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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这片金羽十分精美,形若箭羽,浑身散发着耀眼的金光,在金饰底部还点缀有红白丝绳织成的小花,风格独特。

      既是凭证,亦是怜悯。

      小雀儿看着阿散将那片金羽放在摊子上,她记得阿散有拿出来过几次,他会放在掌心摩挲,似乎是在通过这金羽遥想着什么。

      对阿散来说应该是很特殊的东西吧。

      烟绯则是看迷了眼,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精致的东西,那金羽在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宛如月夜下闪闪发亮的星星。

      阿散面无表情,只是默默注视着,好似从金羽上看到了曾经掩埋它的尘土,在尘土中露出金灿灿的一角,等待着被人发现的那一天。

      他又从灼热的光线里看到了那一场业火,伴随着破败木屋的倒塌,焚尽世间一切奢望。

      该是割舍的时候了,阿散默不作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雀儿,她头上洁白柔软的羽饰被微风轻轻推搡,耳边的发丝些许凌乱,张牙舞爪般随风飘扬。

      阿散不知不觉中伸出手,想替她将发丝梳理好。

      小烟绯却是兴奋地大叫一声,吓得他急忙将手收回。

      “这东西可太有意思了!”

      说着,就把金羽放在自己手心仔细观察,时而柳眉轻蹙,时而苦思冥想,紧接着又豁然开朗般。

      她猛地抬起头问阿散道:“你不是璃月人吧?”

      小雀儿也转过脑袋去看阿散,她不曾听阿散提起自己的故乡,自然也不清楚阿散来自何方。

      阿散低头轻咳一声,并没有否认,但也没多说什么。

      烟绯却是接着说道:“此金饰制作精良,风格不似璃月,这两朵丝线编织的小花倒是像稻妻那儿的饰品。”

      小雀儿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急忙问道:“阿散是稻妻人吗?”

      阿散不置可否点点头。

      小雀儿吃惊:“稻妻在哪里?”

      阿散:……

      烟绯插嘴道:“稻妻离这儿很远的,不仅要坐很久的船,一旦碰上海上的风暴也很危险,没有经验丰富的船队,想要远渡重洋,可不是件易事。”

      她随即又补充道:“好像也有些人,试图用神之眼的力量凝冰渡海,当然都以失败告终了……”

      阿散眉毛直跳,真有人去做那种事吗?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关键是这枚金羽,精雕细刻、别有匠心,一眼看去便知价值不菲。”烟绯如是评价道。

      小雀儿别的不懂,但她知道价值不菲说明这片金羽能值很多摩拉。

      “是不是可以换很多的摩拉,几百、几千个总有的吧?”小雀儿歪着小脑袋问道,她在脑海中幻想,几千个摩拉要怎么带在身上。

      烟绯不屑着道:“几千?,至少也要几十万,如果放在拍卖场所,就远远不止这个价了……”

      几十万?

      小雀儿脑子一下子宕机了,几十万那是多少啊,她从来都没见过,堆在一起可能会有小山那么高吧,也可能瑶光滩的沙子都没这么多。

      阿散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片金羽如此值钱,但他并没有动容,如果能换来几万的摩拉也不是不行。

      烟绯拿出身后放着的那杆黑秤,轻轻将金羽放在秤里,秤很快往一边倒去,她又把自己摊位上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放在另一端的秤上。

      先是几个玉石做的印鉴,然后又加上几枚巧夺天工的镯子戒指,还有一幅字画,甚至还有一块砚台。

      可不论她放上多少,始终都无法平秤,黑秤的一边直直倾斜向金羽一端。

      小烟绯陷入了苦思,她盯着秤盘里的金羽道:“这杆秤是老爹给我的,能衡量世间万物的价值,但现在看来我的这些小物件就算是换算成摩拉,也难以跟这片金羽相当。”

      烟绯有些苦恼,她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东西,根本没有足够的砝码去平秤。

      她使劲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泄气着道:“唉,言出法随,我估不出这片金羽的价值,这些东西你随意挑一样吧……”

      小烟绯苦着脸,“今天不宜出门,也不宜做生意啊。”

      小雀儿一听就来了兴致,当即看向阿散,好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不知从何而起,她已经习惯于阿散的存在,开始依赖着他了。

      阿散微微点头,示意她放手去挑,只是方才的算盘终究落空,本来以为用这片金羽可以换些摩拉,海灯节临近,带着那个傻丫头在璃月港里总归需要摩拉的。

      小雀儿得了准许,当下眉眼弯弯,开始在那堆小物件里挑挑拣拣。

      烟绯看着眼角直抽抽,只盼望着小雀儿眼拙,挑不走什么好宝贝,这些东西也都是她费尽心思得来的。

      她日常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读书和估价,读书可以增长知识,估价则是增长眼力,老爹平日都不在,也就萍姥姥照看着她。

      她生为半仙,既不用同那些前辈一样与帝君结契,也不用为了守护整个璃月对抗邪祟,所以自打出生以来,倒也逍遥自得。

      但她仍然想做些什么,特别是海灯节临近,那种感觉愈发强烈,萍姥姥说过:“薪火相传,美德不灭。”

      以前的海灯节,人们会放飞霄灯,那些夜空中明亮的霄灯,可以点亮战士们回家的路,让他们不会迷失在黑夜中,也可以让他们明白,身后璃月的万家灯火便是最大的倚靠。

      “就这个吧,阿散你看看?”小雀儿突然从那堆物什中拿出两条红绳,朝着阿散晃了晃。

      两条红绳编织的十分精细,其中一条末端坠有一颗白玉珠子,另外一条则是青玉珠,都是金丝嵌于表面,连接着红绳,可以戴在手腕上,既小巧又美观。

      阿散拿过青玉珠的那一条,看起来这两条红绳似是一对,做工相同,有几分雅致在其中。

      烟绯则是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稍稍心疼起来,“眼光不错啊。”

      “这个好看,我喜欢。”小雀儿将那条红绳提起,末端的白玉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浑厚自然,只是在白玉珠子中心好似有一点浑浊。

      “这里面是什么?”小雀儿将白玉珠对着太阳,可还是看不清白玉珠里头的一点浑浊,只觉得有些发青。

      烟绯遂解释道:“白玉里头一点青,青玉里面一点白,两颗玉珠质地相同,据说是出自同一块玉料,正是因为如此,这两条红绳倒也颇有价值。”

      阿散也随即发现,那颗青玉珠子里也有一小抹白,浑然天成,相得益彰。

      “不过你们真的要选这个吗?”烟绯好奇问道。

      “不可以吗?”小雀儿爱不释手,她当即把那条红绳往手腕上缠,白皙的手腕配上这条红绳倒也平添几分颜色。

      “倒不是不行,只是红绳在凡间多是定情之物……”烟绯幽幽解释道,说着还瞥了一眼一旁的阿散。

      阿散闻言身子僵硬了一下,定情之物吗?

      他看向小雀儿,只见她全然没在乎烟绯的话,十分笨拙地往自己手腕上系着,只是单手不方便,老是系不起来。

      阿散无奈摇头,伸手过去捏住红绳一端,慢慢把那颗白玉珠塞进扣子,缓缓系上。

      如此,一条红绳便系在了小雀儿的手腕上,白皙的手腕下还能看见条条青色的脉络,在红绳的衬托下倒也艳丽了几分。

      小雀儿欣喜地晃了晃手上的红绳,转而又发现阿散好像没有戴上,催促着道:“阿散快戴上,可好看了。”

      说着便拿过他手上的青玉珠红绳,像刚才一样缓缓系在阿散的手腕上。

      小雀儿将自己的右手比在阿散的左手边上,两条红绳似在清风中摇曳,两两相对、形影相随。

      摊子后的烟绯好似瞧出了点什么,特意清了清嗓子,狡黠着道:“咳咳,既然二位都戴上了誓言之绳,那么从此刻起,便要起誓了。”

      “起誓?怎么起?”小雀儿饶有兴趣问道,完全忽略了重点。

      阿散:……

      “嘿嘿,也不复杂,请两位手牵手……”烟绯唰唰几下拿出一张纸,好像婚书一样,纸上写着几句话。

      小雀儿非常听话,立马用自己的右手牵住了阿散的左手,十指相扣,红绳相交。

      小雀儿能感受到阿散的手掌传来温热,让她觉得很安心,似乎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是事了。

      “岩王帝君在上!”烟绯嘴中振振有词道。

      小雀儿顿时身子一绷,好像任何事一提起岩神她就变得恭敬起来。

      阿散也感受到了,侧过头去看,小雀儿的神情很是认真,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他不愿打破这样的氛围,于是便心安理得地牵着她的手。

      小烟绯也挺直了胸膛,像个小大人一样,大声朗道:

      “今日赤绳系定,他年白头永偕。”

      十指相连的手紧扣在一起,青珠白珠荡在两手之间。

      “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

      小雀儿想问阿散什么是海枯石烂,可她又有些不敢。

      “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

      阿散一直看着她的侧脸,他轻轻伸手摘下了戴在小雀儿脑袋上的草帽。

      “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

      小雀儿疑惑着看向阿散,他没有把草帽再戴回到自己头上,只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似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书向鸿笺,载明鸳谱,谨定此约!”

      不知为何,小雀儿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记得自己说过的,阿散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炎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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