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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番外(古代篇)偏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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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霜降,冷风呼啸,营帐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足足有三日。
沈迟轻轻地撩开营帐,摇摇晃晃地往里走,脚步突然停住,仰头闷了一口酒,眼尾染着一丝潮红,看样子是有些醉了。
这时候,言从安从营帐外走进来,见到面前已然酩酊大醉的沈迟,她眉心忧虑地蹙起,走上前,小心地搀扶住了快要倒地的她,小声道:“你这是何苦呢?”
“我的事,你少管!”沈迟用力地挣开她的手,摇晃着朝营帐的最里面走去。
现在已经子时,营帐之内,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言从安默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还在喝酒的沈迟。
“我要娶挞拔晚儿了。”沈迟背对着她说道。
闻言,言从安心中顿生一团疼痛,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素裙,咬了咬唇,只应了一声:“好。”
沈迟饮了口闷酒,沉声问她:“没别的要说了?”
“没有。”言从安眼眶湿红,欲哭不哭地说,“阿迟要迎娶晚儿姐姐为妃,言儿没有什么要说的,也没资格说。我...只会祝福你们,只会......”
“祝福?”沈迟猛然回过身,抓起言从安细瘦的手腕,往床的方向走去。随之,她将她压于身下,刺鼻的酒气浓郁,声音微微发了颤:“除了祝福二字,你当真没有其他的要和我说了?”
这声音清冽如水,有些低冷,听得出有某种情绪夹杂于其中。
而言从安浑身僵硬,左眼皮忽然跳动了几下,心底生出几分害怕。
她抓紧了被褥,心脏猛烈颤动起来,像只受了惊吓的羔羊,险些抑制不住那股委屈,哭出声来:“言,言儿没有资格说。”
“够了!”沈迟冲其吼了一声,下一秒,脸上的表情突变,露出一抹阴冷的笑:“你不是很想和我在一起吗?那今晚,我便满足你。”
话音刚落,密密匝匝的吻印在言从安的嘴唇,耳尖,脖颈,甚至是扯开衣服,用力亲吻锁骨,每落一处都埋下了难耐欲.泄的欲.火。
突然间,沈迟猛然抬起眸,扼住言从安的脖子。
“你可知我姐姐沈情是怎么死的吗?”沈迟欲.火与仇恨交织,恨而情不可耐,眼里的火不言而喻,“就是这样被你的好皇兄一点一点凌.辱而死。”
“只要我娶了毕索大汗的女儿挞拔晚儿,他便愿意借兵给我。到时候,我便可以长驱直入,杀进洛安,手刃言承胤。而你......”沈迟扼着她脖子的手青筋暴起,笑得阴冷可怕,让身下的人不禁心身惧怔。
“我宁可去死,也不要这般被你羞.辱。”言从安说,眼泪盈出了眼眶。
“我是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她酒劲有些上头,意识虽然清醒,行为却近乎疯狂,撕毁了言从安身上所有的衣物,肤如凝脂,面容羞色,无疑是刺激沈迟全部神经的催.情.药。
雨声淅沥,烛光朦胧。
沈迟俯下身子,顿时,她突然微蹙着眉,有些吃痛地盯着泪流满面的她。
一抹刺目的殷红从伤口里渗出来,发簪上的鲜血悄然无声地滴落在言从安的脸上。
她哭着说:“我求你,求你别碰我了。”
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沈迟似乎有些酒醒,默不作声地从她身上起来,到底还是不愿意这般对待言从安。
她看了会儿言从安,心中沉了一口闷气,转身离开之际。
言从安躺着不动,哽了声音:“我知道你恨皇兄,也恨整个梁国。是我们亏欠了你...如果阿迟当真想杀了我,大可一杀了之,何必这般...这般羞辱我......”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沈迟撂下这句话,便出了营帐。
抬眸时,涌入她眼中的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
女子撑着红伞来到沈迟身边,病恹恹的,看着她的眼神缱绻,咳了几声,低声道:“你明明那么爱从安,为什么还要羞辱她?”
沈迟沉默不语。
“我知你不愿娶我。”挞拔晚儿从怀里拿出一枚形似凤凰的玉令,递到了沈迟的手中,“父王宠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沈迟看了眼手里的玉令,深吸了一口气,歉意满满地说:“对不起。”
“娶一个不喜欢的人,换做是我,也不会开心。”挞拔晚儿凝住她的眼睛,想了半晌,才说,“从安是个好女孩儿,你不应该这般待她。再怎么说,她也贵为一国公主,是经不起这种折磨。所以,别再这般伤她了。”
“晚儿,是沈迟负了你。”沈迟沉了些声音说。
挞拔晚儿心隐隐作痛了下,眼里藏了些涟漪:“你负的人不是我,而是从安。我听晚泠说过你和她的事,你们真的很般配,只可惜......咳咳咳!”
“外面都下雨了,我扶你回去吧。”沈迟刚想去扶她,却被婉拒。
挞拔晚儿淡淡说:“我没事,你快去陪陪她吧。过了今夜,你们相处的时间便不多了。”
沈迟心紧了些,不知说些什么好。
“我明早便回去了,临走之前,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放下仇恨,接从安回淮南,让她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挞拔晚儿转身看向沉默不语的沈迟,抿了抿唇,继续说,“否则,将摆在你们的面前,只有一条死路。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她死在三国利益当中吧。”
“父王说,秦国有意与梁国结盟,条件就是让从安做和亲公主。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一旦两国结盟,你的下场,乃至整个淮南都将死在他们的刀刃之下。”
“沈迟,你是聪明人,你知晓其中的利弊,也明白从安对你的心意。为什么,你不将她带回淮南呢?这是你唯一翻盘的机会。”
沈迟眸色一冷:“你是想让我也利用她吗?”
“算不上利用,只是你用另一种方法把她留在身边。”
风声萧瑟,雨丝如针,天色黑沉沉一片。
营帐内,光线昏暗,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言从安抓着被子缩在床角,低垂着眸,晕开一抹黯然的悲凉,泪珠顺着小巧的鼻尖往下滴落。
沈迟进帐,瞧着心尖一颤,她心痛不已,见言从安默然落泪,便缓步接近,小心轻柔地将她揽进怀里。
言从安由着她的动作,直至她亲吻在自己锁.骨的时候,呼出一口羞气:“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沈迟假装没听到,不停住任何动作。
“我不会嫁给怀婴,我也不会让你一错再错下去。”
说这话时,沈迟忽得顿住,言从安音色柔.淡得出奇。
“或许只有我死了,你才可能回头,而怀婴才会放过你和淮南的所有子民。”
“你在说什么疯话!”说到这,沈迟气息紊乱,伸手抓着言从安纤细皓腕,眼神真挚而诚恳,散发灼灼之情:“你不可以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