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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香气撩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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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甚至是……熟悉的气息。
不管是哪一样,对钟与添而言都有些过分刺激了!
他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小半步,才定下神:“找、找我干嘛?”
重生后,他一直在避免和谢兴冉正面相见的原因有二。一是之前提到的心虚,二则是……他害怕谢兴冉对他的血脉压制。
以前是好学生对坏学生、班长大人对不良少年的血脉压制,后来则变成了老婆对老公、真一家之主对假一家之主的血脉压制。
有次他在外应酬到深夜,一回家就倒头睡得迷糊。谢兴冉将他扒拉醒了,问他“外套里的小卡片哪来的”?
他嘴上迷糊地答不知道,实际心里在尖叫:我是无辜的,我真是无辜的!
这下突然和谢兴冉正面相见,他就是耗子见了猫,拔腿就想跑。
“你谁啊,”钟与添强装镇定,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们认识?”
“你不认识我吗?那我先自我介绍吧:我是六班班长,我叫谢兴冉。”
谢兴冉对钟与添伸出右手,友好地笑笑。
“你呢?”
“……”
钟与添看了一眼谢兴冉伸出的手,无语地别过脸。
“你主动找的我,你会不知道我是谁?
“什么事,说吧。”
他的态度看似不积极、不配合,但其实他的想法是:你不要过来啊!
他太熟悉谢兴冉身上的味道了:温和而清新,像放了薄荷和青柠的甜口果茶。
这是谢兴冉惯用的定制洗护的味道。结婚后浴室里就有一套配方相同的,他经常会看到。
重生前,他非常爱闻这个香气,因为会给予他满足感,让他深刻地认识到谢兴冉是他的——人也好,定制的洗护、专属的香气也罢,都是他的。
重生后就不同了。一朝回到解放前,他和谢兴冉八字还没一撇的,闻到了又如何?
不过都是图增心痒!
“唔,也没什么。”
谢兴冉似乎有点犹豫。
不等钟与添好奇,那傲慢的尖子生——他未来的老婆大人,竟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来到他身旁,扶着他的右肩俯身,在他耳边轻问:“我是想问你,你……”
距离忽然拉得很近很近!
近到谢兴冉说话时的气息都喷到了他脸上,那令他在意的香气也更加明显,更加勾人心弦!
近到钟与添大脑宕机了近三秒,差点没听清谢兴冉说的内容:“啊?”
好在他反应快,啊完立即改口。
“老师让你问的?”
谢兴冉点头:“嗯。”
“真多此一举。”
心中不可避免地涌起一阵失望的感觉,但钟与添换个角度想了想,觉得挺合理——谢兴冉就是这么傲慢的人。
不是老师要求的话,他又怎么会主动找他?
“知道了。”钟与添的态度又冷了几分,“我自己会去找老师的,用不着你来插手。”
“那我先回班了?”谢兴冉样子做得倒好,看着非常乐于助人,“如果有这方面的困扰,你可以选择跟我说,反正我就在隔壁。
“不过,你什么时候还会回校呢?”
知道了谢兴冉的“关心”只是老师给的任务后,钟与添失落又烦躁:“我们五班出勤的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管了?”
说着他还给林羽使了个眼神,意为班长,这你不管管?他在抢你的活诶。
林羽正领着五班同学在一旁看戏,摊了摊手没说话。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你不想回答就算了。”谢兴冉耸了耸肩,“上课了,之后再见。”
谢兴冉不气不恼的态度,仿佛钟与添拒不配合的行为只是给他挠了个痒。
钟与添最看不得傲慢老婆这副做派,忍不住暗骂:“果然啊,还是老样子。”
“诶诶,阿钟!”
人前脚刚走,林羽后脚就开始八卦。
“尖子生问你什么了,怎么搞得这么神秘?”
“没什么。”钟与添嘴角抽动,“问我关于学费的事。”
“啊……”林羽大失所望,带得方才看戏的同学也跟着嘘了一声,“看你们刚刚那个氛围,我还以为他在向你告白呢。”
身在庐山之中,不知刚才的场面有多暧昧的钟与添诧异:“告白?
“你们有毛病吧,他怎么可能向我告白?”
那令人火大的尖子生,日后连他们共同的回忆都忘了!这么目中无人的高傲家伙,怎么可能向他告白?
反驳完钟与添觉得语气不对——显得他多幽怨似的,急忙找补。
“他要说的是好话,我能用刚才那种态度对他?”
林羽和一众看戏的同学嗐声:“行吧……
“你是不知道啊,他这段时间找你找得有多积极。一天能来咱班三四次,路过就得张望一下你的座位,看看你来没来。”
“老师给的任务罢了。”
钟与添翻出课本,无奈地应答。
“应该是年级里在搞什么互助小组,而我刚好由他负责。”钟与添自嘲地哼笑了一声,“这些老师,真是闲得慌。”
要是不闲得慌,前世时将他和谢兴冉分到一起,他也不会喜欢上谢兴冉。
更不会发生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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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六班的谢兴冉春光满面,笑得像是去谈了场恋爱。
——虽然某种层面上说,他确实是刚谈完恋爱回来。
见他笑成这副样子,陈玉青好奇地拉住他问:“你去隔壁干嘛了,高兴成这样?”
谢兴冉卖弄神秘地答:“秘密。”
能去干嘛?他总不能告诉心思单纯的好友,我是去见我远在隔壁班的老公了吧!
真说出来陈玉青不得吓死?
但他心情好是真的——他远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冷静、镇定。
天晓得他见到人的一刻,有多想将那混账一口气扑倒!
不管是破旧带补丁的校裤,还是剃得干净利落、几近于半寸的头发,亦或是眉骨上已经结痂的伤疤……谢兴冉都喜欢喜欢,好喜欢!
他从未接触过这种类型的人,因而真实的、叛逆不良的钟与添,对他有着极其危险的吸引力。
越是被吸引,他就越想窥探钟与添的过去,了解这人到底是怎么转变的?
怎么从不良少年蜕变成冷面霸总的??
所以他不能冲动,不能真的将人扑倒。
想到重生前钟与添一直在演他、钓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好了,机会来了!
他要不动声色地观察,暗悄悄地演回去!
只可惜现实总是不尽人意。尽管左右相邻,但他们一不同班、二上课的老师不同,除了课间路过看一眼之外,现阶段的谢兴冉并未有机会和钟与添深入接触。
偏偏钟与添还是个不受校纪校规约束的人,上课时间都不一定在座位上坐着,更别说下课时间了。
为找机会将吃亏的那份演回来,谢兴冉主动跑了一回办公室,跟老师打听互助小组的事情:“杨老师,互助小组的计划什么时候会落实?”
杨老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道:“噢,前几天年级长聊到的那个事是吧?”
谢兴冉点点头。
这是他在办公室帮班主任做事时,偶然听到的。
钟与添是低保生、开学至今未交学费、年级长认为要多关心这批“问题孩子”的情况等等,这部分内容也都是他在办公室里了解的。
上午问钟与添关于学费的事,是他灵机一动,利用情报为自己天天到五班找人的行为开脱,并不真是老师要他问的。
“你别在意,真要落实了我会多跟年级长沟通,让她不要算你的份。”
谢兴冉瞪眼,差点急了:“为什么不要?”
明白过来杨老师的意思后,他赶紧改口。
“杨老师不必替我拒绝。能有这样既锻炼社交沟通、又增进和巩固学识的机会,我其实非常开心,也非常乐于接受”
怕老师自作主张,谢兴冉还将糟心老爹搬出来站台。
“我爸爸同样看重这方面能力的培养,希望我能有所尝试。”
“这样啊,”杨老师点点头,“我还担心会影响你的学习,怕你‘近墨者黑’。
“对了,今天是不是收了化学实验的器材费?是你收还是科代表收?”
谢兴冉:“是化学课代表收。”
杨老师皱眉:“不行不行,金额太大了,你去跟科代表拿来吧。
“让没交的之后交到你这,你每天转交给我,我收齐了直接给你们化学老师。”
谢兴冉点头应好,回班后就找到科代表,让转交器材费。
化学课代表是个面黄肌瘦、戴黑框眼镜,看着不太有精气神的男生,叫陈至辉:“等一下……等一下。”
陈至辉又是翻书包、又是找书桌柜筒的,动作逻辑凌乱得叫谢兴冉看不懂:需要翻这么多地方吗?
钱的话,集中放在一处不就好了?
“好像、好像……
“噢噢,在这里!”
陈至辉将一叠白纸包好的钱从书包里丢了出来,再翻出一张有些皱了的登记名单。
“你你你拿去吧,”男生把钱和名单塞到谢兴冉手里,催促着谢兴冉快去,“快、快上课了。”
既是奇怪,也是习惯使然,谢兴冉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当着周围同学的面数了一次钱,再对了对登记名单。
然后,他眉头一皱:“一人交105,一共39个人登记在册。理论上说这里该有4095元,但——
“这里只有三千一百块钱。”
谢兴冉神色一冷。
“少的钱,去哪了?”
陈至辉慌张的神色变成惊恐:“不、不可能啊,不可能少的!
“一定是被偷了,一定是被偷了!!”
男生蹭地由座位上站起,手指颤抖地指着教室前方的那堵墙,语气带哭腔。
“是五班!是五班的那几个问题少年偷了钱!”
作者有话要说: *原文:他和谢兴冉八字还没一撇的,闻到了又如何?
冉:……说得好像重生前和我有一撇似的。
添:牵手接吻不算吗?
*
来晚了!(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