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今天也有在努力》麻薯子

16、第16章

　　魏漕瑞和老师傅帮央央付了试听课的学费，老师傅说央央年龄小，是个可塑性强的好苗子。

　　想到她正好是五年级关键时刻，魏漕瑞和师傅关照，这只是当个兴趣培养。

　　回到化妆间，央央脸上已经卸的干净，小家伙满脸憧憬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走了，回家。”魏漕瑞招呼一声。

　　央央上了魏漕瑞的车把薛祎抛之脑后，她抓着魏漕瑞的衣服，已经做到熟练地上下车。

　　魏漕瑞和薛祎被车流隔开，分别在非机动车道和机动车道上。

　　等红灯间隙，央央戳戳魏漕瑞的后背道：“哥哥，我想跟着另一个小哥哥学唱戏爸爸好像不高兴。”

　　魏漕瑞扭过头，“没事，央央以后想学什么，和哥哥说。”

　　他瞄了薛祎一眼，虎着脸闷闷不乐。

　　进家门后，央央到房间里去睡觉，薛祎笔直地坐在沙发上，叫住了正在忙碌的魏漕瑞。

　　“我一直在想，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住你的，现在连小孩读书的钱都要你出。”薛祎低着头，眼里没有什么光。

　　魏漕瑞端起盘子，诧异道：“分那么清楚，什么意思？”

　　薛祎摇了摇头，“没有，就觉得，今天这件事你有点自作主张了。”

　　什么叫他有些自作主张，魏漕瑞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央央这段时间打破常规进入魏漕瑞的生活，他也慢慢习惯这个小孩的存在了，那给她买点吃的，兴趣爱好上资助一点，就觉得理所当然。

　　这小孩听话嘴甜，也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

　　今天他看到了央央对那份知识的渴望，魏漕瑞也希望央央可以出淤泥而不染，别沾惹上刘锦那种性格思想。

　　他觉得女孩子多读点书，多见识见识总没错，殊不知今天这举动竟然会触到薛祎的底线。

　　“我没什么意思，某方面挺赞同我嫂子的，小孩子就是应该多学习学习，才知道什么适合自己，不是吗？”魏漕瑞摆弄表情故作假正经。

　　薛祎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没抬头看魏漕瑞，“但这样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他的情绪在魏漕瑞看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是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从和刘锦的婚姻开始，其实薛祎最对不起的就是央央。

　　两人通过父母介绍，懵懵懂懂地结了婚，薛祎对她没什么感觉，到后来有了央央，也只是把刘锦当作家人看待。

　　婚姻中薛祎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一直本本分分，所以后来刘锦提出分开，薛祎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刘锦的心越来越野，能力也甩开薛祎好几条街，难免忍不住让人说闲话，“吃软饭”，“凤凰男”。

　　解释无果，所以自从离婚后，薛祎一直觉得那是新生活的开始，努力生活。

　　但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无力，明明央央是多么的想上那个戏剧班，可作为父亲，他竟第一时间考虑钱的问题。

　　他很想开口对魏漕瑞说，不要给他们花钱。

　　可是薛祎想要的所谓公平，完全被现实打破。

　　薛祎调整情绪，握了握拳，站起来微微一笑，“对不起哥，我刚才语气重了。”

　　他住在人家家里，还理所当然地和主人发脾气，这不像是他薛祎会做出来的事情。

　　“我先陪央央去睡觉了，刘锦已经催我好久了，叫我把孩子送过去，明天我就去。”薛祎一字一句地说。

　　魏漕瑞蹙眉，骂了句：“神经。”

　　他穿上鞋，摔门出去。

　　有种好心办了坏事的滋味，魏漕瑞和薛祎生气，另一面也是在和自己生气。

　　早知，当初就不应该把薛祎带进家门，他再次肯定和薛祎保持距离是对的。

　　骑上车在路上兜风，魏漕瑞心里怨的一下子通气了，烧好像也好了。

　　明明那个是他的家，却因为不想看到薛祎那副萎靡不振的嘴脸，直接把车停到文化馆到办公室里去睡了一会儿。

　　这一趴就到了早上六点，办公室们被人推开，叶耿顶着黑眼圈手里拿着杯咖啡。

　　他没注意到办公室里面还有人，重重地拖拉椅子。

　　一声巨响，魏漕瑞惊醒，与此同时叶耿也被吓了一跳，“你，你你怎么在这？”

　　魏漕瑞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嘟囔了句：“没回去。”

　　这几天叶耿都这个点到，整理展示画作，适当的再换掉几幅，只是他那丢失的画就再也没有后续了。

　　叶耿不选择报警，自然也就很难推进下去。

　　这几天魏漕瑞自己都不在状态，无暇管别的闲事。

　　“那咖啡你喝了吧。”叶耿看魏漕瑞困的都快睁不开眼，就把桌上的咖啡移到魏漕瑞面前。

　　魏漕瑞摇头拒绝，“不用，我出去抽一根。”

　　外面的天微微亮起，街上有三三两两的车，整个城市还未复苏，寂静中偶尔传来一声鸣笛。

　　空气很新鲜，魏漕瑞擦出火星，烟草味进入口腔，整个清醒了不少。

　　正在放空，眼角好似看到黑影闪过。魏漕瑞正处于文化馆大厅门口，后面就是画展，他没把烟带进去，在门口熄灭，警惕地回头。

　　有过画作失窃的经历，直接让人联想到有小偷之类的人潜入。

　　这边的保安年龄都偏上，一到晚上打瞌睡是必然的事情，能放进什么可疑人物也不奇怪。

　　“你好？有人吗？”魏漕瑞提高嗓音试探地问了句。

　　文化馆里面静悄悄地，只回荡着魏漕瑞的声音。

　　突然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到发出，魏漕瑞想都没想，直接寻着声音就冲了过去。

　　声音是从仓库里发出的，只见一个黑影徘徊再货架之间，可能是他被自己制造出的动静吓到了，也有可能是没想到这个点还会有人在。

　　魏漕瑞直接本能的冲上去，一计扫堂腿，把那人擒住。

　　双手背后，绝对力量的压制，身下的人动弹不得，只能求饶，“痛痛痛，放开！”

　　动静引来了其他人，叶耿和保安大爷。

　　“快报警啊。”魏漕瑞扭头和他们说。

　　叶耿被吓地不知所措，颤颤巍巍拿起手机说了句好。

　　警察很快赶到现场带走了黑衣人，原本可能当天就能结案的事情，硬生生被叶耿的执着拖成了一周。

　　魏漕瑞坐在台阶上抽烟，远处警察正从黑衣人车里搜出了开锁工具。

　　他也招了，承认自己就是盗走画的人。

　　男人跪到在地上咆哮，“你们都不能欣赏耿耿的画，那我就来替他们欣赏，我有什么错。”

　　似乎很理所应当的借口，魏漕瑞远离人群，暗自不屑地嘲笑。

　　叶耿走到他身边，顺着坐下，嘴里咬着烟，没问题魏漕瑞要打火机，而是整个人凑了上去，试图用他嘴里的烟去碰魏漕瑞的。

　　这举动吓地魏漕瑞往后躲，把口袋里的打火机往叶耿身上一扔，他站了起来。

　　魏漕瑞没多想叶耿的举动，注意力全放在被捕的偷画人身上，也没注意到自己的手腕被叶耿握住。

　　“魏漕瑞，你的额头。”叶耿指了指。

　　在刚才的打斗中，不知道哪里磕碰到的，伤口已经愈合，鲜血也凝固在头上，不是叶耿的提醒，他压根没感觉到疼痛。

　　“嗯，谢谢。”魏漕瑞道。

　　他想直接上手去碰那道口子，又被叶耿制止。

　　叶耿从口袋里拿出创口贴，说：“我帮你贴上。”

　　“不用，麻烦死了。”魏漕瑞摆摆手往远处走去。

　　他走到路口去喘气，就看到不远处跑来个熟悉的人，薛祎听到消息单手骑着电瓶车赶来，看见魏漕瑞完好无损的站在人群中，那一刻，薛祎无法掩盖内心的情绪冲上去环住了魏漕瑞的腰。

　　“我听到周玥说你遇到偷画贼了，我还以为你—”薛祎欲言又止，手上的劲越来越紧。

　　“你希望我出事？”魏漕瑞反问一句。

　　薛祎抬起头，眸子里带着泪光，前半句话回答的干脆果断，“当然不是！我只是害怕—”

　　薛祎小眼神四处张望，在和叶耿对上眼，注意到有认识的人后，撒开了手。

　　“对不起，是我语气重了，不然你也不会生气跑到文化馆来。”薛祎低下头，喃喃而道。

　　他笑笑，月光下那个笑有多勉强，魏漕瑞是看的出来的。

　　“走，回家吧。”魏漕瑞道。

　　一场闹剧，好在结果是好的。

　　魏漕瑞看天色，大概回去还能睡个短觉，跟薛祎一前一后，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身后的叶耿叫住。

　　“今天的事，谢谢你。”叶耿眨着大眼，想留住魏漕瑞。

　　谁曾想魏漕瑞根本连看都不看叶耿一眼，直接客套地点头跟薛祎两人回去了。

　　一个刚发好烧，一个坏了只手，在送好央央之后，两人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的针锋相对，又和往常一样上班。

　　今天的画展比前几天人多了，门口还站着一个记者拿着摄像机对着文化馆。

　　魏漕瑞哪见过这种阵仗，发现不对劲就顿住脚步，也不敢上前去了。

　　这破文化馆几年来都无人问津，今天怎么会有电视台的人到访，之前也没接到通知。

　　“你给她们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然后赶紧出来接待。”魏漕瑞和薛祎站在街角咬耳朵。

　　这万一被拍到领导和员工晚到，那要是上了新闻，后果不堪设想。

　　薛祎打完电话，安顿好了一切，和魏漕瑞比划手势，“我们从后面绕上去。”

　　两人点头确认，刚准备起步就被身后的人重重地拍住肩膀，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