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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隐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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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嫤知道李成祁在想什么了......
她后退了一步,离他远些。
两个人都沉默了会儿,李成祁率先打破沉默,恢复他一贯的明朗笑声,甚至刻意有些嬉皮笑脸地说:“我才不要当什么太子,我不想当太子,也没有那个能力,三弟平定叛乱有功 ,是当之无愧的太子殿下......”
他顿了顿,清亮的眸子望着周嫤,笑着说道:“过几天泰宁公主会召集大臣,宣布立我为太子,我已经跟三弟商量过了,等到那天,我会跟三弟当着大臣们的面儿一起演一出戏......泰宁公主怂恿我夺储,不就是看重我的嫡长子身份吗?那我呢,便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儿,正式把太子之位让给三弟,让泰宁公主彻底断了以出身来攻击三弟的太子之位的合法性的念头。”
周嫤静静地听他说完,然后笑着说:“劳成祁了。”他这几天一直都陪着她,一回府也是直接来找的她,宋王妃是他的妻子,而且还怀孕了,他该去陪着宋王妃的。“成祁,这几天劳烦你了,你快回内堂歇会儿吧。”
李成祁知道她在赶他,他笑了笑,说:“一天没合眼了,我得去歇会儿了。”话是这么说,却不舍得离开,眼睛盯着周嫤的脸,眼睛黑亮如星。
他抬手将周嫤耳边的碎发拨至耳后,周嫤后退一步,认真说道:“成祁,你太调皮了,已经是成过婚要当爹的人了,要稳重些才是啊,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揪女孩子的头发玩了。”最后,周嫤还是忍不住补充道“我们都已经成家了,需要保持距离的。”
周嫤低着头,不敢看李成祁的表情,他会难过的吧,他喜欢她,她知道,可是,她们都已经成家了。
李成祁高声一笑,俊朗的脸上一派爽朗之色,“小气,我以后注意便是了......不过,我说周嫤,你也不要太自恋了,我就是帮你整理下头发,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吧?你是不是以为是个男人就喜欢你。”
知道李成祁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周嫤还是很难过......上辈子,她李楚贬低到尘埃里,现在,这个李成祁也要贬低她。
周嫤不服气,她抬起头看着他,认真道:“李成祁,我不许你贬低我,我不许任何人贬低我,你就是曾经喜欢过我,我就是很漂亮,很受欢迎......”
周嫤向来温温柔柔的,很少发脾气,小时候倒是有些无法无天的,经常跟李成祁吵架。
李成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然后很温柔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离开前,他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周嫤,你怎知王妃怀孕了,她主动跟你说的吗?”
周嫤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她,他不希望王妃主动在她面前提及怀孕的事。周嫤不想招惹事端,便说:“我听丫鬟说的,我在庭院里散步的时候,听见丫鬟们互相嘱咐说夫人怀孕了,要小心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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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李成祁跟李楚当着皇上泰宁公主以及朝臣们的面儿,一起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戏码,李成祁真诚地将太子位让给李楚,李楚哭着说大哥我不能要,李成祁再让,李楚再拒......足足演了三遍,李楚不得已,只好接受这个太子之位,最后两人抱在一起痛哭......好一个兄友弟恭。
李成祁主动将太子位让给李楚,人家就是不愿意当这个太子,那还有什么法子,所以最后呢,在大臣们的见证下,李楚再次接受了太子之位,搬回东宫住,至于谋反的事,也以一句“都是误会”而收场了。
东宫又是李楚的了。
周嫤重新搬回了良娣殿,她一直留意着怀孕的事,月事推迟了好几天天,她很担心怀孕了,想出宫找大夫瞧瞧。
再次回到东宫之后,李楚加强了对东宫的守卫,周嫤不能再随意出入东宫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又过了五六天,月事还不来,周嫤不禁担心了起来,要是再过几天还不来,她便要想办法出宫找个大夫瞧瞧了。
自从再回东宫之后,李楚一次都没有来周嫤这里,上辈子便是这样,一开始能够装作喜欢她,后来便忍不住去找太子妃了。
“呦,太子妃来了,老奴参见太子妃。”吴女官讨厌的声音传入周嫤耳中。
真是好久没有见到太子妃跟阿胥了呢,听说太子常在太子妃的宫殿留宿,阿胥此番来,定是怕她心里难过。
“良娣一向可好,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咱们可终于见上了。”阿胥笑着跟周嫤寒暄。周嫤笑着朝太子妃施礼问安,“参见太子妃。”
太子妃心情看起来不错,想来李楚没少花心思疼她,周嫤跟阿胥说话的时候,太子妃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嘴角扬起痴痴的笑,想必是在回味与李楚在一起时的场景,一会儿又鼓起脸颊,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应该想到李楚跟她拌嘴吵架的场面了吧。
“良娣,太子妃这次来找你,除了一直惦记您之外,主要是想表达谢意。要不是良娣你在太子面前说情,太子哪会搭理我们太子妃啊。”
阿胥真的很懂人情世故......可是周嫤很清楚,李楚是真心喜欢太子妃,才愿意在太子妃寝殿留宿的。
“其实呢,太子殿下很喜欢太子妃的,你们草原女子活泼勇敢,殿下很欣赏这样的女孩子。”
阿胥赶紧笑着解释:“哪有哪有,良娣莫取笑我们太子妃了,太子妃鲁莽,哪有良娣温柔......整个东宫谁不知道啊,殿下最喜欢良娣了。”
嗯,好像越解释越麻烦了。
周嫤浅浅笑了笑,不再多言语了。
周嫤看见太子妃忽然不高兴了,周嫤知道,太子妃不愿意承她的情,不稀罕她的施舍,或者是讨厌“哪有良娣温柔”这句话。
“良娣,其实呢,我们太子妃的愿望很简单,我们来自遥远的漠北,在这里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就是想在东宫活着,没有别的想法,良娣可千万别听别人的挑唆......”
那句“只想在东宫活着”说到周嫤的心坎里去了,她握住阿胥的手,温柔地语气里透着一丝动容,“阿胥......我也是这么想的,想在东宫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在上京好好活着,在东宫好好活着。”
太子妃跟阿胥回去了,周嫤听见吴女官在门口的谄媚的声音,“太子妃您回去了。”吴女官说话的声音特别亮,她还进来内室说道:“太子殿下真是的,怎么宠这个漠北的公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精明的目光期待地看着周嫤,期待周嫤生气。
周嫤淡淡地说:“我累了,你出去吧。”
吴女官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这太子妃兴许真有什么媚术吧,太子殿下天天往她那儿跑。”
“出去。”周嫤冷冷说道。
吴女官褶皱明显的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哎呦良娣,您冲我发什么火啊,行行行,老奴这便出去,不打扰您了,您可保重啊。”
周嫤觉得这个吴女官太讨厌了,有时间得跟阿福说一声,不许这个吴女官进她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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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嫤一直担心怀孕的事,她想出宫找个大夫......周嫤睡了个午觉,醒来,阿福告诉她,宋王夫妇来了。
周嫤觉得自己跟李成祁之间真是有种奇妙的缘分,每当她需要一个人帮她的时候,他便正好出现了。周嫤决定让宋王帮她到皇宫外买副药给她带过来。
周嫤没见到宋王妃,李成祁说她在寝殿里歇着。
宋王妃不在,正好方便说话。
“成祁,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怎么了......表情这么严肃......”
“那天在牢房,阿楚他......”周嫤顿了顿,说道:“我可能,可能有身孕了......”李成祁有些搞不明白了,他摸了摸下巴,笑着说道:“那,恭喜良娣?”
周嫤捧着茶杯,抬眼沉沉瞧着他,然后叹了口气,垂下眉眼不语。
“怎么了?怀孕不是好事吗......”他想了想,好像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了,他问道:“三弟知道吗......你得告诉三弟啊,你找我做什么,孩子又不是我的。”
我掀起眼皮嗔了他一眼,然后无奈地喝了一口茶,他收敛起嬉皮笑脸,正经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嗯......不好意思开口?想让我将你怀孕的事转述给三弟?”
“别!”我焦急道。
“怎么了嘛,干嘛怎么紧张?”
周嫤不想让跟李楚说那天的事,况且,他根本就不记得,她何必去说那个。她也是有尊严的,她不想凭借这件事纠缠他,那天是她自愿的,而且她知道,他也不会就因为这件事就感谢她 ,或者对她心生愧疚的。
上辈子,她尽心尽力打理东宫,她对他一片痴心,帮助他争夺太子之位,可是呢,最后,他连她这一条这贱命都不愿意留,连让她在冷宫苟延残喘,了此残生的机会都不给......一定要赐她毒酒。
周嫤难过地捧起茶盏,猛灌几口,李成祁见她这样,紧张了起来,慌忙道:“周嫤我错了,我不该乱说话,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说,我哪一次没有帮你。”
周嫤放下茶盏,深深叹息一声,然后冷冷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