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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漠烟城 ...

  •   “钰儿,不要夺走我的钰儿,天妃我求求你了,妾身答应您所有的要求,唯独是妾身心头肉,是妾身怀胎十月所生,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那个女人的手死死不肯松开年□□童的手,一闪天雷而过,劈中了不及闪躲的女人,血液从她的嘴角漫延开,花绣粉衫上开出了红色的花朵,金线与红显得格外糜烂,一声低吟“母亲!”
      娄敬啼从梦中惊醒,这是他来到这个不熟悉的地方的第七个日头了,那日他右肩上的伤口未经药物处理,尽管他每日用溪水清洗擦拭但他清楚明白他需要的是檀烈草,只有这种草可以根除他右肩上深可见骨的抓痕。
      凭着指环的感应,他感知到了西南方有灵石,南翁和他说过,灵石蕴藏着的是一股极纯质的灵气,渐渐的指环从红玉髓变成了白玉的模样,感应也断了,“怎么了轻羽?”
      轻羽能感应到灵石是因为轻羽也为白胡子衡水所打造,能与世间万物的共情,是娄敬啼从小佩戴的,不知何时而有,记忆早在飞升前就有了。
      “那是?”轻羽闪烁着红色光芒,没错的话是在西南方向了。
      娄敬啼一招剑诀摘下一瓣花叶抛下空中,腾空而起的是花雨带着娄敬啼而起朝着烟城方向去了,路上也有停歇伤口愈合了又会隐隐作痛,最后娄敬啼还是徒步走了两三天的样子。
      一来到烟城时他也惊了,这里方圆十里内都是芬芳馥郁唯独城内枯槁黄烟四起。
      路过了一位老人家,肩上扛着几捆柴草,面黄肌瘦的样子,停靠在路边石壁间,来行的商旅摇着骆驼的铃铛,讨要着一些水,“大爷,你行行好吧,我们也是没日没夜走了数天,实在不行了,太渴了,我的娘子都热晕过去了,我这有好的布匹可以和你换。”大爷直晃手,烟城这个地方待着的人身上总会别着个水囊袋,可见商旅不管怎么说老人家都不为所动,头巾包裹着的妇人从骆驼上坠落,砰的一声,把商旅吓得脸都青白了,“郡……娘子!”
      差点从嘴中漏出一个本不应该有的字眼,落地的妇人在被商旅扶起时狠狠地瞄了一眼商旅。
      “我有水。”
      忽然从骆驼那儿有了一个轻快的声音,这个声线细腻敞亮,如春风轻抚,不会太快,总是慢悠悠的像溪水流淌,很温柔的年轻男子声。
      胖胖的一个陪行往后一跳最先发声……“啥!爷,骆驼成精嘞,啊~啊~啊!”
      在连叫了好几声后看着骆驼嘴巴里任然吧唧吧唧张着嘴巴,“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吓你的。”
      小陪行眼睛都瞪直了,趴在地上直蹬脚早已经魂不附体了。
      “小墩子,怎么和公子说话的!”商旅具有威慑的话让倒地上的陪行缓了劲儿,再看是骆驼另一头有个雪白华袍的公子,头上戴了一副遮面的帷帽,看不出个容貌,但身形修长肩背单薄,看着精神,像块温润的羊脂玉。
      小墩子看了也只是哇了一声,几次都想偷瞄娄敬啼,却总是被碍眼的帷帽吃了闭门羹。
      娄敬啼取出自己的水囊给了商旅,商旅先是弯腰抱拳给礼的样子,被娄敬啼拦下,没懂被拦下的意思又从腰间取下一袋子银两塞进了娄敬啼的手里,娄敬啼依然没有要,“这是?”他初到凡间,看不明白给个水为何要给自己钱,拿在手里钱袋分量不轻。
      为首的那位商人只希望娄敬啼能快点收下回礼,没等娄敬啼把钱推还,商人就先跑到了妇人跟头见妇人点头回应了自己才从袖中掏出一个银酒杯,倒出的水看着清澈,又是回头撇了一眼背后的少年,背对着娄敬啼在银杯中晃了晃水见酒杯无变化才递上了水给妇人。
      “公子莫怪,这是道上的规矩,我们一行从遥远的地方一直走到了烟城想着换点东西来着的,可是路上一连遇到的劫匪无数,有下蒙汗药的也不在少数,如果不谨慎一点,我就是那任人刀俎的鱼肉了。”商旅一边解释着一边又将水倒入一点到自己的水囊中。
      踩着拘谨的中原人步子而来 ,他们介绍着:“我是这个商队的胡老板,那是我娘子小陈氏,然后是我的打手小墩子,我猜公子也是要入烟城境内不介意的话我们一道而行吧!”这胡老板的邀请倒也是没问题的,这娄敬啼将手背向身后算着大概,这算卦之术很玄乎,不是什么都可以看得到算得透,突然异然间那烟城老人家脸色发青,双手扼制着自己的脖颈,面颊上的汗珠顺着银发滑落,就在那一瞬间的过往,没人看到老人家蜷缩在了岩壁边,挣扎着灌了一口腰间葫芦中的液体。
      黄沙飘眼 ,烟城这个地方与外界天壤地别啊~城外绿茵芬芳,城内却像蛮荒之地。
      指尖流转出的真气也被压制了一半,像有某种磁场在控制着来访者而释放着保护自己的强流。
      胡老板念着路上相陪的情分特地想请娄敬啼大吃大喝一顿好的,但是在看到城中一片荒芜过处店面皆是紧缩看来。
      “天不如愿,光是想好好吃一顿,休息一晚看来都不一定找得到地方了,夫人,要不将就着吃行囊里剩余的胡饼先垫一垫肚子,我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住所。”
      胡老板这个人的面相的确有一股商贾的味道,但这是装扮之下才透露出的,在娄敬啼看来,眯眯眼,微胖的身子,细白的皮肤手上有茧子,背也打的不是很挺的样子是个在富贵人家有身份之人,不是主人只是个类似管家之辈的到底有可能,妇人由头巾包裹着,身着一身花色简易的骑马装,从城外到城内一直未落脚走过半丁点路,这么一猜,她们也不是什么商旅。
      在小墩子忙找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后终于看到了一家敞开了门的客栈,里面非常的繁华,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有着一身藏青短裙,肤色谷浓腰缠银铃赤足舞姬,衣领相交有兽纹花样,头戴银冠好叫一动人,舞姬抱琵琶环绕踩着点子舞到了娄敬啼一行人的跟前,眉眼带笑,楼内还有其他的姑娘们也都是唱着娇柔绵语,怪有一股风情。
      这不刚坐下,那舞姬扭着腰撞到了胡老板,嘴里说着歉意手却不老实的勾着胡老板的腰带子。
      陈氏不屑的抛出了一声:“啧~”
      天黑之后更是诡异,也就小墩子出门喂了个骆驼之际,他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告诉着胡老板自己看到了。
      “胡爷,那是真滴,俺不骗腻儿……就是俺一出去就看到巷口所有之前紧缩大门的房子都敞开了门,而且和白天看到的都不一样了,这会儿俺莫有记得这儿附近有一条河,俺打保票!”
      小墩子说着更急了,最后直接拍在了桌子上两回,“那河上还有小房子就是,舅爷子家那种特大的,有船有房的那种好像叫舫来着吧!”
      大吃一惊,出了门之前还不信小墩子说的,可出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小河,他们几个都呆愣住了,或许不是因为小墩子没把这看到的说的更夸张一点才对,是他们几个都怀疑起了几个人身处的境地,没大概了解过烟城只知道以前繁华过。
      从花舫里走出一位玉面郎,他粉面桃红柳腮,眉眼上挑,胸口敞开了一片撮着一支旱烟杆儿,竹面帘子中还有一舫的美人在里,从这条河的那头过来的小船还不少,船上掌舵的人眼神呆滞无神,每个都像被夺了魄的小鬼一般。
      玉面俏郎直到从娄敬啼眼前而过之前都一直用一种打量从下至上的轻浮眼神看着,让人好不自在,背后总觉得一凉。
      “客观到可以也去一览这摩护河,这是烟城的宝贝,是正真的水烟缭绕通往永生之域。”客栈的老板娘徐婆婆是这么说的,她要不是上了年纪也想去看看这永生之域。
      “永生之域吗?真的是它,我们来此就是为了找到这个,今日总算见识到了。”胡老板的嘴角不由上扬起一抹让人捕捉不到的弧度。
      “可是去永生之域的最怕就是没有资格去,明明就在眼前了,偏偏去不了。”陈氏咳嗽的厉害扯着胡老板的衣袖往门栏处一搭看着惹人怜。
      永生之域的大门需要用燃魂灯点燃才能进去的,摩护河也不是一般的河流,它是条往生河才对,给亡灵们通达入黄泉一条不二的选择,毕竟亡灵们要不是被鬼差架着走,一路受到鞭刑之苦,而这摩护河也能入黄泉总比再受到皮肉之苦好。
      “鬼河不是常人能上的,要么说燃魂灯呗!燃的是气数,体格好的人去一趟回来神清气爽,而体质阴寒的人去了很容易带个不干净的东西回来,或者有去无回,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来者选择去永生之域享受美梦一场。”
      轻羽也在徐婆婆说完之后再次红艳了一刻,那刺痛感仿佛灵石就在刚刚出现在了娄敬啼眼前。
      不知是怎么回事,轻羽所指着的方向好像就是永生之域。非去不可灵石就在眼前了。
      徐婆婆是取出了两盏燃魂灯,很小巧一个水晶瓶子,里面装着的一些会闪着光芒的小飞虫。她眼里闪着一丝不经意的柔情,“早些年啊~我曾经也用这盏灯与一人去过永生之域,那里是什么样我早就记不清了,可是唯独那人我……”
      对于徐婆婆来说,这两盏灯她是用不着了,她既无牵无挂一个人去了也是孤单,而灯需两个人用方安全,谁也不知道小虫子乐不乐意给你闪照着光芒,互相感应着对方瓶中的光一起闪耀,这就是踏鼓虫的特性。
      灯杯徐婆婆以竞拍的方式在客栈一楼售卖,当时人多钱也不经花了,是胡老板一马当先拍下了一盏。
      眼见还剩一盏,已经叫到了三千两的数了,娄敬啼没多少钱他向胡老板借这么一笔巨款怕也是难还,起初胡老板不大乐意的。
      “娄公子啊~我刚拍下一盏现在手头也是没啥钱了。”
      “老胡!”陈氏眼波流转给了胡老板一个眼神他便心领神会了。
      娄敬啼已经离灵石很近了,可偏偏,偏偏就是没有这钱,眼睛从徐婆婆手中的灯盏盒子上就没挪开过,最后两盏灯是被客栈中的舞姬端走了,一盏是留给胡老板,另一盏并不知买主。
      很是遗憾,竞拍在激烈争抢过后褪去人潮,留下满眼都是愁绪的娄敬啼,咬着嘴角就差一点就能使他爆发出所有的不甘,他想他不能唉声叹气,看到舞姬端着银盘走向了一条长廊,他就暗自下决心跟在后面,舞姬进了一个屋子后,娄敬啼就隔着门想看这买家,他不想用不干净的手段去偷去抢,他只是希望最后他能说服买主先暂时借走燃魂灯,他已经想好了看向自己手掌心中有一块上好的青玉鸟织章,这是他从小就佩戴在身上与其说是盖章到像是玉佩,上面刻着静安玉碎,侧边是刻有一行小字竹柳,月白色流苏垂坠佩戴在身上看着雅致又可当盖章。
      他想用这枚章先抵押在买主手中,谁能想到这枚章乃是千金难求的贵宝。
      “娄公子请进吧,屋外多有不便。”
      这声音是!是陈氏。
      娄敬啼不敢相信为什么是陈氏拍下了最后一盏灯。
      之前陈氏一直用头巾包裹自己脸,看不出长相,现在陈氏却将头巾取下以真容面见,用漂亮形容非常不当,应该是绝佳,乌髻盘绕,云袖细腰。
      “妾身拍下这盏灯但是却无法通行于人鬼两界,不知公子为何事急于此灯,但妾身信得过公子,我腹中胎儿因先天不足命中注定难以降生,唯有永生之域的南路茗草可以保下他。”说罢陈氏爱抚自己已经微隆的小腹,眼中的温柔溢出了眼眶。
      她的意思是拿灯和娄敬啼换草,最后妥协之下是由小墩子和娄敬啼拿到了灯。
      胡老板的身子不如小墩子健壮,小墩子为人实诚胡老板也放得住自己那颗快半百的心,二人都是一起去永生之域取花的总有一个人会成功的这就是把握。
      小墩子这个说来不煽情吧!抱着胡老板的手臂鼻涕眼泪汪汪的,“胡爷,你嫰是信滴过俺,俺一定带花回来!”
      胡老板见势就抽出扇柄敲在了小墩子头顶,“行了,你连草和花都搞不清,我还是玄着那颗心吧。”最后小墩子的衣服是被胡爷理了一遍傻笑着上了船的。
      “娄公子,请你务必照顾好这个瓜娃子……”
      夜路已去了一半,他们当坐上了花舫时,见船只减少,想来他们也是最后一批去的人了,水面透着看不见底的黑,最后二人消失在了一片雾气中。
      陈氏望向了天边月,许久叹出了一口长气,“唉~老胡啊,你说今晚的月亮真圆是滴不,为什么我们在府上的时候也看月,那会儿的月亮再圆我也不觉得好看,你说呢?”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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