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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番外】故事的最初 ...

  •   “我说…你啊。”
      女人一头耀眼的金色卷发散在脑后,在夜色里一如既往,慵懒又诱惑力十足。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种疲惫的语气倒是很少出现在她嘴里。

      我嗯了一声用力吸了口烟丝,却因为动作太猛,浓烟呛进鼻腔和喉咙。
      “咳…咳咳咳…”在我弓起身子,险些把肺咳出来的时候贝尔摩德皱着眉伸手把我的烟管拍到地上用力踩灭,骂了一句什么然后翻身跨上摩托走掉了。

      机车喧嚣过后,凌晨两点半的公路上安静得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

      十二月啊。
      还是挺冷的。

      我低下头看着人行道上不太明亮的光线里投射出茂密摇曳着的树叶的影子。

      ……哦,不,现在已经是四月了。
      那么……这么冷是为什么呢。

      算了。
      不重要。

      我缩缩脖子咽了咽喉咙里的痒意,沿着公路迈开步子。

      ……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贝尔摩德有点咬牙切齿意味的问句在我的脑子里徘徊了会儿。

      我思考了会儿答案,发现思绪又开始飘忽了。

      ……其实吧,说飘忽。
      倒也没那么飘忽。
      ——反正,左右,到底,都会飘回那个夏天。

      ——————————————

      “你还好吗?”

      “喂,你好,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

      谁,谁在叫我。

      烦死了……

      意识从黑暗里回笼,我费了些力气睁开眼,想骂一句少管闲事,却一时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得发不出声音。

      俯着身叫我别睡的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肤色略深,五官深邃英俊,偏偏脸型流畅又温柔,二者中和起来,让他具有一种我此前从未感受过的,相当致命的吸引力。

      除此之外,更要命的是这家伙那双惑人心魄的眼睛。

      眼尾下垂,瞳孔最外层是剔透的紫灰色。
      ——像宝石。

      而且是古时候能引起各方势力争夺厮杀的那种,价值连城的,祸国殃民的宝石。

      “在想什么……你好,你”

      我回过神,打断他,“我没什么事,你走吧。”

      话音落地,我等了半天没等到什么动静,于是抬起头。
      发现青年保持着腰身微弯的姿势,蹙着眉。

      这让我不得不开始回想我的措辞是否存在什么不妥。

      ……

      思来想去,我觉得应该是没有。

      首先,如果是老师的话,他应该根本不会搭腔,还会因为自己被吵到了而抬手一枪崩了这个年轻人,还自己一片清净。

      而我没有这么做。
      我做得很好。

      其次,我告诉过他了,我没有事,还让他“走”,而不是“滚”。

      非常有礼貌。
      我做得很好。

      ……

      再抬头时,周围已经没有了青年的身影。

      我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嗯,我做得很好。

      确认身份暴露的危机成功渡过之后,我慢慢撑着身子坐起来,后背和腹部的几处伤口疼得我舌根发麻。

      昨天的任务完成得太狼狈了。
      ……会被老师惩罚的。

      摇晃着站起身的时候伤口可能是撕裂了,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所以,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呢。”突然有人握住我的胳膊扶住了我。

      “不能说么。”青年去而复返,手上拎着装着药品的袋子,用的全是陈述句。

      见我真的没有说话,他好看的眉毛又拧了拧然后松开,“还能走吗,到那边的店里。”

      看我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他顿了顿,视线在我的脖子以下快速扫过然后移开,补充,“那里,人少一点,方便包扎。”

      非常不妙。
      按照老师教的,我现在应该咬牙解决了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把药品抢走,然后逃跑。

      但是。
      但是我听到青年低叹了句“真是的”,然后红着耳根靠过来,抬起我的胳膊,小心翼翼架起我的半个身子。

      “可以吗?这样会碰到伤口吗?会疼吗?”他的声音也很轻,像怕碰碎什么东西似的。

      呼吸间,年轻男孩子身上的热气和好闻的薄荷味道一起侵袭我的五感。

      突然想起来。
      已经,好久没有人撑起我的肩膀了。

      也……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小心翼翼地问我,“疼吗”…了。

      于是我鬼使神差地点头。

      “还是弄疼你了吗,抱歉,抱歉。”但是他好像误会了我的意思,一边脸红一边极力掩饰自己的手忙脚乱,“要不然我还是……”

      “不,我是说,这样就,可以的。”我摁住了他,讶异于自己也能够有这样温柔的声线。

      青年顿住,极轻地应了一声之后重新扶住我。

      这种小心翼翼一直持续到伤口处理完毕。

      处理上腹部的伤口的时候他就背过身去,磕磕绊绊地说“你处理吧,我帮你看着周围。”

      我抬眼看见了他红得像要烧起来似的耳根,突然觉得好像手里的棉签捏起来都和以往不一样。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咳了一声说,其实背后也有伤口。

      他没有回头。
      红耳朵掩在金色的发丝里,像一小盘西红柿炒鸡蛋。
      “那、那……”

      我笑了一声。

      他怔住,依旧没有回过头。

      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他,他掩饰自己慌张的模样真的很像卷着尾巴努力维持优雅的小猫咪。

      一直等到我说“我处理好了”,他才转身走过来,把我用过的药品一样样整理好,纱布也卷得整整齐齐。
      ……真是,行为习惯很好的男孩子啊。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来老师单手插兜,拿着他的□□挑开我乱七八糟的零食,对我的住宅扔下“豚小屋のようです”(像个猪圈)的评价。

      药店里的味道熟悉又上瘾,我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东西,一边无意识盯着青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然后看到了对方洗得发白且磨损出毛边的袖口。

      他好像是察觉了我的视线,垂着眼,语气平淡,“都是这样的,生活嘛。”

      我怔了怔。

      是吗。

      我想起自己卡里数不清的零,想起老师咬着烟问贝尔摩德“委托金,给她打过去了没”,贝尔摩德总是懒懒抱着胳膊说组织什么时候在这方面苛待过她。
      老师就会哼一声,“那她天天就吃那些垃圾。”

      身上用过的药突然变烫了。

      “卡号。”我坐正,看他。

      他回望过来,眼神里有疑惑。

      “你的银行卡号,给我。”我朝他伸了伸手,心想给他一千万的话,够吗。
      要不,两千万?

      他愣了愣,半晌笑起来,“你这是在想什么?”

      我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帮你。”
      语气有点过于硬邦邦,我偷偷瞥了一眼发现他好像并没有要生气的样子,快速补了一句,“作为你帮我的谢礼。”

      这句话像是什么的开关,说完之后他沉默了很久。

      在我因为这种沉默感到不安的时候,他缓缓开口,“中国有句古话,‘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如果可以的话,比起施舍给我钱……你可以介绍一份工作给我吗?”

      他又顿了顿,补充,“如果薪资待遇能高一点就更好了。”

      我怔住。
      如果只是介绍工作的话,像他这样细心又帅气的男孩子,有很多选择。

      但如果需要越高薪越好的话……

      ……可是。

      “不方便吗。”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抬手揉了揉头发,“没关系的,本来也就是随口一提。”

      我摇了摇头,“可以的。”

      “只是……”我盯着他的手指,不自觉皱眉。

      他的手,很漂亮。
      沾血之后,不漂亮。满手都是伤疤和茧子之后,不漂亮。

      他看了我一会儿,半晌用那只漂亮的手很轻很轻地揉了一下我的发顶,低声笑,“好了,小姑娘不要操这么多心了,早点回家吧。”

      我抬头看他。

      他弯着唇角,朝我挥了挥手,阳光在他的浅金色的发丝之间跳跃。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冲动让我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怔了怔,半晌点头,“哦,对了,记得不要让伤口沾水。”

      我深呼吸几次,想说的那句“要不,我养你也可以”在嗓子里吞咽了几个来回,终究没说出口,于是只是沉默着点了头。

      我们互相道别。

      ……

      之后的很长时间,我都没再见过那个头发里有阳光跳舞的青年。

      有时候也会盯着贝尔摩德的金发愣神,有一次被问起来,我下意识回答“好暗淡啊。”

      她挑了挑眉,“什么 ?”

      我:“你的头发。”

      气得贝尔摩德当天就去约了一个3万円的沙龙护理,并且连着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没来工作。

      —————————————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再次见到了他。

      大概记得是一次还算隆重的例会,boss在会上夸我已经是能和老师并肩的大杀器,然后话锋一转看向贝尔摩德,“听说,你那边也升上来一个很不错的新人。”

      贝尔摩德点头,“啊,是位了不起的情报专家。”

      话音落下,拥有温柔的日光色头发的英俊青年出现在大家视野里,淡笑着自我介绍。

      安室透。
      他说这是他的名字。

      不过很快也没什么人叫他这个名字就是了。

      因为上面对他很满意,选了波本酒给他。

      ——对此,我好像也没什么想说的,也没什么能说的。

      思来想去,只是觉得,这款酒。有点甜,也有点辣,对他来说应该还算合适。

      后来我们之间的交集也并不多。

      好像只有我记得那天的伤口,记得他红红的耳朵和小心翼翼的语气。

      偶尔碰到一起接的任务,我会在任务结束之后去财务处交代把我的那一部分酬劳也拨到他的卡里。

      老师知道这个事情之后踹开我的房门,问我怎么回事,“看上那个小黑脸了?”

      我问他什么才叫“看上”?

      他又踹翻一个椅子,踩在横过来的椅子腿上摩挲着他的□□问我想不想和波本睡觉。

      我说不想。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的时候,我会把自己哭醒,被别人看到的话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还是不了吧。

      老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最后冷声扔下一句,“他敢碰你就直接弄死,贝尔摩德那边我去解释。”

      我沉默了会儿,点头。

      ……

      但我知道我不会。
      他怎么样,我都不会的。

      至于原因,我不知道。

      我只是知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弄疼他。就像当初他舍不得弄疼我一样。

      尽管他现在好像已经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记得。

      ———————————————

      事情的转折是在一个十二月。

      组织发布了一个清除叛徒的任务,我很快接下了。

      只不过这个任务完成得比想象中要更困难一点,对方也是个很漂亮的人。
      有一双格外好看的眼睛,中间圆圆的,眼尾略微上挑,像猫咪的眼睛。

      任务完成之后我转过身看到了气喘吁吁赶来的安室透。

      他看到我,神色僵硬了很久,语气很轻,“任务,顺利完成了?”

      我点头,“当然。”

      空气诡异地胶着起来,半晌他弯唇笑了笑,“那就好。”
      “本来想帮忙的。不愧是你。”

      他云淡风轻地说起夸赞我的话,我却突然冷得想打颤。

      “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措辞许久,说“十二月,天凉了。”

      他停住脚步,盯着我看,直到他眼尾都开始发红的时候他才开口说,“是啊。十二月,真冷。”

      ……

      是啊。真冷。
      我靠着路灯慢慢滑坐下来,脑袋昏昏沉沉,有些分不清我的记忆到底还准不准确。

      因为,从这里开始,那个头发里藏着阳光和红红的耳朵的青年,他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总弯着唇角,但是眼底没有一丝笑意的Bourbon。

      ……

      一次,我刚完成一单潜入警局的刺杀任务,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笑着恭喜我,“做得漂亮。”

      “啊,想起来,我有一份资料在情报处那边没有取,你可以帮帮忙吗?”

      我顿了顿,把裂了几个大口子且上面不知道有谁的血的手往身后藏了藏,“好啊。”

      “太好了。”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正好拍到一处最深的伤口上,温热的血顿时涌出来一大片,弄脏了我的前襟和他的手指。

      我用力咬住嘴唇,忍住倒吸气和想掉眼泪的冲动,怕他就此结束和我对话的欲望。

      好在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掏出帕子擦干净手指,然后随手把脏帕子扔进垃圾桶,“我还挺着急要的,能麻烦你尽快取来吗?”

      我盯着垃圾桶愣了会儿神,听到他说“最好是,现在就去”才回过神来,“啊,好的,我这就去。”

      后来去了情报处之后工作人员说并没有那份资料。

      我发消息问他。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他回了一条,“抱歉,刚刚在忙,没有看到消息。可能是我记岔了,我之前已经取过了,让你白跑一趟,不好意思。”

      我回,“这样啊,没关系。”

      然后捏着手机倒了下去。

      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叫人帮忙。

      ……

      而我,只是难得地,安安静静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的时候是被青年卷得整整齐齐的纱布,有的时候是被扔进垃圾桶的手帕。

      ———————————————

      再后来见他是在一次对政界人物的刺杀活动之后。

      为了保证任务圆满完成,我买了多重保险,决定毒杀、枪杀、爆炸同时进行。

      其中最难的是下毒。

      我把毒药含在舌头底下,作为一份备用,用来对付里面官最大的那位。
      ——很成功。

      戒备森严的会场里我穿着深V礼服,走向男人,步步恣意如入无人之地,最后被他笑眯眯地揽进怀里。
      他急切地吻我。

      “稍等。”在旁边协助我完成任务的安室透笑着递来一支香槟,打断了男人压下来的动作,“美酒配美人。”

      意思是要为我们的亲吻多一些情趣。

      我勾着唇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笑着瞥他一眼,演好妩媚的姿态,抬手接过那支香槟含了一口吻上男人的唇。

      液体和男人的舌头在我嘴里搅动,我笑着分出一缕余光看向站在旁边腰背挺拔的青年,有些意外地看到了他除了仇恨和冷漠以外的神色。

      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觉得我的日光色青年回来了。

      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这个任务也完成得很顺利。

      结束清理现场的时候,他走到我旁边,居高临下,“你都知道。”

      我低着头缓了几口气,抬眼看他的时候笑起来,“知道什么?”

      他垂着眼看了我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我坐了一会儿之后慢慢撑起身子,一步一步挪出去。

      结果刚出会场就被摩托车一个漂移停车截住了脚步,金发大波浪的女郎摘下头盔走到我面前把什么药片塞到我嘴里,拧开矿泉水瓶盖开始灌我。

      我呛了两口,苦笑,“……晚了,这个毒,你是知道的。”

      其实本来不会中毒的。

      安室透打断我们,拖长了时间,让药片在我嘴里提前化开,又提议我们喝酒,借助液体确保毒素进入我的身体。

      他是有意的,我知道。

      我发誓我从没见过贝尔摩德这么不优雅的样子。

      她把当初精心挑选的昂贵的摩托车头盔砸在地上,骂我是疯子。

      其实要是被别人看到,应该会觉得她更像。不过这话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你图什么,嗯?”

      我张了张嘴,好像有很多想说的,最后却只是开口问她能不能借我一支烟。

      这个毒发作起来确实是疼。

      小时候听贝尔摩德说过,尼古丁能镇痛,不知道是真是假。

      面前的女人眼眶猛地红了一圈。

      最后咬着牙塞了一根烟给我,顺带打着火点燃。

      “我说……你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嗯了一声想说话,结果被烟呛了一嗓子,狠狠咳嗽起来。

      我在。

      ……我在干什么呢。

      我缩起身子眯着眼看着头顶的路灯,浑身上下疼得难以忍受的时候反而平静下来。

      ……

      ——我在后悔啊。

      如果,如果能够再来一次。

      我应该在看到那个有着温柔猫儿眼的少年俯身给他口中的“zero”包扎伤口的时候就胆大一点,从树荫底下走出去。

      走到那片阳光里,走到他们面前,然后问问他,“我养你吧,好不好。”

      尽管十五岁的我也没有很多钱。

      我什么都不要。
      我养你吧。

      然后,你教教我什么是对。
      教教我什么是爱。

      恍惚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蝉鸣虫响的夏天。

      温柔的阳光在青年金色的发丝间跳跃,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帮我包扎一边轻声问我,疼吗。

      ……

      嗯。

      很疼。

      —————————————

      【后记】

      又是一年盛夏。

      没有了沉重的心事,不必日夜辗转在黑暗里,降谷零的脚步总算轻快一点。

      长官说今天有个小型的庆功宴,让他务必参加,也来见一见一直以来共同战斗的战友。

      很奇妙的感觉。

      是近十年未曾谋面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啊。

      他也说不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推开的会议厅的大门。

      但总之开门之后,他的大脑是空白的。

      细小的灰尘在阳光里浮动,中间站着一个挺拔的青年,青年有着柔软的黑发和蓝色的猫儿眼,剃掉了卧底时候蓄起的胡须,对他露出干净温和的笑。

      他甚至觉得这是眼睛的骗局。

      直到对方走上前来轻轻拥抱了他,“辛苦你了,zero。”

      ……怎么,可能。

      长官的面色也算得上柔和,“还有一位在执行任务期间不幸殉职的同志。”

      话音落,少女清丽明媚的笑脸出现在投影幕布上。

      “此次犯罪团伙的爪牙涉猎之广,一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是这位同志积极主动联系了诸伏景光,传递了其组织在我们队伍中间的卧底信息并策划了两次队伍肃清活动,保证了我方人员的纯洁性、正义性以及……”

      后面的话,降谷零怎么听也听不清楚。

      整个世界都在嗡鸣。

      “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啊。”他的幼驯染还像以前一样心软,轻声感叹,“只可惜十五岁就被拐进了组织,在Gin手底下吃了不少苦吧。”

      “不过听说那孩子和你很亲。”
      “倒也正常,zero你应该算是里面为数不多的对她算得上好的人吧。”

      喉咙发干。
      他多希望自己能回一句“是啊”,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就像照片里安静笑着的少女一样。

      ……

      记起来,她从不像组织里的其他人那样叫他Bourbon,总是笑嘻嘻地跑过来,好像看见他就有多开心似的,眉眼弯弯地叫他“安室先生。”

      ……

      但是。

      再也听不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番外】故事的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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