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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档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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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但这真让人感到愉悦不是吗?”贝尔摩德压抑不住的笑声透过电话传出,没有什么诚意的道歉让琴酒的脸上更加阴沉。
靠在椅子上的琴酒随意的交叠着大腿,窗户关的密不透风,他并不是很想在宿舍楼下面的草坪上看到任何一个人的脸。
“这个假期没有必要,贝尔摩德。”琴酒觉得这甚至不能说得上是假期,墨绿色的眼睛倒映出浅色的窗帘。
“我不保证这里会发生什么。”琴酒这样说着,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你知道在警校里搞到制作炸弹的材料不算难。”
他在进入警校的时候就想这么搞了,但很显然,琴酒并不是很想在可以忍受的情况下违背那位先生的命令。
哪怕名义上他在组织的权限算高,这也不代表能因为不适应这种荒诞的理由提出离开。
他是一个受过组织严格训练的成员,是一个接受过潜入训练的高层。
如果把这当成挑战似乎也不怎么难以接受。
“你需要一个愉快的假期放松,Gin”贝尔摩德当然知道琴酒真的干得出来这件事,她调侃的说“格拉帕说你精神状态很不好。”
“精神有问题的是她。”琴酒的表情还带着嫌恶,有些不能理解精神病的评判标准“我不会神经病的把绿萝刷成白色。”
“那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贝尔摩德勾起嘴角,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实意“让你进入警校是那位先生的决定。”
“你对她的敌意有些太大了。”
琴酒很确定贝尔摩德在胡说八道。
“当然。”他用着毫无感情的声线“如果她没有在报告上写‘多感受安全的氛围有助于康复的话’。”
“混在警察预备生里确实很安全。”贝尔摩德点评“当然,如果这个人不是你的话。”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琴酒敲击着桌面平复自己被贝尔摩德弄的跌宕起伏的心情。
终于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贝尔摩德进入了正题,她发出一声轻笑“警校那边给你打好招呼了,至少不用担心你在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之前被开除了。”
这也意味着不出意外的,琴酒要在这里呆到毕业。似乎是知道琴酒想说什么,贝尔摩德继续开口。
“那位先生要求的,毕竟我现在的任务很是繁忙。”
琴酒很怀疑贝尔摩德在挑衅,当初知道这件事有贝尔摩德的参与之后,他费尽心思找到了贝尔摩德的安全屋。
把枪/口抵在了正在准备下一次任务易容的贝尔摩德头上,虽然之后被那位先生的一条短信解决了矛盾。
至少贝尔摩德认为是这样。
毕竟琴酒那种想崩了她却不能做的表情也算是一种难得的趣味。
贝尔摩德将话语拐了回来,嘲讽起了警视厅负责检查背景的人员“那份资料可是花了我三天的时间呢,警视厅那群废物绝对查不出破绽。”
语气里带着埋怨,很刻意,琴酒直接忽略了过去。
察觉到不对劲的琴酒微微沉下了嗓音“我的资料是你编的?”
贝尔摩德:……啊,说漏嘴了。
“别用这样的语气,Gin,并不会有什么漏洞的。”贝尔摩德试图让琴酒对她多一些信任。
但很显然琴酒和她一开始就不存在这些东西。
更何况琴酒并不觉得贝尔摩德连这件事都做不好,他更在意的是贝尔摩德把他的资料编成什么样了。
上一次执行的潜入任务尚且不知道贝尔摩德会把恶趣味用在这种地方的琴酒拿着她编写的资料,由于对于组织成员的信任,他没有细看。
直到去了美国,对上需要接近的Fbi探员那三分关怀三分同情四分怜惜的眼神时他差点没吐出来。
资料上‘父母过世,热爱生活却惨遭挫折却依旧热心扶老奶奶过马路做慈善的积极向上阳光少年’,除了照片和琴酒一模一样之外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但很显然那个探员看着琴酒面无表情的脸脑补了更多的东西,以至于他没忍住把人搞死了,导致原本简单的任务变得复杂。
脱离计划导致最后差点翻车,虽然足够惊险,但好歹是完成了。
现在的琴酒看着手里的电话,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美国那段堪称黑历史的过往。
琴酒打开了窗户,原本还有些困倦的身体因为这一通电话彻底清醒,他看了眼下方一片漆黑的草丛。
确认没有人之后撑着窗台,沿着上次熟悉的路线跳了下去,落地一个翻滚过后重新站好,肩上不可避免的粘上泥土,他随意的拍了拍。
他要去确认一下‘黑泽阵’这个身份的资料,希望不要过于离谱。
顺着之前记过的路线图朝着档案室走去,沿途尽量卡着不会被轻易发现的视线死角。
夜晚的看管倒是不怎么样严,琴酒拿出之前从教官办公室掰下来的一根铁丝,至于鬼冢教官会不会发现他的挂钩少了一个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把铁丝的前面本来就带着弯,琴酒也就没有刻意去把它搞成什么形状,随意的捣鼓了几下,在听到锁芯发出一声响之后就推开了门。
里面的文件被放置在铁架上,灰尘有些厚重,也因此很好的看见最新放上去的那一叠资料。
小心避免自己在积灰的地板上留下脚印,因为没有带手套,琴酒用上了创口贴将指腹包起。
由于每个班的资料都有各自的分类,琴酒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档案袋。
只是看着比别人厚一倍的资料,琴酒真切的带着一丝疑惑。
他小心的避免留下指纹,视线看向第一行。
琴酒看着五岁父母双亡被叔叔抚养长大的黑泽阵陷入了沉默。
贝尔摩德是真的很喜欢让他的每个身份都死个父母,奇怪的恶趣味。
琴酒继续往下看去。
十岁差点被某个组织拐走但顽强逃生却留下心理疾病....
琴酒“?”
十三岁遭受校园欺凌但成绩优秀....
琴酒:校园欺凌....我?
十四岁转学病情开始好转.....
什么组织?什么心理疾病?
不可避免的他想起了格拉帕那该死的抑郁报告。
他沉着脸看下去,周围气场越发恐怖,小小的档案室像杀人现场一般。
视线逐渐下移。
十六岁勇敢从家暴的邻居手下救下一个小女孩....
琴酒“……”为什么这种东西都可以编进档案?
之后的成绩表现都算优秀,光是奖状就占了大半,琴酒一开始还在思考贝尔摩德编这么多会不会太假。
认真看过来直接发现大多的奖项还真是他自己搞得,不过用的哪个身份他就不确定了。
总归这里写的都是‘黑泽阵’。
不过....琴酒看着资料。
这个身患抑郁却依旧阳光向上,为了帮助更多人想要成为警察,却因为自身心理疾病踌躇不前,最后经过劝说下定决定的神经病是谁?
虽然预想到事情会很离谱但万万没想到这么离谱的琴酒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他把资料小心的复原放了回去,平常暗绿色的冰冷眼眸难得带上几分茫然。
琴酒把没有来得及消化、或者说他将不愿意接受的信息暂时存储在脑海里。
在房间里将门反锁,从资料室唯一的窗户翻到了外面的平台上。
用纤细的铁丝将窗户落锁,打量了一下下面的环境,琴酒踩着水管和平台的凸起下落。
鞋底陷入松软的泥土,一个完美的落地。
衣角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琴酒站起身刚准备离开,手腕就被抓住了。
场面有些熟悉,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琴酒没有克制住,直接把人给掀了出去。
那人挡下了攻击,琴酒也看清了他的模样,此时只有一个词浮现在他的心中。
冤家路窄——
鬼冢教官大概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复杂表情“怎么又是你?”
琴酒也想说这句话,只是沉默的让鬼冢教官抓着他的手腕。
“你从哪翻下来的?”鬼冢八藏看了眼教学楼,又看了眼琴酒,心情复杂。
“教室。”琴酒漫不经心的扯谎,他总不能说他是从档案室出来的。
刚才他翻下来的时候下面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鬼冢教官自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下来的。
鬼冢八藏看了眼教室的位置,又看了眼琴酒,这回的神色更复杂了,那种欲言又止的话语让琴酒难得的看了过去。
鬼冢八藏松开了琴酒的手腕,开口。
“那是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