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菠萝吃木鱼

2、第 2 章

　　终于到了宿舍，两人一下子成了陌生人。

　　“回来了？”周齐看到他们，问：“经纪人和你们说什么了？”

　　江烨不想说，把目光投向了姚易山。

　　姚易山没什么太大反应，跟大家交代了经纪人给他俩的任务。

　　“啊！”凌远吓了一跳，“你们两个！炒cp？！”

　　“你们同意了？”李晨东也有些错愕。

　　“同意了。”姚易山答。

　　周齐看着姚易山，又转头看向江烨，表情一言难尽。

　　察觉到队长的目光，江烨咧着嘴角说：“反正只是营业而已。”

　　“对。”姚易山附和。

　　“啊，”周齐看气氛不对，忙道：“吃饭吧，今中午阿姨有事，菜是我炒的，将就着吃。”

　　餐桌上的气氛依旧很怪，江烨吃的很快，吃完就回到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本想写词来着，现在却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砰砰砰”

　　谁？
　　不会是姚易山吧？
　　江烨决定装死，不去开门。

　　“小江，我是李晨东。”

　　听到熟悉的二哥的声音，江烨松了口气。

　　拉开门，江烨侧身让李晨东进房间。

　　“有什么事吗东哥？”江烨问。

　　李晨东：“是这样，我和周齐想了想，决定分别找你们俩谈谈……关于营业的事。”

　　“你不用又太大压力，”李晨东说，“你说的也对，只是营业而已，但是你们两个在平常就……没那么熟络……”

　　“不是没那么熟络，是不熟。”江烨说。

　　“啊，”李晨东有些尴尬，“这么说也……总之毕竟是公司的安排，你还是……克服一下……？”

　　江烨低头：“哥我刚才不是冲你，道理我明白，我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一定会好好干的。”

　　“好，”李晨东拍拍江烨的胳膊，“你明白的话我就放心了，那你继续忙你的，我先走了。”

　　“嗯。”江烨应下。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大家的相处方式还是和平常一样，除了江烨和姚易山，两人仿佛陌生人。

　　对此，周齐给大家的建议是：让他们两个自行克服。

　　终于在第三天，经纪人一通电话打来，说一个女团的选秀节目《青春与创造》邀请他们合作舞台。

　　由于是六个七人女团各自抽签，每个人拿到的歌曲都不一样，经纪人扣掉了最后一天假期，要求他们泡练习室。

　　“大家先熟悉个人part，个人练习吧。”
　　周齐发布了任务。

　　一个小时过去……
　　“啊——”凌远躺在地上哀嚎，“我的假期最后一天！是在练习室过！！”

　　“好了好了，”周齐把凌远拽起来：“我刚看了一下，杨清分到了vocal多的那组，舞蹈整体不难。”

　　“但是，”周齐指指李晨东，“辰东那组也是vocal偏多，他又主要擅长rap和舞蹈，杨清你接下来就和辰东一起练，互相指导。”

　　“行。”
　　“嗯。”
　　李晨东和杨清先行离开去了别的练习室。

　　“然后，”周齐有些迟疑，“小江你和易山一组，易山在rap组，你在舞担组，你们刚好反着，有困难可以找对方。”

　　什么？
　　自己和姚易山一组？！

　　“好。”姚易山答应地很爽快。

　　江烨看此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应下了。

　　两人一起去了隔壁练习室。

　　一切为了工作，为了团队。
　　江烨自我催眠。

　　“我看看你的part。”江烨伸手。

　　姚易山把歌词递给他：“视频发我，帮你看看舞蹈。”

　　跟着伴奏通了几遍，江烨已经摸清了节奏。

　　“你先唱一遍，我看看你刚才练的怎么样。”江烨说。

　　“好。”
　　姚易山没推脱，跟着节奏来了一遍。

　　这首歌的舞台本身就不难，姚易山顺利的唱完自己的part。

　　“可以，”江烨给出肯定，“整体很好，只有几句的咬字有点问题，我给你来一遍，你自己听着对比。”

　　江烨跟着音乐给姚易山演示了一遍，姚易山也学的很快，最后歌词部分的呈现已经没了问题。

　　“我的ok了，”姚易山走到镜子前，“你的舞蹈跳给我看。”

　　我不。
　　江烨想耍赖：“我还没全都学会，先自己练练。”

　　“哪里不会？”姚易山问。

　　江烨没想到姚易山会问他，一时没答上来。

　　“怎么？是哪里都不会？”姚易山追问。

　　“怎么可能！”江烨反驳，立马随便说了个地方：“中间那里吧。”

　　“中间？”姚易山按开视频，拉进度条看完了那一部分，“我教你。”

　　姚易山走到江烨面前。

　　？
　　什么part需要离这么近？
　　江烨开口：“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

　　“啊——”姚易山笑了，“你看看中间那里是什么动作。”

　　什么动作？
　　等等……
　　舞蹈里有一段貌似是和c位双人舞……
　　不会这么巧吧……

　　江烨认命的看完，表情复杂。

　　“练不练？”姚易山问。

　　“练。”
　　反正到时候在镜头前还要营业，区区身体接触都克服不了的话，江烨觉得自己可以卷铺盖回家了。

　　“好，”姚易山冲江烨伸出手，“从现在开始，你把我当成女方就行。”

　　“嗯。”
　　江烨嘴上答应地爽快，内心疯狂吐槽：哪有比自己高的女方！！哪有一米八三以上的女方！！

　　跳完这段part，江烨自己都不满意，动作僵硬不说，很多地方甚至都没做对，明明自己单独练的时候做得没有这么差。

　　一定是因为姚易山。
　　江烨皱眉，刚才挑下巴那个动作由于姚易山比他高，直接影响了下一个动作的呈现。

　　“你别和我一起做了，”江烨把头发扎起来，“你太高了，有的动作不好做。”

　　“那我们互换角色来一遍，”姚易山说，“你注意我的动作，带你找找感觉。”

　　“这首歌的舞蹈偏性感，注意你的表情和小动作，”姚易山边跳边说，很快又到了挑下巴的动作，“这里需要眼神交流，看我。”

　　江烨和他对视。

　　姚易山眯着眼，用食指勾起江烨的下巴。

　　这个动作实在太过亲密，江烨僵住没了动作。

　　“看镜子。”姚易山提醒。

　　江烨立刻转过头，镜子里的姚易山带着他完成了剩下的一点互动部分。

　　“好了，”姚易山松开环在江烨腰上的手，“你自己练。”

　　腰间的触感还在，江烨有些懊恼，姚易山在认真教他，他却在想些有的没的，不在状态。

　　江烨在镜子前一点一点地练习，姚易山看着他，时不时指导两句。

　　“江烨，”姚易山做了暂停的手势，“我明白你的问题所在了。”

　　“什么问题？”江烨问。

　　姚易山：“这个舞需要你的表情轻佻一点，但你的脸攻击性太强，如果把脸遮住，舞蹈的呈现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也不要求你做什么表情了，该笑的时候笑一下就行。”

　　“真诚一点。”姚易山补充道。

　　“好。”江烨立刻露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期待着姚易山的反应。

　　姚易山却一时没说话。

　　“姚易山？”江烨叫他。

　　“啊，”姚易山呆愣愣地，“这样就很好，你继续练吧。”

　　“哦。”江烨没管他，继续练舞。
　　没一会两人就完成了所有的任务。

　　其余成员也陆续结束，这会已经是傍晚了，周齐提议找个地方吃饭，大家欣然同意。

　　毕竟有了点小小的名气，帽子口罩全上阵，倒是显得他们这一群人更奇怪了。

　　“要不不戴了吧，”凌远把口罩扒拉下来，“这样好闷啊。”

　　“行吧，”周齐说，“那我们就近找地方，一会进餐馆再戴。”

　　凉风习习，街上人还不少，也许是因为天黑，没有人认出他们。

　　“呼。”
　　江烨转头看向姚易山，平时不熟悉惯了，一下子有这么多交流和身体接触，他反而觉得似乎和这个人相处并没有那么难，卖腐之路一片光明。

　　找到了餐馆，大家还是戴上了帽子或口罩，江烨把帽檐压得极低，到了包间才摘下来。

　　老板娘是个中年人，热情地问他们吃什么，周齐按照每个人的喜好报了几样菜，把菜单递回给老板娘：“不够我们过会再加吧。”

　　“江烨，”姚易山侧头小声说，“我刚才想了一下，双人舞蹈那里你的动作太亲密了，到时候注意一点。”

　　“我知道。”江烨答。

　　姚易山点点头，没再说话。

　　看到两人的悄悄话，周齐和李晨东交换了个眼神，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赞许，果然两人独处可以增进感情，要知道，这俩人在假期里可谓是零交流。

　　晚餐结束，江烨和姚易山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回到宿舍时，已经九点多了，大家陆续回到房间。

　　江烨洗完澡，躺在床上用小号刷着微博。

　　“the one合作青春与创造”的词条挂在热搜第一，江烨点进评论区，前几条有不少都是在夸他帅，期待他的舞台合作，江烨使劲向下翻，才找到了几条夸自己rap唱的好的评论，然后狠狠地点赞。

　　“睡了吗？”
　　一条微信发来。

　　姚易山？
　　江烨点开消息，他和姚易山的最新对话还是在上个月，姚易山问他在不在练习室，他回了句“不在”，便没了下文。

　　装死还是回信息？
　　江烨的手指在屏幕上虚划了几下，没按下去，姚易山以往都是有事直说，今天竟然发来一句“睡了吗？”。

　　万一是有事呢？
　　嘶……
　　姚易山今天对自己还挺好的……
　　江烨还是回了。

　　?–没睡，怎么了？
　　山–没事。

　　？
　　没事发什么信息？
　　江烨不太明白姚易山是想干什么。

　　?–哦。
　　山–其实是想和你说说营业的事。
　　山–明天算是我们出道后第一次上节目，我们两个可以表现得稍微亲密一点。
　　?–好。
　　山–嗯，快休息吧。

　　原来还是公事，江烨松了口气，又为明天的营业发愁，这个cp到底该怎么炒？

　　经纪人说只要他们两个亲密一点，让别人感觉他们之间关系要好于其他队员，自然而然就会有人磕，到时候再买点水军，带起节奏。

　　江烨怕明天表演失误，特地找了几个公司前辈的大势cp视频。

　　看完视频，江烨神情复杂，要不是知道其中有一对队内不和很久了，他都要相信这是真的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江烨睡着了。

　　“铃铃铃铃铃铃”
　　关闭闹钟，江烨缓慢地坐起来，洗漱时，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身体接触、暗戳戳的关心、眼神拉丝、表情变化……

　　江烨自认为已经成为了一个cp糖点制造器，万事俱备只欠实践。

　　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江烨对着镜子里竖了个大拇指，充满信心地走出了房间。

　　然后遇到了姚易山……
　　…………
　　“早啊。”

　　“早。”姚易山看着江烨，把手伸到了江烨面前。

　　江烨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干什么？”

　　姚易山又把手收了回去，指着自己的衣服：“你这有根头发。”

　　？
　　江烨低头，果然有根头发，还挺长。

　　“啊……谢谢。”江烨尴尬地把头发摘下来。

　　“嗯。”姚易山先下了楼。

　　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从没这么后悔留长发！
　　啧……
　　江烨抓抓头发，也下了楼。

　　吃完饭，经纪人何哲也到了。

　　何哲拍拍手：“今明两天我们录练习室和彩排，后天上台，我知道你们的实力没话说，但是合作的毕竟是还没出道的妹妹们，能力免不了参差不齐，大家也不是导师，到时候说话注意点，避免被人抓住黑料。”

　　“知道了。”
　　大家一同道。

　　“你们一共两辆车，三个人坐一辆，现在出发做造型，我在前面那辆车，有事微信联系。”何哲说。

　　李晨东上了第一辆车的副驾驶，周齐拉着凌远上了第二辆，凌远刚开始还不愿意：“我想和江哥一辆车。”

　　不知道周齐悄悄对他说了什么，凌远又过来拉着杨清一起坐上了第二辆车。

　　江烨还没反应过来，外面就剩了他和姚易山两个人。

　　“看来我们两个得坐同一辆车了。”姚易山说。

　　“啊……是啊，走吧。”

　　不知道周齐那辆车气氛怎样，江烨现在是挺尴尬的，李晨东一直在努力找话题，姚易山属于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说。

　　而江烨……
　　没人叫他，他就不说。

　　车上的气氛格外……怪……

　　李晨东努力活跃气氛的样子格外狼狈。
　　江烨本想着化完妆找个人换辆车，谁知周齐和杨清都有理由，就连最熟悉的弟弟凌远都以“队长讲了个特别有意思的故事，我还没听完”为理由拒绝了江烨。

　　？
　　听故事比救你二哥还重要吗？
　　谁来看看李晨东！？
　　江烨面上理解，内心吐槽。

　　换车无果，只能继续委屈李晨东了。

　　终于到了大楼，江烨松了一口气，率先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知道第二辆车发生了什么，周齐他们下来的时候都在笑，和李晨东脸上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笑的太假了东哥。
　　江烨不忍心再看。

　　进去大楼，是熟悉的自我介绍环节。
　　“大家好，我们是the one。”
　　“我是……”

　　按照流程，介绍完了就要去各自的练习室录花絮，何哲又叫他们集合，叮嘱了几句。

　　江烨推开门，本来还在坐着的练习生妹妹们都站起来冲他鞠了个躬：“前辈好——”

　　“啊，”江烨也鞠了一躬，“你们好，我是江烨。”

　　刚介绍完，就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江烨问。

　　“前辈你太帅了！”有一个妹妹压着语气里的兴奋，“好酷！”

　　“超级酷！”有人附和道。

　　江烨愣了会，又鞠了一躬：“谢谢。”

　　妹妹们被他逗笑了，也鞠了一躬。

　　“前辈你的性格和长相不太一样啊。”又是刚才那个妹妹。

　　“□□。”
　　江烨故意压低声音。

　　“到！”那个妹妹瞬间不笑了，“前辈有什么指示！”

　　江烨坐到地上，笑了：“别逗我了啊，大家自我介绍一下，我们互相认识认识。”

　　“前辈你好，我是□□，青山的青。”
　　“前辈好，我是黎阳泉。”
　　“前辈好，我是……”

　　“好的，”江烨拍拍手，“大家轻松一些就好，我的年纪和你们都差不多，也只是早你们几个月的前辈，把我当成和你们一样的练习生就好，有问题我们互相指正。”

　　“前辈！”□□举起手，“你多大啊？”

　　“十七。”江烨说。

　　“十七！”□□惊了，“你比我们都小！”

　　“是吗？”江烨有些意外。

　　“是的！”□□说，“但是你在mv里的实力好强啊，那段rap歘歘歘歘，燃爆了！”

　　“对，我太喜欢了！”
　　“我也是！”

　　“好了好了，”江烨叫停，“我们还是先练习吧。”

　　“好——”
　　妹妹们很兴奋，尤其是□□。

　　“我看了视频，我的部分是开头领舞和中间的c位双人舞以及最后结束时的一点，”江烨顿了顿，“c位是谁？”

　　“我，”黎阳泉缓缓举起手，“前辈，是我。”

　　“好，”江烨点头，“这首歌偏性感，动作幅度大，对力度和表情的要求比较严格，我们先一起来一遍，找找问题。”

　　第一遍开始，江烨跳完开头就走到了旁边，观察每个人的动作。

　　整一遍下来，大家都有些累。

　　江烨抿着嘴没说话，眼神在□□和黎阳泉之间游离。

　　“大家跳得都还不错，尤其是□□，”江烨挠挠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c位的舞蹈呢……再精进一些的话会更好。”

　　“嗯。”黎阳泉点点头，没什么表情。

　　江烨看她这样，也没再说什么。

　　“你们先跳一遍，我仔细看看动作。”
　　江烨走到镜子旁，示意开始。

　　第二遍开始，江烨的眉越皱越深，有句话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问。

　　虽然江烨的舞蹈不如rap，但舞台呈现得好或差他还是能看出来的，□□的舞蹈明显比黎阳泉强不少，还有其他人，c位应该怎么也轮不到黎阳泉。

　　可是现在……
　　怎么能这么对待舞台？

　　单看脸的话，黎阳泉确实占优势，但实力强的人才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