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好莱坞大连播（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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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命运这种东西，郑吒认为自己的命大概已经与生化危机纠缠成一团，还密密麻麻地系满了死结。比如现在，T病毒在机场爆发不就是一出活脱脱地生化危机的CG动画恶化吗？
但将场景从哈弗威尔移到北京，真是个一点都好笑的玩笑。
在亚当宣战之后，来自机场监控室的所有信号都被切断，虽然状况未明，但从快被打爆了的110中可以得知，T病毒已经在机场里迅速广泛地蔓延开来。
由于信号切断的缘故，电脑屏幕定格在亚当从那两个由警察变异的丧尸间走过的画面，很神奇，或是说，在意料之中，那些已经将掠食血肉作为唯一生存目标的怪物们如同没有发现他一般，完全没有对亚当发动攻击的意图。
郑吒的第一反应是加快了车速驶向机场，楚轩却只是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开始与军方联络。一直如同附骨之蛆般吊在二人身后的雇佣兵们在宣言后向四下里撤退，防暴武警并没有追击，而是紧急向机场赶去。
即使从宣战至到达机场仅仅用了五分钟，事态也已经发展到了相当糟糕的地步。当楚郑二人到达时，机场停车场已经只剩腐败肤色的丧尸在游荡。
“T病毒的传播速度不可能有这么快，亚当使用的病毒肯定是经过他改造的。”对付丧尸这种东西郑吒已经算是很有经验，他撞飞了两只向车子扑来的怪物，向仍旧埋头操作电脑的楚轩征求了一下意见，“过一下肯定要封锁机场，到时候再进去会受到军队和亚当双方面的制约。怎么样，趁布置还没有完成，直接冲进去吧？”
楚轩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郑吒先是一阵莫名，而后恍然，坐在自己身边的就是位军部大校，他居然在跟一个大校谈论扰乱军事行动的计划，简直是找死。
“停车。”楚轩命令道。
“虽然以你大校的立场应该留在这里进行应急指挥防止事态蔓延，但这里已经不是现实世界了，这个世界只有一天，而且在轮回世界中，就算造成剧情人物的死亡也……”郑吒顿了顿，这些道理当初是楚轩逼着他去面对的，他料不到会有这么一天反过来对楚轩说这些话。
但是……真的可以就这样看着高效病毒蔓延开来吗？
防弹车颠簸着，又一次从一只不长眼的丧尸身上碾压过去，黏腥暗红的液体溅上了车前窗，透过那几点红，郑吒望向机场大楼。大部分的玻璃已经破碎，血迹斑斑的不锈钢框架上吊垂着两三具仍在不断挣扎的丧尸，平日人来人往的地方，已是了无人迹，宛若人间地狱。
不要论他也不愿见这样的景象，单单说在这座城中，程啸还在，罗甘道还在，霸王还在，王侠和赵樱空也许也在，如果不能及时对病毒加以控制让它在整座城市里蔓延开来，蝴蝶效应之下，会发生什么事情难以预测，特别是现在只是个普通人的罗甘道，面对丧尸根本缺乏自保能力。
不愧是楚轩，想问题就是迅速全面，郑吒不再犹豫地踩下了刹车。
“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楚轩点点头，在打开通话器布置警力之前说，“你说的我清楚，否则亚当不会采取这种孤注一掷的行动，停下来只是因为……”也许是他也在分心考虑应对之策的缘故，这段话并没有说完。
郑吒愣了愣，楚轩似乎是已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对身份转换的认知，在这样一个极具迷惑性的世界中能够做到这点，其心理素质实在是强到了让他难以想象的地步。
但……总是在隐隐之间，感觉事情好像有一点不太对劲。
“给我一辆车，我冲进去牵制住亚当。”郑吒抢言道，依靠火力封锁丧尸行动这种事情，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不如抢先冲进去骚扰，让亚当无法顺利完成布置。
“不，留下，”楚轩他放下通话器，同样向机场大楼望去，“我对亚当的作风很熟，他不会给你留下这样的机会。”
言下之意，显然是和亚当比起来，你还远远还不够看。
郑吒让自己惭愧了十秒钟，面对仅次于楚轩的智者，在失去压倒性武力的时刻，他确实没有踏入布局之中还能全身而退的自信。同样被投入这个世界，这几十天来自己可谓一事无成，而亚当呢，虽然还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但显然这个人已经掌握了太多了先机和优势。
“凡人没必要去和基因改造人比较。”楚轩说。
这是顶级智者间的战场。
郑吒望向楚轩，有点搞不清这句话算是说他笨还是在宽慰他，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很奇怪，按理对于楚轩来说他们现在还什么交情都没有吧，那厮什么时候变得会在意别人了？
普通丧尸在精准有效的火力压制之下堪称脆弱，游荡在机场外围的丧尸并不多，取得警力支援后，众人顺利完成了封锁机场的任务。
面对生化武器攻击的恶性事件，军队的抵达异常迅速，当然，指挥权是属于陆军军官的。
对于楚轩谎报机场炸弹的事件没有人去追究，相反，高层认为这是楚大校明察秋毫，察觉出国际航班上有□□，因而使其降落在客流量较少也相对容易进行封锁布军的军民两用机场的缘故。
“这是被困机场的旅客名单。”楚轩将一份资料交给指挥官，那是位李姓的大校，“很不幸，其中有一位日本议员。”
指挥接过去，沉吟一声，道：“一个议员来中国怎么可能无人知会？”
楚轩咬了一口苹果，面无表情地说：“支持他的家族企业股价接连下滑，在中国分公司的亏损分外严重，是秘密以民间身份赶来的。”
很显然，这就是亚当选择这次航班的原因，如果挟持他做为人质，就可以轻易演化成一出缚手缚脚的国际外交事件。
“那么，你的意见是？”军官向楚轩询问。
虽然军衔算是很高，但楚轩却并没有多少实权，事实上，也不会有政客会将权力放心地交到楚轩手上，这是把太过疯狂太过锐利的双刃剑，稳定的世界难以承受肆无忌惮地使用他的后果。但对手是亚当，是存活的基因改造计划中仅次于楚轩的成品，对付怪物，就要用怪物的手段。
“如果这是亚当的计划，他会先一步制造证据联系媒体，现在可以做的只有收缩包围圈，然后，等待。”果核划着抛物线，避开一具还未来得及清理的无头尸的遮挡，落入垃圾箱中。
对机场内部的援助工作并没有完成，当枪支将机场纳入射程时，机场控制室重新取得了联络。
“丧尸们很听话，监视设备保存完好，我已经将这段录像发给外媒，撤掉直升机，如果再有军队踏入机场，你们可以猜猜我会怎么做。”屏幕上的出现了亚当的面容，他的背后是VIP休息室，议员及几十位人质在VIP休息室里惊恐地挤在一起。
“判断所在地，狙击手准备。”大校下令。
楚轩摇摇头，“没用的，是录像。”
“病毒的传染性非常强，你们可以选择等待，用时间去验证它的威力，或者……”亚当微笑了，他平静的声音下隐隐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阴狠，“让楚轩和郑吒进入机场谈判。病毒爆发对我并没有好处，双赢才是所求的结果。”
这是一出阳谋，就算明知有陷阱，却在国际压力之下逼得人不得不往里跳。如果说亚当的“势”在于得以保持的记忆和自主神空间中带出的科技，那么楚轩所拥有的“势”就只有国家军队的力量，而这一招之下，亚当便将楚轩可以调动的“势”降到了最低。
“还有，猜对了，这只是录像，赶紧去援助狙击手吧，有几只怪兽正向他们移动。”亚当耸耸肩膀，似乎带着一点点无奈，“不过，他们现在大概已经碎肉块了吧。这次就算了，下次就要再搭上人质的性命。”
指挥官面色突变。
“一号狙击位失去联络。”
“二号狙击位失去联络。”
……
对机场的封锁已经十分严密，丧尸不可能突破封锁追踪到狙击手的位置，而普通行动迟缓丧尸，也根本不可能有对特种部队狙击手一击必杀的能力。
“是爬行者，变异后巨大化的爬行者，而且从骨头断面看来，这些爬行者生前非常强壮。”一看到那些只剩下一堆破碎骨肉的照片，郑吒就做出了判断，“那是一种有着锋锐巨爪的丧尸，反应灵活，移动速度是普通人类的十倍左右，力量巨大，可以撕破10CM左右的钢板，但防弹车应该足以阻挡。”
他刚刚从被召回的直升飞机上下来，此刻正拿着一张机场地图描述丧尸分布情况以及变异品种。
“这位就是那个郑吒？”指挥官怀疑地看着楚轩。
郑吒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越俎代庖，他同样看向楚轩，等待那家伙给自己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
“化名，程啸的表兄。”楚轩给出了简短的解释，而后压低嗓音，“才出山，那家人终于用药蛊堆出来了基因锁二阶，找我做研究的。”
和程啸父系世代有成员入伍的古武世家不同，他的母亲，亦即是以蛊术闻名的家族一直低调且神秘，行踪难测，直至这一代，才通过联姻等手段在政府面前露出冰山一角。
太扯淡了，他也不怕人家去找人确认的，郑吒差点被楚轩那张故作神秘的冷脸逗得喷出笑来。但这种时候多说多错，他索性装酷不去插话。
指挥官却是陡然神情一肃，“基因锁二阶，这就是亚当所求的……难道这也是你们受到追杀的原因？”
楚轩点点头。
军官看郑吒的目光顿时变得跟看大熊猫似的。
郑吒根据经验列了一张清单递给楚轩，“这是我们需要的武器，你让他们准备一下。”
楚轩瞟了纸条一眼，将它揉了揉扔进垃圾桶，在郑吒发怒之前拉了他来到自己那辆防弹车前，打开了后备箱。
“靠！”郑吒目瞪口呆地看着楚轩，“这么多武器，你以为你是军火贩子吗？”
站在附近的指挥官痛苦地扭过脸去，竟然说一个PLA大校是军火贩子，果然是深山里呆久了，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这是？
“楚轩大校，你二人请务必安全归来。”临别时指挥官行了一个军礼，面前的就是俩活生生的国宝，挂了哪一个都是巨大损失。楚轩他倒是不担心，军中关于他的传说已经夸张到不靠谱的地步，但另一个虽然理论上身手强大，却是个话都不会说的菜鸟，由不得人不去在意。
楚轩还了一礼，摇上防弹窗，声音从只余一线的窗缝间飘出。
“不过手下败将，一定完成任务。”
指挥官目送二人离去，黑车发动，绝尘而去，直入机场，只留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听起来格外风骚。
“联络程少将，确认那个叫做郑吒的人的身份。”
楚轩早就恶名在外，一句“我骗你的”打遍天下无敌手，已经把无数上司气得呕血三升，更何况不过是个平级官员，由不得同僚不去小心。
得到的结果是肯定的，那位自神秘武学世家出身的将军承认了自己确实有这样一个外甥。
“解开基因锁是所有习武之人蒙昧以求的境界，我让程啸把你给我看的视频录像发给了程中将，一个家族成员的名份而已，在普通人也能解开二阶基因锁资料的诱惑下很容易争取到。”楚轩平静地向问了同样问题的郑吒解释。
现在方向盘由楚轩掌控，越是深入，机场大楼内的丧尸越多，此刻二人不过冲入安检处，黑色车身上已经挂满了丧尸，那些活死人们用牙齿用利爪着抓挠着金属和玻璃，却并没有在车身上留下痕迹。
车前窗上已经被丧尸用身躯挡住了，楚轩不耐地说了句“系上安全带”，而后猛地加速墙壁撞去，在巨大冲击力的碾压下许多丧尸断为两截，少许没被甩下去的只剩下上半身孤零零地吊在车上。
这辆车的防震性能非常好，除了画面过于血腥，这样的冲击对车上的人并没有造成怎样的影响。
郑吒苦笑着看着只剩下上半身的丧尸对自己做“鬼脸”，向楚轩问道：“刚刚告别时的话不是你的风格，你在故意降低军队的警惕性吧，是又有什么阴谋了吗，你有几成把握胜过亚当？”
“在见面前没有办法判断。”楚轩说，“但是你打不过的它的话，胜率是零。”
半尺长的勾爪自天窗的缝隙处伸入车内，将天窗猛地掀开，接着一颗巨大的头颅探入了车内。
那是一张可怖的面容，它的头部竟是半透明的，可以看见核桃一样的大脑在微微颤动，但除去皮肤腐败，脸的下部分却还与人类有几分相似，此时它大张着嘴，垂下数尺的长舌，欲要从车里拖出一块新鲜的肉来。
一杆重机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堵上了爬行者的嘴，一轮射击之后，它的脑浆全部溅射了出去。
郑吒并没有就此松懈，随着微微一震，一只约有八九米的巨大爬行者的前身搭上了汽车，只一掌就将彻底死去的爬行者劈为两截。
是已经很熟悉的怪物了，在生化危机2中曾经遭遇过，在当时可以解开基因锁第三阶又拥有较为充沛的血能和内力的情况下算不上太难缠，但现在……郑吒很是清楚，如果进行近身搏斗的话，把他和楚轩绑在一起都不够它一巴掌拍的。
郑吒故技重施，这次直接扔了一包TNT到爬行者的嘴里去。不需要提醒，楚轩已经会意地将车速提升而后猛地调转车头，将巨大爬行者甩了下去，随着一声沉闷的爆炸，爬行者连带一片丧尸被炸得稀烂。
但袭击并未结束，三只爬行者正沿着天花板向车子的方向爬来。郑吒抬起重机枪自天窗处探出身子一阵扫射，却只来得及击烂两只爬行者的大脑，另一只则猛地向他扑来。
以郑吒此刻的反应速度，这只爬行者尚且伤不到他，他以毫厘之差缩身钻入汽车之中，防弹车毫无犹疑地对着扑了个空落在前方的爬行者碾压过去。
在令人齿酸的骨肉成泥声中，又一只爬行者死去，但更多的爬行者却追踪而至，郑吒看着那前仆后拥的大军就是一阵头痛，他冲着楚轩喊起来：“你再开快一些啊！”
谁知楚轩却维持着他那极少改变的淡定模样，悠哉游哉地打着方向盘，拿起了通讯器。
“下马威已经演完了吧，亚当。”楚轩说道，“我死在这里不是你想要的双赢局面，否则你用不着制造这么大的麻烦，还是说你很想看我飙一回车，直接把车头插入你的休息室去？”
三秒钟的沉寂，是的，沉寂，除了发动机的声音，那些不停地发出各种可怖声音的丧尸和爬行者们的活动竟然静止了。
亚当的声音自机场扩音器中传来。
“没错，我并不想杀你，上来吧，楚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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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这还是郑吒第一次见到亚当，而对于楚轩来说，虽然在现实世界中就已经交手过，但见到亚当真实面目，在他的记忆里也还是首次。
直到切实见了面，郑吒才发现这个人面色很不好。
并不是苍白的缘故，事实上，包括郑吒在内的许多轮回者都因为兑换了异族血统而导致苍白异常。而是说，即使亚当与楚轩相同，拥有着由绝对睿智和镇定构筑成的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场，也无法遮掩住那种如同被渐渐逼入绝境的负伤野兽般的气息。
他的平静下压抑着一种疯狂，疯狂中又蕴含着虚弱。
郑吒闻到了微弱的血腥味，但在这处处杀机的机场当中，他并不能确定这股血腥到底来自何方。
所有的窗帘都被紧紧拉上，找不到半点缝隙，杜绝了狙击的可能性。几十名失去意识的人质三三两两靠聚着，零散地分布在休息室的四周，也不知在沉睡还是昏迷。
亚当坐在黑色的老板椅上，在郑吒看来他浑身都是破绽，但是对于这类智者来说，他显露在外的破绽从来只是陷阱而已。
亚当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三杯水，他点点头道：“坐。”
楚轩从自己的衣袋旁，郑吒的袖口处，以及随身携带的□□枪杆上取下三枚窃听器，将它们在亚当面前一一捏碎。
“你的条件是什么，可以畅所欲言了。”楚轩对亚当说。
郑吒莫名其妙地摸了摸手腕，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什么时候被人装上了窃听器
“看来你已经熟悉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了，这很好，省了我很多时间。”亚当喝了一口水，淡淡道，“病毒可经由空气传播，从你们到达机场时就已经被感染了。空气传播的病毒见效较慢，潜伏期是五个小时，现在还有三小时十七分钟。”
这超过了郑吒的意料，他压下怒意，低声道：“你是在威胁吗？”
“答对了，这就是威胁。”亚当笑了笑，他的笑容看起来淡然又温和，“我还剩下一剂疫苗，明白了这点，谈判就可以开始了。”
他的指缝间轻轻夹着一管试剂，淡蓝色的液体随着手指的晃动着。
“顺便说一句，我事先在这里装上了炸弹，你们可以猜猜什么状况下会引爆。”
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一剂疫苗，无论是怎样的条件，都只能挽救一条命。
“这种威胁没有意义。”郑吒怒极反笑，亚当难道以为他会和楚轩为了一剂疫苗抢起来吗？无论从哪个角度思虑他都会把疫苗让给楚轩；而楚轩，虽然不愿意承认，也不可能重视只能算陌生人的自己的死活。
亚当摆摆手道：“有意义，要听一个秘密吗？”
那么，意义在于什么？
郑吒看向楚轩，这个男人自从亚当说出条件，就没有再说一句话，此刻也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亚当，依然是看不出深浅的模样。
“什么秘密？”郑吒接着问。
亚当站起身来，走到郑吒身后，他微微俯下去，耳语道：“为了避免实验事故，基因改造人对病毒有较强的抗体，病毒发作时间会比普通人推迟一个半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如果到了时间郑吒却没有拿到疫苗，那么他会先一步变成丧尸，以他自己的身体素质而言，那一定会是只异常强大怪物——而后是，与楚轩的厮杀。
一只拳头砸到了亚当的脸上，他踉跄着后退了三步。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休息室靠近楼内侧的东南角传来了爆炸声，一阵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似乎有什么湿黏的东西落在了郑吒的脸上。
他反射性地抹过去，蹭入手心的是被炸得飞溅的肉块，东南角的浓烟渐渐散去，原本靠聚在那里的三个人已经只剩下一堆骨肉分离的肉片而已。
爆炸的威力震塌了一小片墙壁，闻到血肉腥气的爬行者们蜂拥而来，却不敢进入休息室，只是趴蹲着伸长了舌头，将那些肉块一点一点卷了去。为了抢占塌陷墙壁那一小角的位置，它们甚至互相用巨爪撕扯着厮杀起来。
“果然和传说中一样，中洲队队长的大脑是由肌肉长成的。”亚当的左脸高高红肿起来，他却像根本无所谓一样地说着嘲讽的言语，“如果我没有在爆炸发生的时刻护住疫苗，郑吒，你以为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楚轩拦住气得发抖欲要再次向亚当扑过去的郑吒，终于再次开口：“不用再说废话了，亚当，直接说出你想要的东西。”
看他依旧平淡无匹的表情，就好像亚当的一切威胁都完全没有打动他一样。
“先不用说！”郑吒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椅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他盯视着亚当，像是只凶狠的择人而噬的兽，在压下怒意之后狠狠道：“想要杀掉我可以直说，用不着这么多废话。”
“你对情势判定的很准确。”亚当说。
郑吒对他竖起了两根中指，而后向休息室的门走去，数不清的爬行者盘踞在那里，等待着鲜美的肉食送入口中。
“郑吒。”
是楚轩的声音。
郑吒转过身，他并没有从那张冰川般的脸上看出任何与动容有关的神情来，这很正常，这个男人在进入轮回世界之前秉承的一贯是人命不过棋子的作风，但就算如此，他仍然觉得这个一向没有任何信誉可言的男人是值得信赖的。
“不要想多了，我有办法活下来。”郑吒说，他的语气近乎是轻松，好像忽然间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莫大的自信一样，“就算你不记得，但我们是伙伴啊，伙伴是后盾，从来不是负担。我走了，你放手去干吧，记得别把这家伙玩死了，我回来之后要一拳把他砸成两个小饼饼出口气。”
楚轩推了推眼镜道：“记住你的身份。”
“好，再见。”
郑吒朝楚轩笑一笑，跨出了休息室，爬行者们立刻蜂拥而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好莱坞大连播（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