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天启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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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叶鼎之……这名字很好听。”荆如夏称赞一番，便眼巴巴地看向木架上的烤肉，诚恳道：“叶兄，你这烤肉简直是飘香十里啊，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品尝？”
闻言，叶鼎之停下手中翻转烤肉的动作，用小刀从烤肉上切了一块下来，递给了荆如夏，也瞧见了对方眼里的期待，说道：“姑娘谬赞，待姑娘尝过了再作评价也不迟。”
荆如夏接过烤肉，扬起一抹笑：“那便多谢了。”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烤肉。入口是一股焦香，外酥里嫩，肉汁浓郁，是她尝过的烤肉中的极品。
“叶兄，你这肉烤得十分美味。”荆如夏边吃便说道：“手艺真好！”能将这野味搞得如此美味，实在是万里挑一。
叶鼎之扬起嘴角，说道：“我曾游历四方，这烤肉手法便是那时学会的。”
“想不到叶兄年纪不大，经历竟如此丰富！”荆如夏感叹道，随即一问：“不知这烤肉手法是在何处学会的？”
“北蛮。”叶鼎之回道。
荆如夏一听，是自己不曾去过的地方，心生好奇，问道：“可是最北的蛮国？”
叶鼎之点点头，缓缓说道：“我最北去过蛮国，最南到过南诀，西面游过大小佛国，东边也曾出海游历，天下之大，只怕去得不够多，去得不够远。”*
这一番话使得荆如夏若有所思，只见叶鼎之那俊俏的脸上满是坚毅，又沉淀着少年人未有的沉稳。她当下便觉得：叶鼎之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荆如夏无意窥探他人往事，便点头，肯定说道：“天下之大，沧海一粟，见得多、去得远，心境更是开阔，这种游历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叶兄之志，在下很是佩服。”荆如夏向叶鼎之抱拳，又道：“今日能与叶兄相识，实乃在下之幸也。”
叶鼎之亦抱拳笑道：“能与姑娘相识，也是我叶鼎之的荣幸。我看姑娘年纪也不大……”话未说完，叶鼎之已然望向了荆如夏搁在一旁的长剑，说道：“境界也不低。”
“姑娘莫不是也是学堂考生？”
也？
荆如夏先是疑惑，随即便明白过来。她摇摇头，说道：“叶兄误会了。我此去天启，并非是为了参加学堂大考，亦不是学堂考生。”
叶鼎之瞧见对方一脸正色的模样，不再追问，又为对方切好烤肉，递了过去，说道：“近来天启盛事便是这稷下学堂的大考，我原以为姑娘也是学堂考生，是在下误会了。”
荆如夏接过烤肉，肯定说道：“看来叶兄是要去参加学堂大考，这倒是巧了，我有一好友，也是学堂考生，此去天启，便是去见见故人。”
“叶兄，我们同路，可一同前往天启城。”说完，荆如夏便望见叶鼎之从包裹中拿出了一个酒壶，酒壶一开，酒香四溢。
叶鼎之毫不吝啬地给荆如夏盛了一杯酒，“原来姑娘要见的是天启的故人，既然如此，明日便一同出发吧。”
荆如夏倒是没想到，除了百里东君，竟还有人会随身带酒。一杯入肚，她仿佛看见了黄沙漫天的圆月。于是她笑道：“叶兄这酒够烈，不似北离清酒的缠绵之感。我那好友也是极爱酒，若有可能，到时叶兄与他相识，定然不会失望。”
叶鼎之剑眉一挑，倒是对荆如夏口出极爱酒的朋友有了兴致，他举杯向荆如夏说道：“学堂大考之时，可否见到？”
荆如夏亦举杯颔首道：“当然。”
两杯一碰，三人的命运就此有了联系。而已在天启城中的百里东君，却是在苦练内功，只因为一日后，便是学堂大考。
*
学堂大考当日。
荆如夏与叶鼎之一进城，便得知了学堂大考初试题目为“文武之外”，考官是北离八公子中的柳月公子，而地点则在天启城第一赌坊——千金台。
二人将马匹安置在客栈，便随人群前去千金台。千金台外，似乎大半个天启城人都来围观，把门外围得水泄不通，只留城防营小队打开的路供考生出入。
荆如夏虽不是学堂考生，但她与柳月公子相识，便得以进入千金台。“柳月公子，许久未见，公子风采依旧啊。”
柳月自然瞧见了在门外朝他颔首的荆如夏，想必这姑娘是为百里东君而来，加上对方曾在西南道相助于他们几人，那便让人放了进来。
“荆姑娘，别来无恙。”柳月回道。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从空中飞落下来，众目睽睽之下，正巧扑在了叶鼎之的身前。
荆如夏往前一看，这不是百里东君吗？半个月不见，他何时变得如此高调了？
叶鼎之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兄台，我们初次见面，不必行此大礼吧？”*
百里东君面色如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望见眼前站着一个人，这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问道：“你也是来参加大考的？”
“在下叶鼎之，的确是来参加大考的。”那人笑道。*
百里东君见他一脸笑意，意识到此人在取笑他，便想反驳这不知从哪里来的野人，却被荆如夏一把按住了肩膀。
“东君，许久未见，莫不是把我这老朋友给忘了？”荆如夏调笑道。
百里东君看见来人之后，更是满脸兴奋：“如夏，你终于来了！”
荆如夏点点头，回道：“刚到，就见你这般出场，看来这些日子你过得挺精彩啊。”
百里东君讪笑道：“哪里哪里……欸？”方才不曾注意，现在荆如夏和叶鼎之站在一排，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如夏，你和这位……叶鼎之认识？”
荆如夏和叶鼎之对视一眼，回道：“认识，叶兄是我在路上结交的朋友。”说完，她又向叶鼎之说道：“叶兄，他叫百里东君，是我与说过的好酒的好友。”
见此，百里东君还想说些什么，荆如夏就打断了他：“我看时辰差不多了，东君你还是先参加大考吧。”
于是，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将考牌给了学院教习，并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坐到了考桌前。
“要这么大的座位做什么？怕我们作弊，也太夸张了吧。”百里东君嘟囔道，转头就见叶鼎之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他一惊：“你怎么……”
叶鼎之挠了挠头：“我初到天启就来考场了，有些困惑。看兄台在考生中如此有名，便想请教一二。”
百里东君问道：“你想问什么？”
叶鼎之指着千金台里册一块大牌子，上面贴着各个考生的赔率，后面还贴着一些数字，说道：“上面那些牌子是什么意思？我这后面写个一千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数字越大，越厉害？”
雷梦杀曾与百里东君说过其中深意，于是他得意回道：“这是千金台摆的赌局，看今年谁是大考魁首。数字越大，说明看好你的人越少，所以赔率也就越高。比如有人压你一两银子，若赢了，就能得一千两。但若压的人太过于热门，赔率就不高，比如我……” *
“我怎么也是一千！”百里东君不可置信，他高呼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不少人的眼神中满是戏谑的意味。*
“看来你的大名鼎鼎……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叶鼎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笑道：“不过，你在西南道抢亲的故事倒是挺有名的。”
百里东君一愣：“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屠大爷笑呵呵：“千金台的赔率是根据买家的数量决定的，还请柳月公子让小先生不要介意。”
灵素眼睛一瞪：“小先生岂有功夫管这等小事？”
柳月淡淡说道：“开始吧。”
灵素往前高呼：“学堂大考，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天启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