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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真实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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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什么？”
在黑暗中对视了这么久都不闭眼，一说有话要问了，钟与添立即闭上眼睛。
“四点了，还是别问了吧，抓紧时间睡觉。”
“啧，”谢兴冉当然看出来了这人是故意的，直接在被窝里用力一掐，“你上一秒还说等我睡了你再睡的！”
谢兴冉精准无误地掐到了钟与添腰侧的肉，装睡不成反被掐的钟与添吃痛出声：“嘶——掐不到腿就改掐我腰了是吧？？大哥，这是真材实肉，被捏了会痛的！”
“你活该！”被演得多了，谢兴冉已经不会心疼和后悔力道太重了，只会白眼一翻，“让你成天回避我的问题。我发现了，对付你就是不能心软，就是得来硬的这套！”
被两个男高中生盖得高高拱起的被窝动了动，是钟与添在小幅度地揉腰，带得不太牢固的木板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行，我不回避了，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我尽管问了，你会真实地答吗？”谢兴冉太清楚这人的套路。
钟与添果然有所保留，闭着眼应：“我尽量。”
谢兴冉切声，心道你他妈的果然是混蛋。
无敌大混蛋！
不过有得问总比没有强。哪怕钟与添没做会真实回答的承诺，谢兴冉也还是想了想地开口道：“前一世的时候，如意后来怎么了？”
“后来——？是想问死胖子后来去哪了吗？
“走丢了啊。”
谢兴冉错愕：“啊？”
“这还用问吗，不是随便一想就能猜到？”钟与添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反而有点不太正常，“奶奶去世之后，家里只剩下了我和死胖子。我一个不小心没看住，它就走丢了。
“我找了几次都没找到，可能早就被片成猫片了吧。”
“走丢了啊……”谢兴冉的话里反倒流露出可惜。
这么可爱的大肥猫，后来居然走丢了吗？相比于生老病死，走丢这个方式太寻常、太普遍了，反倒显得更让人遗憾和意难平。
肥猫也好啊，养在身边至少有个陪伴。难怪后来的钟与添，一直生活得形影相吊、孑然一身。
谢兴冉轻叹，继续提问：“那第二个问题，奶奶是为什么而离世的？没记错的话，她是……2017年冬春的时候走的吧？”
这还是重生之前，谢兴冉因要交代张伯操持祭拜相关的事，才从张伯口中了解到的。
2017年啊……放在2023年看不觉得有问题，但重生后谢兴冉才意识到：前世奶奶离世的时候，钟与添还在读高三！
甚至乎，就是他们现处时空的两个多三个月后？
“上次来，我看奶奶的身体还挺健朗的呀。耳朵是不好使了一点，可能日常生活时会不太方便，但神志清醒，腿脚麻利、手也利索；会做饭会钩花会看电视，怎么就在17年要入春时走了呢？”谢兴冉想不明白。
他推测，这其中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是冬春，是早春，”钟与添纠正，“就在春节之后没过多久。”
“春节之后没过多久……”
谢兴冉眨巴眼睛，大概算了一下是什么时候：是一月末、二月头？
更是短暂的寒假后，高三下学期要开学的时间？
“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钟与添沉默了四五秒，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的他，这才将眼睛睁开：“这个我不想说。”
谢兴冉诧异，没想到钟与添第二个问题就又开始回避：“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回忆、更不想说明，不可以吗？”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仔细去听去品味，能听出几分不易被察觉的脆弱，“不是回避，是我真的不想说，抱歉。”
谢兴冉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钟与添的脆弱，心里倏然一空，许久没出现过的怜爱感觉又一次浮上心头。
“好吧，你不想说就不说。”决定之后都要执行强硬政策的谢兴冉，也难得一次没有逼着钟与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关系嘛！有过前一世的经验教训后，这一世的奶奶肯定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谢兴冉说着说着就有些没底气，寻思着自己这安慰的话是不是说得太干巴、太模板了？
好在钟与添没太在意，嗯了一声：“会的。”
说完，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显然是谢兴冉的问题问完了，一时间不知还该说些什么，只能干躺着和钟与添大眼瞪小眼。
忙活了一晚上，钟与添的精力已在耗尽的边缘，无奈地再劝了句：“快睡吧，眼皮都快撑不开了，还在硬撑。”
谢兴冉偏不，偏要倔强地瞪大眼睛，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问话机会：“不趁着机会把该问的一口气问了，我怕我之后睡不安稳。”
“我们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这样的机会以后也还会有的。”
“少来这招。你什么套路什么做事风格，我能不知道？”谢兴冉伸手，在那人的胸口处狠狠地戳了一下，以示不满，“最后一个问题，你答完我就睡觉。”
钟与添被戳得胸口疼，赶紧捂住躲了躲：“好。”
四目相对间，钟与添的眼睛晶亮而深邃，像藏着星光却又深不见底的深渊，被吸住后就无法再脱身逃离。
这双眼眸看似淡漠无情，实际内里藏着许多钟与添不愿表露的东西。正是托对视和被吸引的福，谢兴冉才想起来了他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一个很重要的，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弄明白的问题：“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跟我联姻？”
钟与添听罢轻笑了一声，像是松了口气——可能他以为谢兴冉又会揪着他的事情不放，完全没想到谢兴冉的问题这么好答：“这算什么问题？
“百分之九十九的豪门联姻，都是为了一个字：利。”
“真假。”谢兴冉想都不想地批判，“就我爸、我家当时那副残破不堪的样子，能给钟兴集团提供什么利？”
“圈中人脉、业界口碑、内部话语权等等，怎么不算利益的一种？”
“说得好，这些当然算是商业利益的一部分。
“可套在别人身上还行，套在我爸、套在我们家身上？——你确定人脉口碑和话语权这种东西，我爸会有？”
非要说的话，事发之前确实是有的，只是事发之后全盘崩塌了，还是墙倒众人推的情况更多一些。
见谢兴冉不信，钟与添只好改口：“好吧，不是为了利，和你联姻是因为我……我喜欢你。”
忽然打起了感情牌。
只是这个感情牌打得不怎么走心，谢兴冉一听就想笑：“更假了。
“你要真是因喜欢我才跟我联姻结婚，那为什么能对我的示好无动于衷？不仅无动于衷，你还鲜少向我表达你对我的爱意。”
倒不是就认为钟与添不喜欢他、对他毫无感觉的意思，只是这个回答怎么想都……很假。
钟与添左右为难：“我说为了利你不信，我说为了情你也不信。那你直说，我到底要怎么回答、你到底想听什么答案？”
“我什么都不想听，只想要你最真实、毫无保留的回答。”
谢兴冉说着，没忍住地叹了口气，倔了一晚上的劲头忽地就这么泄了。
“算了，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你爱说不说吧，这回我真的要睡了。”
他拉了拉被子，艰难地在1.2米、但挤了两个男高中生的小床上翻身，由面对面变成背朝钟与添，烦心、抗拒、闹脾气的意味不言而喻。
尽管做出了这样一幅姿态，但谢兴冉其实很好奇钟与添的表情。他觉得钟与添应当是看出来了他在表达不满的，待他翻身后又沉默了很久，这种沉默不是睡着了、呼吸匀称的那种。
相反，钟与添的表情听着很乱。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我要强调，我给出的两个都是真实的、不加掩饰的回答。”良久之后，钟与添补充了一句。
谢兴冉捂着被子窝在被窝里，撇了撇嘴：“哦。”
钟与添暗叹：“晚安吧？”
谢兴冉没应答，直接闭上了眼。
没过太久，拥挤的卧室里响起两道均匀而节奏相似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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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重生后的第一次同床共枕，但实际除了盖同一张被子、睡同一张床，又因为床太小而不得不紧挨着睡之外，倒也没做些什么特别的。
一觉睡醒已是下午一点，奶奶做好了放在餐桌上用铁菜罩盖好的午饭，已经凉得彻底了。钟与添拿去热了热，又煮了两碗挂面，两人就这么吃着面条就着菜，简单吃了一顿。
吃完，钟与添将谢兴冉送到地铁站，谢兴冉独自搭地铁回家。回家的路上看到地铁传媒在播报阅兵相关的新闻，谢兴冉才恍恍惚惚地想起来今天是十月的第一天，是建国之日、是国庆节。
苦逼的高三学生们仅有三天国庆假期，因而也相对地没那么有实感，只当是个寻常的周末日。
真想起来现在已是十月份后，谢兴冉难免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却也过得很慢。
快是快在，青春时无忧无虑的时光会流逝得比之后的任一时期都快；限定赏味期中随意的一个回眸，都即可能是永恒。
慢是慢在，重生后至今的两个月内，他经历、感受了太多太多，像是一下子把前世时没遭遇过的都补了回来。
尤其是假期结束回校，看见本班里陈玉青的座位是空的，五班里林羽、裴天、钟与添的座位也是空的之后，谢兴冉感到了一阵无力。
当然，钟与添这个是跟他“报备”过的，说是周五那天元气大伤了，想翘课一天在家睡觉。
“……摆明了又是借口，”课间时间，谢兴冉拿着笔在草稿本上乱涂乱画，“假期三天时间还不够回血吗？”
不想上学就不想上学，扯这么多有的没的。
兴致缺缺、浑身没劲，谢兴冉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准备找下节课的课本时，季子阳忽地从前门窜了进来，红红的眼睛怒瞪着他，表情咬牙切齿又委屈至极。
“谢兴冉！”
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你真卑鄙！说好了不对外说的，你怎么转头就告诉了所有人！？”
谢兴冉没懂：“什么事？”
“还装！”季子阳咬着下唇，像随时随地会哭出声，“说、说我考试作……作弊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篇章四·让我重新了解你吧）您已通过探索模式解锁主线线索：真实回答。
为了利是真的，只不过这个利是我想单方面地给予你；为了情则更是真的，只不过这里的情，指的是我付出就好，你不必回应。
这就是钟与添一直以来贯彻的做事风格：我做我的，你不必回应。
情真意切的告白，我没那么想听更没那么想说。就让一些话不被看破不被说破，成为我们之间既定遵守的规则。
心意相通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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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的今天凌晨的更新嗷~（对手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