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达尔效应》一眼京华

90、你真是学会了

　　大学生活紧凑而充实，许曼在宿舍伸伸懒腰知道公司最近正在竞标TheAble的项目，听秦殊说对公司之后的发展至关重要，所以也没有去联系打扰。

　　倒是时音跟她那个混血小男友最近正在闹分手，常常需要她从中调和。

　　“……She just had meal with someone else.”

　　上次两人来京市旅游就是许曼接待的，她想着刚好趁这个机会借人家练练口语，谁曾想人混熟了口语练了，然后两人一有矛盾那小男友就来跟许曼告状。

　　“Sorry,I have something on my end.”

　　挂断电话，许曼抬头看向电脑里正视频通话的时音。

　　时音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一边涂指甲油一边同她说：“别管他，又爱吃醋又粘人，等他下个月考试结束就分手。”

　　大早上十来通跨洋电话诉苦许曼也觉得吃不消：“记得态度温和些，别伤着人家。”

　　“嗤。”有些难听的话时音不想给小姐妹说，在美留学的圈子里，她已经算是口碑很好的留子了。

　　两人互通了一下近况便匆匆挂断，许曼伸伸懒腰决定去找秦殊吃个饭，毕竟两人好久都没有聚一聚了。

　　而秦殊那边也忙得分身乏术，项目马上要推进到最后一步，只等技术部的工作结束后竞标书盖戳封印，提交给TheAble的相关部门，静候竞标大会开始。

　　公司最近有些忙，许曼来时程序部的核心骨干居然都在老根据地加班。

　　“大老板好！”在秦殊介绍之后，几个大小伙子齐声欢迎。

　　这热热闹闹整整齐齐的场景着实吓了许曼一跳。
　　不过按道理讲明面上许曼占了公司股份百分之九十，大家叫她大老板也不奇怪。

　　小小的客餐厅里聚了七个人各有各的事忙，文件、打印纸、U盘、硬盘到处都是，有个娃娃脸小同学还殷勤地把客厅沙发一角收拾出来，让老板落座。

　　“呃，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对于公司运作，许曼完全不精通也从来没有插手过，以前来倒也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秦殊忙里抽空从一堆文件中找出一个文件夹来：“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份预算报表需要你核实一下。”

　　“好，没问题。”有工作要做，许曼放下包立刻投入核算中，工作氛围忙中有序，废寝忘食时间很快来到下午一点。

　　“先去吃个饭。”秦殊看看表抬眸笑容温和，“今天大老板请客。”

　　“哦吼！好耶！”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二十出头刚忙完工作的大小伙子战斗力也不差啊。

　　犒劳员工当然义不容辞，许曼立刻表示：“大家工作辛苦了，想吃什么都可以。”

　　一行人热热闹闹去到学校外面觅食，开车到城南大家伙一致决定去吃一顿自助海鲜解解馋。

　　人均七百九十九，但是牡丹虾大龙虾帝王蟹三文鱼黑金鲍不限量，几个大小伙子胡吃海塞一通，在聊天过程中许曼才算是跟大家正式认识。

　　秦殊和李肃自是不必说，娃娃脸那位居然是研二的师兄，完全看不出来。

　　还有两个是本校大四的学长，以及李肃学校的两位优秀毕业生。

　　氤氲海鲜锅子冒出蒸腾的热气，现在时间已过了饭点，餐厅里人不多，就这边最热闹。

　　吃吃喝喝一群年轻人很快熟识，而饭桌上大老板和大boss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润物细无声的互相关怀，让大家默默交换个眼神自然也看在眼里。

　　“咳咳，干杯干杯，预祝我们竞标顺利！”李肃硬着头皮开口，不想让哪个不长眼的没事去招惹这对爱play的小情侣预备役，平白惹自己心梗。

　　但人八卦的欲..望是无穷的，尤其是温饱之后，一些精神上的满足就显得格外重要。

　　“不知道秦哥和咱们大老板是……”
　　没想到第一个问出来的居然是娃娃脸师兄。

　　“小白！”李肃使眼神，“吃饭吃饭，别管他俩。”

　　“哦~~”旁边刘广林和吴熙起哄，“关系不简单哟，大少爷你知道什么给咱们透露透露呗。”

　　“咳咳。”李肃瞟一眼兀自淡定的两人有口难言，“去去去，你管这么多干嘛，胃口不好想吃点软的啊！”

　　大老板年轻貌美又有钱，吴熙西子捧心：“哎哟，不行吗？这口软饭要是真让我吃上了那真是此生无憾了哈哈哈！”

　　大伙儿笑笑闹闹，许曼正想说让大家别多想两人只是好朋友，没想到秦殊竟先一步开口了。

　　“我和曼曼同一所高中毕业是很好的朋友，现在更是合作伙伴兼投资人。”

　　说完秦殊若无其事把剥好的一盘甜虾放在许曼跟前：“吃吧，还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剥。”

　　啊？

　　几个大老爷们搔搔脑门，原来公事上说一不二的秦哥在大老板跟前居然是这副模样！
　　啧啧看来软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啊。

　　奇怪。

　　许曼不知道秦殊今天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她明明记得之前他对‘好朋友’这个关系属性挺排斥的啊？

　　不过她也没落了下乘，莫名的攀比心让许曼比他更加淡然接过盘子：“没错，我们俩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而已。”然后转头自然而然抬起手，“帮我擦擦，沾上酱汁了。”

　　呃——
　　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不是，谁家好朋友手上沾了脏东西得对方来擦的啊。

　　……好朋友，是什么搞暧昧的新语境词吗？

　　李肃目光怜悯看向哥几个。

　　看吧，他就说这两货是真的不当人，旁若无人搞起play完全不管周围人的死活！

　　“吃饭吃饭，别管他俩作的。”李肃起身招呼服务员点单加餐，点了两瓶自助套餐外的红酒给大家助助兴，今天非得让这两人出出血不可！

　　小白叹息：“我女朋友还说想把自己闺蜜介绍给秦哥来着，看来是没戏咯。”

　　这话说的，吴熙不由得掐他一爪：“不好意思，要是大老板看不上秦哥我可是排在第二位的谁也别跟我抢！”

　　大家哈哈大笑，气氛轻松不少。

　　酒足饭饱，今天周末本来也是临时加班的，秦殊承诺三倍加班工资，大家伙吃完饭也就各自往回撤，赶回去睡觉休息。

　　“您好，您这边消费一共是一万一千两百，请问怎么支付？”

　　服务员过来结账，许曼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打开支付程序，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手，骨节分明、指尖利落，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中间夹着一张银行卡。

　　“刷卡。”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双手接过离开，许曼稍显不满转头质问：“不是说好了大老板请客吗？”

　　被他们撺掇着喝了几杯，秦殊松开衬衫领口，显得散漫又随意：“那我请大老板。”

　　两人本就坐得近，纤细腰肢和结实手臂只隔着半个手掌的距离，能够清晰感知彼此热量辐射给皮肤带来的酥麻变化。

　　抬眼瞬息间，一个呼吸距离的目光对视让人不由自主专注与沉沦好似精神索吻，如同浮沉烟火骤然结束后突如其来的空虚得到具象化满足，轻易陷入流光溢彩般绚烂的心跳巅峰。

　　荷尔蒙飙升的暧昧对视，让刚刚单身三天的李肃简直没眼看，跨上包白眼一翻直接走了。
　　滚滚滚！都给我滚！

　　李肃离开时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移开视线，直到服务员把卡和账单一起递过来。

　　秦殊签完字，起身时不由得按按眩晕的额角：“走吧，先回家。”

　　“慢点。”
　　许曼很少见秦殊喝酒，也不知道他的酒量，忙上前扶住他。

　　见状服务员贴心询问：“您好，我们餐厅提供免费的代驾服务，请问需要吗？”

　　“需要。”许曼刚考完科目二还没拿到驾照，而秦殊喝了酒，即便没有很醉也不能酒驾。

　　“请稍等。”

　　许曼扶着秦殊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后排落座。

　　空间骤然狭小，酒气变得浓郁迫人，秦殊安静坐在旁边。

　　酒意夹杂着困意来袭，他向后靠在座椅上，轻轻闭上眼。

　　前天昨天他连续熬了两个大夜，直到今天下午才堪堪在提交日期前把工作做完，再加之今日喝了两杯红酒权当是助眠了，如今骤然安坐下来仿佛连神思都不是自己的。

　　“呃……”司机进来看见客人睡着了，刚想开口又立马噤声。

　　“去这儿。”许曼小声做出口型，在手机上打出一行文字，递给司机师傅。

　　司机看清地址后点点头，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出停车场的上坡遇到减速带，车身颠簸。

　　秦殊脑袋一晃，自然而然落在许曼肩膀。

　　“唔？”

　　许曼忽然感觉右边肩膀一重，他气息温热呼吸缓慢，好像绵长又悠远的暖风，带着红酒酒香轻柔地包裹过来。

　　前面司机从后视镜察觉了这一变故，之后车速就更加小心稳妥。

　　身边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许曼不由得低头看去。

　　紧闭的睫毛偶尔轻颤，眼下有浅浅青黑，顺着挺直鼻梁往下是微微抿起的薄唇，他神态很放松好似就此沉睡过去。

　　实在是心疼他最近工作辛苦，许曼舍不得推开他，侧头看向窗外把肩膀的位置尽量空出来让他靠得舒服。

　　谁知秦殊格外得寸进尺，硬挺的鼻梁失去柔软触感不自觉向前探去，直到卡在她下颌线凹陷处微微磨蹭着，嘴里含含糊糊道：“我们不是好朋友么，好朋友靠一下有什么关系。”

　　许曼哑然，张嘴开开合合竟然有些想笑。

　　这种耍无赖的说辞没想到有一天也能从秦殊嘴里说出来。

　　鼻尖上的人没再躲避，秦殊才昏昏沉沉餍足地再次沉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