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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盛情难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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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熏香起了功效,又或是钟与添这块百年老木终于要开窍,这个吻不深入,但很绵长。
啧啧的唇齿交缠声像助兴的伴奏,叫沉浸在氛围中的两人沦陷更甚。谢兴冉情感上想再进一步,现实中却原地止步。
下一步……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来着?
不知道啊,他和钟与添从没进行过“下一步”!
他想了想,直率地伸手去脱钟与添的衣服。刚松了松领带、要解第一颗衬衫扣子,钟与添就一把摁住了他的手:“都说了等等。”
谢兴冉不得不止住动作,心道等——还等?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等??
“今天原来是订婚纪念日啊,我没太记着这回事。”钟与添话语浅淡。
听不出其中的情绪,谢兴冉干脆再大胆试探了一次——动手去扯钟与添的衣领:“还有两个多小时。
“两个多小时后,就是新的一天了,你不想抓紧时间和机会纪念吗?”
“不想。”
钟与添二次挡住谢兴冉的动作。
“后天,是我的奶奶的忌日。”
还想继续挑逗的谢兴冉僵住动作:“后、后天?
“抱歉,我不太擅长记农历日子。祭拜需要遵从那些习俗、准备什么东西?我明天一早就吩咐人准备。”
“不怪你,是我本就没打算提醒你。”钟与添撑着床坐起身,“我原计划着回一趟潮城,亲自祭拜奶奶,顺带给爷爷和爸妈的坟头除草、上新漆,但这几天实在忙不开身,只能作罢。
“你联系张伯吧,婚礼时代表我家人坐主桌的那个,他比较了解习俗方面的事。”
谢兴冉顺着钟与添的动作站起来,嘴上应着好,内心暗暗的不是滋味。
既不打算提醒他日期,也不像是要带他一起回潮城……什么意思,不拿他当家里人看待?
妈的,真是让人火大。
“你刚才说,我们相识满一周年?”钟与添同样起了身,低头拍拍被弄皱的衬衫,“确定吗?”
谢兴冉没懂:“不然?
“决定联姻、定下婚约的这天,即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日子。在正式认识之前,我们应当只是听说过对方,没有正面见过。”
谢兴冉将话说得很保守。
他是对钟与添有先入为主的好感,以及莫名的熟悉感。可再一想,钟与添是商界内大受追捧的集团首脑,是十年一遇的研发创业奇才;早就名声在外,他会有熟悉感也不奇怪。
“哦。”
钟与添意味不明地应声,捡起落在床上的手机。
“时候不早了,没事早点睡吧,就这样。”
说完像没事人一般,拉开房门离开了卧室,留下谢兴冉在原地懵逼:???
“就这么走了?”
谢兴冉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我都这么盛情难却地邀请他了,他——”
就这么走了!
“怪人!”
谢兴冉无语凝噎,第一反应是去将熏香蜡烛吹灭了,再把藏在床柜里的润滑用品丢回梳妆台的抽屉,狠狠合上。
“怎么做到这么无动于衷的——总不能是真的不行吧?
“不应该啊,婚检报告上,他所有检查结果都是健康。”谢兴冉想不明白。
但转念一想,后天就是钟与添奶奶的忌日,没心情谈情说爱也实属正常。
钟与添的爷爷去世得早,七八岁时父母又因事故双亡,之后的日子里和奶奶相依为命,全靠奶奶一人拉扯长大。钟与添对奶奶的感情,可想而知该有多深。
心里的那点怒气被浇灭得彻底,谢兴冉心里余下的,只有自责和为难。
自责于没记着日期,没做好祭祀准备;为难则为难在,他想尽己所能地做个好贤内助,无奈钟与添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和钟与添之间的问题,说白了是不够互相了解。
“他是……”看着飘着缕缕白烟的香薰蜡烛,谢兴冉自言自语,“对我有怨气吗?
“为什么??”
钟与添一贯喜笑不形于色,谢兴冉便不得不试着去猜对方的情绪。他越是猜测,就越是觉得钟与添对自己有怨,幽怨的怨。
这会让他错以为他和钟与添经历了很多很多,认识了很久很久。
可任他再怎么努力回忆,他也还是记不起订婚前到底在哪和钟与添见过。
钟与添这么优秀抢眼,理论上说,只要见过他就肯定会有印象的呀。
“啧,果然熟悉感真的只是错觉?”
想得头疼,谢兴冉索性不纠结了。趁着还早,他去找陈叔联系张伯,叮嘱祭拜奶奶相关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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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别墅共三层半,谢兴冉在卧室同一层的三楼书房里安排内务,钟与添就在更多外人出入的二楼书房里处理商务。两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等钟与添忙完工作回房,已是零点过半。
他轻手轻脚、狗狗祟祟地推开卧室门,见里面昏暗又静悄,只留了一盏光照昏黄的夜灯——谢兴冉似是睡下有一阵了。
“呼,睡了啊。”
他谨慎拿捏的动作变得随性大胆起来,边进房边扯衬衫衣领,没出几下就把齐整的衣服弄得凌乱敞开。
“明明长着一张性冷淡的傲慢学霸脸,引诱示好起来却这么得心应手。谢兴冉啊谢兴冉,不愧是你。”
解开的领带被随手丢到床脚,抽出的皮带也被任意地挂到沙发椅背上,梳理齐整的头发更是被随便揉乱。
他仪态邋遢、举止流里流气,和平日里姿态挺正、冷面寡言的总裁形象天差地别。
要将摘下的腕表放到梳妆台上时,他注意到了用剩的熏香蜡烛,立即明白了房间里“奇怪香气”的来源:“靠,原来是你在作怪。”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那个“好好学生”谢兴冉为能和他更进一步,居然连这种东西都使上了!
震惊完又感到幽怨:这种东西都用上了,谢兴冉却还是记不起他们曾是一墙之隔的邻班同学!!
“好歹当年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过的,怎么就将我忘得这么彻底了?”钟与添想不明白。
回头看一眼谢兴冉安静美好的睡颜,钟与添又觉得行吧,忘就忘了。
要不是谢兴冉那年跟随工作变动的爸爸南下,临时转学不好找学校,以他和谢兴冉的原生家庭差距,根本不会有机会成为邻班同学。
他很清楚,堂堂谢家公子会答应联姻、对他示好,说到底是因为他如今的名声好听。
“‘商界新星’、‘创业奇才’、‘投资鬼才’……
“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名号,却没一个是真实的我。你呢,你喜欢的又是哪一个我?”他轻声喃喃。
哪怕谢家曾在派系斗争中落败,惨遭围剿架空,也依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靠着原有的广大人脉,不难寻求到援助才对。
都是求助、都是利益交换,他钟与添不过是众多可选选项中,综合最优的一个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哪天要是暴露了真面目和过去,被发现他并不是综合最优,谢兴冉会很幻灭吧?
“……没意思。”钟与添想想就打不起劲,“算了,洗澡去。”
至于香薰蜡烛,他前思后想,决定装没看见。
把东西物归原位后,顺带再收走一旁的腕表、和满屋乱扔的衣服。
洗完出来要熄灯睡觉,刚碰了下被子谢兴冉就不耐烦地翻身,发出意义不明的轻哼:“唔……”
怕打扰到安睡的老婆,加之他确实心绪烦乱,今晚大概率睡不安稳,就将被子盖了回去,转而去客房睡了。
甜蜜的订婚纪念之夜,这两口子却连睡觉都互不干扰。
这一觉睡得特别长,更特别沉,像是在无边的黑暗中浸泡了好久好久。
再有意识时,谢兴冉的第一感受是头好疼。眼睛黏糊得睁不开,耳边还嗡嗡直响,听不清声音:“哥……起!
“起床……快!”
有什么东西扑了上来,摁着他平躺的身子一顿狂摇。
谢兴冉头疼得受不了,不得不在昏痛的驱使下撑开黏连的眼皮。
然后,他看到了自家亲妹那张红润白皙的圆圆脸:“思颖啊,你……”
什么时候来的?
话未说完,谢兴冉打了个激灵,立即反应过来不对劲,很不对劲!
“等下!”他瞬间睁大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抓住亲妹上下打量,“你、你怎么——”
忽然变得这么小,这么年幼??
明明元旦聚餐时才见过的,少女的脸已经变得轮廓分明、五官愈发愈显精致了。
谢思颖当时还撅着小嘴,跟他抱怨“高二的课好难,作业好多”,怎么就……?
“好看吧?”
小孩子做派的妹妹毫无察觉,得意地嘟了嘟嘴巴,展示亮晶晶的唇蜜。
“阿姨给我抹的!”
谢兴冉更加诧异:“阿姨?”
……哪个阿姨?
如果是一直在谢家帮佣,照顾他们兄妹两日常起居的袁阿姨,那她一年多以前就回家照顾儿媳妇生娃了呀??
“哥哥你还不起床吗?”小少女记起了叫早任务,疑惑地指了指床柜上的闹钟,“再不起床,你就要上学迟到啦!”
谢兴冉顺势看去,注意到的不是时钟,而是边上一天一页的便签台历。
今天是2016年,7月31日。
准高三生提前一个月开学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添:惊!我老婆为了和我更进一步,居然干出这——
冉: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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