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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   “今晚在我这里睡。”陆南江说这句话不是商量的语气。而陆老师只是一时使坏想逗逗他。
      于是陶雾从上了车就开始紧张,一直紧张到进人家门。
      “陆南江,”这是陶雾第一次把这个名字叫出口,而不只是在心里一遍遍默念,“你喜欢我吗?”
      陆南江顿了顿,把人拉到沙发前坐下,自己蹲下来,注视着眼前的人:“喜欢。”
      这喜欢或许是从某一次闲暇时会觉得身边弥漫着桔子味儿开始,也可能是指尖会不自觉点开相册目光寻找那一桌面桔子的照片开始……总之,他喜欢。
      “我承诺,陆南江从三十岁开始属于陶雾,”陶雾的手被抓去贴紧对方左胸膛的位置,是砰砰的心跳声,“期限是,我的心脏停止跳动。”
      “……好。”陶雾声音说话很颤。
      陆南江笑了笑,说:“一会儿去洗澡,我给你拿件衣服。”独居生活的陆老师家一室一厅一卫,陶雾来了很多次了,这是第一次留宿。
      “……你先洗吧。”他接过来对方递的衣服,脸有点红。
      “好。”陆南江走了两步,又转过身笑着问,“要一起吗?”
      “不不不……不了。”陶雾头摇成个拨浪鼓。此等殊荣,卑职改日再受。
      其实发展一直都很正常,关了灯陶雾躺在床上才知道自己的紧张多么多余。
      “……陆老师,”陶雾抿着唇看着离自己快一米远的背影,用脚轻轻蹬了蹬那人后背,“你扭过来呗。”
      陆南江轻笑了一声:“好。”
      于是两人便四目相对,眼瞪着眼在黑暗里静静看着对方。
      “没有桔子味儿吗?”陶雾甚至对自己的信息素产生了怀疑。
      “有啊,”陆南江说,“很好闻。”
      “你……”陶雾觉得这大好光阴不干点什么实在是,太浪费了,他咬咬牙,“你不是喜欢吃桔子吗?”
      “啊……”陆南江就装听不懂,“喜欢啊,怎么了?”
      陶雾眯了眯眼,他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了,于是偷摸把一只手往对方下面伸。
      “哎?”陆南江一把抓住,给自己捏了把冷汗,“小家伙,别淘啊。”
      那陶雾肯定是不乐意的,手也开始扑腾:“你让我看看,就看一下,小的话我就不缠着你了。”
      “劝你最好别动。”陆南江身子往后挪了挪,做出最后警告。
      “那你不让我碰,也不让我看,是不是说明小……”陶雾这下连腿也用上了,“你让我看看!”
      唉,那这种事就是必须要澄清一下的了。陆老师抓着小孩儿的手腕顺着劲朝自己身下摁过来,对方立马就不折腾了。
      这下老实了。陆南江心说。
      “陆老师,你先别……”陶雾被手心的触感吓到了,使劲想抽回来手。陆南江死死地按着不让动。
      这个大小,卑职承受不住,在下告辞!
      “我错了我错了陆老师,是我不该乱动的,你别唔……”话说一半唇又被堵上了。
      陆南江怀疑纯属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何必呢,反正怎么着到头来难受的都是自己。他一咬牙放开对方,哑着嗓子说:“知道我喜欢吃桔子,就别乱撩,容易走火,你看我这。”然后挺了一下腰。
      他也不是故意憋着,只不过……小孩儿的确是年纪有点小,总怕出什么事。
      “陆老师……”陶雾被吻的很深很舒服,眼睛覆着一层水汽,他是真的太喜欢面前这个人了,“我想尝尝你信息素的味道。”
      陆南江沉默了两秒,突然翻身压上去:“小家伙……”可真能撩。他把陶雾裹成个卷饼,牙在腺体的位置轻轻磨了一会,又骤然用了力。
      “啊……”没有经历过临时标记的陶雾腺体被咬破时没忍住出了声,身体里的躁动因子全部冒了头,一动也不动不了。alpha汹涌的信息素从腺体处被灌入,冲撞着每一寸血肉。
      特别香。
      是桂花的香味儿。
      陆老师的信息素是桂花。
      陆南江咬完以后就迅速起身进了浴室,下一秒水声响起。凉水从头顶浇下来,身下的燥热不减反增,唇齿间都是桔子的清香。他闭了闭眼,手从小腹滑了下去。
      陆老师到底还是没继续下去,没准备好。很多东西不能这么潦草的掠过,陶雾值得更珍重的对待。
      他重新找了个时间郑重的摊开说了这件事,陶雾脸一直都红扑扑的,但心里很暖。
      “小家伙,结婚之前不会让你怀孕,结婚之后怀不怀你说了算,在你想生宝宝之前,我不碰生殖腔,但不代表我不进去……”
      “……受不了了可以告诉我,不过那个时候我应该不会听。”
      —
      从那天开始,陶雾算是知道了,陆老师不当老师的时候还真不是人。花样是真多,他开始也是真舒服,最后也是真受不了。
      某天陆南江带他去和以前那帮alpha兄弟聚,气阻剂每隔半小时喷一次倒也能让人接受。所有人都很热情,没什么架子,说话带着点儿南方的口音,相处起来很自在。
      酒除了陶雾都喝的不少,喝高了的都抱成一团开始各自罗列这些年的血泪史。
      乔华东先是过来找陶雾说话,看了看陆南江正盯着这儿又不敢凑的太近,只能手撑着个椅子斜身过去:“嫂子,陆哥这人吧,咋说呢,人真挺好,就是拧巴了点儿!”
      他又喝了口酒,一拍桌子:“看着啥他妈也不在乎,贼洒脱,其实都在乎的要命!”
      然后又放低了声音:“整个儿看上去没什么情绪,能跟人一块儿玩乐开玩笑,但就能知道他对那些都他妈的没兴趣……真的嫂子!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他生过气!”
      “你别觉得是他性格好,那是他性格太不好了……不过有了你之后就好多了,起码像个正常人了。”
      乔华东说完又贱嗖嗖的过去搂陆南江的肩:“……陆哥,咱哥几个在北方一块儿去澡堂子的时候,看你那玩意儿,啧啧,我们都不好意思脱衣服,怎么就,还行?”
      陶雾在旁边使劲使眼色,对方也看不明白:“嫂子,你咋了?不是你跟我说陆哥还行的吗。”
      于是那天晚上陶雾才明白一个真理,原来以前陆南江说自己每次都会悠着点是真的。
      “还行?”陆南江笑着在陶雾耳边说话,身下的动作更快更狠了,“宝贝儿,我现在还行吗?”他那天喝的确实有点多,力度没掌握好,小孩儿后来发了好几天烧。
      这下陶雾总算是有机会歇了好多天,陆老师硬是憋了半个多月也没把人往家里领。乔华东的话往陶雾心里扔了个石子儿,棱角不算尖锐,但偶尔硌你一下也是难受的不行。
      他一直都觉得陆老师性格好脾气好,下了床就是个温柔大暖男,后来仔细想想,华东哥说的似乎是对的,这人好像真的从来没生过气,大气小气都没有,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陆老师还是太好了,在陶雾这里他是完美的,自己能拥有陆老师的爱真是太幸福了,这比全天下任何东西都珍贵,他不想把这些放下,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
      大三前的那个暑假,陶雾和陆南江坐火车去了一趟南方。
      对他来说,是去,对陆老师来说,是回。
      本来机票都订好了,天气预报说有雨航班也没有取消,可他就是突然想坐火车:“陆老师,我想看看路上的风景。”
      其实一路上真没什么风景可看的,从一座繁荣或衰败的城市出来,经过一片荒地或是田地或是乡村,再到另一座繁荣或衰败的城市。没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也没有春夏秋冬的四季变迁。
      陆老师买了一整节车厢的票,本意是怕小孩儿碰上发情期信息素味道太大,自己又打了抑制针没法控制,可一到晚上就不一样了。车厢弥漫着桔子桂花的气味,陶雾坐在陆老师身上都不用动,火车不稳当的很,一路颠簸,等陆南江自己受不了了就翻身压上来。
      “下次还是坐飞机吧。”陶雾第二天醒了这样说。可嗓子哑的没说出声,只能在心里想想。
      火车一路上走走停停差不多三天,他们在距离玖水最近的那个城市下了车。
      “陆老师,玖水在哪儿?”陶雾问。
      十几年的日新月异,整个城市都大变了样,陆南江领着人从火车站往外走,没有说自己已经找不到路了:“打车。”
      玖水是一个小镇,镇上没有湖也没有溪,名字是很久以前起的,也许以前这里有过水,陆南江没见过,陶雾更没见过。
      青石板铺的地面,苔藓覆盖着走起路来有些滑。陆南江牵起了陶雾的手。这里时常下雨,今天倒是没下,但也没有阳光,乌云压的很低。
      “以前这儿有个鞋匠,每天都在这个位置坐着。”陆南江低头看着脚边的一片荒芜说,“我们没说过话,只是放学回来能看见他。这里弯弯绕绕的小道多,不好认,刚开始走容易迷路,我就记住从鞋匠这儿连着左转三次,就到家了。”
      “那儿原来是个老奶奶开的小卖铺,没名字。”他又领着陶雾去看远处的一间便利店,“什么都卖,母亲让我去买东西,本来七角钱,我会告诉她八角,每次都会多要一角,因为这样可以多买一根冰棒或者一块儿糖,后来搬走了我才知道冰棒和糖一直都是卖的两角钱。”
      他们一路上走的很慢,从街头到街尾。手牵着手靠的很近。陶雾很喜欢听陆老师讲这些,这些他未曾听闻过的,属于陆南江的曾经。
      陆南江其实很多物和事都记的不是很清了,只有某些画面会在看到某些场景时才会浮出水面,却也异常清晰。
      玖水镇是真的很小,他们转了一圈也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陆老师小时候住的四合院走的时候没卖,房子一直空到现在,里面有很多的草野蛮疯长,也有白色黄色粉色的花点缀其中。
      只是没看到那棵桔子树。
      陶雾踮着脚尖走过去,避开了石头缝里长出来的小草,却只在水井旁看到一个树桩。树桩周围很湿润圆滑,应该有些年头了。
      陆南江跟着过来后没有说话,只是垂眸看着。
      陶雾脑子一转,蹬了鞋小心翼翼的踩上树桩,然后转过身伸直双臂笑着对陆南江说:“陆老师你看,这不嘛桔子树。”
      是啊,你就是那棵桔子树。
      —
      当天晚上他们就近住了镇上的民居,才听说玖水前几年被规划成景点了,有些挡阳光的植被都被除去了,包括那棵桔子树。
      搂上小屋里收拾的很干净,没有潮湿的霉味儿,陶雾一进来,也只剩下桔子的清香了。
      “感觉这里热吗?”陆南江问。他不知道北方人会不会适应不了南方的气候,白天的时候总看到小孩儿搓胳膊。
      陶雾洗完澡出来,正准备睡觉,闻声赶紧拍灭了灯爬进陆老师被窝:“不热不热,可以挨着陆老师睡。”
      陆南江笑了一声,顺势把人搂进怀里,又揉了两下头发:“睡吧,晚安。”
      陶雾躺了一会儿,突然坐起来。
      “怎么了?”陆南江正准备也坐起来,就被对方摁了回去。
      “今天我抱你睡。”陶雾抱着陆南江的肩膀把人搂住,“我是桔子树,桔子树抱你。”
      陆南江过了两秒才说:“嗯,好。”他没再动,手轻轻搭着对方的腰,任由这棵桔子树抱着自己。
      一夜好梦。
      —
      当时只在玖水住了两天,原因是陶雾身上起了很多红色的点点,到当地医院检查说是湿疹,给开了几盒药拿着就飞回了北方。
      陶雾没感觉哪儿难受,就是陆老师老是皱着眉盯着自己身上的红点,再问自己一句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陆老师亲亲就好啦。”他每次都笑嘻嘻的挂在对方脖子上再凑过去吧唧亲一下。陆南江也是没办法,被小孩儿整的呼吸都粗了,但也没动,怕把那红点蹭破了留下了疤。
      北方这里夏天其实也喜欢下雨,就是下下来过会儿就蒸干了,地上的雨存不住。
      陶雾吃了两天药那红点就完全消下去了,被陆南江去医院检查医生也说没事了,就是起了个小疹子。老爸老妈说过几天想带他去海边玩儿一个月,于是陶雾就说去之前在纪谦家住几天顺便写写作业,其实都窝在了陆老师家。
      他和陆老师的事还没跟老爸老妈老哥说,他也知道年龄差的有点大,怕大人们古板,怕他们瞎担心。他的陆老师可好了,不想让陆老师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陶雾在陆老师面前总是表现的很乖,尽量不给他添麻烦,因为他想让陆老师看到自己最好的样子,喜欢上一个很好的自己。
      老爸老妈还好说,陶雾感觉老哥已经猜到了,每天都给自己发一些“omega须知常识”什么的,还偶尔突袭学校宿舍,非要和他谈性认知,总是弄的气氛很微妙。
      在陆老师家这几天他几乎没下过床,陆老师说要提前把那一个月的账算完,于是每天晚上拥有的都是不做人的陆南江。
      一直因为天气原因没来的及穿的白衬衣被陆南江翻出来套在了陶雾身上。
      这事儿陶雾一直“怀恨”在心,和老爸老妈走了以后每天晚上都给陆老师打视频。手机就支在床上,陆南江能看见他穿着那件白衬衣,慢慢悠悠脱下最后一件衣物,把一只脚踩到床边对着摄像头。
      陆老师啪的一声把视频挂了,转身进了浴室。
      原本他是想惩罚一下陆老师,可快半个月过去了,反倒像是在惩罚自己,因为他想陆老师快想疯了。每天打开衣柜看到那件白衬衣就会想起陆老师,最后还是没忍住拿出来搂着睡觉了。
      白衬衣上有桂花的味道。
      陆南江自打进过一次浴室以后就不和他打视频了,只打语音。
      “陆老师,我好想你。”陶雾撇着嘴趴在枕头上,食指抠着床单低着头又说了一遍,“我好想你。”
      “这次又憋什么坏招呢?”陆南江一只胳膊枕着头躺在床上,笑着回应,“我也想你。”
      “没,就是想你了。”陶雾小声说,“可以打视频吗?我想看看你陆老师。”
      “好。”陆南江挂了语音发了个视频过去。
      镜头晃了两下,紧接着就看到陆老师支着胳膊手撑头侧躺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给人打上一层光晕,眼神很温柔很温柔。
      “陆南江你好帅……”陶雾早就可以顺口的叫出这个名字了,陆老师也放纵的不管他,“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陆南江失笑的看着对面黑乎乎的一片,“宝贝儿,灯打开啊。”
      “哦哦。”陶雾光顾着看陆老师了,听了赶紧窸窸窣窣翻个身打开了床头的灯,“看到了吗?”
      “看到了……很好看,”陆南江顿了顿,低声说,“也很好吃。”
      隔着镜头都能看见小孩儿的脸又红了:“你干嘛……”现在压根不用他挑头,陆老师天天主动撩的还不够呢。
      “枕头旁边的那个是……”陆南江颌了颌眼,“我的衬衣?”
      陶雾赶紧又红着脸窸窸窣窣把衣服和自己的脑袋都藏进被窝。
      啊啊啊啊啊好羞耻啊啊啊啊啊啊——
      “陶雾,”陆南江嗓音明显沙哑,“一会儿还有什么事吗?”现在晚上十点。
      陶雾听着对方的声音也有点热,闷声在被子里回答:“没事。”
      “你旁边……”陆南江扯了两下裤子,余光瞟见了视频里面床的罗马柱。
      “干嘛。”陶雾颤了一下。
      “宝贝,你知道什么意思。”陆南江边说着把自己身上的睡衣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陶雾从被子里钻出来就看见屏幕里的性感腹肌和人鱼线,腺体发烫。他撑起身摸了摸那个罗马柱。
      “……不行,”陶雾一只手攥不过来,“陆老师……”
      “求你了,”陆南江笑了笑,“好不好……”
      陶雾蹭着床单褪了衣物,还是没抵得过陆老师的撒娇。
      陆南江垂着眼看着屏幕。
      “手机,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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