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五章 盟友 ...
-
归邪不知怎么被月咏几斗带着一同倒在了床上，而且是她侧身枕着月咏几斗手臂贴面相对。归邪先是一愣，随即对这个情况十分无语，月咏几斗笑眯眯的抱紧了缩小的她，就好像抱着一个幼小的洋娃娃，两个人就好像缺失彼此的拼图，完美的嵌在一起，无比契合。
这种奇异的感觉不光是归邪，就连月咏几斗也感觉到了，不由发出满足的叹息，“每次只有在你身边才能感觉到轻松，好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只是一句感叹，没有想过能够得到归邪的回应，他已经习惯了单方面的付出，无论是说话，还是撒娇，都是为了让归邪习惯自己的存在而厚脸皮的凑上去，他所求的不多，只要归邪不排斥自己的靠近就可以了。
然而发出那句感叹后就被归邪的手捧住脸，视线被固定的月咏几斗感到受宠若惊，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归邪不由睁大了眼，明知道她不可能主动吻自己，心跳还是不由加速。归邪只是捧着他的脸，静静的打量眼前人苍白的面容，可以看见他眼下的阴影，明明非常疲惫了，却还是强撑着与她说话，维持清醒。
难道她真的察觉不到月咏几斗之前的撒娇只是在转移话题吗？只是不想深究罢了，于是她做出了一个无论是让月咏几斗，还是她自己都万分不自在的动作，伸手抱住了月咏几斗，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归邪抬起手放在月咏几斗发顶，似乎想要安慰性的抚摸两下，却因为没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而有些不自在的生硬，“睡吧。”甚至强按住月咏几斗脑袋，不让他抬头，至少这样他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了。
归邪的行为太过出乎月咏几斗的意料，一时竟忘了反应，直到被归邪抱在怀里，直到感觉到头顶那温柔的触感，他这才明白归邪这是在表达自己的关心，一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归邪怎么能这么可爱，越靠近归邪就越是被她吸引，越了解归邪就越喜欢她，无法不为她着迷。
“你在嘲笑我吗！”看着月咏几斗笑的肩抖动，归邪顿时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没，我只是太高兴了。”眼见着归邪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月咏几斗及时停了下来。虽然他很想让自己冷静，淡定，可是唇角还是不住的上扬。然后不给归邪恼羞成怒的机会，抱紧了她，埋入她的颈窝深吸一口气，“真的，太高兴了……”
“我一直以为只有死亡才能解脱，只有死亡才是真正能够容纳我的归宿，可是你让我觉得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并不是一无所有……你让我有了活下去的意义，也让我感觉到活着是这样美好。”这样抱着她，就好像生命中原本缺失的地方也被补足了，连心也不再是空荡荡的。
这种关心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得到了就忍不住渴望更多，永远无法补足。
抬头看着愣神的归邪，月咏几斗笑着凑上去碰了一下她的唇角，甚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见她没有反应，便得寸进尺。“你不排斥，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属于恋人关系了？”月咏几斗看着归邪几乎无法呼吸，连眼角都泛红了，这才松开她的唇，满足的眯起眼。
“……恋人？”因为不排斥月咏几斗的靠近，被他触碰也没有厌恶的抗拒，只是这样无法呼吸的深吻还是第一次。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要被吞下去一样，鼻尖充斥的全是对方的气息，缺氧的大脑都变得昏沉。
“恩，恋人。”月咏几斗伸手擦去她唇角因为接吻而沾染的唾液，看着她脸上不明显的绯红，不由感到喉头干涩……于是将她死死的抱在怀里，不去看，才勉强抑制住狂跳的心脏，呼出一口气，哑声道，“可以互相信赖，互相依靠，做一些亲密的事情，抱着睡觉也不讨厌对方，这样就可以称为恋人了。”
“既然要求这么简单，那么你抱一个洋娃娃不也可以？”
“……”虽然早知道她缺乏常识，却还是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了，月咏几斗只能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蛋，“睡吧。”
归邪眉头皱的像一团死结，“你的那只猫，阿夜去哪了？”问题一出口，月咏几斗就僵硬了，只是瞬间，很快恢复自然，松开了捏着她脸蛋的手，没有回答。
但是归邪可不会因为他的逃避就放过他，她可以不在意月咏几斗准备在这个世界做的事情，所以他不说，她可以不问，但是有些事情必须知道，“你付给壹原侑子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看来是逃不掉这个问题了，月咏几斗在心中叹了口气，“是[自己]。”
自己……？归邪的瞳孔骤然收缩，惊骇的眸子中清晰的倒映出月咏几斗的面容，那样淡然的表情，好像付出的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不要担心，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因为阿夜也属于我[自己]，所以作为付出的代价，阿夜消失了。”月咏几斗笑容不变，“只用付出理想中的自己就能拯救你，我觉得很值。”
怎么可能只是理想中的自己，归邪神色十分难看。她很清楚，说到这个地步，再怎么问，月咏几斗都不会告诉她更多的东西，“理想中的自己是你可以轻易舍弃的东西吗？你对自由的渴望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你说的没错，理想中的自己很重要，阿夜很重要，但是你更重要。”月咏几斗将她按在怀里，“理想是会不断变化的，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肆意的自由，你拥有我没有的东西，你是我追逐的风……本以为自由是只能看着，永远也触不到，所以才会渴望。”
“可是遇到你，看着你，守着你，抱着你，让我有了一种拥有全世界的错觉，我已经拥有了自己想要的，所以……比起自由，我更想被你锁在身边，我想要变成家猫被你拥有。”月咏几斗在归邪耳边吐息，这让归邪感到耳朵有点痒，下意识想要后退移开，却被身后的手臂阻断了退路。
月咏几斗察觉到了归邪的不自在，也没有松手，还看到她耳边不明显的粉红，笑得弯起眼。
阿夜是他理想中的自己，亦是另一个他，所以他的心意，他的心情，阿夜全部都知道，所以最后阿夜替他做出了选择，接受了壹原侑子的交易。就像阿夜说的那样，[即便没有这件事，我也会随着你的成长逐渐消失……]守护甜心是从蛋中孵化的理想中的自己，并不是永远。
[一直以来你只是太寂寞了，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属于你的归处，所以你渴望的自由只要活在这个世界就无法得到，如果要挣脱活在这个世界带来的枷锁，只有消失，只有死亡……但是遇到她之后，你渐渐的改变了，从看到你追逐她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内心已经改变了。]
这也是守护甜心只有小孩子才能拥有的原因，当人一旦成长就不复孩童时的单纯，会逐渐了解自己真正想要的。[你真实的渴望不是自由，我也不再是你的理想……随着时间，当你逐渐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想法时，你就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需要理想的孩子，而我也会消失。]
理想中的自己不过是寂寞，或勇于追逐未来的勇气化身，换句话而言就是纯粹的心和执念。无论基于什么样的感情产生的执念，都会变成强大的力量，而那些力量来源于孩童纯粹的心。
[我是另一个你，你有想要救她的心情，我也是一样的……她救了你我那么多次，就让我回报一次吧。不要难过，我的消失不是离开，只是回到了该回到的地方，即便你再也看不到我，感觉不到我，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代价所指的[自己]，自然不是简单的理想中的[自己]，阿夜的消失不过是代价的一部分。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算代价将他的生命与归邪紧紧的绑在了一起……或者说这正是他渴望的。
就算背叛世界，就算舍弃自我。
没有了阿夜，归邪就是他仅剩的全部，如果连归邪也失去，他真的会一无所有。
……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耳边平稳的呼吸，确定月咏几斗已经睡着了，装睡的归邪这才缓慢的将眼睛睁开，“……蠢货。”近乎呢喃的低语，也不知道在说月咏几斗，还是在说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月咏几斗的心意，也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即便理智上拒绝他的靠近，也在不知不觉间让他越过了划下的距离，即便不承认，也已经习惯了，接受了他的存在。从选择救他时起，这个结果就已经很明显了，不为任何人停留的她，终是为月咏几斗留下了。
只是没想到月咏几斗会以[自己]为代价救她，[自己]的重量对归邪而言胜过生命与灵魂。看着近在咫尺的月咏几斗安逸的睡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和他人睡在一起的一天。
归邪迟疑的贴近他的胸口，耳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声，以及心脏不断跳动的声音。被他人气息包围明明应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呢，非但不排斥，还感觉很温暖。
这种温暖安心的感觉似曾相识，是了，记忆中也曾有过睡觉时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整个人都缩在对方的弯臂中的经历。那臂膀就好像可以给她挡风遮雨，保护她不被任何噩梦侵扰……然而那样温馨的记忆都是假的，都不属于她。
眼前的月咏几斗却不同，无论他的存在是真实亦或者虚假，他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归邪听着月咏几斗的心跳，感受着包围着自己属于他的体温，缓慢的闭上了眼。从他那里，她知道了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真正的活着。
“谢谢。”一句低不可闻的感谢，在无人聆听的夜晚悄然散去。
……
同一天夜晚，Lancer和他主人凯奈斯的住所遭到卫宫切嗣的炸弹袭击。
就在冬木市众人的目光被卫宫切嗣引起的爆炸吸引时，间桐脏砚遭遇有生以来最强大的敌人，其操纵的虫，与间桐黑暗的历史不可抗拒的被霸道的火焰湮灭吞噬。一只狐狸缓慢的从火光中走出，白色的毛皮被冲天的火光染成了温暖的红色。
“啧，真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头，麻烦至极的渣滓。”狐狸极其不愉的低啐一声，“一个腐烂的连尸体都不如的家伙，竟然还妄想与天同寿，还浪费了我牺牲毛皮换来的三昧真火，耗费了我那么多的精力就炼化的那一小团火焰啊啊啊！全贡献给他了，简直亏！”
三昧真火是妲己收藏的宝贝，当初为了得到这火焰还差点被烧死，以毛皮焦秃好几年才炼化一小团三昧真火，可以说是妲己消耗性的宝具，用完就没有了，这让她如何不抱怨。更主要的还是她轻敌了，小看了间桐脏砚那老不死的，小看了那能够让人入魔的执念。
就在狐狸龇牙咧嘴时，就看到了间桐雁夜，她此行真正的目标，顿时裂开嘴，形成诡异的微笑弧度。
间桐雁夜忍着虫在体内肆虐的痛苦，拖着一半没有知觉无法控制的身体艰难移动，为了不让自己的容貌引起他人恐慌而远离人群，走在无人的巷子阴影中。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支撑着他的是想要拯救小樱的信念，与对远坂时臣的恨。
他告诉自己，只要能救出小樱，他的一切牺牲就是值得的。小樱，与小樱的母亲，是他身处绝境也不肯放弃的光，即便他清楚间桐砚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也知道无论得不得到圣杯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但是只是一线可能，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想赌这一局。
然而他看到了什么？间桐主宅被火焰吞噬，熊熊烈焰燃烧，似要将一切罪孽污秽净化。那场火倒映在间桐雁夜呆愣的眼中，好似燃尽了天地，他以为这一生都只能活在间桐脏砚带来的痛苦阴影里，被虫子撕咬折磨。有人能杀掉妖怪一样的间桐脏砚，毁灭罪恶的间桐一族这种事，本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可是此刻却真实的在他眼前发生了。
间桐雁夜还来不及为摆脱间桐脏砚的魔爪而高兴，就想起小樱还被困在间桐住宅，当即脸色一白，想也不想的就要冲入猛烈的火焰中，一个声音及时的阻止了他，“不要过去哟，这是妾身收藏的最强大的火焰，只要你触碰到一点，它就会瞬间蔓延你全身，不将你烧成灰烬绝不会熄灭。”
“你是……Caster？”间桐雁夜警惕的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白毛狐狸，紧接着就看到狐狸直起身子化作妖娆妩媚的女子。间桐雁夜顿时后退了几步，没有同火焰一同化作灰烬残存的虫飞起，护在他身边进入备战的姿态。
“不要这么紧张嘛，妾身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看到间桐雁夜依旧紧绷的面容，妲己啪的一声打开折扇，遮掩住扬起的唇角，“妾身知道你厌恶间桐一族，特地以它的覆灭作为见面礼，还不足以证明妾身的友好吗？还有小樱，妾身可是特地……”
“小樱！你在间桐主宅里找到她了？她没事吗？”听到小樱的名字，间桐雁夜死气沉沉的眼中焕发生机，甚至不听妲己说完就急冲冲的打断。
“她当然没事，只是很可惜……”妲己金色的眸子闪过算计的流光，“我看到她的时候，那孩子已经被虫子摧残的不成人样了。”
“该死的间桐脏砚，你如果救了她，那她现在在哪？”
“这个嘛~”
间桐雁夜顿时明白了妲己的意思，“只要保证了小樱的安全，我可以立刻退出圣杯战争，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命令Berserker自杀。”
“不不不，妾身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不需要你退出圣杯战争，你和你的Berserker对妾身的Master还有用。”
“你的意思是结盟？”
“没错，那个叫做小樱的孩子被间桐砚脏的虫摧残成那个样子，你就不恨造成这一切的远坂时臣吗？”妲己的眸子散发出魅惑人心的光芒，“怎么都不能放过他不是吗？你可以放心，小樱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只是虫给她的伤害太深，她的意识和精神几乎全被摧毁了……在她恢复期间，她什么都不会知道，就算你杀了她的父亲。”
“你说得对，远坂时臣那家伙该死。”间桐雁夜咬牙，无意识中他心中的恨意被妲己放大了数倍，就差将远坂时臣抽筋剥皮，他抬头看向妲己，“你能救小樱吗？”
“当然，妾身既然做了，自然会好人做到底。”妲己笑的意味深长。“待一切结束，定会让小樱回到你身边。”在圣杯战争第二天，妲己毁灭间桐一族，与间桐雁夜结盟。
作者有话说第77章 第七十五章 盟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