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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丧家之犬? ...
大半夜的,叶平又给冷醒了。
其实她自小炼《血河经》气血是很旺盛的,并不如何怕冷,只是她体质原因,睡后无法将气血灌注于四肢,导致手脚冰凉,她也没被子,就穿了身好看不保暖的雪白缎衣,这才四肢被冻得发僵醒来的。
如今这白衣也已肮脏污灰一片,连好看都不好看了。
距离此地十八里外有个小村子,每一户都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或架树枝上,或三根长木绑在一起架个三角,都架了晾衣杆。
村子里的女人,大冬天的也很勤劳,蹲在河边,换下的衣服放进冰凉彻骨的河水里,拿一个木棒敲来敲去。
衣服这样被洗干净,或者说敲干净后,被女人晾在杠子上。
冷其实是次要的。
这身衣服,微微发硬,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穿在身上仿佛一种酷刑。
叶平已经和师父失散半月了。
准确说不是不是她和师父失散,而是师父带着师兄师姐和她失散了。
十二月冰天雪地的,她也没带盘缠,索性身上带了火石,她的武力还算强硬,每日打些兔子野猪裹腹,勉勉强强算活得下去。
只是她不认识野菜,半月没沾过素的,上火得厉害。
另外就是半月衣服没换洗,真的不能再穿下去了,她一个十五岁的妙龄少女,成天顶着一股味儿打兔子都给兔子熏跑了。
如果不是怕十八里外那个村子的百姓报官,引来官兵围剿,她就考虑进村偷身衣服偷把小菜了。
说到官兵,其实师父带着一队师兄师姐,才是被追捕的主要猎物,她一个掉队的,其实是漏网之鱼。
干净的衣服,被仔细洗过的衣服,就在十八里外的村子里,现在半夜,人都睡得熟了,溜进去,拿了衣服就跑,只要一套,她就可以轮流换洗,不必继续忍受着堪比邪祟的衣服了。
运气好,说不定院子里会架两个杠子,一个晾衣服,一个晾腊肉。
运气不好,可能有条狗,脚步声还没近狗就要吠起来。
不过无需担心,叶平练的身法是凌光宗绝顶秘籍《踏雪无痕》,对付一条狗,杀鸡用牛刀了,有点大材小用,但绝对够瞒住一村的狗。
而且村子外种了一畦一畦的菜,青翠欲滴,鲜嫩动人。
叶平睡不着了。
她一跃而起,两脚轮流在冻硬的土地上跺了跺,大步流星走向那野村。
衣服在村里,她先到了村外被锄头翻出来的一格格菜田。
像她孝敬师父的汉白玉棋盘。
汉白玉不值钱,占了个玉字,其实就是石头,不过修行之人对玉都高看一眼,还做的棋盘,是风雅之物,于是这份孝敬师父赏脸收了。
扯远了,师父现在说不定已经享用上了官家的青菜馒头,还配四面遮风挡雨的房间,就等要么血河宗赎人,要么秋后问斩。
叶平摸了把脸,蹲到菜田里,薅了红的绿的青的好几种菜。
她亲娘的脸都没记住就被血河宗买去,剑法轻功心法都学得不错,也认得炽日文字,琴棋书画也和师兄师姐玩过,但地里的菜,抱歉,她一个都不认识。
真正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好歹知晓一条,野外的菜不能乱吃,可能毒死人,菜田里的可以。
她偷菜也偷得奇怪,不是一颗一颗地偷,而是一颗菜摘几片叶子,只有那不能分开的,她才囫囵偷去。
抱着一堆七零八碎的菜,她在河边放好,寻了堆木柴,按井字堆好,找了块中间微凹的石块,放进河水中洗得干干净净,盛了水,架在火堆上,开始烧。
趁着烧水,她开始仔仔细细地洗菜。
天上月亮明亮庞大,温柔而冰冷的月光像透明的绸缎垂在大地上,浸泡在清澈的流水中,随着潺潺河流翻滚荡漾。
没等水烧开,也没有将菜切开,因为叶平身上没有利器,就这样洗干净一片菜,往石块中扔一块菜。
靠着火,等着菜被煮熟,火焰的热气扑到叶平身上,虽然并不怕冷,但她觉得很美好。
水开了。
风悄悄游走,月光慢慢往东方下沉,菜逐渐被煮烂。
叶平已洗净两根树枝以充双筷,夹了一块绿色的叶子。
一股草的味道。
对着皎洁的月光,清澈的河流,吹拂的寒风,叶平对火抱膝而坐,手拖着腮,眉头不展。
随后,她拔了把草,在河里洗干净,放进了嘴里。
“呸呸呸!”叶平将草吐了出来。
果然人种菜是有理由的。
勉为其难吃完菜,叶平试着喝了口汤。
她皱起眉,又喝了一口。
然后不知不觉将汤喝完了。
汤固然难喝,但热气腾腾的水喝下去,人的肠胃都被抚平,感觉仿佛婴儿的额头被母亲的手轻轻抚摸。
叶平喝过许多热茶温酒,皆嫌弃,但此刻对着一锅野外烧开的汤,她满足地靠着树干躺下,摊开了了身体。
小憩片刻,叶平站了起来,一脚踢散火堆,扫进河里,随后向着村子前进。
叶平进村了。
叶平提气纵身,悄无声息飞腾一栋栋房屋之间。
黄土砖,大黑瓦,烂篱笆,有时能在院子里看见一两颗树,极少有一口井。
叶平心意已决,只有出手和不出手的分别了。
她迅速看中一户人家。
这家人估计女儿不少,晾衣杠上女子衣物比别家多,大多是黑、蓝、青之色,其中有一件青衣,被一只雪白、修长、指甲略长的手探出两指,一夹,那衣服便被抽走了。
风过无痕,除了少一件衣服,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
衣服到手,叶平急不可耐地飞出了小村,兴冲冲往山间而去。
起先她只是唇角带笑,神情仍算矜持,待离人烟远了,她便放浪形骸起来,四肢乱扑,眉开眼笑,这里摘一片叶子,那里抓起一直酣眠的松鼠扔出去,简直宛若疯癫。
松鼠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一只手抓起来,又被扔到另一棵树上,简直是倒霉。
一只尾巴勾着树枝倒吊着的猴子,忽看见一个四肢纤长的东西手足乱舞地飘过去了,一阵吱吱惊叫,砸在落叶堆里。
山林深处有一汪山泉,掩映在幽深树木中,从来寂静得瘆人。
忽然一件青衣不知何处飞来,落在了一根树枝上。
随后不知什么扑腾一下砸进泉水中,溅起三尺白浪。
一块无法分辨颜色的破布飞了起来,被扔到岸边。
水面漂浮着乌黑的长发,蜿蜒如蛇。
一张过分白皙的脸破水而出。
月光穿层层叠叠的树的枝叶照到这张脸上,宛若映照新雪,素光迷离。
这是个犹带稚气的少女,流淌着冰冷透明水珠的脸上还有细细的绒毛。
也不怕寒邪入体,半个时辰后,彻彻底底地洗过三遍,叶平才穿上了那件青衣。
再将那件白衣洗干净,叶平思索片刻,带着它回到了那个小村那户人家,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晾到了人间晾衣杆上。
这白衣由雪光缎所制,比一般的绸缎价还高些,只血河宗把银子当天上掉的,任它多金贵的玩意,仙子真君挑完了随弟子如何糟蹋,连叶平也不把它当回事,觉得它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不过再不当回事,叶平也知道这件衣服能换几十件农家的布衣不止了,此刻送去,只当弥补。
走时,她又顺了两件布衣。
再度出村,她对原来落脚的某棵参天大树也毫无留恋,带着两件布衣,投奔了那汪山泉。
累了便席地而坐,折腾折腾路过而无辜被抓的飞鸟,蹂-躏-蹂-躏出草而不幸遭捕的毒蛇,饿了便生火烤鸟烤蛇,野猪野兔自然也未能幸免于难。
黄昏,叶平忽见一从红艳艳的花颤巍巍的开在枝头,不由惊异,冬未过,山花竟已绽?
叶平盯着花看了半天,认出是杜鹃。
她有个师姐就叫杜鹃。
血河宗诸峰弟子少,于是不像别的宗门分内门外门,只按修为年纪分大弟子小弟子,常常是一个师父带两三个大弟子,再带四五个小弟子,杜鹃就是叶平师父带的两个大弟子之一,称作大师姐。
杜鹃师姐长得很美,皮肤白若雪光,眉目如画,看着温柔恬静,实际温柔是真的温柔,但恬静却并不,常与小弟子玩做一堆,十分活泼,只作为师姐的矜持还是有的,看着庄静。
杜鹃有一个相好的师兄,在同峰另一个师父手下做大弟子,据说很快要成亲。
也不知杜鹃师姐如何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更令人担忧的是二师姐阮韵,她已是怀胎十月,生产在即,不知下落如何。
好在朝廷对于妊娠女囚还算宽待,总不会让孩子没断奶就没了娘。
叶平正为诸同门忧虑,却不知风云变换风雨将侵。
齐州州府旻城,一骑黑衣惊掠而过。
来人势不可挡,手中华光一闪,守城吏哪敢挡?
那是朝庭仙吏的令牌,如今凌光宗奉朝廷之令剿杀血河宗,为行方便,凌光宗诸仙师亦得令牌。
其实无论是仙吏还是凌光宗的仙师,平日出路哪里看过令牌?便是血河宗也是不敢相问放其自去的。
阎王打架,小鬼掺合什么?
但如今却命各处严查令牌,连仙道魁首凌光宗也表示配合,进出也赏一赏脸出示令牌,各宗各派仙师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表示愿与朝廷同气连枝,与血河宗这等魔门不共戴天,否则各处云游的弟子都回不了宗了,在各处关卡被拦下,只言疑为血河余孽,为百姓安危计,无令还请勿轻举妄动,随意游荡。
好在非血河宗朝庭也并不为难,只要各派亮明立场,不与血河宗同流合污便可。
炽日朝庭也知此举恐惹各派不满,且各派明面上虽与血河宗势不两立,但且不说各项利益往来,便是门派上下与血河宗千丝万缕的姻亲关系,又哪里断得开?
且朝廷越是雷霆万钧横扫血河,且逼各派“自表清白”,各派反倒私下里更与血河宗牵扯不清。
兔死狐悲,安知下一个血河宗不是自派?便是此战做卒的凌光宗,也知此为与虎谋皮,日夜难寐。
但朝廷要的也只是这份表面功夫,以凌光宗为首,各派共拒血河宗,以证朝廷师出有名,乃是血河无道,天下皆讨。
此骑黑衣,便是朝廷信使,得血河弟子踪迹,匆匆来报。
背景是低魔高武修仙。
天下势力分官府、仙道、正道。
官府就是正统修仙力量,炽日皇朝,主要修法。
仙道诸多,以凌光宗为首,主要修剑。
魔道以血河宗为首,修杀道,也是女主叶平所在宗门,越杀越强,虽然人少但战力逆天。
血河宗主要杀谁?杀官府的修仙者,凌光宗弟子比较强,而且很护短,杀了麻烦;官府修仙者最多,低阶修士也多,且比较腐朽,低修被杀结果行贿摆平,血河宗就金银开道把官府弟子当菜吃。
官府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再说新皇即位总要政绩,于是内打硕鼠外灭血河,还联合了仙道共战血河。
差不多就是这个背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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