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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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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荆诚将头向右侧歪了歪，顺势勾起唇角。
谷良继续说道：“看向总的意思，200万不贵吧。要不您也不会这么爽快就应约，而且我看你手下两人都提着箱子，应该是现金吧。”
此时，站在他右边的手下替他老板应道：“你小子别在这里油嘴滑舌的，赶快把东西交出来！”
“哎哎哎，您别激动啊。咱们交易前，是不是得要先验验货啊。要不我哪知道你箱子里装的到底是钱还是空气啊。”
“你.......”刚才那个手下急了。这话简直就是对他们向总的侮辱。
但他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站在旁边的另一个手下伸手拦住，示意不要激动。
谷良本身就很油皮，加上开公司前做过不少小生意，自然是吃过不少的亏，所以这些都是他的经验。
交易前必须先验清对方的底，这样才有可能不会上当。
刚才拦人的那位手下，他带着黑手套，人看着更年长沉稳些。
只见他用眼神与向荆诚示意了一下，得到同意后，便提起银色的箱子向前走几步。
他站在谷良前不远处，保持大约两米的距离，然后缓缓蹲下。
在箱子的密码锁上拨动几下
咔嚓——
箱子便被打开。
没错，里面果然是红色大钞。
那手下一边开，一边说道：“这里是100万，另一个箱子里还有100万。”
谷良探出脑袋认真的查看一番，不由的点头。
可又警觉的问道：“你给我拿出一叠来，万一里面夹的是白纸怎么办，那岂不是被你耍了。”
这小子还真是够贼。
不过向荆诚是什么人，名声在外，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作假，要不怎么带领这么多小弟在两道上混呢？
手下按照命令，从上面随机取下三叠百元大钞，然后像翻书一样，将他们全在谷良眼前过了一遍。
这下谷良才敢确认无误。
他扬声笑道：“我就知道，向总名声这么好，怎么会骗人呢？更不可能作假。那行，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早点结束咱们个干个的事儿了，怎么样？”
正当他迈出左腿，想要上前一步时，那黑手套手下忽然伸出胳膊拦住他的动作，说道：“等一下？”
谷良不解，难道这是要反悔吗？
还没等他思考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那人继续道：“为了保障咱们双方的权益，谷先生您在收钱之前，需要与我们先签署一份合同......”
没等他说完，谷良就生气的打断道：“什么？还要签合同，咱们交完货后不就各自两清了吗，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啊......”
“谷先生，这是我们向总的规矩，您刚才既然都说卖的是艺术品，那就要按照艺术品交易的流程。咱们的谈话已经被全程录像，合同呢当然是不能省去的。”
“喂，你这不是耍我么......”
谷良是没料到，自己怎么还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呢，这回真是失策啊。
可是面前几人表情严肃，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真是做商人的，什么都算的如此清，反正自己是绝对不能吃亏。
没办法，谷良只能先按着他们说的照做。
他点点头，示意可以签署合同。然后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要求对方与其继续保持两米的距离，将合同扔过来。
可当他看见对面的人取出来一本畅销书般厚度的合同，顿时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市面，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能当砖块的合同。
黑手套手下看见谷良眉头蹙起，双眼发出不可思议的光，于是会心一笑。
然后缓缓解释道：“谷先生，先别激动。估计您是第一次参与艺术品的交易，所以不清楚这其中的行道。这艺术行业，合同里面的相关法律条款本身就多，而且为了避免歧义，都是要写的明明白白的。再加上我们向氏集团的内部条款，所以全列出来就是这么多。”
谷良还是感觉惊讶，虽然他是个俗人，欣赏不来艺术品，更别说交易了，但还是觉得奇怪。
那人见他依旧没有说话，于是换了种语气继续道：“不过没关系，谷先生如果是怕我们趁机做什手脚的话，您大可以一条一条检查，我们等你看完，双方都满意了再来签字。”
什么？一条一条看完，他毕业后连书都没有完整看过一本，现在却要他现场对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检查。
而且他也不通法律，这些条款文字是晦涩难懂，若真看下来，简直就是要要了他小命啊。
谷良现在还没看，就已经感觉晕眩，小时候父母和老师逼他看书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于是他连忙摇手，表示不用了，既然向总能按时应约并且钱财上也没做手脚，那就相信他这次，快点签合同吧。
而且时间也不早了，赶快回去把钱还完，要不他老觉身下的两腿会在哪天晚上他睡觉时被人卸下来。
对面人与他点头示意。
可正要将笔扔出去的时候，谷良忽然自己走了过来，他说：“算了，反正验也验过了，咱们也不需要躲着对方了，你把笔给我吧。”
接着他接过笔，弯下腰，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装模作样的将合同抽出几页仔细查看了一会。
果然里面如同天书一般，分开每个词都能看懂，但拼凑起来就是不知所云。
他接着看合同的时候，用余光左右扫了扫那两个手下，以及他们手中的钱箱。
觉得时机差不多后，便在心中默默倒数。
“三。”
“二。”
“一。”
最后一秒数完后，谷良把腿就朝那两个钱箱的方向跑去。
可是那黑手套手下年纪长，经验丰富，他反应很快的护住手旁的箱子。
于是谷良看这条路不通，便眼疾手快的夺过另一个箱子。
这次他成功了，另一位下属果然是年轻气盛，脑袋也不好使。
谷良用两个假动作就夺过他手上的钱箱。
正当他准备按照提前踩过点的路线逃走时，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周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堆黑西服壮汉，他们各个身强体壮，估计都是练过拳击的。
但面对如此多的大块头，谷良这个小豆芽菜还不一定输呢。
他就像《猫和老鼠》里的杰瑞，呲溜一下从一边窜走，扒上栏杆，一个跃起就轻松翻到隔壁建筑的顶层。
谷良以前是练过跑酷的，所以才能如此灵活。
虽然身处的中心大厦高度很高，但是他基本功是十分的扎实，稳稳的落在对面天台的地上。
而这些大块头站在栏杆边全都傻了眼，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和车，如同蚂蚁一般渺小，都表现的有些犹豫。
谷良跑到对面后，转身看到这一幕，得意的朝他们挥了挥手，居然还做出一个鬼脸挑衅。
这时那个黑手套手下转身瞧了瞧向荆诚的表情，他的眸子依然阴鸷沉稳，毫无波澜。
于是朝他微微鞠躬然后说道：“抱歉向总，是我大意了，我这就去联系隔壁大厦的人，定会将这家伙带回来。”
向荆诚唇角勾起，点头示意。
接着那手下立刻对着耳朵上的嵌入式对讲机说道：“有小偷逃到隔壁了，快通知安保部把人拦住......”
说罢，刚才那群黑西服壮汉此时也反应过来，其中有几人脱下束缚人的外套，然后一个飞越便也成功到达对面大厦的天台。
两拨队伍上下包围，肯定能捉住这只狡猾的小老鼠。
而这边的谷良从天台向下走一层楼后，便把身上的钱箱用绳子重新固定在后背处，然后从安全通道一路往下探去。
可是安全通道本身就是上下通透的，若有人在中间楼层说话，上下好几层都能听到回音。
所以谷良刚走两层，就听到下方有对讲机的声音回荡。
他心中感到情况不妙，便决定离开此处，从安全门进入大厦内部。
此时正赶上上班时间，不知他在的这层是哪家公司，不时有员工抱着文件夹匆忙走过。
这打工人真是太辛苦了，还是他这种自己给自己当老板的人活的逍遥自在。这下钱也到手了，虽然只有一半，但他感觉逃跑时双腿都有劲许多。
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为了以防万一，他觉得自己应该乔装一番。
转头就望见旁边停着一辆清理车，而且后面清洁室的门还开着。
于是他又像只老鼠一样，先是警觉的左右查看一番，再三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才偷偷摸摸的窜到屋里。
连忙取下墙上的清洁服换上，虽然码数有点大，但这个时候就别挑剔了。
手忙脚乱的换上衣服出来，接着将钱箱塞进门口清洁车的网兜里，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数条白抹布盖在上面。
全部完成后，他便将脸藏在高高的毛巾堆后方，上身微微含胸、下身大摇大摆的朝前走去。
他对这大楼的结构不熟悉，所以只能边走边留意电梯在哪里。
这一路上还装模作样，望到地上有垃圾就拿长钳子夹起，丢在前面车上的桶里。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捡，他真的快要以为自己就是干这份工作的了。
可是忽然，前方迎面走来一个与他身着相同款式衣服的老奶奶。
她弓着腰，手里拿着清扫用的簸箕和扫帚。
走到谷良旁边时，熟练的把簸箕里的垃圾和灰尘倒在他的推车上。
还哐哐哐的撞了几下桶壁，阵的他的心跟着碰碰碰直跳。
生怕这老奶奶认出自己不是她的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