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黑执事]长夜永昼》风暖怀

5、再度聚首时

　　“法国萨朗，诺查丹玛斯编写预言诗时居住的地方，土耳其的达达尼亚海峡，没记错的话，那里是特洛伊故址，女祭司卡珊德拉的诞生地，中国西安，唐王朝国师李淳风供职的地方……”
　　宴会结束之后，艾丝缇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库洛斯的声音。
　　“都是历史上有名的预言家生活过的地方，就算有圣洁存在，也不应该由你这个科学班成员前往探察不是吗？”
　　艾丝缇提起碍事的裙摆，动作优雅地从威廉没有来得及关上的车门跳了下来：“你知道些什么？”
　　靠在一旁路灯柱上的库洛斯咳了一声，抬起视线看着炸毛的艾丝缇，眼神似笑非笑。
　　“你想干什么我不会干涉，但是先提醒你一声，踩着钢丝跳舞的时候，最好谨慎一些……”

　　话音未落，库洛斯已经提起了自己的对恶魔手枪断罪者，对着艾丝缇身侧连开数枪，与此同时，威廉俯身抱起艾丝缇跳开，险险避过了恶魔中枪引发的爆炸。
　　“哟，真厉害~”库洛斯痞痞地吹了一声口哨，“你的执事身手不错嘛！”
　　威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下次开枪之前，请不要忘记跟小姐打声招呼。”
　　“没有下次了！！！”艾丝缇磨牙……库洛斯•马利安，我们走着瞧！你给我等着！！！
　　“小姐，请当心……”威廉的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不只刚才那一个恶魔。”
　　因为心知千年伯爵制造的杀人兵器并非真正的恶魔，所以艾丝缇和威廉还有Under taker私下都喜欢在对这种“恶魔”的称呼后面加上一个“后缀•伪”，但是在外面和教团的人面前，他们还是会照样称其为“恶魔”。

　　闻言，艾丝缇看向库洛斯，身材高大的红发男子一身纯黑的团服，专属元帅级别的金色镶嵌其间，穿着代表驱魔师身份的团服招摇过市，在恶魔们看来就是一个闪亮又显眼的活靶子。
　　艾丝缇这才记起来，驱魔师的团服也是吸引恶魔上门的一个诱饵，普通驱魔师的团服形制为纯黑镶银，库洛斯在宴会上不仅穿着团服，而且还有属于元帅级别的金色装饰，这不就等于将一桶鲜肉倒进鲨鱼横行的加勒比海么？！

　　“宴会上可是混入了好几个恶魔呢……”库洛斯游刃有余地避开了恶魔的炮弹，持续开枪，“听说你喜欢收集恶魔残骸研究？”
　　“这些都是LEVEL1，我已经收集了不少。”
　　看看迅速包围上来的恶魔，圆形的身体上一张人脸，无数炮口从身体里面伸出来，喷射着带有病毒的炮弹，都是尚未进化过的LEVEL1，艾丝缇撇了撇嘴。

　　恶魔刚刚诞生时，等级都是LEVEL1，撕下人类伪装之后的本体也是同一个模样。当它们杀死的人累积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就会出现进化的现象，这时本体也会呈现不同的外形，能力也不再局限于单一的炮弹——当然，想要捕捉研究也就更加困难。

　　“看样子是被高等级恶魔驱使来攻击的……”艾丝缇略一思索，“你去把指使它们的那个干掉，给我留个全尸。”
　　“喂喂，小小姐，指使长辈干活可不能用这种态度啊~~~”
　　“让你去你就去，再废话我就打电话回教团报告你的行踪！！！”
　　虽然知道库洛斯将恶魔引出会场是为了保护红夫人等人的性命，但是艾丝缇还是很看不惯这个人把恶魔带到她自己这边的行为。更何况她从小在教团长大，跟教团众人没大没小惯了，遇到库洛斯，态度怎么也好不起来。

　　解决全部恶魔花费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其间已经有住在附近的人叫来了警察。
　　因为车夫在战斗过程中被恶魔炮弹击中身亡，所以作为雇主的艾丝缇不得不留在现场，应对伦敦警察厅的一系列盘问，库洛斯一向不耐烦跟官场中人打交道，在艾丝缇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跑得没了踪影。
　　亮出菲迪兰德家的家徽之后，事情就很好解决了，所以威廉很快就带着被警察们认为陷入了“惊魂未定”这种心理状态的艾丝缇从警察厅离开。
　　事实上，艾丝缇也确实是惊魂未定，只不过她惊魂未定的原因并非恶魔。

　　「虽然书翁不会透露那件事情，可是中央厅的耳朵比你想象的更加灵敏……这一次你的运气不赖。」
　　当初得知黑之预言书的下落，找到书翁并且做出约定的时候，艾丝缇可以确定，当时并没有第五个人在场，那么自己正在收集黑之预言书的事情差点就被高层知道，很有可能就是在教团的地下水道里拿到书的时候……难怪那时威廉的眼神那么奇怪……

　　“威廉，当时你就发现我和书翁的话被人偷听了吗？”艾丝缇的声音有点沙哑。
　　被点名的死神微微低下头，推了一下眼镜：“本来打算稍后再去解决，但是后来发现已经没有必要了。”
　　因为事情被库洛斯压下去了……艾丝缇默默地补充道。

　　之前看到中央厅的鲁贝利耶长官因为库洛斯行踪不明一事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时候，艾丝缇就在猜测，库洛斯能够在教团和中央厅的双重搜索下逍遥法外那么久，一定在两边都有不小的隐藏势力。但是现在她才深刻认识到，此人暗中是多么神通广大外加嚣张跋扈，连寻找早已被判定为异教文献这种疑似异端的行为都可以一手压下……
　　虽然感谢库洛斯帮自己解决了这个大麻烦，但是艾丝缇决定，还是要将此人坚决鄙视到底！

　　“对了，威廉。”生气归生气，但是艾丝缇并没有因此而忽略掉正事，“出发的时间推迟一个星期。”
　　“小姐又有新的安排？”威廉习惯性地推了一下眼镜，很配合地问道。
　　“新入手的尸体可是我以前一直很想要的LEVEL2呢……”
　　“顺便一提，小姐一直很想入手的没有杀过人的刚刚诞生的恶魔•后缀•伪，也和LEVEL2一起送到庄园了。”

　　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威廉已经知道自家小姐有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抢一双天使的翅膀飞回庄园，将那具可怜的尸体抽血剔筋剥皮拆骨砍头挖心爆菊（？）灌肠（？！）地研究一番了。
　　——就某个方面而言，艾丝缇那纤弱又娇小的身体中，其实沉睡着即使是身为死神的威廉也望尘莫及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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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艾丝缇重新回到教团的时候，很多人都非常惊讶，毕竟现在距离她离开还不到半年时间。
　　“艾丝缇，这位是……？”科学班长利巴上下打量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威廉，“交男朋友了？”
　　衣服和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神情严肃而平静，深色方框眼镜给人一种内敛而沉稳的感觉，排除死神的身份和年龄，威廉看上去就是一名文质彬彬前途大好的青年学者。
　　“不……”艾丝缇轻轻地摇了摇头，外表淡定无比内心却在抓狂，然后提起唇角，露出一个完美而优雅的微笑，声音甜美，“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威廉•T•史皮尔斯，现任菲迪兰德家的执事。”
　　利巴班长的眉毛跳了跳，一脸便秘的表情：“……艾丝缇，我知道你很排斥上面命令你回到你母亲家的事情，但是没有必要这么假惺惺地揶揄我吧？一点都不像你……”
　　“哼……”艾丝缇哼了一声，迅速垮下脸来，“你以为我乐意吗？”
　　威廉不动声色地扶了扶眼镜，决定不追究艾丝缇的变脸绝技缺乏礼貌这一问题，毕竟这里是黑色教团，他不想引起注意，现在必须低调行事。

　　“这样才像话嘛~~~”一记事板敲上了艾丝缇的脑袋，“找科姆伊室长吗？他在实验室里。”
　　艾丝缇点了点头，正准备去实验室的时候，肩头突然一沉。
　　“好久不见~~~”李娜莉笑吟吟地说道，同时加重了放在艾丝缇肩上的那只手的力道，“离开这么久一个电话也不打一封信也不寄……看来你都忘记我们这些朋友了吧？”
　　“亲爱的李娜莉，”艾丝缇一脸灰暗地转过脸，“你的体重又增加了么？”
　　“什么啊，不过是拍肩膀的时候稍微用力了一点啦~~~”一边说着，她继续用力。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利巴班长出来做和事佬，“李娜莉你不是还有任务吗？艾丝缇是有急事回来的，耽误了就不好了。”
　　听到利巴班长的话，艾丝缇这才记起自己的发现，于是抓起威廉手里的那个文件夹，一溜烟冲进了实验室。

　　“姐姐！”
　　一听到艾丝缇回来的消息，索尔就马上赶来了，但是看到的只有消失在走廊转角处的深蓝色洋服裙角。
　　利巴班长尴尬地看着那个身高才到自己腰间，一脸失落的孩子，抬头看到了静静伫立在一旁，几乎化身背景的威廉：“那个……这是艾丝缇的弟弟，你……”
　　“索尔少爷吗？”威廉后退半步，一手按在胸前，四十五度鞠躬，“我听小姐提起过您……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威廉•T•史皮尔斯，菲迪兰德家的执事，愿意为您效劳。”
　　索尔摇了摇头，那双与艾丝缇相似的红茶色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不用叫我少爷，我并不姓菲迪兰德。”
　　威廉不以为意：“是小姐吩咐我这样称呼的，索尔少爷。”
　　“姐姐的……吩咐？”
　　“是的。”虽然视线下垂，但是威廉没有错过索尔眼中瞬间迸发的明亮光彩。
　　“嘛嘛，艾丝缇是有急事才回来的，顾不上看你也是情有可原。”利巴班长笑着打圆场，“等她任务结束回来了，一定能抽出时间陪你的！”
　　听到他的话，索尔眼中的光彩更加明亮了。

作者有话说

　　修文，原地四章挪到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