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赤司去打网球》白手套和猪肉脯

11、第十一章

　　场内的参赛选手三三五五扎成一堆，没什么去注意赤司他们。幸村和真田理所当然地站在一起，赤司看过去，二人也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幸村目光闪了闪，像是发觉了赤司的视线。他望过去，看到了站在遮阳伞下的赤司。少年红色的头发在遮阳伞下有点暗沉，但眸子却赤红地看向他。幸村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红色的晶体，他露出一个笑容，对赤司点了点头。

　　赤司便也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站在他右手边的举办方人员：“比赛顺序的表格给我一份吧。”

　　低年龄之间的比赛并没有变得缓慢，天赋和训练的差距反而更加鲜明，前几场比赛几乎都是土崩瓦解地结束了。赤司倒没有觉得无聊，这些选手输的再彻底，也是比自己这个初学者要好的。

　　即使如此，等到幸村上场时，他还是进一步集中了精神。“神之子”，这个称号太具有统治力了，他第一次现场看到幸村比赛，他很好奇。

　　天上的太阳高悬，时近中午，没有什么风，幸村脸颊边的小卷几乎不动地垂着。对面的选手可能是因为热，脸上已经出了不少汗，但幸村没有。他一点也看不出环境难熬的痕迹，就像连天气都在偏爱他。

　　他微笑地对面前的竞争者道：“猜球吧。”

　　赤司难以描述自己看了场什么样的比赛。

　　没有前面场次里，那些胜者所拥有的各式各样的特技，无论是和正常不一样的发球，突然变化的走路方式，或是更高超的回球技巧。

　　这些都没有。

　　幸村的比赛，他的种种举动都很平常，一举一动仿佛能成为网球初学者的模板。平常的接球，平常的发球，没有变化的脚步。

　　但这不能说，他的技术很平常，或是用任何“正常”“简单”之流的词语来形容他。

　　他的技术是完美的。

　　网球说到底也不过是两个人接球发球的游戏，在这样的技术下，就连特技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因为他站在那里，他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对手。对手当然能看出幸村精市是完美的，但他毫无办法，他只能疲劳强撑地发挥自己的所学，企图追上就连自己都看不到的、仿若天堑一样的差距。

　　对手因为体力不支半趴在地上，他畏惧地看着幸村精市。他没有办法，没有人有办法。在“完美”面前，没有人找得到办法。

　　幸村仍然是微笑的，他没有汗，或许有发带的作用吧，但那已经不重要了。他轻松地像是没有打过这场比赛，下一秒就可以去奔赴什么晚宴一样。

　　太阳高悬半空，已经正午。对手因为炎热的温度和体力的缺乏昏了过去，裁判宣布：“6比0，幸村精市获胜！”

　　参赛的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这场比赛，幸村单独站在空旷场地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在注视一个、自己根本不可能打败的对手。

　　没有侥幸，没有其他可能，幸村精市就是这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