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后和老公重回学生时代》三应

51、妈妈察觉

　　钟与添快速地将视线范围内的人都扫描了一遍，没看出有谁表情慌张、反应明显不对劲。他皱眉轻啧了一声，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怎么老觉得背后有道视线？有人躲在暗处里，一直盯着我们看。”

　　“有吗？”谢兴冉顺着钟与添的视线方向看去，见其他同学都在很稀疏平常地聊着天，而他和钟与添却……

　　对比完其他人，谢兴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和钟与添站得太近了——俩身子都快贴上了！他赶紧装着被走廊上的课桌椅挤到的样子，跟混蛋不良之间拉开距离。

　　“盯着看也没什么吧？”谢兴冉向来是个容易心虚的人，看似说的是反驳，实则是在说话给自己、为自己加足底气，“我是你的互助搭档、你的补习小老师，大考前叮嘱你几句让你考好点，不是很正常吗。”

　　“是，”钟与添找人无果，转过头来，“考前叮嘱正常，但眉目传情、拉拉扯扯可就不正常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俩有猫腻。”

　　“哪有这么明显？”谢兴冉不信，撇了撇嘴切声，“有了玉青的事情做先例后，我看谁还敢开两个互助搭档之间的玩笑、随随便便就怀疑别人有猫腻。”

　　冉添二人敢这么胆大妄为也不是没道理的，就是吃到了陈玉青那件事的“红利”。毕竟互助搭档是年级组按成绩安排的，动不动就怀疑人搭档之间有猫腻，是真不怕又闹出一起类似的失踪事件啊？
　　想到这里，谢兴冉多了不少底气。才跟钟与添拉开距离没一会儿，这就又往近了凑了。

　　“别别别，”钟与添很警惕，急忙恢复了社交间距，好声好气地劝道，“有红利吃也不能太乱来啊。我直觉我们还是适当地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因为我隐隐约约地能识别到，那道视线、那个暗中观察的人，相当相当——”

　　钟与添眯了眯眼，用余光向后看。

　　“相当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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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里学生多、眼睛也多，钟与添就没敢说得太细。直到放学两人一起回家，钟与添才细致地告诉了谢兴冉，校园内的“事故多发期”往往伴随着大考一起到来。

　　毕竟大考都是按着高考标准执行的，要打乱班级、安排考场，年级里稳固、等级分明的金字塔会在大考那几天被打乱；原本以班级为活动单位的学生们，在大考的那短暂几天里可以放开束缚，去跟那些平日里没机会来往的他班学生交友。
　　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平日里都是好学生跟好学生玩、坏学生跟坏学生玩，但在大考的这几天，因为考场被打乱的缘故，好学生跟坏学生也能有机会一起玩。

　　这种境况下，最能看清一个学生的人际关系好坏：好朋友是在班级里还是在班级外？年级里认识的人多不多，除了同班同学外还和谁关系特别好？

　　陈玉青和陈飞俊就是两个非常典型的例子。陈玉青除了谢兴冉外，和其他六班的同学都关系一般；她的好朋友多在六班之外，因而没了班级的束缚后，她也没了跟同班同学来往的兴趣——在考场里见到了六班的同学，陈玉青能目不斜视，别说打招呼了，眼神都不带给一下的。
　　陈飞俊则是不负大喇叭之名，去哪都有认识、熟络的人，随便进哪个考场都像回了五班，不愧是现在的社交恐/怖分子、未来的钟兴集团市场经理！

　　当然最可怕的，还是老师们会借机抓早恋。这个年纪的学生很多都耐不住性子、按捺不住萌动的春心，趁着打乱班级的时候谈恋爱。在学生们又是忙考试、又是忙恋爱的低防备情况下，老师抓早恋那是一抓一个准。

　　因此钟与添扯了这么多，不过是想和谢兴冉商量：这段时间，我们还是注意一下社交距离？

　　趁着机会，好好享受一下地下恋爱的感觉也不是不行嘛。是吧？

　　“唔，地下恋爱啊……”

　　夜晚，谢兴冉坐在书桌前，手指笨拙地学着钟与添转笔的样子。他放空地看着贴满了数理化公式便签的白墙，脑子里在细细地品味着钟与添的话。

　　“偷情就偷情嘛，说得这么好听？”谢兴冉冷哼，心里却还是甜滋滋的，哼完声马上翘起嘴角，“但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倒也确实是新奇……难怪学生时代里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不惜被惩罚也要尝一尝早恋这颗禁果。”

　　虽然从心理年龄上说，他和钟与添早就不是什么青少年了、更谈不上早恋一说，但重生的事情又不能对外讲——讲了家长老师们也大概率不信，依旧会拿成绩和高考说事，将他和钟与添一顿呲。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他跟钟与添之间该怎么办？

　　“瞒得住初一，瞒不住十五，”转笔不成功，谢兴冉只能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笔甩甩，装腔作势地自言自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层关系迟早会被爸妈发现的。”
　　谢兴冉始终是这么认为的。

　　之前光顾着算计那混账不良，想方设法地让那家伙掀马甲、表露真心了，全然没想过心意相通之后的事情——这才是最麻烦、最难处理的。

　　谢兴冉想得正入神时，反锁的房门被人忽然敲响了。突来的嘭嘭声响，差点没将正在想男人的谢兴冉吓得心脏跳出来：“我去……”

　　惊魂未定地骂了一声后，谢兴冉才调整好呼吸和表情开门。定睛一看，是妈妈方羡梅、亲自来给他送鲜切水果沙拉了！

　　“妈妈打扰你学习了？”方羡梅温柔地笑笑，将果盘轻轻地放到谢兴冉的书桌上。

　　谢兴冉不介意地摇摇头：“有一点被吓到吧——妈妈你下次喊我一声，别敲门嘛。
　　“明天要考期中考了，因为是区统一出的卷子，所以……有一点紧张。”

　　谢兴冉随口一编就是个理由。
　　其实他的心思都用来想男人、想怎么谈地下恋爱了，才不紧张呢。

　　“这样啊，那正好我让袁阿姨切了水果，你能边看书边吃。”
　　方羡梅在谢兴冉的书桌上扫了好几眼，见确实都是学习相关的书本笔记后，脸上露出了几分欣慰骄傲的笑。
　　“注意劳逸结合，紧张和有危机感是好事，但千万别过头了。这次考试好好考，妈妈期待你的成绩和排名。”

　　妈妈方羡梅和糟心老爹谢正华不同，糟心老爹那属于明牌直出，靠的就是一身大男子主义的味儿、和顽固强势的气势压人，时常让谢兴冉感到窒息和喘不过气。
　　妈妈方羡梅玩的是糖/衣炮/弹，打的是温柔牌。她对谢兴冉没什么高要求，大多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小女人形象，但当她笑眯眯地就着一件事情反复叮嘱你时，接在后面要说的总不会是一件好事。

　　“妈，你有什么事要说吗？”谢兴冉也很受不了妈妈的温柔牌，每次都忍不住地先把话挑明说了，“你之前都不怎么过问我成绩的，怎么这次——？”

　　见谢兴冉已经看出来了，方羡梅便没再遮掩，伸手摸摸儿子的脑袋：“你刚过来广城那会儿，你爸不答应了要给你换好一点的学校的嘛？我这次去旅游啊，正好遇到一个认识广城圣德中外合办中学校长的老同学！
　　“学校我仔细打听过了，我几个了解的闺蜜都说特别特别好：家境门槛高、环境设施好，而且对接的国外名校多，特别方便申请Offer——老师还能帮忙写推介信！”

　　妈妈兴冲冲地解释道，仿佛已经看到了谢兴冉进常春藤联盟、或就读G5超级精英高校的未来。

　　谢兴冉却太阳穴突突跳，只觉得非常头痛：“原来是要说这个啊……”
　　圣德，这不就是他上一世时最后就读的高中吗？时隔久远，他都忘了当时和爸妈商讨转学事项的情景了。

　　前世的谢兴冉高傲清冷、目中无人，一共没在三中里认识几个人的，说要转学当然没有负担。现世不同了，谢兴冉的未来老公和好友都在三中；要他转学？那是一万个不情愿、不可能。

　　“妈，读书和在哪读书、到底是我自己的事，你张罗着帮我找学校前能不能问问我的意见？”

　　“这还要问意见？”方羡梅略表不可思议地道，“兴冉，你知道圣德有多抢手吗？本来就是小班教学制度，一共就收那么一点儿人；你这都高三了，复习的节骨眼上转学去哪都吃亏！这学校好得你爸看了都难得地没挑出毛病，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既然吃亏，那不转不就好了？”谢兴冉皱眉，话语间多了几分不耐烦，“学位再抢手，不也是家长们联手炒出来的？还环境设施好、对接的名校多呢，这种学校吸引人的点根本就不在于教育方面，而在于家长之间的人际资源！
　　“我不爱去，我不想进入那些人的圈子里，更不想成为学校的卖点或谁人的资源。”

　　见谢兴冉态度这么坚决，方羡梅温柔的笑脸和声调都有垮下来不少。

　　她努力地保持心平气和，耐着心性和儿子沟通：“像这种中外合办的、采用国外精英式教育的学校，你已经不喜欢了、读得厌烦了对不对？你还是想踏踏实实地走国内高考的路子，考国内的学校？
　　“那咱们不去圣德了，换其他用国内高考模式的学校行不行？”

　　谢兴冉有点跟妈妈怄气的意思，想也不想地答：“不行。”

　　答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中套了，这根本就是个陷阱题！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方羡梅当即收起了笑脸，面色一沉。

　　“兴冉，你是不是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