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也有战斗力》脑余水

37、梁家父子谈话

　　一个月前，镇远将军府。

　　刚从洛城大牢里被捞出来的梁子辰，脱掉大牢里脏掉的一身衣服，然后痛痛快快地洗完澡，换了身新衣服，又饱餐了一顿，才阔步走向书房。

　　书房里，梁统将军正在举铁锤。见儿子进来，把铁锤先往边上一放，慰问道：“怎么样？牢里没受什么委屈吧？”

　　“还好！洛城离京城近，我刚进去时就自报了家门，他们没有为难我。灌了几天就把我放了！”梁子辰说道。

　　梁统微笑，“你自报身份，只是让他们暂时没难为你。最终让你走出大牢的，还是得靠你母亲，是她去宫里求皇帝你才被放出来！”

　　梁子辰低着头没说话。

　　“去谢过你母亲了吗？”

　　“谢过了！”

　　梁子辰不想继续谈母亲，于是转移话题问：“我去过白府的事情，康王知道后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梁统皱眉，“知道就知道吧，也许他早就知道我们在查他了！早些年传闻洛城那位老皇子和萧贵妃关系匪浅，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对了，你在白府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吗？”

　　梁子辰摇摇头，“没有！去白府的路上，我突然被一个黑衣人袭击，但他似乎没有恶意，只是为了拖住我。等我到白府的时候，府里所有府兵正在四处搜查刺客，刚好镇守的官兵也赶到大门外，还没等我进去，就被他们围住了！”

　　梁统捋了捋胡子，“这么说，在你赶到之前，你那位叫如意的朋友就已经把齐光哲杀了？”

　　提到如意，梁子辰心里有些异样，都怪自己没有盯紧，没有及时赶到白府，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伤害。唯一比较欣慰的是：从这几天的消息来看，她没死。

　　“如意有一只毒钗，以她的聪慧和敏捷度，杀死那个变态应该没问题，可是杀人后突围层层守卫逃出白府，应该有些困难！”

　　“哦？”梁统知道儿子还有其他话要说。

　　“所以我猜测有人帮她逃走！”

　　“有人帮她？你猜是谁？”

　　“我不知道。和如意在一起时，没听说过她有什么厉害的同伴儿。”说到“厉害”二字，梁子辰脑海里突然闪过阮千风的身影，但又觉得不大可能，所以就没和梁统说。

　　“那会不会是她故意隐瞒了你呢？”

　　梁子辰抬头，眯着眼睛想了下：“应该不会吧？”

　　“那也未必呦！你既然承认她聪慧，那么她识破了你的虚情假意也是有可能的。”

　　“爹，子辰不是虚情假意！”梁子辰立马反驳道。

　　难道我的傻小子真的动心了？

　　梁统歪着头意味深长地看梁子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当初你是怎么跟上她的？”

　　梁子辰回想了一下，“当时我刚到陵城，见有个中年妇人气质不凡，于是跟了她一段路。发现她引了两个无赖到巷子里，并且对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说话，诱那两人去迷月庄。我心里觉得诡异，就想一直跟着她，但没想到很快就被她甩掉了。只好去她口中说的迷月庄后山山洞里碰运气，结果就发现了如意。”

　　“你是说，是有人引你们去山洞里？”梁统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对！我猜想那中年妇人是故意引人去放如意出来。甚至觉得她就是如意提到的邱斯国客人萧小姐。”

　　“这样说来，如意离开府后，我真应该在她身边多安插些人。”梁统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重视如意，以为儿子一个人可以搞定。

　　梁子辰摇摇头，“如果真的有人在推动或干扰事情的发生，即使多派人过去，可能有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你也觉得背后有人？”梁统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我现在怀疑陵城的中年妇人和白府里救走如意的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同一个人，那当初在陵城她为什么不自己进山牢把如意救走？”

　　梁子辰一下子被问倒了，“这个……，也许是我判断失误吧，但我总觉得她们之间应该有些联系。”

　　梁统对儿子的这个推测不置可否，他继续问：“你说她这次去洛城是为了报母亲的仇？”

　　“对！之前是这样说的！”

　　梁统表情阴晴不定，“那事情就有点复杂了”

　　“爹，你想到了什么？”

　　“你说如意杀死齐光哲是真的有私仇，还是没有私仇，她只是受人所托？”

　　梁子辰：“……”

　　其实他也有过类似的怀疑，可是随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意是个求生欲望特别强烈的女子，而且除非生命受到威胁，一般不愿杀戮，应该也不会为了别人人而去杀人。”

　　梁统继续捋胡须，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提起了另外一件事，“齐光哲死后的第二天，张老太师进宫了一趟。”

　　“张太师？他不是很早就赋闲在家里了吗？”

　　梁子辰知道那个老头儿，七十多岁的人，早年做过所有皇子和公主的老师，但只做学问，党争一概不参与。

　　“就因为他很久未出现在朝堂上，所以这次进宫额外引人注目。大家都在猜测他进宫到底做了什么，有人说他送了一封信给皇上。”

　　“齐光哲的信？”

　　“不清楚！但这个时间点，概率很大！”

　　梁子辰低头想了一会儿，“爹，关于齐光哲，我一直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他作为党争失败的皇子，并且失去了母族，不提先帝，单说当今圣上，为何没有将他处死，反而还任由他府里养着府兵？”

　　“关于这个，我倒是听你母亲提起过一些！”梁统双手背在身后，在书房里踱步。

　　“当年齐光哲的生母就是凭借母族的强大财力才成为贵妃的，人们都说他家富可敌国，但当年因为毒死皇嫡长子的事情，抄家时虽然也抄出很多财物，但离富可敌国还远，有人怀疑他们的大部分财产放在其他地方藏着。”

　　“爹，皇帝是为了那些财物才留着他的？”梁子辰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你可不要小瞧这些财物。前几年我们和邱斯国打仗，粮草和军马都需要大量财物的支撑，就算齐光哲养了些府兵，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我听过他每年都会送一笔钱财给皇帝，因此而留着他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这里，梁子辰终于想通了，“怪不得他死后，皇帝虽然非常震怒，但对缉拿真凶没有太大兴趣，反而是让官兵先将白府围起来，从大理寺挑了人仔细在府内查看，是想获得剩余财富的下落吧？”

　　其实他心里也不想皇帝大力追捕凶手的，那样如意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

　　“爹，那张太师那封信会是什么内容呢？会不会是剩下财物的下落？”

　　梁统轻摇头，“我不知道！只是你母亲告诉我，齐光哲很早就写了一封遗书，说是为了防着有人杀他。”

　　梁子辰：“难道他有很多仇家吗？”

　　“如意不就是他的仇家吗？”梁统反问。

　　“也是！”梁子辰想起齐光哲以前的那些事迹，如果考虑那些被他害死的女人们，那他的仇家应该有很多。

　　“但也可能不是仇家，而是被他知道某些秘密的人。”梁统又说。

　　“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