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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七章(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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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盈盈有些吃惊呢!这里面为了什么缘故,还是由曲长老来告诉大伙吧。曲长老,你也回黑木崖多日了,总躲着不见人,怕不好吧,师傅的事,若单单从东方口里说出,只怕大伙也不信,当日在场的几位长老如今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也只有您最清楚事情的原委,索性今日就一总告诉大伙吧!”秦青用内力将声音传遍整个山头,只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功力稍差点的,耳边都滴出鲜血来,显是被东方不败的霸道内力震伤耳膜。
“东方教主,一年多未见,您的功力又有精进啊,只怕任我行活着也赶不上了,老头子实在是佩服的紧。最近江湖上传言说东方教主练功走火入魔,身受重伤,老头儿不放心,领着小孙女赶回黑木崖来瞧瞧,呵呵,果真是江湖传言不可信呐,教主您的身子骨还是很好嘛,黑木崖上也比平时热闹多了!”曲洋肩上背着七弦古琴、手上牵着一个十来岁女童,晃晃悠悠从密林深处走出来,一派怡然自得的悠闲模样,全没有参加葬礼的严肃和悲伤。
“曲老头子,你可回来了,大伙还在想着到哪里捞你去,快点过来给任教主鞠个躬,人死如烟灭,从前教里的一切恩怨,还是让它过去吧。”总管丽娘突然语出惊人,似乎话里有话,众人纷纷将视线转到刚现身的曲洋和她身上。
“老婆子,你这精神还挺好吗?也给任我行鞠躬磕头了?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记性好,当年发过的誓可一直搁在心里呢,化作灰也别指望我给他磕头。”曲洋显然对任我行怨恨颇多,语气上没半点恭敬,只是他在神教地位很高,是活着的八位长老里面年纪最大、入教时间最长、功力最深厚的,其他一干人只有听他说话的份。
“老婆子不清楚当年的事,既然教主也下令了,曲老头,你就把事情给大伙都说清楚,别让兄弟们心里留下疙瘩,伤感情,大伙说对不对?”丽娘调转话头,逼着曲洋将从前的事告诉大伙知道。
“曲爷爷,您快告诉我,是不是师兄害了我爹?”任大小姐眼神很是矛盾,既担心曲洋的话证实任我行是被东方不败给害了,又担心自个父亲曾经做过什么错事,导致众人把他秘密关起来。
“嘿嘿,这里知道从前事情的绝不止老头子一个,既然东方教主想让老头子来说,那是看得起老头子。非烟,去你东方叔叔身边站着,别一会有人恼羞成怒,出手暗算老头子,到时候爷爷可顾不上你了,现在整个黑木崖,也就东方教主身边还安全点。”曲洋不知为何突然担心起孙女的安全,非要让她站到秦青身边,于是有心人开始留意起山上的动静。
“曲长老放心,东方一定护得非烟的安全,非烟,站到这里来,一会便是有事情发生,也不要挪动地方,只管听你爷爷说故事。”秦青把曲非烟唤到身边,爱怜的摸摸她脑袋,此刻黑木崖上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声和人的呼吸声。
曲洋放下肩头的七弦琴,随便就这么坐在山石上,眼睛也不看向众人,摆开一副说书的架势:“日月神教迁到黑木崖也近百年了,任我行是在此接任教主大位的第三人,他师傅正是老头子的师弟,任我行也算是老头子看着长大的,从他进神教的第一天起,老头子就知道神教又有了一位武学天才。这么些年来,老头子走遍大江南北,自认阅人无数,见过有习武天份的人很多,但能称得上武学天才、奇才的也只有任我行和东方不败,偏此二人还是师徒关系,也算是咱们神教之福啊。”
“任我行虽然练功勤奋、功力深厚,可此人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好大喜功,一心就惦记统一江湖、称霸武林,教里的事务也和东方教主一般,丢给身边亲信处理。嘿嘿,你们师徒二人真的很像,都喜好闭关练功、诸事不放在心上,全不顾身体能否承受得了,老头子多番规劝,他只顾任意妄为,修炼什么吸星大法,哼,练得自己神志昏聩、乱杀无辜,九年前便是由几位长老一起动手,方才制服走火入魔的任大教主,至于将他关起来,那也是由长老会讨论决定的,盈盈,你爹的事,都是他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干。”
“本来,若他只是走火入魔、失手伤人,也不会被关起来,可是他居然连……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既然人已经死了,这些旧事不提也罢,东方教主,接下来的事,还是由你自己处理吧,老头子不愿参合到你们争权夺势里头去,向问天也好、贾布也罢,你们其中哪一位想坐上教主之位,还是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份能耐。老头子在多说一句,山底下那帮白痴还是管管好,毕竟刀剑无眼。”曲长老告诉众人任我行被囚的原因,但他话只说半截,似乎任我行还做过更为不耻的事,向问天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本来向问天的计划还是很不错的,假冒东方不败的心腹救出任我行,事先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可他哪里知道,从一开始自个就被人惦记上了,于是救任我行失败,还险些搭上性命,索性他脑子转得快,想出一招嫁祸江东的计策,利用之前假冒的风左使来拖东方不败下水,又借黄钟公之口暗示任我行是被东方不败囚禁杀害,即便东方不败不甘束手就擒,走火入魔之后的教主想来也架不住众人围攻,他身后还有青龙堂乃至几位长老的暗中相助,神教改朝换代应该是可以实现的。只是向问天很不幸遇上了秦青——一个从开始就预备算计他的人,于是最后的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可向问天绝不会因为曲洋的一番话就认输,他给黄钟公一个暗示,对方接着曲长老的话往下说:“曲长老,黄某负责看押任教主八年之久,任教主从未有过走火入魔、神志失常的情形,他和黄某一干兄弟言谈都很正常,尽管任教主脾气有些不好,但他不像是乱杀无辜的人,便是对黄某等人也没动过手,单凭曲长老这番话,很难让人信服。”
曲洋听了黄钟公的话,朝他两眼一翻,也不接他的话,只是看向任盈盈:“盈盈,还记得你娘吗?”
“盈盈记得,当初师兄骗盈盈说娘去了很远的地方,现在盈盈知道,娘亲是死了。”任大小姐说起自个母亲反倒没有先前那般激动,许是时间久了,只剩下淡淡的哀伤。
“哼,你娘就是被你爹用吸星大法所伤,文长老为了救你娘身受重伤,临了还是没能救活你娘,向右使,这事你应该知道吧?当日可是你帮着一起抬的棺木,不会几年就忘记了吧。”曲洋朝向问天瞥了一眼,把话头扔过去。
黑木崖上气氛更加奇怪,任我行的葬礼实在是精彩,从声讨凶手、到追踪真凶,先是疑点集中在现任教主东方不败身上,现在又被曲长老一番话弄成了任我行死得活该,这连番变化让身为教众的一干弟子有些茫然无措,他们究竟该支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