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告白情书》虞世辞

2、“猫头鹰也是猛禽”

　　「佐藤深雪：所以木兔前辈的社团，每天要早训两个小时吗？」
　　「木兔：是啊！不过完全不觉得累，每天都热血沸腾！」
　　「木兔：打排球真的很开心！要来试试看吗？」

　　你的指尖擦过屏幕，自己并不是喜欢体育竞技的人，而且本来就是因为讨厌流汗，才选了安静的“运动”……

　　还不待你思考完，木兔前辈又接二连三地发了过来。

　　「木兔：手掌接触球，然后狠狠扣下击打到地板的重声，汗液也脱离重力飞了起来……头顶的灯光，观众的呼喊，对手惊惶的表情，更重要的是，」

　　大段的文字体现了木兔前辈激动的心情。
　　你不由自主得，目光跟着向下移动。

　　「木兔：刹那间，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木兔：我扣球的样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站在球场的中心就好像站在了世界的中心！心脏混着全身的血液都跟着一起躁动起来」

　　话语之下，他站在球场上的大喊，似乎回响在耳边，野兽般的嘶吼像是在向全世界呐喊——“都来看我啊！！！”

　　你也心脏跳动起来，像鼓槌不间断地敲打着，你回想起来决意下围棋的决心……不也是像这样想要获得喝彩，想要赢得别人的注目——
　　最简单不过是，别人的那一句“好！！”

　　你勾了勾唇角，指腹贴在前辈头像上的那只猫头鹰，像是隔着屏幕蹭了蹭他。

　　「深雪：木兔前辈的描述让我想起我最开始选择下围棋的野心呢。」
　　「深雪：关于尝试打排球……我会好好考虑的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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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兔：然后akaashi居然吐槽我，他说我在装酷！这可真是过分呐」
　　你幻视出一只委屈的猫头鹰。
　　「深雪：之后，你就对赤苇君说了那样的话？」

　　你捂嘴轻笑了下，感觉木兔前辈……果然还是好憨的样子。

　　“凉，下来吃饭啦。”
　　你探头朝楼下的母亲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笔，一抬头发现钟表上的指针已指向十点半。
　　你边将习题册和教科书全部合起，整齐地垒起放在桌角上，拿起手机发现对面还没回复。

　　自那天，和木兔前辈交换Line之后，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你原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对方每天都找你聊天。你并不讨厌他，相反，第一次和这种单细胞生物结交，你反而觉得很新奇。

　　和木兔前辈交流起来确实会有些不方便，因为有些时候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好在你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他也不在意。
　　遇到双方都说不通的话题，便一起忽略跳到下一个话题。

　　你帮母亲把汤汤水水都端到桌子上，询问父亲什么时候回来。
　　母亲无奈地笑了笑，手上湿淋淋的，你随手把擦拭的布子抵了过去。
　　“你爸爸今天还有工作上的事，说不能回来吃饭了。”

　　你很平静地听下去。

　　“但爸爸说很抱歉，最近快要年末了工作总是很繁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可以按时回家了。希望你不要生气，‘爸爸会给你带礼物的’什么的……他是这么说的哦？”
　　母亲试探性地看着你，温柔的眼睛似乎在说——原谅爸爸吧？

　　你勾起唇角，轻轻挽上妈妈的手臂，“要生气也是您先生气吧。我只是觉得他很辛苦。”
　　想了想继续感叹，“要是一些应酬可以不用去就好了。”

　　母亲笑着摸了摸你的头，她既没说是否生父亲的气，也没对你发表的感叹说些什么。
　　与你如出一辙的双眼，在十年如一日的平淡的夫妻生活中，还是充满了理性与温柔。

　　你帮妈妈拉开椅子后，自己也坐了下来。虽然你们家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在说出“いただきます”之后，你又下意识地抓起手机看了眼屏幕。
　　还没等看到对方的回话。

　　母亲雾蓝的眼睛就望了过来，她挑挑眉，双手撑着下巴。顿时温柔美人的面罩裂开泄露出一点野性来。
　　“恋爱啦？”

　　你一口汤没咽下去呛在气管里，顿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呀，你这孩子。”母亲装作惊讶地一手捂嘴，走过来轻拍你的背，顺便给你抵来一盒纸巾。

　　你刚要恼羞成怒地说没有，一抬眼就发现母亲眼里明晃晃的揶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如果真没有心动才不会这样。
　　你抓紧手里的纸巾，垂下眼觉得燥热得厉害。回想着你和木兔前辈的相处……

　　“……也、也没有吧，只是…朋友之间的正常聊天。”
　　你红着脸，强做平静地这样说。

　　不再看母亲直白的目光，埋下头心不在焉地扒拉米饭。

　　“汉堡肉不好吃吗，怎么光吃米饭呀？”

　　你咳了一声，咬牙抬眼，“讨厌！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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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白嫩的脚踏上冰冷反光的瓷砖时缩了缩。你耐心地涂完茶树味儿的身体乳后瘫在了床上，这才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扔在一旁充电的手机却突然亮起。但你早已沉沉睡去。

　　另一边——
　　此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木兔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烦躁地挠了挠头。
　　他翻来覆去地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在意就应该直接问出来。
　　只见屏幕上显示了这样一句话。

　　「木兔：为什么你叫akaashi赤苇君，叫我却叫木兔前辈啊？」

　　本来木兔是不在意这种小事的，但是回想白天——
　　他去问据说是佐藤凉的青梅，也是他们的经理人白福雪绘。

　　“白福，要怎么讨女孩子的欢心啊？”

　　白福还不做反应，偷摸过来竖起耳朵的雀田走立却惊掉了笔，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嘴巴都张大了。
　　“什么！？木兔在问怎么讨女孩子喜欢！！？”

　　声音不大不小，但那时正好是排球部的休息时间。汗津津的少年们正瘫在椅子上或是擦汗或是补充水分，闻言全部亮着眼睛冲了过来。

　　“喂！什么女孩子！”
　　“你这家伙！…不会是想要偷跑吧！”
　　“……这可是那个木兔啊！应该不可能…不，是绝对不可能！！”

　　木叶冲上来，两团怒火在眼里燃烧着，他扒拉下木兔的头，一只拳头狠狠地顶着木兔的头。

　　“啊！我的头发！！别扒拉我啊！”
　　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的木兔，火速把那些情绪丢掉，转而为骄傲，被人掐着头还要得意洋洋地叉腰。
　　“所谓Ace啊，就是在各种方面都是Ace啊！！”

　　说着这样意味不明的话，周围的队友们却被激起了怒火，不在意八卦话题里的女主人公，反而又是和木兔撕打成一团。

　　赤苇无动于衷地擦着汗，他转开了视线。
　　木兔前辈看来是没什么事情。

　　但他注意到了，白福似乎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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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活结束后，木兔光太郎拉住白福雪绘，拜托了半天才让对方为此停下脚步。
　　毫无干劲的女孩叹了口气，她瞥开眼，很不情愿的样子。木兔在她旁边像个跳蚤一样跳来跳去。

　　“去问你姐姐不就好了吗。”

　　略有些失礼的语气，但银黑发的猫头鹰并不在意，他挠挠头就直击要害地说出重点：“但你是佐藤的好朋友吧，幼、幼驯……什么来着？”

　　重点是这个吗……雪绘半睁着眼，有些无语。
　　虽然知道自家队长有些时候，对很多事情并不在意，但他怎么说都是一只拥有野性直觉的猫头鹰啊。
　　啊…………所以说是在故意装作没看见她的不爽和拒绝？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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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兔盘腿坐在黑暗里，洗去发胶的头发柔顺地垂下，似乎没有白天的精气神，单边眉眼高高挑起似乎在思考。

　　“按照你的直觉去做就好了。但注意，不要说讨人厌的话。”

　　白福给出了警告，但并没有详细地说你喜欢什么，搞得他现在也畏手畏脚地不敢讲话了……竖立的瞳孔盯着手机屏幕，脸上没什么表情。

　　下一秒。

　　“啊啊啊啊，所以说‘讨人厌的话’是什么啊？！！！”木兔光太郎挠乱头发，挣扎地倒在床上。

　　“烦死了！半夜不要大声说话——！”隔壁传来姐姐的愤怒呼喊。

　　明明没人看见，他却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朝隔壁双手合十，“对不起——！！”

　　“都说了，不、要、大、声！！”

　　吓得他立马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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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洗漱完正在吃早饭的你，看到了对方的来信。

　　雾蓝的双眼倒映出聊天界面。
　　那上面意外地并没有用什么时下兴起的表情包，这样简洁的聊天模式甚至会让人怀疑你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互联网居民。
　　用外人看来会有些直白、甚至不礼貌的话语，在你和木兔看来只是单纯地在表达字面意思。

　　你想了想，打字回复。
　　「深雪：因为我并不认识你所说的“赤苇君”呀？」
　　「深雪：那位同学，是木兔前辈的伙伴吗？」

　　这边木兔抓着手机凑近到眼前。他眨巴着暗黄色的眼睛。
　　也就是说你真的只看过枭谷的比赛，再然后记住了他？不是单纯的枭谷的粉丝啊。

　　——那不就是说……你是他一个人的粉丝！！？

　　他兴奋地随手抓住头顶着毛巾扔了出去，不管身后被谁接住又或者掉在地上。

　　“Hey！Hey！Hey！！akaashi——！再给我托更多的球吧！”
　　“我现在来状态了！”

　　银发的猫头鹰撑着膝盖，昂起头舔了舔唇角。

　　木叶在旁边吐槽，“哇，好讨厌的家伙，他不需要休息吗。”

　　木兔听到了，但全都抛之脑后。
　　亮起的眼里闪烁着深深的渴望，不知是对飞舞在空中的排球……还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