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白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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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
碰巧进入总控室的安理小姐也将那个传球尽收眼底，先是惊叹一声，便开始设想着它的使用方法，“如果刚刚的传球用在和U20的对决上......”
“那麻烦就大了。”
方才默不作声的绘心出言打断了安理的思绪，语气中带有一丝生硬与严肃。
“哎？”安理表达出了她的不解。
于是，绘心小课堂开课啦。
绘心先是敲击了操作面板上的几个操作键，一张足球阻力与球速的关系图被投影在显示屏上。
依图可知，当球速处于120-60千米每小时的区间内，阻力系数在0.15-0.2间，并趋向平稳；可球速低于60千米每小时时，阻力系数骤然飙升。
“对于非旋转球体，如果起始速度小于末端速度，球就会呈抛物线运动；但当起始速度远大于末端速度时，球会随着初始作用方向迅速上升并在飞行过程中逐步减速，在达到临界值时，空气阻力成倍增加，瞬间失速形成下坠。”
“那个传球大概是筱原弦音以电梯球为基础，更加严格地控制了击球点和距离达成的。”
但这并不是‘麻烦’所在，安理耐心地等待着下一步解释。
“关键就是没有旋转。”
又是一张光滑球体和粗糙球体的流线轨迹对比图：与光滑球体相比，粗糙球体的流线轨道瞎眼可见的波折。
“足球严格来讲，并不是圆的”，绘心手中托着一颗足球，可以看到黑白分明的球体上分布着微微下陷的规则缝线；“这使得足球在高速前行的过程中很容易由于表面粗糙度的不同产生局部气压差，最终使它出现小范围的飘忽晃动。”
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的球？安理悄悄开了个小差。
“飘晃不定、忽左忽右的轨道，这本来是射门中令对手难以捕捉的优势。”
纤长的手指翻转，球便在指尖转动，图案也随之变得模糊。
“但放在传球中，那就变成了连传球者都无法控制的劣势。”
即使绘心并没有挑明着说，但安理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所以，筱原之所以能够准确的传给玲王，是因为......”
那只是一个美好的巧合。
安理遗憾地叹了口气；虽然很可惜，但现在有更重要的消息要传达。
“绘心先生，是足协那边传达的消息......”
但安理忽略了一点；有些时候，美丽的东西背后往往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余下的比赛就像是按了快进键，硬要形容大概是山东航空、重庆出租、武汉公交那样快吧；赛场上所有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一切都已成定局，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
在运动过后最舒服的事情，除了泡澡，就必然是干饭了。
浓稠的咖喱酱汁将米饭染上姜黄的颜色，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洁舀起一大勺，稍微吹凉后塞进嘴里，打量起四周。
饭堂里的人很多，毕竟十五六岁的运动少年饭量比牛都大；但他却找不到弦音。
更准确的说，是在弦音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就已经找不到他了。
赛后，洁在影像室里特地对那个古怪的传球作了简单的分析，心里也有了大致的答案。
若是没有判断失误，那种运动轨迹是不可能被人为控制的；说白了就是不会有下一次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弦音居然倔得像个东北人（叠甲：不是每个东北人都倔得像头驴），在后续的比赛里频繁地使用那种电梯式传球。
是判断失误吗，还是意气用事？
无论是哪一种，导致的结果都像多米诺骨牌接连倒下。
电梯式传球的失误无形之中牵连了弦音普通的传球甚至是队友的状态；团队进攻的组织者瞬间变成了乐曲那个异常的音符，将B队置于危险的境地。
尽管，最后凭借乌稳健的发挥与弦音的状态有所回温，才得以扳回一城。
但是......
“希望不要被这件事影响了才好啊。”
“现在最该担心的，还是我自己吧。”
洁用力地摇了摇头，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声音之响亮引得周围的人忍不住感慨：蓝色监狱果然压力还是太大了吗？
毕竟第五次选拔是选取的是能够完美适应TOP6并展现出自己存在感的人啊！
所以现在最危险的人，居然是我自己！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洁忍不住又塞了口饭压压惊，心里开始默默地盘算着；除了TOP6，就只有他、蜂乐、马狼、雪宫和玲王进过球，正好十一个人。
如果按照【蓝色监狱】的生存原则：进球数目为基准，他应该有机会被选入。
后卫也好，门将也好，无论哪个位置；只要可以站在场上，与U20代表比赛。
想要在那个能够亲手改变自己命运的场地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屏幕中的数字终于倒数至零，攸关性命的选手名单即将出炉。
选手们又一次聚集在了中心大厅，除了因为最后一场比赛结束后和凛扭打在一起、不听劝阻被拉进惩戒室里COS粽子的世道。
在这里，洁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一直不见踪影的弦音。
对方正懒洋洋地倚靠在玲王身上；除开玲王正在嫌弃地推开将身上的人型负重，一切都是那么安宁祥和；love and pleace。
可他总觉得弦音的眉宇间透露着疲倦，有几滴水珠正从发梢悄然滴落。
是没有休息好吗？
还未来得及上前打招呼，一声喷气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喷气声也打断了选手间的交谈，在众人的注视下，大门缓缓打开。
绘心从门内走了出来，“辛苦了，才能的原石们啊，诸位贵安。”
这也是选手从进入蓝色监狱以来，与他的第一次线下见面。
没有理会底下还有些发懵的选手，简单打了个招呼；绘心便直入主题。
首先，他强调了蓝色监狱一个只有前锋的地方；而前锋要做的就是得分，所以这次适应性试验的目的就是要选取得分率最高的利己主义者为中心建立一支超攻击特化型队伍。
而这个中心，就是场均2.5球的“糸师凛。”
依照这个理念，绘心选择了其余十名选手：门将，我牙丸；中后卫，蚁生、二子；左右边卫，蜂乐、千切；后腰，乌；左右边前锋，雪宫、乙夜。
不得不提，熟人很多，多到蓝色监狱好像就只有这么几个人一样。
球场上的空位正被一个个极具个人特色的小人建模填满。
又是一声“叮”，就像乐队开幕前那第一声厚重的鼓点，打在了尚未中标的选手心上。
出现的是‘凪城士郎’的字样。
目前空位只剩下一个，作为进攻重心的前场。
而洁、世道和筱原三人的名字都还没有出现。
洁紧张地站在原地，只觉着有一只小仓鼠正在脑仁里蹦迪，跳得他生疼；手不自觉地握起，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汗水侵染。
不同于先前的干脆利落，绘心又一次强调了选人条件。
“这支队伍是以凛为中心的超攻击特化类阵型，也就是说要让凛发挥出最大限度的能力，彼此适性的数值在所有选手中最优秀，与凛为之表里共存不断重复主张与共存，乃至于凌驾于其上独立射门的那份能力。”
“糸师凛的最佳搭档，就是你”
“洁世一。”
洁世一。
这个答案似乎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代表着洁的小人标志出现在了那最后一个空位上。
在一片喧嚣声中，洁愣愣地屏幕上展示的最终结果；只觉自己脑内一片空白，纵使万籁齐奏，也惟有心中翻腾之声响彻耳际。
他被选上了。
“不好意思”，雪宫问出了绝大多数人心里的疑问，“这份名单里为什么会没有TOP6的世道和筱原。”
绘心稍加思索，便给出了答案。
世道在实验中作为前锋确实展现出了仅次于凛的能力，但他进的每一球都仅基于个人能力，没有人与他发生化学反应，相反，物理反应倒有不少。
因此，贸然任用这种精神境界像大学生一样不稳定的疯子，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说直白点就是，现在的蓝色监狱没有人可以理解并驾驭得了这个名为世道龙圣的利己主义者。
尽管如此，若是对其加以应用又会浪费了他的才能。
因此，世道龙圣是这支队伍走投无路时用于替代糸师凛的最终手段。
这就是绘心的答案。
“至于另一个问题。”
“这支队伍里不需要认不清偶然和自身实力的笨蛋。”
弦音就这样被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像次品一样供人观赏。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白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