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钢琴付丧神（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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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匿名邮件后，龟山村长吓坏了。
瘟鬼根本没有想到，自以为的夸奖鼓励带来了反效果，龟山以为他们很快会被不明人士告发，和黑岩等人说过后决定连夜逃走。
龟山打算在走之前将最大的、无法带走的证据，也就是那架钢琴，焚烧销毁，却正巧遇上了成为医生后隐瞒身份回岛调查麻生一家案件的浅井成实医生。
在见到了成实医生还从他口中得知他是麻生家的儿子这一身份后，本就惴惴不安的龟山心脏病突发，不治身亡。
弥留之际，也不知是悔恨还是报复他人，他将罪恶的过往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成实医生。
而乍闻当年的真相，成实医生心情悲痛又复杂，完全没有想到要检查龟山身上带着的药有什么问题。
“所以，平田秘书说两年前路过公民馆时听到钢琴自己响起来，可能是成实医生在弹琴。”
柯南摸了摸下巴，这就说得通了。
月影岛的警察伯伯好不容易找出来了麻生圭二死前留下的琴谱，据他说因为仅剩的儿子一直没有回去过，所以也就没能交给对方。
但就这两天的表现来看，成实医生是知道当年真相的，可是柯南一直没有想通他究竟是从何得知这一切的。
鹤见外表镇定，内心有些慌。她也不知道当年的曲子究竟是成实医生弹的，还是见到凶手之一死亡，高兴的地缚灵控制钢琴弹的。
不管是谁，其目的总体都是一样的——祭奠十二年前被黑岩、龟山等人灭口的麻生一家。
见小侦探低头思索着什么，似乎也没有对这件事掰扯到底的打算，于是鹤见明智地保持了沉默，从座椅边上找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
“平田秘书深夜出现在公民馆，想必是黑岩村长吩咐他跟踪龟山前村长，确认对方心脏病发死亡之后，好立刻换药销毁证据吧。”
织田作之助停下沙沙记录的笔，沉吟一会儿，点头同意了柯南的猜测。
“怎么会？平田秘书也参与其中吗？”
毛利兰低呼一声。
织田握着笔在本子上点了点，有些犹豫，但还是慢慢开口，“他有上瘾症状。”
被药物控制的人，对于黑岩他们来说，大概是最好控制的。
柯南也注意到了一些细微的症状，特别是手抖之类难以察觉的表现，以他的身高来说还是很显眼的。
不过，柯南的思考重点更多是在鹤见说的黑客上。
这是整座岛上，除了当事人们，不可能再有旁人知道的事。
“诸伏姐姐，你怎么知道有黑客的存在啊？黑客，不都是那种电脑技术很厉害，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吗？”
鹤见抿了抿唇，有些纠结怎么说。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这个黑客的踪迹。他散播的病毒范围很广，引起了不小的麻烦。”
织田在边上补充道，“横滨那边有一家侦探社，社内有一位回归正道的黑客先生。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定位到了黑客的电脑IP地址，就在这附近。”
横滨的侦探社？
对于国内知名侦探们都有所耳闻的柯南根本不用思考，就明白了织田所指的，其实是武装侦探社。
因为，他的偶像，就是传说中可以一眼看穿真相的江户川乱步先生。
柯南，或许这里该用他真正的名字工藤新一来说，他在遭遇意外身体缩小后不得不隐姓埋名。为自己取化名时，怀着致敬偶像的心思，工藤新一就化名为了江户川柯南。
柯南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比之前刻意装小孩时的矫揉造作，此时他的脸上更多了几分真实的孩子气，“是有江户川乱步先生的那个侦探社吧！诸伏姐姐和织田哥哥，认识乱步先生吗？”
随着柯南期待的话语，鹤见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某人穿着英式斗篷，双手叉腰将斗篷撑出两人宽的弧度，得意洋洋地翘着嘴角，说自己“笨蛋”的场景。
鹤见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嘴角肉眼可见地撇了下去，露出了明显的不高兴。
织田不用看都知道自家所长开始闹小脾气了，将摊开的本子合上，一手拿着，一手摸了摸鹤见整齐的头发。
“上次高明先生和我说过鹤见越来越聪明了，而且这次工作鬼灯先生也说完成得不错。”
看着在织田娴熟的撸毛手法与安抚话语中，鹤见向下了十多度的嘴角一点一点上翘，最后恢复成平时的模样，柯南忍不住眼角抽搐。
你是小孩子吗？二十五六岁的大人，表现得却好像只有年龄的零头，这合理吗？
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柯南决定之后再找织田聊一聊乱步亲笔签名的事，现在还是不要在诸伏鹤见的面前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们接着说案件的经过吧。”
柯南一边踱步，一边将自己的发现娓娓道来。
“川岛先生是被黑岩村长杀死的，就在他对川岛先生说了什么后，川岛先生离开法事会场，从公民馆侧门出去到了海滩边。”
“黑岩先生也很快借着去洗手间的名义离开，将川岛先生溺死——”
“等等，柯南，你怎么说得好像早就猜出来黑岩村长是犯人一样？说起来，之前从公民馆回来之后，柯南也喊过成实医生不是凶手之类的话。”
毛利兰疑惑地看向柯南。
江户川柯南表情一僵，声音里的甜度瞬间上涨，“啊哈哈，兰姐姐，我是瞎猜的啦。因为昨天注意到了一点奇怪的声音，今天去公民馆的时候打了电话给新一哥哥。”
“奇怪的声音？”毛利兰听到是工藤新一教的，也就不再怀疑，将重点放在了别的地方。
“就是黑岩村长离开公民馆的时候，我听到了他走路时脚边会出现像放屁一样的奇怪声音。”
“这个声音怎么了？”最多说明黑岩的肠胃不太好。
柯南指向另一边毫不关心的毛利小五郎，“叔叔之前不是有一次光脚穿了硬底的皮鞋吗？”
“兰姐姐，你记得叔叔下楼时，因为光脚穿的关系鞋子不太跟脚，每走一步就会有噗叽噗叽那种声音吗？”
那个时候，因为听起来很像是在不断放屁，柯南和小兰都笑了好久。
“你这么一说，真的有这回事！”毛利兰想起来了，“是脚底的空气被挤压出去产生的声音。平常大家都穿着表面粗糙的袜子，皮肤和鞋的内部不会黏在一起，所以不会有声音。”
柯南肯定地点头，“所以，那个时候的黑岩村长是光脚穿着皮鞋的。”
或者穿着的是湿透了的袜子，这样也会出现和光脚穿一样的效果，因为袜子吸满水后也相当于有了和皮肤一样光滑的表面。
而问题就在这里。
参加死者三周年忌这么重要而严肃的场合，特别是这对黑岩来说应该还算得上是村民面前的表演秀，他怎么会如此大意，留下出丑的可能呢？
除非，他没有别的方法。
柯南是在今天跑回公民馆，并亲自走到侧门外的海滩上时，才想明白了这件事。
要在那里把一个成年人淹死，鞋子上是一定会溅到水，甚至完全湿透的。但是，一步一个水印地走回去，和直接自首也差不多了。
所以，要么黑岩是光脚杀人，擦干之后再穿鞋，要么他是穿着鞋解决川岛后，把鞋擦干了。
不管是哪种方法，都涉及到要有什么东西来吸水擦干。
“黑岩村长昨天是找平田秘书要了手帕擦汗的，说明他平时不习惯随身携带。”
那么，一身笔挺西装的黑岩身上，吸水性最好，还不引人注目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是袜子。”毛利兰低声道。
“这就是黑岩村长当晚一定去过海边的证据。”
“但是他为什么确定成实医生会帮忙将尸体搬运回琴房呢？”
柯南停下了踱步的动作，宽大的黑框眼镜被太阳光反射成大片的白茫，“因为他已经发现了成实医生的身份，决定把他当作替罪羊。”
这也是为什么案件都发生在浅井成实在场的时候。柯南回想了一会儿在法事会场外面隐约看到的，好像黑岩辰次是特意等到浅井医生离开去洗手间的时候，才起身离座的。
包括村公所这次针对西本健的袭击，如果往回推算的话，可能设置机关的时间正好是浅井医生去洗脸的时候。
之后，只要慢慢引导警察们发现成实医生的真实身份，那么他就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但是——
“黑岩先生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他杀死川岛和打算杀西本，应该是因为药物贩卖的利益分配等问题，可在麻生圭二已死的情况下，他们是如何继续这个生意的？”
柯南的眼神锐利，直直望向诸伏鹤见。
“是和那个黑客有关吗？黑客在威胁过龟山之后，应该还持续关注着他们的动向，进而注意到了突然出现在岛上的成实医生。”
“成实医生隐藏身份的手段其实非常简陋，只是因为医师资格证上并没有性别和名字念法的标注，所以他说自己是女性也没有人怀疑，但是东京那边的学籍记录等却是无法更改的。”
因此，黑客能很轻松地找出浅井成实改过名字，曾用名为麻生成实，性别为男。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黑客将这个信息泄露或者卖给了黑岩村长，这才有了黑岩的杀人计划。
鹤见没想到柯南能查出来这么多，还从自己的话语中将真相推理得八九不离十。她叹了口气，决定索性说清楚。
“黑客做这些，当然是为了参与药物生意。现在我们所说的，其实是第二位黑客了。”
柯南张大了嘴，这一点他没有想到。
“第一位黑客只是和龟山村长的死有一些间接的联系。作为黑客，他擅长的只有制作电脑病毒，攻破其他电脑的防火墙——”
换句话说，瘟鬼黑客不擅长防守。
不知道是不是散播的电脑病毒引起了其他黑客的注意，他的电脑在不久后也被人入侵了。然后，这一位技艺更高超的黑客先生发现了商机——龟山等人的跨国药物生意。
“那是一位海外的黑客，手上有一些自己的运输线路和方法。一方要钱，一方正苦于没有代替麻生圭二的运输方法，于是一拍即合。”
“原来如此，怪不得公安那边也来了啊。”
黑岩只是个偏僻地方的村长，但到底也是政治体系中的官员，再加上涉嫌国际组织犯罪，这个案件的确超出了搜查一课的职责范围。
“你看出来了？”
鹤见有些惊奇，不过对外表现只是语调微微上扬，眼睛睁大了一点点。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柯南也看出了这位的表情确实稀少，但是并不是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扶了扶眼镜，自信地开始了解说，“因为目暮警官他们的表现啦。”
警察系统里，能让搜查一课这样忌惮又不得不听从指挥的人，只有公安了吧。
“所以，戴眼镜、嘴边有痣的叔叔负责的是网络犯罪相关吗？他先行离开，是带人去抓岛上的黑客。而公安那边，也就是卷头发的叔叔负责的是将牵涉药物贩卖的人全部抓住。”
目暮警官，说白了，只是陪跑的。他们的存在是为了借查案的由头吸引犯人们的注意力，不要察觉警方已经盯上了他们，偷溜出去销毁证据。
这一切安排，都是诸伏鹤见在昨天晚上，也就是案发当晚，通过电话告知警方后才得以提前规划的。
柯南回想起临走前，看起来是公安领头人的青年，特意走过来和诸伏鹤见说了几句话，看上去两人的关系很不错。
作者有话说第7章 钢琴付丧神（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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