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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灿白日和(White Day) ...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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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五点半,我莫名奇妙地醒了。
      我望向窗外仍昏黑的天空,霎那间不知岁月何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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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这一天。
      女孩们经过一个月的等待,期待回报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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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相信的都是笨蛋,这种节日是日本商人炒作出来的,知道吗?华伦廷也没答应过让人纪念他,更不用说他忌日满月好不好?就连西方也没这节日,只有日本这些傻子才当成一回事,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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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很早就知道对他有所期待是无谓的空想。
      十七岁载,年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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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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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唷,早啊和叶,今天有没有变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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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我就知道,他来一定先找我吵架。然而现在的我打算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一点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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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叶?」
      也许是讶异我没有立刻跳起来反驳,他有些惊慌的看着我。
      「难道是因为早餐吃太多,所以才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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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我听了还是一肚子火,于是懒洋洋的计划立即破碎:
      「笨蛋!今天六点就被你拖去参加剑道社什么临时决定的鬼晨练,哪来的时间吃早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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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一旦回忆起就如潮水般涌来,怎样都无法止住。
      特别是今天,恼得令人不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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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练一结束你就不见人影,害我找半天!结果打钟才回到教室,没想到你早就在教室里面了!太过分了!所以说……呀!什么东西!」
      越想越生气,我正打算继续骂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个不明物体被甩到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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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知道你没吃早餐肯定变疯子。」
      原来不明物体是他丢过来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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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赶快吃一吃,别肚子饿就乱发脾气,吃饱再去考虑减肥的事吧,疯女人。」
      他接着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马上移动到男生堆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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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
      我气鼓鼓的看着他,但还是听话的拿起了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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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呀呀,和叶……真羡慕,老公还准备早餐啊?」
      在一旁的女孩们开起了的例行玩笑话,我立刻翻白眼驳斥。
      「开什么玩笑?那笨蛋!他是早上拖累我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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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每次都这样说,我们都会背了。」
      用似乎理解了我的反抗,于是众人不在意地将话题一转,聊起了女孩最爱的甜点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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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天讨论到的,正是那家目前大阪正热门的蛋糕店。
      「话说,和叶有去吃过车站前那家蛋糕店的点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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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很好吃吗?」
      我慢吞吞地开始拆起面包的塑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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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糕当天限量供应呢!卖完就关店,现在人气超旺的!下次一起去排队碰运气吧!」
      于是在大家热络地讨论下,话题渐渐演变成大阪市蛋糕店地图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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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地听着,才用力咬了一口面包,上课钟声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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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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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人练习挥剑和走步各一百次!动作快!」
      放学后,大阪府改方学园剑道社的练习场传出了遍地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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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改方大将今天怎么了?火气好像很大喔?」
      站在观席的剑道社学长带些兴味看着大家的练习,一边问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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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知道?他今天一来练习场就这样了,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正好忙着负责记录练习过程,我没好气的回应。
      「学长,三年级不是要准备考试了吗?怎么今天有空来看大家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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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无法再参加社团,所以想再来看一眼……」
      学长语句间无不带着感慨语气,努力过的回忆果然是难以忘怀吧?
      我不禁抬头仰望学长的脸,试图勾勒一年后即将毕业的平次,是否也会用如此怀念的目光看着学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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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是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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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啦远山,又是剑道社经理,又同时参加合气道社,况且,我们改方大将很难伺候吧?」
      学长果然转过头来看我,用开玩笑的语气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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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学长这样说,我也感到好笑,便煞有其事地配合着抱怨起来。
      「是啊,动不动就乱吼人,可怜的新生们都被整的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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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安抚大将的工作就交给远山啦。」
      看到我苦笑,学长表示理解,同情的拍拍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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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再用力一点!手啊!手!」
      就在这时,练习场上传来的大将怒吼似乎又大声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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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对了,差点忘了……给你。」
      正当我对平次的行为感到奇怪,学长却无视场上的变化,从怀中变出一包巧克力饼干,递到了我手上。见我露出奇怪的神情,便笑着解释:
      「这是我们这届经理为了慰劳你,自己做的巧克力饼干,特地托我带过来的。记得告诉她食后感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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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拍拍我的肩,学长云淡风轻地瞄了瞄练习场,似乎有些忌讳。
      「我们这届的都很『看好你们』,远山加把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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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学长,今年我们一定会拿下全国冠军的!」
      收到学姐的鼓励礼物,让我十分感动,对学长的信心喊话更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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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果然没搞懂我的意思啊……算了,看来迟钝还是双方面造成的,你们加油吧。」
      我没听懂这句话,因此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而学长只摸摸我的头,就吹着口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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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学长好像是逃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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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吃饭吗?!手臂要用力啊!动手动脚!需要我下去亲自教吗?!」
      同时,练习场上的吼声更加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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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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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傍晚时分,乍暖还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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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着前方等待的他,倚在机车上,一脸不耐样。
      修长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拉出了迷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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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道社练习完后,放在练习场旁椅子上的巧克力饼干,在我收拾剑具回来后,莫名奇妙地失踪了。我急忙找遍了整个学校,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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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女人,什么东西那么重要啊?天都暗了,还不赶快出来?出事我可没办法跟家里欧吉桑和欧巴桑交代,到时候被骂的又是我……」
      他看见了我,脸色有些不善,一面迎了过来,一面碎碎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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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平常斗嘴常说的言语,在今天却如同尖刃般句句割在我心里。
      听着听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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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
      我越想越委屈,斗大的泪水一颗颗随着重力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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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姐特地托人送的打气礼物不见了……你还骂我……早上陪你你也生气……下午陪你你也生气……我作什么你都生气……」说到最后我简直是语无伦次,只能又气又恼地冲着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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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次是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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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看到我掉第一滴泪的时候,他老早就慌了手脚;当我泪如雨下,他简直手足无措。
      似乎是想帮我擦泪又不知道怎么着手,先是抬起了手却又黯然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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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只好静静地看着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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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后来还是我自己哭得不好意思,才停了啜泣,两眼婆娑地望着他,没好气地丢了句:
      「哭完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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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才缓缓递上手帕,口气似乎有些放软。
      「笨蛋,快把眼泪擦掉啦,肿的像章鱼烧一样,再丑下去就真的没人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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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擦干眼泪,他轻轻帮我带上安全帽,跨上机车拍着后座垫子,意示我坐上。
      「快上来啊,店都快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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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店关门』?」
      我吸着鼻涕,乖乖地坐上后座,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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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好啦,我们要快点,六点关门耶。」
      抓起我的双手环住他的腰,平次终于开始发动油门。
      「那家店是……我昨天拿到车站前面那家蛋糕店的折价劵,因为……啊、因为折价劵今天到期,所以一定要赶快用完不然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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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好,有折价卷……所以平次要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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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贪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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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说一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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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很高兴,就算他永远不记得、不知道今天对女孩们的意义,至少看见我难过,他还是会在意我、关心我——即使是用他的方式,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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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次请客耶……那我要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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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今天只能吃巧克力的!」
      行车中,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从安全帽里闷闷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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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怪了,请吃蛋糕还要限定口味?真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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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因为……因为……」
      他突然语句停顿,思考许久后吐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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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因为这次的折价劵只有巧克力蛋糕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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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真可惜,我比较喜欢草莓的耶……」
      我不死心的哀求着:「平次,可以两个都买吗?草莓另外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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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巧克力!」
      他好像对我提到草莓蛋糕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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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只能吃巧克力!因为……因为我怕你吃太多,等下还要去我家吃晚餐,到时候变胖又减不下去,我以后会载不动。」
      语毕,这家伙还不忘嘿嘿两声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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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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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危险耶!你坐好啦!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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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谁是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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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说你啦!在我后面抱着我的腰的那个!别这样,会摔车啦!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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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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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灿白日和(White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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