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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故人重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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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答案,若非是夏子信与林清秋自小相识,只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样一个答案。
付成玉脸色一白,不由双拳握得死紧,这个臭小子,竟敢坏他好事!
夏子信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以为定是答对了,正想得意一番,却忽听林清秋道:“郡王爷聪明过人,实在难得。只可惜……这并不是我的答案。对不起了,子信哥哥。”
什么,竟然不对?
付成玉突然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他看向林清秋,“本少爷知道答案。”
“公子既然知道,请说吧。”林清秋不失礼貌,却又冷淡地说。
她断定,这世上,没有人能答得出来,包括沐雪在内。
付成玉邪笑看着林清秋,“众人皆猜小姐之想法,我猜小姐,料——无人能中!”
林清秋不由脸色一变,竟然惊讶地看向付成玉。
“小姐为何这般看着我?”
看着自家小姐的反应,连沐雪也惊住了,她颤抖地问道:“小姐,莫不是,他答对了?”
的确,这个答案,林清秋刚才就写了下来。只不过……想到这儿,她不由笑了。那样的笑,是由心底里发出的,仿若绽放于枝头之花。
所谓千金难买一笑,一笑又岂止倾城?
付成玉也笑了,他径自走到林清秋面前,和她来了一个面对面。得意道:“本少爷胜出,小姐要嫁给本少爷,难怪这般高兴。不过,我有言在先,本少爷有相好的女子,你可不能随意插手我以后的生活。”
林清秋却是一面笑一面摇头,这个付成玉,她实在是生不起半点好感,开口道:“公子这个误会可真闹大了,小女子并非他意,而是在笑,公子您输了!”
什么!
付成玉忽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他不由脸色一变,目光紧紧盯着林清秋,“林小姐,你什么意思,是想反悔吗?”
林清秋如何不知他生气了,也收敛了笑意,一字一顿道:“我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只是公子您,答、错、了!”
“这怎么可能,你别胡说八道!”付成玉突然一把握住林清秋的手,他居然按捺不住了。
“公子请自重!”林清秋用力挣脱开他的束缚,目光也变得冷漠。她才不惧他的权势,更不想成为他线上的木偶,要她嫁进丞相府,除非她死!
付成玉的脸也沉了下来,冷声道:“林小姐,本少爷明明答对了,你为何要说错?莫不成,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公子答错了便是答错了,有什么好说的。”
“你……”付成玉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羞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丫头居然敢说他错了,便是整个涼都,也没几个人敢这么说他。
自新帝即位,他的姑母成为太后,付家就成了整个大涼国最为权势滔天的一族,莫说区区一个林清秋,只要他一句话,便是想要天下所有的女人,也能全部得到!
偏偏,这个女子要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
林槐见两人如此针锋相对,刚想出声阻止,却见夏子信抢上前去,一把拉过林清秋,将其护到自己身后。
“付成玉,既然你我都不曾答对,那就是输了。愿赌服输,本王都能放下,你为何不能?古语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亏你也是读过几天书的人,如何能这般强人所难,传出去岂非令人笑话?”
“小逆贼,你爹谋逆被杀,你算得什么王爷!”
一句话,令夏子信不由变了色。
但他没有忘记父母的死,他必须隐忍,便咬了咬牙,沉了一口气,冷笑道:“付成玉,本王再怎么说也是个郡王,是大涼皇室的子孙,当今皇上也不曾这么对我说过话,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我‘小逆贼’,可是在说皇上也是逆贼?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诽谤皇室!”
“呸!大涼皇室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子孙才是耻辱,你以为你是个王爷,在座谁不知道,你活得半点自由没有,连我的小厮都不如!”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大涼国的耻辱,根本不配姓夏!”
夏子信当即怒上心头,“本王不配姓夏,那你就配了吗?付成玉,你不过是个臣子,本王不介意亲自进宫面见皇上,想来,这妄议国姓之罪只怕你爹也保不了你。”
付成玉也急红了脸,“本少爷何曾妄议国姓,分明是你……”
“有没有,在座各位又不是没有耳朵,刚才是谁口口声声‘大涼皇室’‘不配姓夏’来着?”
“你,你……”
见付成玉气得说不出话,他的小厮怒上前来,指着夏子信恶狠狠道:“顺郡王,别忘了你还在禁足之中,这般私自跑出来,信不信我们公子进宫告你一状,看你还敢不敢这般嚣张!妄议国姓?我看,这分明是你栽赃陷害!”
好个护主的小厮,若夏子信还是当初的明王世子,岂容这种小人跳出来指着鼻子叫嚣?
然偏偏他今日是偷偷前来,小厮下人一个没带,又不能自降身份去还口,一时只得狠狠瞪了小厮一眼,冷笑着隐忍了下去。顺郡王这个身份,果然只能让他引以为恨,他宁愿当初和母妃一起死在大殿里,也不愿今日受此折辱。
只是,他得活着,他答应了母妃,得活下去。
林清秋看着两人针锋相对,暗自着急,夏子信是为了她才不顾禁令跑出来,如果因此出了什么事、或是被人诟病,那她一定会于心不安的。而若要打破这种僵局,就需得有第三个人出现。
可是,会有第三个人敢站出来吗?
眼下,众人面对的可不是一般子弟,而是丞相家的公子和当朝郡王爷,谁会不要命往前凑?就算、假如真的有人站出来了,那第三题,他又如何能答得上?
林清秋不禁在心里叹息,万一付成玉真的胜出了,那么,她的未来,真的只有一片黑暗了。也罢,行至山穷处,坐看水尽时,再好好想一想,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
就在她暗自思索之时,就听那司马公子开口道:“付公子,林小姐所出之题你与郡王爷各自答对了一半,你未输他也未胜,为公平起见,不如你二人比试比试,谁赢了,谁就娶了林小姐,岂非美事!”
林清秋忙道:“公子的意思,是要他们以武决胜?”
“对,既要选一位能文能武者,刚才有了文,此时当有武才是。”说着,看向林槐,“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到了此时,林槐也是进退两难。他虽不想女儿嫁给不喜欢的人,可今日若选不出女婿,女儿就要被送入宫中选秀……这可,如何是好?
付成玉可是有一个武状元的哥哥,他打小得兄长指教,自恃武功高强,一听这个提议,早已急不可耐,还不等林槐开口,便高声叫了起来,“这个办法不错。顺郡王,你若是怕了,趁早退出,我保证一定不会打死你!”
夏子信冷笑道:“本王也怕公子的拳头没力气,惹人笑话。到时候,人家会说‘堂堂武状元的弟弟,还打不过一个夏子信’,连你大哥的脸都会被你丢光。”
“呸,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一拳就打趴了!”
“那你打过来试试,本王看着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眼看一场战斗即将开启,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的最后面飘了过来——“二位且慢。”
众人一惊,这是谁在说话?
当今天下,还有敢拦这二位比武的人物?
林清秋也是不由暗惊——莫不成,是第三个人出现了?不会这么巧吧。
正在她诧异之间,就见众人已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现出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来。那里,正坐着一个独坐饮酒的白衣男子。
此时,他正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下,微微垂眸间,长睫微颤,在这暖阳的天气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透过人群,林清秋看见,他的年纪大约在二十岁上下,一头墨发如青山之溪,俊逸面容若云中之月。举手投足之间,身姿清逸;不动声色之际,冷沉自持。他就这么静而自坐,不待旁人,仿佛如隔绝世。
他是谁?众人皆在心里发出疑问。
“公子,他们都在看着你呢。”说话的,是白衣男子身后站着的一个十五六岁少年。少年一身蓝衣,生得面若春雪,俊若枝花,这样一对样貌俊逸的主仆,在涼都来说,实在是不多见!
男子见众人皆看了过来,不慌不忙放下酒杯,悠然开口道:“扰了二位比武,当真抱歉,我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
夏子信不由诧异道:“你是……”
男子缓缓起身,目光朝着夏子信看了过去。
多年不见,夏子信的容貌几乎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个样子,急时眉上竖,笑时眼半弯。他的个子长高了,小时候比自己低半个头,如今长大反而比他高出了一两寸;五官也比以前更成熟,眼神里原有的骄傲与烂漫,经过时光的成长淡化成了坚毅与隐忍。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想起第一次见面,这位小爷直言直语,爽朗天真,勾肩搭背自来熟,蹦跳着要请他吃饭喝酒……一转眼,七年就过去了,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他过得怎么样?子信,你可还好?
夏子信被他看得奇怪,一时也不觉打量起对方来。这个人,如何看起来有些眼熟?他自来以风流潇洒自居,对一般的王孙公子皆看不上眼,可眼前这人,居然让他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不知这位公子是……”夏子信再次开口。
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道:“在下慕景白。”
慕景白?
“这是谁,没听说过啊?”众人暗暗议论。
夏子信搜遍了脑中所有记忆,也想不起这个名字。他断定,此人他并不认识。唯林槐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脸上写满了惊讶。
付成玉冷笑道:“一个无名之辈,也敢在此放肆?我问你,你凭什么阻拦我们比武!”
慕景白并不理会,只是将目光缓缓移到了林清秋身上,说道:“林小姐,在下抖胆在此,回答小姐的第三个问题。”
林清秋呆住了,原来,竟真的有人能站出来回答第三个问题,他,是上天派下来的救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