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椒香小米锅巴 ...
-
求您......救我、救我回去......
温软的娇躯陷在怀里,这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惊喜。
有那么一瞬间,祁山泽的瞳孔变成了毫无生命机制的墨绿色,藏在手臂肌肤里的青色血管也变成了狰狞的植物脉络。
就像是人皮底下的血肉早已被某种异化存在侵占吞噬。
带着哭音的哀求飘进他的耳中,仿佛给旱植浇上了甘泉,让他兴奋地浑身战栗。
当然,祁山泽忍住了。
他的大手捏住苏肴的细腰,手掌直接贴在滑腻的月几肤上,促使怀里的身躯更加贴近自己。
另一只手则强势地抬起了她的巴掌脸。
瘦不拉几的流浪猫,就这么被迫直视了凶恶的陌生人类。
同样的话第二次问出:“它们对你做了什么?”
苏肴的双手还拥在男人的腰上,听到这话,无措地看着他。
“什么?”
祁山泽很有耐心,他又解释了一遍:“刚才那些异化植物,都对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苏肴不可避免地想起这件狭窄烟铺里发生的事情:缠绕、舔舐、撕扯、戏弄......一桩一件拿出来,都足以让人害怕,更让人耻辱。
她不想回答,含含糊糊地试图带过:“没、没什么。”
“是吗?”祁山泽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早已透露了他的不信。
男人没再说话,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使得苏肴莫名地有些慌乱。
她不想继续留在这,谁知道那些藤蔓会不会再次袭来。
“带我回去好吗?”
“我找到食物了,可以全部赔偿给你们!”
祁山泽不为所动,他盯着怀里的人看了半晌,突兀地开口:“我都看见了。”
“什、什么?”
“我看见那些藤蔓缠住了你的四肢,把你高高地抬在空中。”
“你奋力挣扎,但依旧无法逃脱。”
祁山泽的眼神也在随着自己的话而变幻,瞳孔越来越黝黑,神情越来越诡异。明明顶着一张俊美的脸庞,却让人感受到一股诡异和痴狂。
“那些恶心的怪物都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圈住了你的大退,勒出了一圈发红的细肉?”
“还是将自己的触手送到了你嘴边,任由你啃y含弄?”
“亦或者是丢掉了你的鞋袜、撕烂了你的衣物......”
“不要再说了!”
苏肴再傻也察觉到了眼前男人的不对劲,双手像是触了电一般飞快地缩回,惧怕地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她怎么能忘了,眼前这个如同救命英雄一般降临的男人,其实一直都是个心思叵测的变态!
他明明看到了她被藤蔓圈占戏弄!却还要抓着她追问所有的细节,试图反复羞辱她!
“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膝行着往后退,可后腰被一只强劲的胳膊阻拦,牢牢地将她圈在猎人的领地。
苏肴的抗拒和退缩并没有让祁山泽反省自己,尝过她的投怀送抱,他变得更加贪婪与强势。
“它们......”
“队长,我好像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是不是还有幸存者......”
一个卷毛脑袋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打断了紧张对峙的气氛,好奇又惊讶地将视线投向烟铺内。
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队长单膝跪下的背影,以及被他拥在怀里的女孩。
至于为什么能看出是女孩,因为他瞥见了一半果露在外的白皙肩膀。
但很快,风沙乍起,小卷毛猛地往后一仰,捂住自己的眼睛。
“卧槽,哪来的风,迷我眼睛了!”
等他揉红了眼,再次恢复视觉后,自家队长已经站起身,身上的工装外套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了强壮的肌肉线条。
宋知凡再看,外套已经披到了女孩的身上。
精致娇小的双脚踩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细白的手指局促地抓着外套边角......再往上看,姣好的面容映入眼帘,眼角还带着嫣红,仿佛刚刚才哭过一场......
漂亮且狼狈。
“是你啊。”宋知凡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这话颇有些难听,他也是说出口后才意识到不妥。
“呃,我的意思是......幸好你还活着!”
苏肴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能够和变态组队的卷毛男,不管再怎么热情面善,也不会是个善茬。
哪怕心里知道这一点,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卷毛男挪动几步,或许是她的潜意识也觉得他的身边更加安全。
毕竟他的到来,打断了方才那些不对劲的质问,使得祁山泽恢复成了正常模样。
但刚迈出两步,周身的气压立刻降低,森然的视线再次落到苏肴的身上。
宋知凡率先察觉到不对劲,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队长说这里没有活人、又为什么和一个女孩抱在一起、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的身上。
但!他的危机预警很灵!
“我刚刚看到外面有几个装满食物的背包,我们直接捡了回去吧!”
他很快就挪动到烟铺外,将寸头男、哦不,现在应该叫无头丧尸,将它和同伴们遗留的背包捡起。
“豁,方便面和面包,还有一些味道应该还不错的椒香锅巴。”
卷毛男很高兴,一个人背着三个包,稳稳当当地走在前面:“我们回去吧,元均和我姐都在仓库等着呢。”
苏肴原以为自己是必死的结局,但如今又出现转机,哪怕心底还是害怕,但高兴总是更多一点儿。
至少能够活着回去!
祁山泽再次开口:“你要这样走回去?”
苏肴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看到了自己露在外面的脚,鞋袜被藤蔓扒下后,早已不知道丢去了哪里。
“我......”她窘迫地试图将脚往裤管里藏,“我可以穿那些丧尸的鞋,我不怕脏。”
“呵,不怕脏。”祁山泽发出一声嗤笑,“那是要等刮伤后被感染成丧尸?”
话虽然难听,但有理有据。
至少比刚才那副逼诱她说出羞辱话语的姿态更加能够让人接受。
苏肴难堪地垂眼,试图想出其他的解决方法。
还没想到什么,视线就天翻地转,整个人陷在了一个强壮的怀抱里。
苏肴:“!!”
祁山泽直接将她扛抱在肩头,一只手臂就能完全环住她的腰,然后面无表情地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
极度受惊的状态下,苏肴下意识想要伸出双臂抓住什么,但是四周毫无着力点,她的手掌在挥舞间一不小心就贴到了男人的肌肉上。
蓬勃,温热,有弹性。
苏肴瞪大了眼睛,彻底不会说话了。
身后没了动静,宋知凡下意识回头,瞬间吓得瞳孔跳动。
队长抱、扛人了?
还是个女的?
铁树开花了?
宋知凡只顾着震惊,差点没被无头丧尸绊住,一头栽倒在地。
他恍惚往前走了许久,反复琢磨了许久,终于悟了。
可能英雄也没法过美人关吧,那女孩长得确实挺美,也不怪队长会动心。
但队长他......宋知凡犹疑地看了苏肴一眼,心底长叹一口气。
算了。
“我们的运气还不错,这次出来找到这么多药,够我姐换好长一段时间了。”
“其他的药我也装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还要在仓库待多久啊?”
一路上,宋知凡的碎碎念就没有停过,反而是另外两个人一声没吭。
祁山泽是本来就话不多。
苏肴......苏肴是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羞耻地哭出声来。
被救本来就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吧?
就比如被嫌弃、被羞辱、被.....占便宜。
外套的遮掩下,男人的大手禁锢在苏肴的月要上,手指正在肆意搓捏着月要间的皮肉。
她用手堵住嘴,才能抑制住因为痒意而不经意间溢出的呜ye声。
苏肴的眼睛又红了。
她一定是最没用的胆小鬼,才会在被人占便宜时根本不敢出声,任由对方越来越嚣张。
不敢抗拒。
害怕被丢下,害怕再被异化藤蔓找到,害怕被丧尸追咬。
她太害怕了,以至于宁愿忍受一个变态的戏弄。
恐慌和自我唾弃交织在一起,苏肴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的“男友”。
想起在末世大范围爆发、异化绿植暴起伤人时,费不顾身救下她的周武斌。
他挡在她的前方,手掌被划得血肉模糊......但脑袋摔在地上的她很快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巨大的异化绿植已经消失不见,而周武斌就守在她的身边。
他的双手伤痕累累,还在往外渗着鲜血。
“是你救了我?”
周武斌犹豫了几秒,点点头:“是我。”
然后他们就结伴逃出了学校,陪伴到现在。
哪怕在途中,苏肴小心翼翼地提出能不能假扮男女朋友,一起度过末世,他也毫无条件地答应了。
逃亡的过程中,他从来没有借着“男朋友”的身份对她做些什么,反而替她阻挡了不少窥伺的目光。
与他比起来,这个叫祁山泽的男人简直就是变态!
他救了她,却又频频欺辱她。
两相对比下,苏肴更加想念自己名义上的“男友”。
“周武斌......”
或许是想念起了作用,被扛回仓库后,苏肴一眼就看到了苏醒后的周武斌。
“肴肴!”
等周武斌跑近了,才看清抱住自家女友的人就是差点掐死他的异能者,脸色当即变得青白。
“你、你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
祁山泽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随手将肩上的苏肴放下。
没等她反应,他就当着周武斌的面,伸出手拢了拢她身上的外套,动作亲昵又餍足。
这一幕太过惹人联想,周武斌额头上的青筋开始猛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肴身上的男性外套看。
苏肴这才意识到不妥,她想要将外套还回去,但是内里只有一间白色的吊带,根本没法见人。
祁山泽像是没看见她脸上的为难,反而拎起她的背包,将苏肴先前装进包里的食物全部拿走。
“赔偿,我收下了。”
“你的女朋友很不错。”
你的女朋友很不错?!
周武斌的脸色顿时黑如铁锅。
他甚至想要大声质问,问男人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很不错?
他昏死过去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山泽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他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转身就朝着另外三名队友走去。
唯独只剩下苏肴和周武斌沉默对视。
半晌,周武斌将人拉到角落,抓住她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苏肴沉默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隐瞒:“他没有欺负我,我出去找食物,他救了我。”
虽然途中确实遭遇一些戏弄,但她不敢告诉周武斌。
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异能者,她难道还能让他为自己讨回公道吗?
先前周武斌被祁山泽差点掐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苏肴不敢去赌。
但周武斌明显不信,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外套上,突然质问:“那这件外套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穿着他的衣服?”
“我、我在外面摔倒,衣服被划破,他借给我穿......”苏肴发现她根本解释不下去,一旦要说,就必须会把藤蔓的存在带出来,那太难堪了。
“周武斌,你别问了好吗?”
“什么叫别问了?”周武斌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你穿着他的衣服,还编这些一听就能被戳破的谎言,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真的没跟他发生什么,他的同伴也能作证!”
但周武斌已经听不下去了,多日的饥饿、异能者带来的羞辱与威胁充斥着大脑,使得愤怒填满了他的胸腔。
“跟我去厕所。”
“把外套脱了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