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废棋与暗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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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尼尔刚推门进屋，就看到二号大大次咧地躺在毯子上，看到自己来了，就‘嗖’地一下端正坐好，还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漫画书往床底下塞。
而吉野顺平听到开门关门的动静，则是眼泪汪汪地抬起了头。
艾尼尔端着托盘，目光迟疑地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来回看了一圈。
然后。
“砰！”
“呜哇哇——为什么、为什么！”二号捂着被敲了的脑瓜在地上来回打滚，“我要闹了我要闹了！为什么打我！我明明有好好教课！！”
艾尼尔把托盘放下，坐到中间，往吉野顺平手里放了颗橘子，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艾尼尔扭头就把躺在地上打滚的二号拉了起来。
慢条斯理地顺着着二号杂乱的头发。
“对不起，我不应该什么都不问就直接敲你的头，”艾尼尔说着，摘下二号嘴边的零食碎屑，指尖一撮，直接碾碎，他继续柔和说道：“那么，你有好好教课吗？”
二号看着艾尼尔的双眼。
他目光游离了。
他果断心虚了。
零食残渣就在艾尼尔手上，漫画书也是在艾尼尔眼皮子底下被藏回去的，吉野顺平也是真的被他给说得快哭了。
但是！
他堂堂特级咒灵，咒灵首领，为什么要给一个小小人类当家教！
他要反抗！
他要奋起！
他要杀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人类！
“对不起嘛，小艾尼，”二号睁着豆豆眼，拿湿巾给艾尼尔的手擦干净，又乖巧跪坐回原位，“你不要生气啦。”
接下来的教学过程就顺利多了。
二号这回确实是教了吉野顺平点东西，但是他不会像真人那样装柔和，以至于吉野顺平越学越茫然，一度怀疑人生，最后艾尼尔已经在思考真人和二号的差距并不只是当时说的实力差距，看起来，连智商上也是有所短缺。
艾尼尔和吉野顺平对视一眼，相互微妙地点了点头，一致认为今天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
于是艾尼尔火速将二号打包带走。
打包过程实在太过混乱，以至于艾尼尔都忘记了兜里手指的事情。
第二天，吉野顺平瘫坐在电视机前，仰头倒在沙发上，满脸看破红尘。
虎杖悠仁坐在旁边，在面前的一堆光碟里翻找想看的电影。
“悠仁，我好痛苦…”
“我真的、真的越来越听不懂真人先生的教学内容了。”
“我像是在学德语，懂吗？德语！”
吉野顺平嘴里都吐魂了。
虎杖悠仁把脸从光碟里拔出来，很认真地看向吉野顺平，诚恳说道：“既然这样的话，你干脆转学到我的学校好了。”
“学校？”
“对啊，咒术师学校！”
他这才知道，原来咒术师还有专业学校什么的。
吉野顺平认真思考，虽然听起来是个专科，但是他确实想好好使用自己的能力，不想浪费这个能开启新世界大门的机会，况且，他对现在平淡的生活和学校没有任何留恋。
于是吉野顺平立即拿出手机，用短信跟妈妈商量转校的事情。
虎杖悠仁把选好的光碟放进dvd里，转身凑到顺平旁边，凑近他正在打字的手机界面，目光看到联系人的名字后好奇道：“诶，你也跟…艾尼尔说嘛？”
吉野顺平目光温柔下来，“嗯，”他低声说道：“艾尼是我很信任、很喜欢的朋友。”
“我想听听他的想法…”
不过，艾尼的话，一定会支持我的。
艾尼尔看到顺平给自己发的消息的时候，正坐在二号的腰背上休息。
“2856个了，”艾尼尔拍了拍二号汗淋淋的结实背肌，“后面的自己记一下哦。”
“好——”
二号：“帮我擦擦汗吧，小艾尼——”
艾尼尔刚锻炼完，光着上身，薄薄一层汗浮在他白皙极致的肌肤上，在阳光下，像是身体上倾洒了层碎钻一样晶莹。
艾尼尔拿下挂在自己肩膀上的雪白毛巾，伏着二号的背肌，伸手把毛巾在他的脸上擦了一圈。
二号：“…………”
他看不到因为和自己贴肌肤相贴而心脏加速的二号的脸，出声询问：“嗯？擦干净了吗？”
二号：“………还没。”
艾尼尔继续擦擦：“现在呢？”
二号：“唔唔…还没。”
艾尼尔感觉自己都快把毛巾塞进二号的嘴巴里了，怎么还没有擦干净。
他索性直接跨坐在二号绷紧的腰背上，双腿夹住他的腰，固定好，一只手小臂撑在二号的背肌上，另一只手摸索着把毛巾继续往二号的脸上擦。
艾尼尔这回是仔仔细细地好好擦了一遍，擦完还摸了摸二号整张脸是不是擦干净了，确定没有汗水后才收回手。
继续给他擦身上的汗。
柔软的毛巾顺着肩颈的肌肉向前擦去。
二号简直要发抖了，撑着地板的双手克制地扣紧。
在喉结被艾尼的指尖无意蹭到的时候，他深深嗅着身上传来的隐约香气，加上后背皮肤紧贴摩擦的软嫩触感，二号刚被擦干净的汗立刻又淌了下来。
二号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我，真人，果然是个畜牲。’
但是艾尼尔刚吃过生命力，还没到晚饭贴贴的时候，二号只能动了动后背的肌肉，沉醉地感受了一下软滑的触感，低头闷闷道：“擦干净了，呜呜。”
艾尼尔被逗笑了，双手揽住二号的脖子，整个人都严丝合缝地压在了二号结实燥热的后背上，他笑道：“怎么还呜呜了。”
二号闭口不言，又哽咽了两声。
艾尼尔被二号这副智商不太够又着实委屈的样子可爱到了，他低头用脸颊蹭了蹭二号紧绷的颈部。
软红的唇在脖子缝合线的正中心落下一吻。
“唔…”
二号单手撑地，空出的粗粝大手一把握住艾尼尔夹着他腰部的小腿。
艾尼尔动了动，随即就任由二号圈着了。
二号偷偷在手臂上长了颗眼睛，黏腻贪婪的眼神死死盯着被自己大手轻易圈住的小腿，他更是忍不住想要去舔舐手指缝隙间迫于压力，浅浅溢出的白皙软肉。
二号沉默地继续做起单手俯卧撑。
艾尼尔直起身，就这么跨坐着给顺平回消息。
“顺平，你能做出这个决定，真的是个很有勇气的人，我很支持你去追求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记得和家人商量一下，吉野阿姨会支持你的。
在新的学校要努力学习哦，我期待你能很好地发挥自己才能的那天，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可以随时联系我。
加油加油！——艾尼尔。”
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凑在这块小小的屏幕面前，虎杖一字一句地把消息读了出来，他感叹道：“哇，你的这位朋友，真的是很温柔的一个人耶。”
吉野顺平又重新看了一遍艾尼尔给自己的发的消息，原本有些不安的内心，在此刻被很好的平复了，他抿嘴笑了，高高兴兴对虎杖悠仁说：“那我现在就要去学校收拾东西！”
虎杖悠仁：“好啊，诶？吉野阿姨给你回消息了吗？”
吉野顺平已经开始换衣服了，他边换外套边说：“已经说过了，现在艾尼也支持我，我马上就跟妈妈说可以办转学手续了。”
虎杖悠仁走到门口，穿上自己的鞋子，双手插兜：“那我也去帮你收拾东西吧。”
“谢谢你啦！”
——
“2982、”
“2983、”
“2984、”
“呼——”二号喘了口气，他继续做俯卧撑，垂着头，将表情隐藏在阴影里，很自然地问道：“是顺平发来的消息吗？”
艾尼尔正在单杠下晃悠，他有点想试试引体向上，闻声奇怪地扭头看向二号淌着热汗的身影，“是啊，怎么啦？”
二号可从来没有关心过顺平，突然这么问。
“2993、”二号喘了口气，说道：“没事哦，随便问问。”
另一边的真人收回了视野，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每次、每次二号在他有机会可以长时间视野共享的时候都看天、看地、看墙壁，就是不给他看小艾尼。
不过……
真人扶着天台的铁栅栏哼笑，计划虽然变动很大，但是最终结果没怎么变嘛……
这些天他一直注意着吉野顺平的动向，没想到，这个在蠢货人类里还算有点聪明和运气的调剂品，居然自己结识了虎杖悠仁，还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废棋重新把自己投入棋局里…有意思哦。
只希望吉野顺平死掉的时候，小艾尼不会太难过。
但是，如果小艾尼并不知道这件事，甚至认为吉野顺平只是失踪了的话，那就不会伤心了吧，再或者……受欺凌的少年努力反抗霸凌者但惨遭杀害这种悲情结局也不错嘛。
真人做作歪头想了想，“顺平的学校叫什么来着？”他表情夸张，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里樱！”
真人手撑住栏杆，轻巧翻越，大风吹过他的身体，真人低头向下看去，人类，像蚂蚁、像灰尘一样的人类。
他张开双臂，向前踏出一步，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他大笑着任由自己自由落体。
“咚！”
虎杖悠仁抱着厚厚一摞子书，回头看向身后的顺平：“什么东西掉了？”
吉野顺平也抱着堆杂物，低头一瞟，随即无所谓道：“我的水杯，咱们先把东西放到墙角吧。”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废棋与暗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