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之轻夜域》曲子晞

43、四十三.奇遇

　　那位印度贵族笑得阳光明媚，他直视着珂希尔等待着她的回应。他的执事沉默地看着珂希尔，只见他的眉头慢慢蹙了起来。

　　珂希尔沉默了许久说到：“让您的臣民对我们道歉或许我还可以告诉您我的名字。”

　　这个印度贵族在珂希尔的眼里有一些骄傲的神情，但是总体而言这个贵族男子在她看来是非常幼稚的。

　　“你们的确应该对飞鸟姑娘道歉，不过你们是一伙人吗？”男子环顾四周，那些印度人支支吾吾的样子让珂希尔觉得抓住了机会她说到：“当然，从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开始就是您的臣民在滋事挑衅，这不会是印度传统的做客方式吧。”这些人在大不列颠的土地上如此狂妄地行事，不但妨碍了其他人的安全还造成了社会的恐慌……

　　“可是王子殿下，是这个女人……”其中一个矮小的印度人还打算继续添油加醋地说些什么，印度贵族打断他说到:“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本王子可是亲眼看见你们在集市上刁难这个飞鸟姑娘。”他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印度人不敢再辩解什么后印度贵族说到:“虽然在英国的土地上我应该站在我的同胞身边，不过看在是我们有错在先的份上……”印度贵族看了看珂希尔：“阿格尼，打倒他们。”

　　珂希尔站在塞巴斯蒂安身边看着那位高大的印度执事解开了右手上的白色布条，出拳打倒了站在自己和伯爵身边的印度人，珂希尔虽然觉得不理解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拦路的问题已经让这些印度人“内部解决”了，如此一来她也就有了离开此地的机会。

　　她趁着印度人乱作一团的时候跑开了，那位印度贵族正想要去叫住珂希尔的时候被塞巴斯蒂安拦了下来，这次她还是得感谢塞巴斯蒂安，毕竟她实在不想和这些处事方式恶劣的印度人有太多交集。那位印度贵族一直在看着珂希尔离去直至不见，印度贵族的心里感到疑惑，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少见啊，这么有勇气的女孩儿……

　　珂希尔在码头碰见了罗纳德哥哥，她看到罗纳德出现在这里也就明白了，成弈父亲的灵魂到了回收的时候了。

　　罗纳德站在甲板上从怀里掏出那本死亡名单手册翻了翻，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站在码头的珂希尔，罗纳德对她挥挥手喊到：“嘿，小家伙到这里来！”

　　珂希尔借着绳索攀上甲板，她看到罗纳德在手册上盖了章子，一些游动的光亮自己飞入了罗纳德的割草机里。那是自愿投入死亡怀抱的灵魂，灵魂会自己寻找镰刀并进入镰刀之中。

　　看来成弈的父亲对这个世界并不留恋了，珂希尔看着淡白色的光点径直从船底船舱附近的位置浮出水面，她说到:“拜托你了罗纳德哥哥，我会按照约定送给你蓝莓蛋糕的。”

　　罗纳德四周白色的光点慢慢消失，他看着珂希尔的背影轻叹到:“我才不是想要那蛋糕，我是知道做甜点的时候你会快乐，做人类啊，这一生很短暂的……”他在小册子上盖上了章子又放入怀中时，他已经看不到珂希尔的身影了。

　　珂希尔在找到成弈的时候，成弈正跪坐在草席边，她骨瘦如柴的父亲已经毫无生气，让珂希尔不解的是成弈没有掉一滴眼泪，甚至在成弈的眼中没有分毫悲伤。她可能产生了幻觉，成弈的嘴角带着隐约的笑意，她不言不语，好像是没有意识到珂希尔站在自己的身边。

　　珂希尔并没有深刻体验过双亲在自己的眼前离开自己的感觉，她坐到成弈身边说到：“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她不想问候成弈的难过或者对她父亲离世的看法，成弈的走马灯还在继续轮转下去，她才十七岁，还有以后，即使是身处泥潭……

　　“可以帮帮我吗？珂希尔……”成弈站起身，她将破木桌上的另一只烛台点燃，昏暗的船底货舱中充盈着这微弱的光线映照在她的袄裙上，成弈挽着东方的堕马髻，那只朴素的银簪闪着光亮，许久后成弈说到：“我……不想回到东方……”

　　珂希尔没有见过东方那个神秘的国度，或许有一天她可以有幸去到吧，成弈若是不想回去必有她的理由，她记得成弈说过成弈的母亲已经离世了，而她的父亲大概也是个东方人口中的瘾君子吧……那样瘦弱病态的模样……

　　那样的家不回去也罢……

　　可能刘涛先生那里可以作为成弈暂时的落脚点，毕竟成弈是不懂英文的，她在这里也很难与其他人交流。

　　“我认识一位先生，他是我和老师的朋友，做着很大的茶馆生意，如果成弈愿意的话可以暂时借住在刘涛先生那里……”珂希尔说到，有人敲开了船舱的房门，珂希尔打开门后一些船员面无表情地拖走了成弈父亲的遗体，成弈并没有回头看她的父亲最后一眼，她那似乎解脱的表情……珂希尔看在眼里，她站在成弈的角度想，也确实是那样，谁会希望自己的父亲陷入毒品和烟的泥潭无法解脱呢……

　　残酷的现实永远好过惬意的虚像，珂希尔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虽然她也喜欢安宁，喜欢平静和温暖……

　　“你说刘涛先生?”成弈愣住了，她的故乡在清国的上海城郊，她出生在妓馆，那里黑暗的地方无人不知刘涛先生的大名，她一直十分想见到这位传闻中的青帮干部刘涛先生，虽然都是黑暗的社会，而那位刘涛先生就似乎像是站在高处的王一般……

　　成弈在思考着珂希尔的那句话，她说她是刘涛先生的朋友……成弈心中略有些酸楚，珂希尔和她的出身差不多，也只是个出身贫民窟的孤女罢了，她却可以和那位刘涛先生做成朋友……但成弈不得不承认，在人际冷漠的大不列颠王国，珂希尔的笑容和她的善良真的难得一遇。

　　“是的，如果你方便的话今天我就将你送去好了，我想刘涛先生不会拒绝我们的。”珂希尔拉住成弈的手说到。成弈垂下头低声表达着感谢，她压下心中的难过轻声说到：“谢谢你，珂希尔……”

　　这是自从她来到大不列颠这个繁华的国家寻找自己的父亲后第一个对她施以援手的人，成弈知道自己看起来很可怜，但她也并不想白白接受来自珂希尔或者这位刘涛先生的施舍，等待她在英国站稳脚跟后会有更多的机会报答珂希尔的……

　　珂希尔带着成弈回到丧仪店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往那家清国茶馆之前，葬仪屋对珂希尔表达了关于一些肚子饿了的不满，但是珂希尔只是塞给了葬仪屋一些昨天剩下的骨头形状曲奇饼干，葬仪屋知道今天的午饭是没有着落了，只好等到珂希尔送走这位东方女子后他才能有美味的晚餐。

　　是夜。

　　“哦呀，这美丽的女子是我们的故乡人，你说是吧蓝猫，既然是伯爵的人提出的请求，在下一定会收留这位女子的。”安静的茶馆里发出了刘涛的赞叹，成弈确实生的很美，细长温婉的眉眼透着东方女子特有的娴静之气，清瘦的身姿更是惹人恋爱，刘涛抱着蓝猫坐在沙发上拍着手 ，他想将珂希尔也一同拉进自己怀里的时候被珂希尔用靠垫重重地拍了头。

　　“小女子承蒙您的关怀了。”成弈跪下俯首到，珂希尔知道那是东方特有的谢恩方式，东方的人相比较这里还是更为拘谨。

　　刘涛欣赏着跪在面前的女子和珂希尔，他并不喜欢愁苦地活在现实里的女子，或许珂希尔这样的只会欢笑的木头美人儿更惹人喜爱吧。他一直觉得珂希尔在做什么美梦，但他说不清，听伯爵说她的姓氏是安托瓦内特，或许在以后，她也会成为大清国颠覆不列颠王国的利刃……这利刃迟早会为自己所持有。

　　珂希尔顺利地将成弈送进了刘涛开在伦敦市区的茶馆，成弈有了落脚地珂希尔也算放下了心，成弈的父亲海葬了，成弈只是在码头撒了一些白花这样简单。

　　她一直难以在成弈的脸上找到悲伤的深情，成弈是个温文尔雅的东方女子，从不喜形于色，故而只有和她交谈才能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但是珂希尔却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该如何开口，她真的很担心成弈。

　　“珂希尔，不用担心成弈，谢谢你今天给成弈的一切。”码头上的成弈仰望着夜空，今晚的星星很亮，海风吹拂起成弈鬓角的碎发，她茶色的眸子里似乎缀着泪光，珂希尔挽住她说到:“不，成弈，我们都是在这不公的世间寻找栖身所的人，只有抱紧，我们才可以寻找到更好的未来，就好好待在刘涛先生这里吧，他会很照顾你的。”

　　珂希尔回到丧仪店准备刚泡个澡后睡觉的时候，葬仪屋有气无力地从棺材里爬出来说到：“小生觉得我们可以用些晚餐……”听到这里珂希尔才发现原来餐桌上有做好的晚餐，而且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蜘蛛腿拌意大利面这样奇怪的料理，珂希尔刚想夸赞老师的杰作时，葬仪屋告诉珂希尔，这是梅林来丧仪店送珂希尔那条晾晒在巴里姆宅邸的白裙子时他软磨硬泡梅琳做的晚餐。

　　其实葬仪屋是不需要吃饭的，但是吃习惯了珂希尔做的一日三餐，如果哪天吃不到葬仪屋也会觉得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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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看，花落了，是她走了吗？”
—蓝猫
“我早就说过，那是你的死路，即使是这样，你也要回到他身边，蓝猫，我们还是继续做梦吧。”
—刘涛
放两句以后会写到的台词，今天听着Flower Dance 这首曲子，写着轻夜域中期的大纲。
中期会发刀的，刘涛和蓝猫这两句话里的她和他指的是珂希尔和葬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