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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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麦芽威士忌补觉的时间，诸伏景光出了一趟门。
他去见了萩原研二。
其实最好的状况是他能找萩原和松田依次见一面，但是时间明显不够用，所以他选择了更擅沟通的萩原研二。
他摸到萩原研二的家门口时，萩原研二正准备出门。
今天是工作日。
两个人面面相觑，诸伏景光率先开口：“不好意思，你今天估计要迟到了。”
萩原研二从愣住的状态中脱离，第一句话是：“你走路怎么没声音了。”
还没等诸伏景光开口，萩原研二已经往门内退了几步，将还未关上的门打开，邀请那位突然上门的朋友进来。
“先进来再说吧。”
“打扰了。”
这是诸伏景光第一次真正来到萩原研二的家。
成为卧底搜查官候选人后，他便被要求全神贯注地去学习如何成为另一个陌生人，逐渐与属于诸伏景光的一切斩断联系。
起初他经常收到几位朋友发来的短信，远在长野的兄长也发短信询问过几次，不过大家都是警察，后来大概也猜到了他是去做了什么，那种单方面的联络也就逐渐停了下来。
“你是为了那个人来的吗？”萩原研二开门见山道。
虽然并未提及姓名，不过他们都很清楚彼此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对。”诸伏景光为这场谈话加了一个前提：“你可以回答也可以提问，但是我不一定会回答你的问题。”
“放心，我懂。”
“可以给我讲讲你们碰到他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萩原研二最近一直在惦记这件事，最初他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直到昨天在上门回访时遇到了这位老熟人，他就立即收敛了原本对调查的跃跃欲试。
从内心出发，他对那个叫做雨宫清砚的人以及其背后隐藏着的事件依然很感兴趣，但是比起好奇心，更重要的是绝对不能为朋友的任务造成麻烦。
从几年前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突然断联时开始，他们就已经猜到那两人是被派去执行了什么秘密任务，最近的这次意外相遇倒是时隔已久后验证了他的猜想。
听着萩原研二的讲述，诸伏景光沉吟了一会儿。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和松田过招后跑掉的那个人就是已经叛逃的黑麦威士忌，或者说，那个人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
诸伏景光对那晚还有些印象，麦芽出门时说是去见琴酒，回来时却提起了关于黑麦和警视厅的事情。
距离黑麦叛逃事件发生还没到一个月，麦芽对自己和黑麦有联系事情毫不掩饰。
虽然在组织里并未站队任何高层，不过就算是游离于上面的权利争斗边缘的他也对一些事情有所耳闻，麦芽在这种时候仍旧我行我素、毫不顾忌，诸伏景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行事风格。
不过就算东窗事发也没什么，只要不把我牵扯进去就好。
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
他好像找到了一个摆脱麦芽威士忌的新思路。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并未聊太多，从见面到结束谈话也不过十分钟而已。
临离别前，萩原研二叫住了正要开门的诸伏景光。
“有机会的话，帮我向你哥哥道声谢。”
“嗯？”
“总之有个案子，多亏了诸伏警官帮忙才安然无恙，一直没找到机会向他道谢。”
萩原研二语气轻松地将刚毕业那年发生的意外和危险用三言两语一笔带过，又转移话题道：“你们兄弟俩长得真像。”
诸伏景光有多久没见过警校里的这几位朋友就有多久没见过自己的兄长，不过他还是笑着答应下来。
“要平安啊。”
“你们也是，帮我向松田和班长问好。”
在简短的祝福过后，房子中的一切归于寂静，好像没有任何客人来过此处。
最终萩原研二踩点来到了警视厅。
“早啊，萩原。”
“早！萩原！！”
萩原研二还没来得及缓口气，露出笑容，跟迎面走来的两个熟人打了声招呼。
他正准备去找松田阵平说说今天早上的事情，没想到没走出几步他们两个就在走廊匆匆撞上。
松田阵平看了眼表：“我还以为你要迟到了。”
萩原研二揉着肩膀吐槽：“你那个表情看着可不像是在担心这个……算了，一会再说，你这是赶着去哪？”
“你家。”松田阵平将正要拨出的电话取消，一边重新迈开脚步一边坦诚道：“好吧，我还以为你被谋杀了。”
“喂喂！盼我点好吧！”
***
诸伏景光回到安全屋时，麦芽威士忌还在睡着。
他松了口气。
虽然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麦芽这个人大多时候并不听人解释，再完美的话术也可能抵不过心情好坏带来的影响。
诸伏景光刚在沙发坐下，卧室的门突然开了，他看着打着哈欠的麦芽，起身去倒了杯水。
“出门了？”
诸伏景光神色不变，不去深究麦芽究竟是怎么知道他离开过的，关切道：“吵醒你了吗？”
对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又打了个哈欠：“你身上太冷了。”
雨宫清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顺手把还散着寒气的苏格兰赶到了沙发边缘，裹着毛毯窝在沙发里发呆。
诸伏景光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样也不错，他想，至少麦芽这次没有太无理取闹。
下午的时候，诸伏景光再次独自出了门。
麦芽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他仍旧在替麦芽执行任务，整体来说肯定是会比过去忙碌一些，不过他倒也应付过得来。
帮麦芽执行任务是他主动提出来的，毕竟麦芽那段时间跟他跟得太紧，能找到机会出去一个人待着总要好过在安全屋里和麦芽斗智斗勇。
诸伏景光干脆利落地将任务提前完成，却不准备提前回去。
他久违地找波本见了一面。
在其他组织成员眼里，虽然因为黑麦叛逃的缘故苏格兰和波本的关系有所缓和，不过在暗地里仍旧算不上好。
这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
万一哪天真的东窗事发，届时不会影响到留在组织里的另一人的卧底任务才是关键。
他们这次秘密见面的话题有关麦芽威士忌。
“麦芽突然冒出来纠缠你，总该有什么原因。”
面对这个问题，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思。
这是最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麦芽为什么会突然盯上苏格兰，谜底大概只有麦芽自己才清楚。
半晌，安室透迟疑地说出了似乎唯一能解释现状的猜想：“一见钟情？”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个猜测。
麦芽将他绑到美国时他也曾往这个方向想过，大概是因为组织里流传的有关麦芽的消息大多是关于恋爱脑一类的八卦，加上情况确实紧急，他才会在情急之下试探性地亲了麦芽。
在那之后麦芽的确放他走了，但是他知道麦芽那时候放他走不是因为对他的反应感到满意，而是因为对他感到扫兴甚至是失望。
因为失去了兴趣，所以才对他自己解开手铐视而不见，任由他离开。
最终他们并未得出什么定论，不得已换了一个话题。
不过新话题其实依然与麦芽有关。
“麦芽见了黑麦，我不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什么，但是聊得大概并不愉快，为了支走黑麦，麦芽叫住了路过的警察。”
诸伏景光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那两个路过的警察是萩原和松田，他们把麦芽带去了警视厅，后来还来找了麦芽回访。”
安室透：“……哈？”
安室透强迫自己不去注意那两个过分熟悉的名字，认真分析起来：“黑麦叛逃后那两个人如果还有联系的话，那就要重新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组织成员和FBI搜查官……”
“FBI找麦芽会是为了什么？打探情报？或者干脆策反？”
“麦芽啊……”经过思考，诸伏景光不得不承认：“麦芽也不是完全没有被策反的可能性，以麦芽的个性，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不值得意外。”
“更何况麦芽和黑麦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不过具体是如何定义的，大概也就只有他们本人清楚了。”
“也可能其实连黑麦也不清楚。”诸伏景光说着看了眼时间，皱眉：“不行，我得走了。”
说着，他率先起身，以防万一，他们两个错开时间走出这家店会更稳妥些。
他正准备打开包厢的门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提醒声。
“还有，最近朗姆对麦芽的意见很大，虽然跟你没什么关系，不过你也还是万事小心。”
诸伏景光朝着站在身后的好友露出个笑容：“你也是，万事小心。”
***
诸伏景光回到安全屋时，麦芽已经不在沙发上窝着了，而是改成了躺在窗边的摇椅上，不变的是那件厚厚的毛毯。
麦芽似乎不大高兴，面无表情地说：“你做那种任务也要这么久啊。”
诸伏景光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随口道：“没，顺便去考察了一下新的安全屋。”
他一脸坦然地将问题抛了回去：“你不是想换个地方住吗？”
麦芽的表情瞬间回暖了几分，似乎连带着房间里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度，诸伏景光在心里松了口气。
“哦。”麦芽口是心非地应了一声，继续去摆弄手中的速写本，淡淡道：“与其花时间找新的地方住，不如现在就跟我回美国。”
这段时间诸伏景光别的没弄清楚，不过他从麦芽威士忌身上学到了一项十分好用的技能。
诸伏景光的耳朵自动将有关美国的字眼过滤出去，自顾自地继续说起来：“新房子很暖和，下周就可以搬过去了。”
“……”
“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