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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争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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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地从白羽城驶向逍遥城,华盖在风中飘扬,后面跟着常常的队伍,近前穿着白衣的侍从,后面是身着红黑战甲的将士,骑着马缓缓随行着。
在逍遥城的外面同样像上次一样列着长长的队伍,等待着他们城主胜利的凯旋归来。侍从掀开华盖下面的轿帘,盛天行携着身着白色长衣盛装金冠的白翎手优雅地从轿子里走下来,踏上那条铺满鲜花,迎接他的路。一直走在这样热情的人群中,直到进入他的逍遥宫。
“长途跋涉,累了吧。好好休息会儿。”他柔声对白翎说。“恩”白翎轻声地应着,盛天行刚刚扶他睡下,外面一个侍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主人,宁主子闯了进来,说无论为何今天一定要见到主人。”那侍从禀道。又来这套,盛天行皱了皱眉头。“你先睡,我去去就来。”他低声对白翎说,白翎点了点头。
还没有走到大殿的时候,就看见一袭鹅黄纱衣的白宁匆匆忙忙地走过来,神情焦躁,不复上次见到的那种优雅平和。“他们说你娶了白翎作王后,这是真的吗?哥,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娶他的。”
“这是真的,我是娶了他。”盛天行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我为什么不可能娶他?”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玄机。盛天行最讨厌这样争风吃醋的丑态。“我不可能娶他,难道娶你吗?”
盛天行的话像是针一样,刺得他的胸口发痛,白宁的脸霎时间变得铁青。
白宁惨白着脸,神情忧伤地走出了大殿,在那一瞬间盛天行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他想要伸出手去拉出他,刚刚伸出去的手却停留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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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随意地在宫里走,一阵清幽的花香吸引着他,循着而去,盛天行来到一处朴素的青砖蓝瓦的小院中,在一片淡紫色的花丛中,一个身着朴素青色布衣的年轻男人在忙碌着,手中拿着一个黄藤编成的篮子采摘早上带露的花朵。
静静地站在那里老半天,那青衣男子才直起腰,抬头看见他,淡淡地弯起唇角,对他笑着。挥手抹着额角的薄汗,他不是一个很美丽的男人,却是很动人的男人,就像那篮中早上带露的淡紫色的花朵。很清幽独特的气质让人迷醉。
那青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篮子在田埂上坐下。“来”他的的手指纤细但略过于消瘦,骨节明显。他淡笑着招呼盛天行在自己的身旁坐下,那抹笑容在清晨淡粉的红霞里格外的迷人。
“你怎么可能像我这样随意坐在土埂上。”他随即又轻轻摆摆手。“怎么不行?”盛天行在他身边坐下,紫蕊花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清香还有身边这个年轻男子似乎是新浴后的幽香,在这样清爽的晨风中,盛天行突然有一种回归田园的怡然。
“你。。。。。”盛天行的问话还没有问出口,那男子就笑了起来。“我叫倾歌,那个城主带回来的医者,城主想来又忘记了。”爽朗的笑声,挥洒的随意,像是一切都不放在心上一般的洒脱,经行处,不沾半点尘的绝俗。
盛天行尴尬地也笑起来。“起得好早呀。”他看见那些篮里的淡紫色的花。“这是什么花?”“紫蕊花,有生肌活肤,消炎止痛的功用。”倾歌从篮里拿出一捧那淡紫色的小花,远看不起眼的小花窜成一穗,细看时,却发现朵朵精致,淡淡的花叶上长着细细的茸毛,在晨光里带着淡淡的金色,越看越觉得美丽。就像是面前的倾歌。
“这花泡茶还可以消除紧张,平和心态,调整睡眠,城主不是常常失眠,拿去试下吧,也许会好些,刚开的时候就想拿给你了。只是你甚少来我这里,我。。。也不常出门。”心思好细腻的人。盛天行接过那捧花,和倾歌对望了半晌。倾歌从来没有见城主用这样的灼热眼神盯着自己过,淡淡的粉色爬上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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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几步,盛天行看见一片艳红色的丝巾落在他的脚下,放在鼻子边去闻,郁郁的幽香让他有些晕眩。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纤细的红色影子在舞动着一把银色的软剑,那美人儿香汗涔涔。剑花织成一片银色的网。
这个人他见过,那日在厅堂中一舞惊四座的就是他,如果记得不错的话,他的名字叫做丽奴,很衬他的人,总是喜欢穿艳丽的红纱,就像现在,即使是清晨,他也只着一缕薄薄的红纱,轻拧着细腰。遮不住的是他薄纱下的动人白皙纤细身体,这个娇媚的男人像是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带着醉人的媚态,每一个动作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眼球。连他都不知不觉被吸引了。
盛天行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了半晌,丽奴像是把武术和舞蹈融合在了一起,一举一动间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美感。剑光闪闪,衣袖飘飘,红纱在风中飞扬起来。好美,像一幅最美丽的画卷。半晌丽奴停下来,看见盛天行,笑了,嫣红的脸蛋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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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今天盛天行才不能不承认自己到了古代以后运气真的很不错,而且很有桃花运,他一天中已经撞见五个美少年,个个都有不同的特别风姿,欢休就是第五个。“欢休。”正要唤住他,他却躲着不见他,这孩子又闹什么小孩子脾气。跟着他走到那片青翠的竹林中,欢休举起竹剑在林子中跃起,几个漂亮的旋身,飞劈下去,一片片的青翠的绿色竹叶纷纷落下。
在那一片片落下的竹叶中,欢休潇潇然举剑独立其中。是一种唯美的境界,盛天行却能察觉他的呛然独悲之意。
“你怎么了?”盛天行柔声问他。
“我怎么了?”欢休自嘲地笑着:“你娶亲了,不是正享鱼水之欢的时候,却来问我怎么了。我心里想什么你在乎吗?”欢休说完转过脸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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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欢休这么一搅,他有些内疚,盛天行没有办法漠视欢休的悲伤,他知道他还是在乎他的。在白羽城之战,欢休那样奋力地杀敌,在他跃下摩崖的时候,他想都不想就紧跟着跳了下来。那样的忠诚与患难与共的奋战他又如何能漠视。而他如今正是左右为难,白翎很好,欢休也很好。不好的人只是他自己。
走着,走着,迎面却碰见了一个人,月鸢,正有些尴尬,怕他也像欢休一样闹孩子脾气。月鸢去笑盈盈地举起一瓶酒。
“又犯难了吧?”月鸢笑语盈盈地问他,盛天行尴尬地笑了下,他发现月鸢是个极为细腻的男人。“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去晴川院,我们一起喝酒。”
“好吧。”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跟着月鸢来到他的雅居,又是他们上次举酒论天下的那个青玉石案。却是更清洌的竹叶青,泛着淡绿色的酒如口,起初棉甜,带着新竹的清香,厚味醇而有劲。果然是好酒,不知不觉已经数杯下肚。盛天行有些头发晕,看见月鸢清癯的俊颜在他面前不停地晃动,倒了下去。
盛天行醒来的时候,看见一张放大了的俊颜,月鸢,在那丝绸的锦被下未着寸缕,盛天行环顾环顾了下四周,那件淡雅精致的屋子,青玉案,墙上挂着山水和狂草。是晴川院,月鸢的屋子。头有些闷闷地痛。突然想起了昨夜的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