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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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帆推着购物车，在食品堆里逛得优哉游哉，时不时地哼哼小调。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妈会不自觉地摸摸夏帆的头，然后夏帆也会回一个大大的笑容。
“宍户，你妹妹真是自闭吗？”看着夏帆的背影，忍足抚眉，语气有点无奈。
“还好。”宍户嘴角勾起。
还没等忍足重新开口，夏帆突然从他们身旁鬼魅似地出现。“忍足，老娘一不在，你就挑拨我和哥哥的关系？”夏帆亮亮拳头。
“没啊！”忍足很应景地缩缩脑袋，“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夏帆心里嘎嘣一下。自己这样好像的确不太像自闭少女哎！下意识地收回拳头。
“小怜是自闭，不是弱智。”宍户突然开口，语气有点低沉。做得好！夏帆在心里打了个“V”的手势。
忍足则是看到宍户黑了的脸色，很识相地闭嘴。那跟这句话有什么关系啊！忍足心里哀叹。只得悄悄给了夏帆一个困惑狐疑的眼神。随之，夏帆脑袋一低，骨碌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忍足，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欺负我妹妹。”宍户又是一把拉过还在得瑟的夏帆，“小怜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肯定受过很多人欺负。”
夏帆乖乖地点头。是啊是啊！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但想想福利院那群小孩儿的态度，也知道这个身体过得有多凄惨了。
“福利院？”忍足若有所思，抬头看夏帆，“你是小怜？”
忍足，你装什么傻？你第一天知道老娘的名字。可是忍足的表情过于认真，夏帆也只能托腮点个头。
“是在关西游乐场附近的那家福利院吗？”
不懂。但夏帆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只能僵着脖子立在那里。
“是叫思宇还是恩宇的那家福利院？”忍足，“窗外有很大棵玉兰树。”
夏帆这才点点头。那家福利院的名字，她可是在其他人口头上听过很多次。
忍足俯下身来，很亲切地拍拍夏帆的头：“原来是你啊！”
夏帆低头不说话。这个禁区不是她能踏入的。虽然是原主小怜怀着莫大的勇气才出口的告白，但她自己并不想接手这段感情。
“早知道是你的话……”忍足的话有点断断续续，夏帆忍不住抬起头来。忍足的眼，忍足的眉，这一刻都是弯着的，很柔和。无论是他曾经看到的哪个忍足，都无法比拟。
有一股酸水直溜溜地往上冒。夏帆转过脸，表情纠结，老娘为什么要嫉妒啊啊啊？
“原来忍足和小怜以前认识啊？”幸好哥哥插话。夏帆打哈哈：“恩，对呢。在福利院呢。”这是废话。
“是啊，那时候小怜还只有这么点大。”忍足比划。上帝。齐一个十五岁少年的膝盖？小怜，那么点屁小孩就喜欢上忍足啦。其实，你也是穿越的吧！夏帆抹汗，看忍足。
“开玩笑啦，”忍足无辜地抬起头，指指胸口，“到这里。”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夏帆再次抹冷汗。
“小怜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忍足摸摸夏帆的脑袋，被夏帆躲开。“哪里不一样啊？”夏帆晃着脑袋，淡定地问。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
“以前很静……”忍足意味深长地看了夏帆一眼，“现在很聒噪。”
夏帆想掀桌。
“不过其实这双眼睛倒是没变，很像。”忍足的眼神又忧郁了，夏帆选择无视。
“人都是会变的。”不太适应忍足忧郁风的夏帆摆摆手，对他们笑了下，对另一个方向努努嘴：“看着点向日。他不是替哥哥和凤来挑双打球拍的吗？”
忍足顺着看过去，向日已经在蛋糕那一区，跳得忘乎所以了。忍足很优雅很镇定地推开眼前的三两人，冲过去揪住向日的领子拽回来。
向日瞪大眼睛怒视忍足。
“果然球拍这种东西还是要在专门的店买吧！”忍足摇头，托腮，“岳人，还是走吧！”
“不要。我的抹茶蛋糕，我的黑森林，我的……”向日还在叫唤。夏帆推着推车一路滑过，扫起一地的风：“等……”
忍足转头着夏帆恳求的神情，摸着下巴，竟然点了点头。
“等我搞定周末的口粮，就可以走了。”夏帆欢呼着疾奔而走，无视向日哀怨的心情，留下一个忙碌的背影。
忍足笑笑，眼神不经意间看向窗外。约莫三四十岁的男人，贴在玻璃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方向。忍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是夏帆在食物中间穿梭的身影。
忍足心念一动，放下岳人。瞬间，男人好像也意识到了忍足的目光，转过身去，腋下夹着公文包，急匆匆地离开。有些不放心地想要跟过去，脚才迈出一步，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回头看到夏帆笑意盈盈。
“忍足，你看什么呢？”夏帆也探着脑袋往那个方向瞅了瞅。忍足的眼色沉了沉：“没事。”
夏帆也不理会，直接转身趴到宍户背上：“哥，我们可以走了！”
“各位，晚安！”夏帆摇摇手。
“晚安。”忍足回头，一笑，“祝你好梦！”那笑容，真是灿烂得耀眼。夏帆撇过脸去。
“呀呀呀！”大晚上的惊叫吓跑树上盘旋着的几只猫头鹰。
窗内，是揪着胸口衣服，表情抑郁的夏帆。
已经是数不清第几个晚上半夜睡醒了。梦里面全是十一二岁的忍足。或笑，或闹，或温柔，或优雅。可是那张脸为什么那么像小鬼啊？睡都睡不好。夏帆用被子蒙住脸。老娘需要睡眠啊！
房间黑得有些冷。夏帆顺手打开床头灯。明明昨夜有关灯的，夏帆叹口气，爬下床，拖着拖鞋，去洗漱间。
一把冷水狠狠地泼在脸上，原本燥得通红的面色有些缓和。
夏帆盯着镜子里那张脸。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微翘的鼻头，还真是大众化的长相。摸摸脸颊。其实，说起来还真有几分本来夏帆的模样。可是，再怎样相像，都不是夏帆自己啊！
本来想既来之，则安之。可是，梦里不断出现的那些根本不属于夏帆的记忆，还是在一遍遍提醒自己。
猛地扑到洗脸池里，脑袋清醒点。
镜子里可以看到夏帆哀怨忧愁的眼神。其实老娘不反对接收你的记忆啊，可是你能不能换个内容啊！
连续几天的同一张脸，已经让夏帆寝不能寐，食不得下咽了。
再次叹气，踢拖鞋回房，“嗒嗒嗒”的动静在空寂的夜里格外响。夏帆停下脚步，瞥了眼其他人的房间，发现一切如常，又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
盯着黑眼圈再次出现的夏帆，大家其实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有宍户一手抓着面包片，一边笑得前俯后仰：“小怜，你又欲求不满了哈？”
为什么，为什么她单纯可爱的哥哥会变得如此邪恶？难道是跟着她混多了，近墨者黑的缘故？
夏帆认命地低头。自己干嘛告诉宍户，有梦到一个男生，还是重复梦到。
想到这里，夏帆又拍了拍心口。幸亏，没告诉他那个男生是谁。不然，以宍户现在的八卦精神，一定会嘲笑自己嘲笑到死的。
打开边上的牛奶，夏帆抬头，觑着墙上的闹钟：“哥，你今天的晨练还赶得及吗？”
“啊啊！”面包咬在嘴里，宍户拿起桌上的书包，一溜烟儿地跑出去。风中还留下一句：“我先走了，跟爸妈说声。”
夏帆转头，恰好看见从厨房出来的宍户阿姨，耸耸肩，摊手。
阿姨也是无奈地叹一口气，把今天的便当放在桌上：“小怜，那便当你替我带给他吧！”
抬起身子，阿姨转而又笑了，有些欣慰：“小亮最近还真是努力啊！”
夏帆“嗯”了声：“快要都大赛了吧。哥哥想双打上场呢。”
宍户阿姨双手合十：“还真是希望，小亮一切顺利。”神情虔诚。夏帆也学着合起手掌：“希望哥哥一切顺利。”
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夏帆怀里抱着两盒便当，边走边不平。凭什么宍户那个家伙，能有那么好的妈妈？又会做菜，又会体贴。却偏偏也不是一味忍让型，被逼急了也会生气，也会发火。
怎么说呢？夏帆歪着头。很真性情的一个人。和妈妈好像。
夏帆抱着便当的手紧了紧。
“小怜。”有人从后面赶上她。转身，又是那张她看得已经生茧的脸啊！好吧，脸还是很帅的，只是她真的不想再这么高频率地做养眼运动。
无力地，夏帆抬起手：“Hi！”
忍足刚要摸上她发丝的手也顿住，有些尴尬地笑了下：“小怜长大后真的不太一样啊！”
夏帆点头：“是是。”
看着夏帆无奈无力的神情，忍足不怒反笑：“你这样倒是和那个人很像！”
“那个人？”夏帆本能地拔高声音，又低下去。明显原主小怜是知道的。这样，她不就露馅了吗？夏帆抬起头来，有些讪讪道：“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吗？”
忍足笑了，眼神瞥向另一边，许久，叹息：“恩。有点像呢！”
夏帆懵了。她这样胡乱猜测，也能对哦！不过……夏帆托腮，眼神探究。忍足侑士竟然有喜欢的人喽！
压下心中小小的酸意，夏帆想要充分发挥她的八卦精神，可是又怕露馅。夏帆试探地问：“那个……”
夏帆欲言又止的神态显然取悦了忍足。忍足淡笑，眉眼弯着：“我还没找到她。”
“咦？”那个，她没听懂。
“不过，不会放弃。相信那不是一场梦。相信着，等我成长到和她一般大，就可以回去了。”忍足的眼神很坚定，目光的尽头是遥远的天际。
夏帆有些憋闷，却说不出为什么。踮起脚尖，拍上忍足的肩：“我一直以为你走优雅魅惑路线的，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走忧郁深情风的。真是抱歉。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夏帆一脸的感叹，倒让忍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腔的愁绪都化作了天边云。
其实，现在的小怜也很不错呢！忍足抬手，轻轻放在夏帆的头上。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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