人的照片上画了一个圈。
      “我们安排在检查站卡口的人,已经全面检查了那对男女乘坐的车,都上缉毒犬了,依然没有任何收获,茶楼里出来的那俩人能是毒贩?确定不是看走眼了?”杜文斌一边啜着保温杯里的泡着的枸杞水,一边嘀咕。
      白玫瑰?陆瑜瑾盯着那照片,恍惚间白玫瑰的照片好像和那人的身影重合,那个悄无声息离她而去的人,她清脆如银铃的声音仿佛就在昨天,但是记忆中她的脸却如同在破镜中看到的景象一样模糊跟支离破碎。
      何知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兀自呆坐的陆瑜瑾,安排接下来的计划:“接下来陆瑜瑾、杜文斌负责监视那个叫做白玫瑰的女人,其他人盯着与白玫瑰接触的其他人,没有我的指示,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秋日午后的暖阳温柔的拥抱着行色匆匆的人们,单位旁边紧挨着一个滨河公园,陆瑜瑾喜欢午餐后溜出去,沿着这条横穿市中心的河来散心。静僻的河岸林荫小道,还有供行人闲坐的长椅,陆瑜瑾找了个视野好的长椅坐下,温习会议上通报的信息。她白色亚麻衬衫的第二颗扣子微敞,衬衫下摆胡乱的扎在卡其色棉质休闲裤腰里,露出充满西部粗犷味道的牛皮带。已经远离最热的时节,但是在暖阳下陆瑜瑾额头上很快渗出的薄汗,她不像其他喜欢待在电脑室和证据房的战友们,陆瑜瑾更喜欢待在野外的环境里思考问题,脑细胞在激烈的运转,手中的笔一刻不停的记录关于所有事情的细节,很快就在本子上写满了密密麻麻暗语样的联系符。
      所有的假设都建立在线人提供的情报是真实的基础上,案件已经陷入僵局,既没有新的证据,也没有查到新的犯罪行为,但市面上确实又有新的毒品流入。那么就有两种可能,第一,线人在误导警察;第二,有人在干扰线人所提供的线索。第一个可能的动机是什么?第二个的动机又是什么?
      白玫瑰,是主公身边的关键人物,但她在组织中承担什么样的角色,却是未知的。但线人是如何知道白玫瑰这个人?并且那么确定白玫瑰就一定是破获主公的关键人物?陆瑜瑾心中充满疑惑,既然何队早已经有了主意,却又为什么不肯在会议上共享这一线索?不管怎么样,按照部署先接近白玫瑰。
      但这个白玫瑰……陆瑜瑾婆娑着笔记本中夹着的一张翻拍自治安监控录像的比对相片,怎么能这么像她?不可能的,一定不是同一个人。
      第二天早晨车上的电子计时器刚跳8:00,陆瑜瑾监视的那栋别墅前门打开了。本来半躺着的陆瑜瑾腾地坐起来,她快速把座椅调直,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快速看了一眼出来的人,再次对比手机里的照片,应该就是白玫瑰。
      “来了。”陆瑜瑾拍醒正在后排座补觉的杜文斌,昨晚他们就埋伏在这里了,杜文斌盯前半夜,陆瑜瑾盯后半夜。
      白玫瑰身着乳白色中长款复古款式的巴宝莉风衣,将她修长的身形衬托的更加玲珑,内着卡其色连衣短裙,褐色蛇纹手包搭配一条有金色装饰的蛇纹7英寸高跟鞋,与她莲藕般纤细的手腕上佩戴的金色腕表相应生辉,外衫上的祖母绿胸针闪闪发亮。与昨日不同,今天她把头发高高挽起一个完美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她的脸虽被略发玫瑰紫的迪奥太阳镜遮去一半,无可挑剔的妆容下的美目依然可以穿过那层水晶镜片投射出冷艳无比的寒光。
      “目标驾驶一辆绯红色宝马Z4跑车离开滨河花园的别墅区B128栋,现在麻雀跟车走,车牌AXX059。”陆瑜瑾一边向总部呼叫,一边发动的警队租来的那辆银色丰田卡罗拉准备跟车。
      “收到,收到。”
      8:45白玫瑰到达本市重点高校绿城大学,从车后座拿出一本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进入商管MBA教学楼。好在陆瑜瑾、杜文斌刚毕业不久,脸庞青涩看起来也像学生,于是从保安眼皮子底下驾车跟着混进了学校,他们在白玫瑰车的对面停车场等着。
      “好香啊,闻见没有?什么花这么香啊?”都是第一次出跟踪任务,杜文斌轻松地像个无知高中生,陆瑜瑾闭上眼睛感受那若有似无的幽香,是桂花,又叫九里香。桂花飘香的时节,往往是毕业生已经离校而大一新生入学前,大学校园会种植桂花,也寓意毕业生走出校园后能够蟾宫折桂的良好寓意。
      10:55白玫瑰与同学告别后,独自驾车离开绿城大学。二人悄悄驾车跟上去,跟着白玫瑰从大学路转三环路。
      11:32白玫瑰停车在皇宫花园酒店前停车场,车钥匙交给门童。
      陆瑜瑾呼叫总部:“目标进了豪华酒店。”
      杜文斌在旁边插嘴说:“老板管饭吗?能跟上去吃个饭吗?”
      “想得美。”对讲后面简洁明快地拒绝。
      16:30白玫瑰走出皇宫花园酒店,驾车离开。
      杜文斌刚用饿了么叫了两个驴肉火烧,眼瞅着送餐实时地图上,外卖小哥已经距离自己已经不足200米了,可陆瑜瑾已经一脚地板油出了停车场。
      “您好,您的外卖我送到停车场了,是哪辆车?”外卖小哥打电话过来。
      “我走了,你自己吃吧。”杜文斌在电话里哭腔都有了。
      “啊?我这没超时啊?”
      “你没超时,是我超时了!”
      “那你得给个五星好评啊!”电话这头都能感受到外卖小哥的心花怒放。
      杜文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外卖小哥打着电话从车旁飞驰远去,跟陆瑜瑾抱怨:“我快饿死了。”
      陆瑜瑾只回了一句:“你要不想回去被骂,就忍着。”
      16:45~17:55堵车在花园路。
      18:20~18:47白玫瑰停车在纬二路中国银行门口接听电话。
      19:30~19:48白玫瑰到F宫意大利订制礼服店取了一袋貌似是服装的物品。
      杜文斌说:“这个白玫瑰过的还挺有品质。”
      陆瑜瑾疑问:“怎么说?”
      杜文斌盯着陆瑜瑾的脸看了一下,唉声叹气地说:“姐呀,我看你也就是身份证是个女的吧,你看人家活得多精致,如果不是去重要场合,需要穿晚礼服吗?而且还是定制的晚礼服,高端大气上档次有木有?姐,你去过,穿晚礼服那种晚宴?你这样的样貌,这样的身材,穿晚礼服肯定也好看。”
      陆瑜瑾被他逗乐了:“没有。”
      20:30白玫瑰到泰皇东南亚餐厅就餐。
      陆瑜瑾停在餐厅外的路边临时停车位,那里只有一条出去的路,可以看到白玫瑰的车。
      不待陆瑜瑾停稳,杜文斌立刻解开安全带:“我得去买点吃的,快饿死了。”不一会杜文斌抱着几包干脆面、辣条、香肠、薯片回来了,他一股脑往陆瑜瑾身上一丢,“就这些了,这条街也没个小馆子,快吃吧,饿坏了何知行可不会心痛咱们。”
      21:30白玫瑰驾车离开泰皇餐厅,驾车走外环高速。
      22:08白玫瑰回到别墅。
      虽然白玫瑰的车子并未熄火,停在门口接听电话,但陆瑜瑾料想她应该不会再外出了。
      杜文斌挠了挠脑袋上的头皮屑,又用同一只手抓了一把薯片塞进嘴里问指挥部:“老板,今儿晚上还盯吗?备勤几天我裤衩滂臭。”
      “你们回来吧。”对讲那头说道。
      “得嘞。”杜文斌兴奋地说,“姐你先回去吧,这边我熟。出来这个社区对面那个小区就是我家。要不要上我家坐坐去?”
      陆瑜瑾看着他手指的方向知道那边是另一处别墅区,杜文斌家境富裕,父亲是脑外科专家,母亲是大学教授,宽松的家庭环境的教育下,所以他才那么阳光、幽默。
      “不去了,下次吧。”陆瑜瑾委婉拒绝,虽然同杜文斌共事时间也不算短,但总觉得还不算是朋友。
      “那我先回家去了啊,下次叫上张家毅他们一起来我家玩啊。”杜文斌拿起外套下了车,还不忘热情邀约。
      “嗯。”
      杜文斌走后,陆瑜瑾拿出笔记记完今天的工作内容这才松了口气。她趴在方向盘上,旧记忆如血盆大口一样在逐渐吞噬她,自从昨天见到了那个叫做白玫瑰那个女人,到今天跟了她一整天,不敢肯定她就是那个她。毕竟从高中的青葱岁月到现在五年都过去了,小猫小狗都变化了,更何况是人。片刻后,陆瑜瑾打开手机,有一条来自何知行发来的未读消息。
      何知行:“车牌是2018年登记注册的,车主李兴元,女,43岁,某台资食品企业总经理,其他信息自己找。”
      陆瑜瑾打开手机,输入何知行发来的李兴元通行证编号,果然有她的信息。百度上介绍李兴元原籍四川广元,与美籍华人蔡伟结婚后入籍美国,现在本市开办商贸公司,本市女企业家协会会长,经营范围为食品、预包装进口水果干,无任何犯罪记录。网络上的李兴元跟白玫瑰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反而是看起来感觉像一个吃斋念佛、慈眉善目的邻家大姐姐。
      车是送的吗?还是借用的?这俩人有关系吗?陆瑜瑾开始疑惑起来。叮!一声清脆的风铃声,把全神贯注思考问题的陆瑜瑾吓了一跳,另一支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大卫:“麻雀,抓紧回来,有新任务了。”
      陆瑜瑾回复:“马上来。”
      陆瑜瑾放下手机立即发动引擎准备离开,刚刚挂上挡起步,心急如焚地已经一脚油门把速度提到20迈,经过白玫瑰的别墅前时,不出意外地意外发生了,白玫瑰驾车猛地往后一倒,正挡在陆瑜瑾车前,可惜那宝马了。陆瑜瑾刹车不及撞了个正着,碰撞声在相对空旷的别墅区异常响亮。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不好,真不好意思,我会负担您修车的费用。”白玫瑰毫不掩饰一幅装出来的慌张模样,她从车上下来到陆瑜瑾车前,不住的向车内的陆瑜瑾道歉。
      陆瑜瑾有些紧张,被跟踪的人如果看到了侦查员的脸,意味着后续的跟踪任务要换人,可是如果现在不妥善处理好这件事,那么破绽就会更大。
      不下车看看损失确实不合情理,陆瑜瑾只能硬着头皮降下车窗。
      白玫瑰看到贴着深色反光防晒膜的车窗后露出陆瑜瑾那张熟悉又清瘦的脸,让她惊讶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陆瑜瑾?怎么会是你?”
      “邹晓暮?真的……竟然是你?”两人中更为慌乱的人其实是陆瑜瑾,她心里祈祷过千万次,但万万想不到会以这样的场景,再见那个离她而去的邹晓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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