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老师（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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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莉今天又来接贺扬了，她就站在校门口，看着校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但就是没见到贺扬出来。
姜莉想到可能是要留下来做值日，于是回了车里等着。
约是十分钟后，校门口的人群变得稀少，姜莉降下车窗，侧过头看向校门口，结果就瞧见了贺扬，以及贺州。
不过……姜莉蹙了蹙眉，他们怎么牵着手？
两人出了校门口，姜莉回神从车里出来，朝两人喊道：“小扬！”
贺扬脚步顿了下，朝声源方向看过去，就瞧见了姜莉。他自顾自诧异道：“妈？”
贺州也在这时候朝姜莉那边看过去。
“走吧。”贺州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连带着一起动了动，回过头看向贺扬。
末了，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迈步走到姜莉身边，姜莉则是在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利索地开了车后门。等到两人走进，姜莉就听见贺扬忽然说：“妈，贺州说他要去我家。”
贺州“噌”地一下抬起头，并且携着诧异的目光盯着贺扬的后脑。
嗯嗯嗯？？？我什么时候说过？
姜莉脸上溢出了诧异：“真的啊？！诶呦那太好了。来，快上车吧。”
贺州：“阿……”话没说完，嘴就被人堵上了。
贺州同学再一次上了“贼车”。
到了贺扬家里，姜莉停好车后忙不迭去了厨房准备晚饭，而贺扬则是把贺州带去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是贺州第一次看见贺扬的房间，很宽敞。
贺扬在这时携着主人的姿态对贺州说：“随便坐。”
嘴上是这么说，但手上还是搭着人家一侧的肩膀把人带去了书桌。
坐上位置，贺州想起来贺扬在车里的时候说他有道题目不会，于是问道：“你什么题不会？”
面对贺州突如其来的直接询问，贺扬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拉开了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挑了一本英语的练习册出来。
贺扬随便翻了翻练习册，贺州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大约是三十秒吧，贺扬翻页的动作越来越慢，到最后，他心虚地偷偷瞄了一眼贺州，把练习册往回翻了几页，然后摊在书桌上说：“就这道题。”他随便指了一个之前错误的题目，“这道题应该用什么句型？”
贺州看着贺扬手指着的那道题，过了几秒说：“这道题考的是时态。”
贺州侧着脸，嘴唇上下动着。他的嗓音很好听，是那种温柔一调的。
贺扬侧着头，贺州最后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是盯着他讲题目时候的样子看，不知不觉看出了神。
“贺扬？”贺州讲完了题目，侧过头发现贺扬正在看自己，于是喊了他一声。
“……啊？”贺扬回了神，与贺州对上目光。
贺州问：“你听懂了么？”
完全没有在听的贺扬：“……听懂了。”
贺州疑狐地看着他。
不相信。
贺扬：“……”
“笃笃笃——”
“小扬啊，州州啊，下来吃晚饭吧。”
救命稻草来了。
贺扬先是在心里默默感谢了姜莉好几百遍，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感谢完，贺扬对上贺州的视线，开口说：“先下楼吃晚饭吧。”
贺扬说完就站起来了，可位置上的贺州却迟迟没有动作。
贺扬不解，问：“怎么了？”
贺州过了几秒说：“我要不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吧。我先走了。”贺州说完就站起身，还贴心地帮贺扬把椅子往里捅了捅。
可是就在贺州准备绕开贺扬离开的时候，手腕被人揪住，与此同时，一道跟着动作同时响起的嗓音让贺州出了神。
贺扬喊了他“州州”。
此时此刻，贺州感觉到自己头晕晕的，脚底也软绵绵的。“州州”是贺州的小名，只有家里人，当然也包括叶小希，才会这么喊他。
贺州动作缓慢地，机械地转过去瞧着贺扬的后脑问：“你叫我什么？”
贺扬抿了抿唇，还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虽然这些贺州都看不见。男生转过身，男孩对上男生乌黑的眸子，就见男生往前迈了迈步子。
贺州眼皮跳了一下，知觉告诉他现在应该跑步，而不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可他就是站在原地了，就是傻愣愣地看着贺扬离他越来越近……到最后，属于男生的气息包裹住了他，心跳声近在迟尺。
贺扬抱了他。
一瞬间，燥热感席卷全身，就好像某个点，突然被点燃了。
恍惚间，贺扬低沉的嗓音在头顶上传下来，贺州动了动眼皮。
“吃了再走吧，好么？”
贺州：“……”
他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滋味，反正就是觉得怪怪的。
贺扬没有听见贺州的动静，于是抬了抬手，覆上了贺州的后脑，把人往自己肩膀处推了推。
“不愿意么？”
贺州没有不愿意，也没有答应。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动了动唇，开口说：“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怕……”
贺扬：“别怕，你没有不愿意就可以了。”
贺扬说完，又抱紧了贺州一点。这是属于自己的要求被人答应后的放松。
“你先下去吧，我把书桌整理一下。”
贺州从贺扬怀里出来，瞧着他的眸子道：“我帮你吧。”
贺扬眼神了愣了一下，随后低笑一声道：“好。”
其实桌子没什么好收拾的，很整齐，可两人就是收拾了将近十分钟。与此同时楼下客厅里，姜莉自从下来之后就一直在沙发上等人，可是她等了快十分钟了，楼上愣是没传出来一点动静。
要不上去看看？
姜莉心里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二楼房间内。
十分钟，两人总算是把原本就很干净的桌子收拾得更加整齐干净，桌面甚至有反光的迹象。
贺扬：“……走吧，下去吧。”
贺州点头：“嗯。”
“笃笃笃——”
房间门口传来姜莉敲门的声音，贺州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手经过书桌沿的时候，不小心把放在那里的书碰掉了。
安静的房间里突如其来发出来“啪嗒”一声，门内门外的人都愣了一下。
姜莉凑近门板，稍稍蹙着眉问：“小扬啊，你们怎么了？”
贺扬蹲下去收拾：“没事。”说完，他抬头对上贺州的眼神，“你先下去吧，我来弄就好。”
贺州：“……抱歉。”
贺扬很浅地笑了一下：“没事的。”
门口，姜莉像是做贼似的趴在门上听动静，但也只能听见房间里朦胧的嗡嗡声，根本听不清楚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没办法，她只好起身离开门口，说了句“菜快凉了”后就下楼了。
房间内，贺州低着头，携着歉意瞧着贺扬一本一本地捡起来码在腿上。可是就在他伸手拿下一本的时候，贺州蹙了下眉。
他看见贺扬捡起来那本书后，有一张照片盖在下面。
书下放照片并不稀奇，但奇怪就奇怪在贺州觉得这张照片很眼熟。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一张一模一样的。
贺扬捡完书本起来，却见到贺州似乎被定住了一下愣在原地，没忍住在他面前挥了下手道：“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贺州回了神，对上贺扬的视线，然后摇了摇头。
“走了，下去了。”贺扬放好书对贺州说。
贺州：“好。”
客厅里，姜莉听见楼梯口的动静，把目光从电视机屏幕上移到楼梯口。叫瞧见两人一前一后下楼。
“下来啦？”姜莉从沙发上起身，“我去把菜热一热。你们要喝点什么饮料么？”
贺扬：“水就可以了。”
姜莉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进了厨房里热菜。
几分钟后，姜莉端着热好的菜出来了。
“来，快过来吃饭了。”
沙发上，贺扬站起身，侧头看着贺州黑溜溜的脑袋道：“走了。”
贺州回神，侧头对上贺扬的视线：“……哦。”
姜莉做菜很绝，如果她愿意，出去开一家私房菜馆完全没问题。
饭桌上，姜莉从贺州坐下，拿起筷子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给他搛菜，搞得贺扬才是个外人。
不过贺扬也没有在意这些，反倒是一直盯着贺州吃菜，而且他也会时不时地他搛菜。
晚饭过后，姜莉收拾了桌子，贺扬则是跑去厨房里从冰箱里摸了两盒酸奶出来给贺州。
“走吧，我送你回家。”
贺州点了点头：“好。”
初秋的晚风总是宜人的，两人并肩走在马路边的小道上。贺州手里的酸奶已经在往外冒“汗”了，贺扬伸出手，递到贺州面前说：“给我拿吧。”
贺州递了一瓶过去。
两人默不作声，一直到老宅木门门口，贺扬才把酸奶重新递给贺州，并对他说：“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贺扬说完之后就转身走了，丝毫没有要停留的意思。贺州愣在门口，心里有些不爽。
但他并没有把挽留的话说出来，而是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
这个点老人家已经睡下了，贺州悄咪咪地，像做贼似的换好拖鞋，然后踮着脚，上了楼。
门“啪嗒”一声打开，房间内的叶小希激灵地转过头来，瞧见贺州忍不住询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贺州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去给人补课去了。”
补课？叶小希诧异。
“谁？”他问。
最近找贺州问问题的人很多，叶小希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贺州却说：“你不认识。”
叶小希：“？？”
“我先去洗澡了。”贺州说着，将手里握着的酸奶放在桌上，完了趿拉着拖鞋去衣柜里找衣服。
叶小希好奇地走上去，在见到那两瓶酸奶之后，他呆住了。
叶小希：傍富婆了？
贺州洗了澡出来，拿了一瓶酸奶给叶小希，问他要不要。
叶小希肯定是要的，他毫不犹豫就接了过来。撕开封膜以及一勺下肚一气呵成，搞得好像他长这么大就没喝过酸奶似的。
“州州，这酸奶是那个富……啊不是，那个你去补课的人给你的？”酸奶很快见底，叶小希把最后一点挖干净，完了丢进垃圾桶里道。
贺州把另外一盒摸了过来，撕开封膜舀了一勺道：“是啊。怎么了？不好吃么？”
叶小希迅速摇头：“好吃是好吃，但就是……价格贵了点。”
贺州不相信，一盒酸奶还能贵到哪里去。但叶小希接下来说：“这酸奶我小时候喝过，是我爸朋友带过来的。”
“进口货？”
叶小希：“差不多吧。”
贺州摸出手机，拍了照在某橙色购物APP上查了查。
查完，他目瞪口呆了。
“我有点罪恶怎么办？”
叶小希：“……”
晚上十点多，两人解决完了今日份的作业，不约而同地，且大同小异地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
“叮咚——”
贺州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亮起屏来。
贺州摸过来看。
HY.：贺老师，还在备课么？
贺州：“……”
HZ.：你在我家楼下？
贺扬：“……”
——你怎么知道的？
手机“咔嚓”一声，接着，巷子里的贺扬就收到了一张贺老师用红笔专门标注的截图。
——HY.4G在线。
贺扬：“……”
HZ.：你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贺扬：“……”
收到消息的人抬头看了看老宅某一处地方，末了黑漆漆的巷子里倏然掀起一阵亮光。
老宅二楼，贺州房间内。
贺州给贺扬发完消息后就开始收拾桌子，某一瞬，他的目光忽然注意到桌子一边放着的老照片。
“叮咚——”
手机来了消息，贺州拿起来看。
HY.：好。听老师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小老师（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