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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九十只熊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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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某只雌虫牵肠挂肚的雄虫在干什么呢?
难得有了一天的休息时间,楚天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雄父和哥哥们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怎么出过门了。
家里的侍从们倒是对他尊敬照顾有家,可到底不是亲虫,楚天能感受到他们多多少少的畏惧感,相处起来也并不融洽。
“哎,好无聊啊……”
轻巧的翻了个身,楚天柔软的白色上衣微掀起,软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十分惑虫。
室内的自动恒温装置正悄无声息的运转着。
金黄色的触手霸道的压过透明触角,殷勤的在楚天身上按摩着,力道柔和舒适,引虫昏昏欲睡。
舒服至极,楚天眼睑微瞌,精致的脚踝轻轻抖动,慵懒的像极了猫中贵族。
就这么懒散的躺着,躺着,卷翘的睫毛微微展翅。楚天脑袋一歪,彻底瞌上了泛起水雾的黑珍珠。
主人的懒散也传染给了触手,金色的触手弯起尾尖,轻轻晃了晃,随后慢慢飘落,落于透明的触手之间。
终于压住了精力旺盛的金触,透明蜷曲身体,狠狠抱住了它,看不见的首部蹭了蹭主人的雪色,随后,也慢慢软了身子。
别看它们想软就软,一但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刷的硬起来,然后绞杀一切危险的来源。
哼哼,至今还在维修的远征就是个好例子。
漂浮的思绪如雾团般起起落落,总停不靠岸,恍惚间,似乎能听到有谁在呼唤……从如梦似幻到逐渐清晰。
【孩子……
好孩子……你终于来了……
我期盼的傲子啊,赶快行使你的使命吧……
孩子啊……我族的荣耀…… 】
‘你是谁?’头一次清晰的接触到梦中场景,楚天兴致勃勃的尝试着对话道。
【我是母亲啊……孩子……】
可能清楚这是个梦,被笼罩在无边际的黑雾中,楚天并没有害怕。他正疑惑的颦眉,从妈妈到雌父,现在梦里又莫名的多了个母亲,难道我这么缺爱?
调侃完自己,楚天好奇的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YiMu...YiMu...】
‘YiMu?姨母?义母?易沐?好奇怪的名字啊。’
【孩子……莫要让我们等急了……
子民们……期待……回归……】
‘哎,等等,啥子民?啥回归啊?’
混合着怪异金属音的腔调,轻叹着息,似乎是拿自己顽皮的孩子没有办法。
弥漫着网丝的黑洞中,披散着红发,长相充满攻击性般艳丽的女性,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宠溺,闪过丝丝红光,一帧帧画面被她传输到了想要传给的对象。
但这似乎耗费了她很大的心力,疲惫的皱纹缓缓爬上皮肤,她眼都没眨的进食掉正在勤恳攀爬网丝的生物。
被纤细的手捉住的赫然是虫族最为厌恶的异虫,身形高大的它在女人的面前竟小如蟑螂。
一只又一只,无数异虫争先恐后的来到女人的网丝前,不断攀爬,渴望成为盘中餐。
密密麻麻的网丝把女人团团围住,无人能看清她的下身,自然不会有人发现,她黑如雾的下半身已然塞满了整个巨大的洞穴。
不知道进食了多少只异虫,她终于停下了暴食行为,皮肤从松弛又变回光滑。
她挥退了源源不断的异虫后,眼神温柔的看向某处洞壁,从这儿辐射数万光里之外,穿过荒垠繁华的星球银河,直达虫族主星。
那里,有着她离家多年的孩子。
上一秒还睡得迷迷糊糊,下一秒就突然精神百倍,说的就是楚天现在的状况。
脑海突然升起的兴奋,通过神经网传递到了尾椎处,像磕了要似的,明暗交叉的触手们撒了欢似的乱摇着,非常的激动。
楚天浅浅按了按,没效果后,就不管了。
转而思考起刚才那些犹如浮光掠影的画面,既熟悉又陌生,让虫不停的抓耳挠腮。
努力回想着,越想画面越模糊,只能依稀记起漫无边际的群体似是朝什么中心缓慢的移动着。
实在想不起来,楚天就不想了,在床上滚了几圈后,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腰部用力,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从白天睡到黄昏,该开饭了吧~
随意的剥正了几根乱发,楚天颠颠儿的跑出房,然后挨个儿敲响了哥哥们的房间。
最后,朝着楼下的书房走去。
被遗忘在卧室里的光脑,突然闪烁了几下,弹出数次艾伦的名字后,又渐渐熄灭。
“你们今天都在忙什么啊?知不知道,本阁下可是很无聊的呢!”鼓起粉嫩的脸颊,楚天双手抱胸威武的坐在座位上,前面坐着的两只雌虫一个垂下头,似乎正在反省。一个举着筷子,似乎食不下咽。
似乎被难得生气的雄虫阁下吓到了,莫祸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仿佛害怕到了极点。
楚天轻咳了一下:“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一定要……”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憋不住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中,绵绵不绝的刺激着雄虫的感观。
“莫!小!祸!我跟你势不两立!”
眼冒火星的雄虫气急了,耷拉在额前的碎发都微微翘了,更别提身后扭曲如蛆的透明触角了。
一点都不担心雄虫的恐吓,莫祸单手撑在桌上,刻意收敛着笑声说:“无聊的睡了一下午的觉?”
下意识的,楚天说:“你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他捂住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糟糕,他刚刚还说他在床上无聊的数里一下午的虫呢。
“没办法咯,谁叫有个不喜欢盖被子的弟弟呢?”莫祸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说。
仔细想了想,楚天才想起,他睡前压在身下的被子,好像醒后是盖在了他的身上的。
可恶!他当初就不该给莫小祸打开房间权限的!
心里的小人握拳拳击了一下Q版的莫小祸,随后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的微笑:“这样子的啊,谢谢四哥的关心~”
“哼,有事四哥,没事莫祸,莫小天,你真机灵啊。”
“嘿嘿,嘿嘿嘿。”不好意思的笑着,楚天慢慢朝旁边移了移,从面向莫祸,变成了面向莫隋。
莫家吃饭,风格像是食不言寝不语,除了爱喋喋不休的楚天,若非必要情况,否则他们是不会开口的。
但没有雄父的饭桌上,那气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趁着弟弟们拌嘴,把自己吃的差不多饱了多少莫隋,用白纸擦了擦嘴角,作为家里目前唯一年纪大了的雌子,他下达了命令:“好好吃饭。”
话音刚落,两大只朝对方吐完舌头,做完鬼脸后,才继续进食。
食不知味的嚼着嘴里的东西,楚天眼神飘忽的看向了二楼。
他淡淡感叹着:“雄父到底在忙些什么啊?都一天没出过书房了。”
耳尖同时一动,莫隋莫祸默契的没有说话,幸好,楚天也没再多纠结。
又一次把不爱吃都营养品扔出碗外被发现后,楚天瘪着嘴,不情不愿的进食。
呜呜呜,他好想念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炉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啊啊啊!
虽然有很多菜他都没尝过,但不妨碍楚天默念着顺口溜样的一长串的菜名。
饭后消食,楚天在比4×100米跑道还大的客厅内做着伸展运动。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三二三…………………
莫隋抱着光脑,双手飞快的滑过一串串不知名的符号,因为开了隐蔽模式,他也不怕被楚天看见。
半陪着弟弟半忙碌着的莫隋,被消完食的雄虫盯上了。
蹑手蹑脚的来到莫隋背后,楚天伸出双手,倏的捂住莫隋的眼睛,瓮声瓮气的说:“猜猜我是谁?”
不用想,莫隋都知道敢在雌虫背后挑衅的虫是谁了。
除了有恃无恐的少年雄,还能有谁?
但好在他不是莫祸,没有扫了雄虫的兴。
顺从的关掉光脑,莫隋慢慢的猜测着:“莫祸?嗯……听声音也不对啊。难得是二哥回来了?嘶,到底是谁呢?”
“噗,嘿,唔。”憋笑憋的不断耸动双肩,楚天知道三哥肯定猜到他是谁了。
但哥哥如此的配合,明目张胆的偏爱,让雄虫美滋滋了半天。
眼见着莫隋还在“绞尽脑汁”的想要继续编造,楚天便大发慈悲的放过他了。
懒羊羊的把头靠在哥哥的右颈处,双手慢悠悠的晃着。
莫隋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雄虫柔顺的黑发。动作显而易见的熟稔,不见半点初次的生疏。
才安静了一会儿,楚天又开口说:“哥哥,四哥去哪儿了啊?我吃了饭就没看到他了。”
莫隋动作一顿:“不知道,可能去作战室了吧,他们下周有测验。”
听到这儿,刚直起身想要找莫祸的楚天又塌下腰了。
算了算了,现在还是不要打扰莫小祸了吧。
莫隋看他有点无聊,便把虫拉倒旁边坐下,开始跟他聊天。
“为什么不玩光脑,看视频玩游戏,雄虫不都喜欢这些的吗?”
说到这,楚天就无法控制的想要吐槽。
“哎,哥我跟你说啊,你不知道这星网有多奇葩!说什么为了关爱雄虫的身心健康不准我进入雌虫作战频道!连军事视频都限制我看!这跟幼稚园的小朋友有什么区别啊!”
“还有还有!那些游戏啥的,你都不知道有多变态!全都是教我们怎么玩弄雌……”想到哥哥是雌虫,楚天咕咚一下吞下了要说出的话。
“咳,还有那个……”
一个聊的热火朝天,一个听到专心致志,并不着痕迹的挡住了某个方向。
光明与黑暗是并行的,奢华的独栋别墅下藏着阴暗如笼地下室,可以说,这是雄虫家族的标配,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私欲来鞭笞不听话的雌虫。
但莫家的地下室已经很久没有因为雄虫而塞入惹恼他们的雌虫了。
这里逐渐的变成犯了规矩的雌奴惩治地带。
地下室的隔音很好,从外表看,像是一个巨大的库房。但偶尔路过的雌虫们都行色匆匆的离开,显然清楚里面是干什么用的。
“咳,咳咳咳!”
“莫,莫祸雌子,我再也,再也不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强烈的电流从头顶穿透血肉,烫焦着每一处血管与肌肤,雌虫气若游丝的惭悔道:“我,我不该偷盗雄虫的私,咳,私虫物品贩卖的!对,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红发雌虫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神情阴冷的垂视着不断抽搐的青年雌虫。
五指虚握住雌虫布满汗水的脖颈,莫祸歪头凑近他:“虚,小声点,你是想把谁招过来吗”
“比如,小天?”
心软的雄虫见此,绝对会不忍心的,甚至轻拿轻放。
虽然有这个想法,但雌虫不敢显露半分。
“唔,唔唔!”颤抖着苍白的嘴唇,他不断的摇头,雾蓝色的眼里全是祈求。
“放心,很快,很快就好了。”轻轻摩挲着苍白的脖颈,莫祸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麦色的皮肤被坚硬冰冷的尖刺覆盖,蜕变成骨爪的手略微用力。
“咔嚓”一声。
血肉迸溅,骨碎一地。
咕噜咕噜,脱离了身体的灰色脑袋一路滚落,雾蓝色的眼瞳凸出眼眶,倒吊的看着不远处打开的门口。
身穿侍从仆服的高大雌虫看着里面血腥的场景,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捧着铁盒子走了进来。
“四雌子,东西都追回来了。”
莫祸拿过一旁的手帕,擦拭完手中的鲜血后,接过了他手中的铁盒子。
“嗯,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
哒哒的走路声逐渐远去,高大雌虫沉默的开始清扫。这只雌虫他十分熟悉,抱着昔日好友的脑袋,雌虫叹息口气,把他塞进了黑色布袋里。
若不是家中突然需要用到大量的钱,好友也不会压抑住不舍,贩卖他珍藏的东西。
可惜,还是被发现了啊。
地下室外,炙热的阳光撒在身上,驱散了阴冷的感觉。
莫祸打开铁盒,看到了里面熟悉的小物品,玩具,布偶,小游戏机……甚至还有楚天剪掉指甲剪,头发,擦拭过的纸巾。以及一顶可可爱爱的小猫帽,那是之前楚天打赌输了,莫祸亲自给他买来戴的帽子。
想到这儿,莫祸的眼里闪过丝丝温情。
不过须臾,又阴暗了下来。
保存的如此完整,看来是废了不少功夫收集的啊。
就这么死了,还是太便宜他了!
方正的铁盒边缘突然凹陷,又被拉回原状。
还好追回来了。
想到某个粗心大意的雄虫,莫祸一阵牙痒,傻小子,别拿天自己也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