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4、婚服 ...
-
月色在屋顶撒了一层冷冷的盐霜,屋内却情艳灼灼。
陆行风已经想不起克制是个什么东西了,他们如此亲/密,而她没有拒绝。只要想到这一点,心里的疯狂和愉悦甚至超过了身/体的。
叶知秋有点哆嗦。
她背后是凹凸不平的墙壁,而身前挤压着她的,是同样凹凸不平的x膛,她无处可逃,主动权被牢固的握在对方手里。
最先溃败的那个人,只能无力攀附,在亲吻里无助的啜泣。
带着厚茧的掌心抚过她的眼角,然后一路下滑,拿拇指抵着她下颔拨过去,让她侧过头。
很快,他俯下来,微弓肩背,情不自禁的叼住了猎物最脆弱的后颈。
“你——”
叶知秋难以自抑的咬住了声音,闭眸推了他一把。太陌生的感/官刺/ 激,让她仰头时显得如此无辜又可怜。
草野的风吹湿了她的长发,皮肤上因为这点残余的冷,一点热度就开始无限放大。
陆行风纹丝不动,笑了声,控着她的胳膊不许人下去。
他也紧张,但又明显自如的多。先亲了亲唇,点到即止的。很快,滚烫的鼻息一落在耳颈,叼住的猎物便开始忽然打颤:“不要。”
“不要什么。”陆行风像是没听清,他wen出了声音,将那甜美的津.液悉数咽下,在她耳边邪气地问:“不要这样吗。”
“你,混蛋——”
叶知秋想抵开他,可是太晚了,那声骂带着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绵软娇嗔。
不轻不重地拳头砸在人身上,也全是欲.拒还迎的烈火,什么也拦不住,什么也躲不掉。
“骂我吧。”陆行风毫无愧意的道歉。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等人软迷迷地泄了力,才又一路咬下去,气息不稳道:“是我趁人之危,是我强取豪夺。”
叶知秋闭眸受着,浑身脱力地被人捞在怀中,应该是难堪的,却又不可自拔生出可耻的愉悦。
这个过程转换的如此仓促,让她对耳边如同酒醉的呢喃同时感到憎恶和期待。
然而在忍耐里痛苦的不止她一个人。
陆行风抱她的手臂紧张起来,血液里暗蹿的冲劲儿,就像此刻爆起的青筋,急不可耐,只想找个破口暴躁的杀磨。
滚热的何止是眼神。
他鼻尖轻轻蹭了蹭,露出尖利的牙齿,在这愈发亲.昵的挣扎里越凑越近,作恶似的把自己推过去,每一次,都迫她在缺氧和过度呼吸带来的热浪里无限接近地感受他。
然而无论是人前的正经皮囊下,还是眼前追高的情境里,叶知秋始终学不会对自己坦白。她平静,冷漠,不给人看出克制的源头,也不肯露出内心复杂的原形。
~望怎么能是恶。
陆行风捧着这株才从雨季破芽而出的花朵,望着她缀满了水珠却不肯打开的叶瓣,只想狠狠晃醒她,直到破开困住她的层层枷锁。
但这还远远不够,陆行风将她捏湿的手攥住,自衣摆下缓缓探入。
叶知秋蓦的睁开眼,慌慌张张地摆着腿想下去:“你……不要胡来。”
“为什么哭。”陆行风一个抬膝就拽住了她试图下滑的动作,他缓缓停下来,两指捏着她白净的下巴,挨着她时呼吸有些不稳:“觉得我在欺/负你?”
两人此刻隔开一点距离,叶知秋长长喘出一口气,泪蒙蒙地望着他:“难道不是。”
“是,怪我。”陆行风讨好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唇,才吮了几下,怎么就肿了。他言辞诚恳,微微偏头时嗓音哑到不像样,“那我让你还回来,好不好。”
“我不需……”
“我知道。”陆行风忍不住轻啄了她一下,在她颈间狗似的嗅了又嗅:“是我需要,我不喜欢看你吃亏。”
下一瞬,叶知秋的手被人掌住,一并被带去了他不知何时已松垮敞开的裤摆。
指尖生热。
她开始大脑放空,一时分不清谁在撩拨谁。
陆行风却生出更多混账的期待,夜色盖不住情感的雷雨,神经下鼓涨的想象连同冲.动如同激流,此刻亟需找到爆破的出路。
原本就不是什么自持守礼的正人君子,对叶知秋,他尤愿慷慨。
乐意带她去领略山川城池,从宽阔有力的肩骨,到平坦劲/瘦的腰fu,及至还未被开垦过的荒野秘/地。
叶知秋睁着眼,始终僵的像块木头。
“好摸吗?”陆行风热乎乎的凑过来,讨好地问。
他这个眼神,就像一个鲁莽尝试急需人肯定的毛头小子。有一刻,叶知秋觉得她可能真的把人欺负了,还欺/负的有些厉害。
她脸上蓦的炸开一朵红云,怔怔垂下眼睫,并不肯回答。
“不说话?”陆行风忍了片刻,莽撞地靠近她耳侧,“那就换个地方。”
那声音实在过分的危险。
“好……好摸。”叶知秋吓得呼吸一窒,话未经脑便甩了出来。
这一刻她什么矜持克制都被这个混账东西给撕拉没了,陆行风这个人,在捉弄她这件事上堪称才华卓绝、天分独到。
他但凡肯分一半精力去经营经营自己,恐怕也不需她这个盟友了。
“倒也不用好好摸这个词,好摸我就能听懂。”陆行风忍不住低声笑了,笑得胸腔微震,笑的叶知秋恨不得猫起爪子要打人。
月色温柔的陷落在云间,屋外的人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
叶知秋浑浑噩噩的倚靠着他,在空落落的庭院里,看到那一轮晚月好像也褪去了外壳,更明亮,也更坦荡。
她吸吸鼻子:“人是不是早走了。”
“是。”
“你故意不说?”
“是。”
她还想再问,但陆行风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
没人告诉她吗?她这逆来顺受却又带着一点刺的眼神,根本就是诱惑本源。
陆行风从未觉得征服的野心这样强烈,却又停了下来。
他没有忘记那张沉重的婚约,策刀杀向他的刺客,今夜忽然出现的火药,蝗虫一样的贾玉璋,敌友难辨等他入网的荆棘路。
陆行风的出路只有一条,却绝非受制于人,将身家性命交由他人掌控。
看到曙光之前,她得站在光明里。
她不是宋离的白月光,她是他的。
“今天先放过你。”陆行风最后碰了碰她的耳垂和嘴唇,握着她一截雪亮柔软的手腕,一低头,把热浪往她耳朵里送:“往后每一次,我会让你都对我更热情,我保证。”
不是什么正经保证。
叶知秋在陆行风的呼吸声里轻轻发抖,腿颤巍巍落了地,却也没什么力气,细白的腕子还吊在人脖子上。
陆行风汗涔涔地扶了她一把,那声粗重的呼吸意有所指,目光仍着迷地流连在她湿润微红的脸颊上。
叶知秋怎么会感受不到,她下意识避开,扯了扯发皱的衣襟,轻轻道,“今天,权宜之计而已。”
“嗯。”莫名的,陆行风也没否认。
叶知秋短暂沉溺在对方此刻的妥协和温情中。
显然,她遇到了猎艳场上最让人无法招架的刽子手。强势又笃定,站在那里就是最佳的饵,让人明知是陷阱,也要奋不顾身跳进去。
呼吸一远离,那不可言说的热度就逐渐消散了。叶知秋垂着头,又去拍打被掀高发皱的裙角。
光线昏暗,不知道碰着了什么东西。温热湿软的一团,隔着衣料顶在手背上,被她掸衣服的力度一带,颤颤的抖了下。
陆行风被打疼了也像被打舒服了似的哼了声,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倏地往后一步,急急推开了门。
叶知秋尚茫然的困在黑暗里,隔着并不明亮的门隙,看到陆行风闷声不语站到了水缸前。
他低头悄悄看了眼腰带,耳朵根红了。那双修长劲瘦的大手悄悄放上去,才想动,却又有所顾忌地回了头。
两人隔着夜色四目相对,陆行风脑子轰地一声发白,这才如梦初醒般一把举起缸,把自己整个浇透在哗啦的冷水里。
叶知秋隐约猜到是为什么。她惶惶然闭上眼转过身,不知怎么的,竟觉得自己也该淋一场。
***
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
陆行风出门时,叶知秋还合衣躺在床上没有睁眼。
他也没喊,两人昨晚睡的都不好。他本着贞洁烈夫的职业操守,窝在地上将就了一夜,成功熬出两只国宝眼。
国宝眼一出门就和隔壁农妇撞了个脸贴胸,陆行风内心一句沃日,吓得跳起来,他简直怀疑这人昨儿听墙角听睡着了,现在才醒。
“哎哟,郎君出门啊?”
妇人神色倒很镇定,她望着陆行风,一边感慨年轻人精力旺盛,一边诚心叮嘱道:“小娘子身子骨弱,这夜熬的……”
那位怕是下不了地。
“……咳,还行。”陆行风扯着明显短了半截的衣裳,满脸端方雅正如君子明月:“我出门给娘子置办身好衣服。”
倒是个细心人。
农妇望了望屋里头,笑道:“那郎君怕要快些走,这几日城内铺子歇的早,来回脚不落地也要个把时辰。可惜我儿出门出得早,不然还能捎你一段。”
陆行风原本随口胡扯,听到这里,却起了兴趣。庸城设棚施粥引得难民群聚,铺子歇的早正常。
但眼下才什么时辰,姓温的出门这么早?
他只有期末裸考时才干过这种起早摸黑的事儿。
想到这里,陆行风从腰带里摸出几粒碎银,笑的像个散财童子:“要不,大娘带我一程?”
农妇脸上的褶子肉眼可见地被熨平了,一边接银子一边说:“多大点事儿,倒也用不着这些……”
带路钱比买衣钱还多,果然是落难贵公子,不知银钱为何物。
“温兄似乎很忙?”陆行风这辈子搭讪人的经验都用在这里了,还是个老妪,一开口,便觉得感情和技巧的分寸没握好,问莽撞了。
但片刻后,他发现……有点多虑。
农妇是个憨的,才一半脚程,已将整个地儿三十户人家的底细全都倒给了他。
陆行风手握众多婆媳姑嫂家长里短伦理撕逼剧的一手大料,心情十分沉重。他现在只想点个暂停,开个快进,然后把这些噪音放入回收站,一键删除。
因为有用的消息,实在凤毛麟角。
到了成衣铺子,陆行风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来这儿是干嘛的了,农妇却忽然眼光放亮,问道:“郎君,你和你那私奔的小娘子,还未成礼吧?”
陆行风一脸茫然:“什么礼?”
“自然是成亲拜堂的婚嫁礼啊!”农妇捏着银子,如同看着自己的亲儿子,笑的异常慈祥。
“我与店掌柜的相熟,郎君若过我的手来买婚服,足足能少这个数。”
她伸出一个食指,把陆行风的那颗砰砰乱跳的心都吊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举缸浇水!
买买买!
今日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