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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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挨得很近，尤其李道勋比她高了大半个头。
呼啸而来的海浪声，让这个环境变得嘈杂，她在说话，但是他要弯腰凑到她身边才好听清。
两个人逐渐靠在一起，呼吸也逐渐清晰，他很礼貌的弯腰去听，有些距离但也能听清。
李道勋是海神，但是他也是人类，可能是人类记忆的引导，他其实跟任何人的交流都很有分寸感，这是他少见的主动。
不仅是主动关心一个人的作品。
也是主动靠近想要听一个人的说话。
他不断的重复自己是海神。
但听到他说这个事情的人也并不相信。
但是很认真的听他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很多人都跟李道勋认识十几年了，都没有看到他这样。
大家都知道他平常连话都不怎么多，不过现在的场景也根本不会有什么人能看到的。
……
金在旭认识李道勋有十几年，但还真没了解过他，从没见过李道勋身边有过什么人出现。
但这会他好不容易有时间来找他，但是人没在，金在旭连续打了很多次电话，但是没有人接的，金在旭只能在周围随便散步，他想要找朋友来着，他不想住冷冰冰的酒店，但是他现在想要找朋友，朋友却不想理他。
路上散步，漫无目的，金在旭忍不住叹息，找了个吸烟区点了一根烟，心里琢磨着怎么能找到朋友，但是除了打电话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
……
“我相信你说自己是海神。”
“真好，你对这个事情没有任何的误会。”
“这个事情怎么会有误会呢。”
“那你演戏是只演这一场吗？”
“ 对，我就是突然收到经纪人的短信过去的。”
“ 那你是也有人类的身份吗？”
“ 是的，我没有对你撒谎，我是人类，但也是海神。”
“ 可是怎么会有海神也是人类呢？那你为什么要当人类呢？”
“ 只有人类才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我现在什么超能力都没有，怎么不是人类呢？”
“ 那你这样不就是在欺骗我吗？你难道觉得讲出来人类的身份会让我不信任你呢？你难道会觉得我会妨碍你吗？还是觉得我会说觉得你是骗子呢？”
“ 我没有的，我只是怕你知道了，心情会不好。”
“ 你是海神的话，对我帮助很大的，我都可以不用采风取材了，这不行，如果这些基础的事情不去做的话，作品就是不稳的。”
“ 我担心你会对此觉得心情很糟糕，又或者我不信任你又嘲笑你的话，你的自尊心会很受伤，心情也会更糟糕的。”
“你觉得不相信就是不认可吗？”
“ 人并不是需要用认可和相信放在一起的。”
“ 那海神需要人类的爱吗？”
“ 你觉得海洋需要人类的爱吗？”
“ 我觉得需要的。”
“那当然是需要的。”
说到着，两人突然笑了起来，手里拿着啤酒碰撞着，明明聊的东西很奇怪。
……
金在旭抽烟的时候，听着不知道那里来的声音，仔细听听有点熟悉的。他仔细看了看，又仔细听了听，他可以确认是有人在这的，就是李道勋。
赵未来发现楼下有个人走来走去，看起来年纪是真不大，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她起身往前走，清清楚楚看到了楼下的人。
相互是能看到的，金在旭看到修身T恤条牛仔裤女性，不认识看不出来她在找什么。随后熟悉的人出现了。楼上楼下几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都发现又自己不认识的人，还有自己认识的人。
周围一圈眼神就看得出来，似乎是新的人际关系就这样圈在了一起。赵未来她觉得自己可能在哪见过他。
“ 李道勋，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怎么不接？？？？”
“未来？你在楼上做什么呢？”
……
赵美妍就是来接她的，她结束了拍摄就回来找赵未来。只是一个当演员拍摄一个没有多少戏份的剧。大家跟赵美妍不熟悉，赵美延也并不想继续在剧组呆着。
有人注意到赵美妍的眼神，以为她是在防备什么，金在旭
故意晃了手机给李道勋展示着，继续道说，“喝酒？我也要喝酒！怎么喝酒不算我一个。你要一起吗？“
“不知道呢，不过你是谁？”李美妍看了眼旁边的男人接了一句。
也就这一会没看住，赵美妍已经上楼准备带着赵未来出去了。
“ 等会我，我也要找我的朋友，让我也一起上去吧。”
咖啡店有露台，但是露台一般并不开放。
“ 行，走吧。”
“ 我觉得好想在哪见过你，你是不是拍过什么作品，我真的见过你。”
“你可能记错了，只是刚见面的人，可能是我跟你认识的演员长得有点像而已 ” 后面的话也就都咽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 不不不。是一个助演，她不是主演，但是她的演技很好的。”
“我真的，我没有说谎，诶诶……李道勋，你怎么都不接过电话，我都担心你，还以为你又去哪里了呢。” 话说到这，赵未来算是听出来了，赵美妍好像是在被金在旭搭话，但眼神扫着李道勋，明显是在暗示什么，或者是求助？大概是现在的沟通并不顺畅的。
……
金在旭的话真的不少，但赵未来没搭理，好像也没听见。
她转头看着赵美妍，又问其他问题，“你的戏拍完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就是拍完就回来了，反正休息一下了，这个很重要的，人类需要休息。” 说这话的时候，李美妍很是认真，她是真的这样考虑的。
赵未来只是突然勾勾手指，赵美妍以为她要说什么，就凑过去。
赵未来压低声音说，“ 那是你的粉丝吗？”
赵美妍回答着：“不算是。他都不知道我叫什么。”
赵未来继续说：“不过他好像记住你的角色，很熟悉你才会一眼认出来你。”
赵美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心里还是对于有观众认出自己的亲切感。
其实那会赵美妍心里多少有点翻涌回忆的，她挺喜欢见到喜欢她角色的朋友。
……
赵未来也有些回忆，她想起来李道勋在喝酒的时候说要帮她，帮她提供一些取材和资料收集，
怎么说呢，竟然觉得李道勋说的话是在跟她传达什么，比如他会去潜水帮她看各种海洋生物吗？
但其实她自己应该是知道这些的。
但凡李道勋说的再多一些，大概她就要觉得李道勋是在追她了。
但李道勋没说，她也没说。
取向狙击和一见钟情是一个事情，理想型的出现，有的时候就是注定会出现的。
“取材需要作者自己知道的。”
没有见过的事情需要取材。
赵未来回忆着，又觉得自己跟海神还真是一样沟通无障碍。
……
赵未来头一次发现自己的情绪，其实这也是正常的。
其实看到看到李道勋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他，就想让他成为一个角色。
喜欢是荷尔蒙的激扬。
爱才是人类灵魂的本能。
她喜欢他，但并不爱他。
但赵未来挺没底气的，因为这似乎并不是能被所有人接受的。
但是这会本人就站在她旁边，手搭在她身后的栏杆上，赵未来却觉得她只要不说，这些事情就变成角色的灵魂和基底好了。
又或者这份喜欢就是一种灵魂的底色，是一部分，不会是全部。
角色只要出来了，就不是完全被作者决定的，任何一个角色都会有自己的灵魂。
那这个角色的灵魂是什么？
赵未来下意识地垫脚，但心里有事，脚下没站稳，不由自己地往后面靠了一下。
李道勋他的掌心蹭过她的肩膀，指尖微蜷了一下。
赵未来下意识地偏头，他的视线却是看着她的脸。
说好取材，两人就租了船打算在海上呆一段时间。
“你有什么感觉吗？看到了海洋。” 李道勋突然说话，让她紧张了一下。
“漂泼，我感觉到波浪的痕迹。”
”那是海洋在欢迎你，是开心的。“
李道勋轻笑一下，示意她不用紧张，顺手晃了晃手里的烟，“就像烟雾痕迹是自然的。”
“你的作品要开始画人了吗？”李道勋问。
“对。”
李道勋和赵未来一边聊天一边盯着海浪。
李道勋很是熟捻又主动的事情本来就让她感到紧张。
直到李道勋稍微离开了，赵未来松了口气，看向李道勋背影。
刚才李道勋凑近她耳边说了什么，赵未来愣神间没有听清。
她垂眸看着海浪，视线里看到海浪在阳光下像是闪闪发光的钻石。
也像是她心头的海浪，海浪有波纹，翻滚间全是细碎的阳光。
……
“你……”赵未来为难的开口，她想说她就走了，船也逐渐靠岸。
李道勋闲散地靠在身后栏杆上，眉眼里也辨不出几分情绪，只听他说，“ 你要回去了吗？”
赵未来也愣愣地看着李道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自然。
这种过于熟悉让她感到无措，自觉找了个借口，说得先走了，先想直接离开。
“你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李道勋淡笑着，“ 那你回去吧，咱们下次再见。我会常联系你的。”
李道勋总是和和气气，也没生过气，对每一个人都很好。
但刚才那句话，好像把赵未来无形的主动的拉近一个圈子。
船靠岸，有辆车停在赵未来身边，赵美妍坐在副驾摇下车窗喊着赵未来。
李道勋看着面前的车，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像是沉入了深海不见光亮。
赵未来坐在车上，车往家开去，回到住的地方，她跟着赵美妍进屋。赵未来洗手间呆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赵美妍又拿着酒瓶坐在客厅沙发。
赵美妍不知道赵未来怎么回事，一见到她就拉过去两人坐着，赵美妍身边听赵未来念叨着最近的事情。
“我约了我之前的教授，我感觉得请她帮我看看我的作品。”
“那很好的，你这篇作品准备的好，那就可以开始绘制了。”
……
和教授见面，赵未来约教授在咖啡馆见面，很多人都在周围，她看着坐在面前的教授，一时间很期待又担忧对方对她作品的评价或者看法。
但对方并没有给出任何答案，只是想要晚点在回复她的作品，反而是约她一起去聚会。
等她跟着教授去的时候好几个人已经在喝酒了，原来是教授邀请几个朋友去她家一起讨论。
……
大家聊了许久，赵未来很晚才回家。
李道勋在咖啡店露台等她。
半拉着的窗帘挡住了李道勋的身影。
她走进来的时候，那个角度基本发现不了对方。
屋里房间里热闹喧嚣，他独身一人坐在那。
屋里欢笑聊天声，让他一个人站在那更显落寞。
赵未来坐在那看了一会，李道勋背对着她。
人来起来姿态有些闲散，手里夹着烟，但没有点。
他一个人站在那好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一般，可她没来由地想到他说话的声音，分明还是很温暖的。
中间休息的时候，她脚步不由自主走过去，拉开玻璃门，他一个人坐在露台等她。
“又见面了，未来” 李道勋听见声音回身，随手将手里的烟收起来。
看见她，又笑着说，“你回来了。”
赵未来摇摇头，“嗯。”
这是个适合叙旧的地方，她走过去坐下来，头发松松散散的，垂落了几缕不太听话的碎发，在鬓角间晃悠。
李道勋猜她大概是想在露台跟他说什么，于是就站在原地等着她。
两人并肩在这露台上吹着风，赵未来站在边上，偶尔偏头看着李道勋，他也没有说话。
最初见面的时候，赵未来就觉得他好像总是有着很疏离内核。
只有每次喊着自己是海神的时候，反而看起来有点有趣。
赵未来虽然相信，但她又觉得可能是他会对自己的情绪压抑克制，所以海神才会在他身上出现呢？但是海神是真的，许多次的视觉共享让赵未来对此很是相信。
海洋应该是温暖，又宽旷阔大的，是琢磨不透又似乎明确的。
但是赵未来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只觉得他像冬天的雪，有些寒冷，但又代表着未来会是融化的积水，一切都是人人都能瞧见，却也人人抓不住他。
“我们又见面了，真好。”
李道勋看着她说话，冷不丁听到了她说的很低很低的一句话。
就像是在跟海神打招呼，又像是跟李道勋打招呼。
赵未来站在他旁边，她在看着他，眼睛里的情绪都能被他尽收眼底。
他凑过来的时候，赵未来竟然下意识往他身边挨了挨。
风很自然的吹来，风吹起发丝摇晃，毫无预料的，发丝浅浅地蹭过了他的肌肤。
她嗅到些很不一样的气息。
海神会紧张吗？海神会有情绪吗？
赵未来感觉到每一次的见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在逐渐消失。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内心并没有拒绝和讨厌，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事情渐露端倪。
她遇见了一个能随时释放她情绪的人，在新的生存空间，有人欲使她蠢蠢欲动。
这要怎么回答？
或者说也很开心和你再次见面？
但是这样的日常问候为什么让她会嗅到些很不一样的气息。
难道是喜欢在逐渐变得丰富，也就是她对李道勋的喜欢就是在逐渐的丰富。
情绪是可以被积累和积攒的，大家遇到喜欢的人通常都会很开心。这个情绪应该是持续的兴奋。但是赵未来发现，她的情绪很奇怪，喜欢是一直存在的，也是会逐渐增加的，但是很快又会变得很平静。感觉是爱情似乎是来了，又好像是走了。一时的心动还是永久的爱，这让她分不清楚。
这种心情似乎是对爱情的不负责任，但是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去梳理这个情感。所以干脆觉得就按照现在的样子发展吧。这样不管结局是什么样子，她都有过喜欢的情绪。
“你呢？”
李道勋静默了几秒，看她不回答，猜测她或者是没有听到。
这样的重复，似乎是在她的心里继续留下一些反问。
赵未来忍不住反问自己，见到他开心吗？
距离似乎在逐渐消失，那喜欢和开心就该是逐步增加。
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谁也不清楚，但是至少赵未来觉得，这个时候的喜欢和心动是一种养分。
可惜的是她分不清海神和李道勋是同时存在还是此消彼伏。
又或者其实没必要在现在持续的猜测。
毕竟答案是走出来的，总会在路上某一个地方出现。
一切都应该是先试着走下去，而不是考虑许多而丢失机会。
赵未来自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恐惧，至少她还并没有真的拥有这份喜欢，并不会有失去。
但是只要拥抱这份开心。就能找到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开心。
她侧头看着李道勋，然后笑了起来。
“很开心，因为又看到你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